第49章 念念危險
看到季念念臉上的巴掌印,陸沉心中很是憤怒,若不是念在他舅舅的份上,他真想殺人。
何盼自剛才起,就啜泣着不發一言,不管林軻問她什麽都閉口不言。
季念念氣的夠嗆。
“呵,不說是嗎?看見這個了嗎?人贓并獲。”她指着落在地上的布防圖說道。
何盼冷笑,反咬一口,“偷布防圖的是你,我是來給表哥送粥。”
季念念氣的仰倒,抹起袖子準備抽她。
陸沉拉住了她,“別動手,雪兒那裏有一種蠱蟲,可以鑒別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若是吃過蠱蟲的人,說了假話,會當場毒發身亡。”
季念念一頭霧水,她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種蠱蟲?
陸沉對李若懷使了個眼色,他便出去了,不多會兒,端着兩只小龍蝦走了進來。
兩只紅油油的小龍蝦放在盤子裏。
何盼看見小龍蝦,臉色一變,側着臉說:“惡心!”
季念念忍住笑,假裝悲憤,“我先吃!”
說罷,季念念拿起小龍蝦,視死如歸地吃了起來。
何盼看到這一幕,當即嘔吐起來,季念念吃完,捏着另外一只小龍蝦,往她嘴裏塞。
何盼抿緊嘴唇,“我不吃!”
季念念冷笑,“你心中有鬼,除非你吃了這蠱蟲,否則偷布防圖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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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盼心中一慌,看向陸沉:“表哥,救我!”
陸沉冷着臉沒有說話,立場不言而喻。
季念念大手一揮,“來人,将奸細抓起來。”
兩名親兵應聲而入,将何盼綁了起來,季念念小人得志笑的得意,捏着小龍蝦對何盼說:“表妹,還不快點交代,否則這只蠱蟲必将入你腹中。”
何盼流下恥辱的淚水,盯着陸沉的眼神滿是幽怨,美人落淚,如癡如訴:“表哥,你好狠的心。”
季念念快煩死了,當她是死的嗎?在她面前郎情妾意?
“得,這蠱蟲你吃定了!”季念念捏住何盼的臉,将小龍蝦往她嘴裏塞。
何盼不住地嘔吐,“我說,但我只告訴表哥一人。”
季念念停了動作,撇撇嘴,“不行,你只能告訴我。”
何盼冷笑,輕蔑的看着季念念,“就憑你?草包,毒瘤,就算我說了,你能聽懂嗎?”
她渾身上下甚至頭發絲都看不起季念念這種花癡草包,終于不用僞裝了,不用再捏着鼻子叫表嫂,她想怎樣鄙視她就怎樣鄙視。
季念念反倒不生氣,笑了起來,“那又怎樣?安平王妃是我。”
何盼氣的發抖,“你這個女人,你不配,你做的那些事,你知不知道你給表哥添了多少麻煩?你活着就是毒瘤,不如早點死了,還能留個念想。”
季念念被何盼正中要害,索然失味,扔了小龍蝦,轉身出了營帳。
何盼說的對,雖然說那些坑陸沉的事情,都是系統安排的,但執行的人,卻是她。她想說一句,我不是故意的,都張不開嘴,她只能用餘下的時間好好彌補,盡力幫助他。
畢竟,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就是自責,與其凄然自哀,不如盡力彌補。
夜風習習,吹散了季念念心頭的尴尬,她負手往前走着,想去河邊待一會兒。
忽然,手被人從後面捏住,清冷獨特的味道,她認出是陸沉,勾了勾唇,擺出自然的表情,回身看去,“你怎麽出來了?”
陸沉仔細瞧了瞧她的表情,撫平她翹起的嘴角,“別笑了,很難看。”
季念念笑:“你說我難看?我宣布,你沒小龍蝦吃了。”
陸沉喉頭微動,道:“你沒給我造成任何麻煩,作為男人,若是連你惹得事都平不了,還有什麽資格做你丈夫”
季念念只覺得像是被什麽東西暴擊了,心髒甜甜的,眼眶澀澀的。此時,天地間的星光已黯然無色,最亮的是陸沉眼中的光,萬物織造的聲響也抵不過陸沉這一言一語,她撲進陸沉的懷裏,抱着他的腰,悶悶地說:“對不起。”
陸沉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就好。”
季念念:“……”
陸沉你特別适合孤獨終老!
見季念念不說話,陸沉便主動挑起話題:“你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什麽獎勵?”
季念念抿唇笑,“獎勵嗎?就不用了吧,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陸沉點頭:“好,夠深明大義。”
季念念:“……你好歹意思意思啊?”
陸沉拉着她走回營地,哼笑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季念念今日機智英勇,先是以智慧處理了小龍蝦危機,再是勇鬥奸細,英勇雙全,特此嘉許一等功,獎品,十斤小龍蝦,外加鬧市□□一圈。”
季念念懵了,獎品小龍蝦?鬧市□□?這是真的嗎?
她還未懵圈完,四個士兵擡着一頂簡易步攆,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半跪:“請夫人上轎。”
季念念:“……”我拒絕,我拒絕好嗎?
陸沉當她是不好意思,抱了她放在步攆上,“放心去吧,這是玉滇城最高的榮耀。”
說罷,四名士兵動了起來,季念念驚呼一聲,攀住步攆扶手。
那四名士兵奔跑起來,不知從哪裏又竄出一隊樂手,吹拉彈唱,樣樣俱全。
季念念呼救的話語生生被喜樂掩蓋,就這樣,她被這聲勢浩大的隊伍擡到鬧市□□。
城中水污染的危機解除,百姓們本就在慶賀,鬧市中燈火通明,摩肩接踵。
□□隊伍一進鬧市,就引起了大震動,百姓們一打聽,原來這位便是大帥夫人,還是解除危機的活觀音。
當即潑水的潑水,撒花的撒花。這便是他們玉滇城的民俗中的最高禮遇。
不多會兒,季念念便跟落湯雞似得,滿頭都是花瓣,就算是她娘來了,也不能第一眼就認出她。
□□完回到軍營,她才得知,何盼什麽都交代了,陸沉根據知道的情報,設計立馬了攻打索海的戰事。
等到她更衣出來,陸沉已經率兵出了城,走之前将他随身的匕首留給了她。
季念念将匕首戴好,抱着琉璃憂心忡忡。
不多一會兒,前線傳回消息,陸沉率兵成功阻攔了索海欲偷襲的計劃,将索海部衆趕到了玉龍山上,戰事未決出最後勝負,陸沉率兵登山,進行最後圍剿。
季念念聽說,玉龍山上常年積雪,當即覺得心煩意亂極了,她将琉璃遞給一位親兵,出了兵營,想冷靜冷靜。
剛出營帳,她便瞧見兩人鬼鬼祟祟的靠近東南角的營帳。
那裏關押的是前幾日捉住的奸細。
季念念來不及求救,從後方繞去關押奸細的營帳。
剛走近營帳,她便聽到裏面的交談聲。
“大哥,救我,我想回家。”
“大家稍安勿躁,馬上就走。”
“大王已将陸沉成功困在山上,我們馬上就要贏了。”
……
他們還說了什麽,季念念已聽不到了,她只聽見陸沉被困在了雪山上,當即陣腳大亂,心裏一抽一抽的難受。
這時,那些奸細已經劃開了營帳準備離開。她心中頓時有了一個計劃。
季念念悄悄潛伏在一側,等到他們依次出去,她拔出陸沉給的匕首,貼上最後一位奸細,一刀斃命。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來不及害怕,顫着手剝下那人的外衣套在身上,弄亂了頭發,抹黑了臉,悄悄跟了上去,混進了奸細隊伍。
很快,他們就被巡邏隊伍發現。
“奸細跑了!”
“追!”
一呼百應,各個營帳都有士兵跑出來圍捕這些奸細。
季念念生怕這些人被抓住,那麽她打入敵人內部的計劃就要失敗。
征西大軍營地的布置情況,她很熟,于是她沖到最前頭,粗重嗓子喊:“大家跟我走!”
這些奸細在她的帶領下,從重重圍捕中跑了出來。
她知道林軻謹慎,在關鍵時刻,不會窮追不舍。
跑出幾裏地後,果然沒了追兵。季念念帶頭停下休息,不知不覺,這些追兵把她當成了首領,一人問她,“大、大、大哥,我們安全了嗎?”
季念念聲音粗噶:“當然安全了,現在我們去玉龍山找大王彙合!”
這些奸細面面相觑,“大哥,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回國。”
季念念怒:“聽我的沒錯,你忘了剛剛是誰帶你們出來的?”
她剛剛積累的威信在此刻派上用處,十五人的奸細隊伍立馬劃分成了兩派,部分支持她,部分反對她。
季念念冷笑,“不如舉手表決。”
第一輪表決開始,七人支持她,七人反對她,季念念瞅了瞅,果斷舉起手,“我贊成我自己,八比七勝出,所以,去玉龍山。”
季念念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确實很大哥大的樣子,短時間內唬住了這些人。
因為城門嚴查,他們不能從城門過,只能繞着山路出城。
等到他們一行人歷經千辛萬苦,爬上玉龍山時,山上只剩下了戰争的殘局,冷冽的寒風裹挾着血腥味迎面拍來。
季念念甚至聞到了陸沉的味道,她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心裏木木的。
一名奸細自告奮勇上前勘察,不多會兒跑了回來,大喜道:“大王回國了,大王回國了。”
季念念一聽這話,心跳加快,粗聲問:“你怎知道?”
那人指着雪山另一邊的小道得意的說:“這是咱們道明國專門修的小道,從這裏便可回國。此時小道上滿是腳印,定是大王的部隊走的。”
季念念一聽,便知道這索海定是逃回去了,那陸沉應該也是安全的,懸着的心放回肚子,神色輕快了不少。
她擺了擺手,“嗯,那你們順着小道先走,我來斷後。”
她本想趁着這些奸細走了,她悄悄溜回去。
豈料這些奸細被她一路□□的太好,異口同聲堅決道:“不,大哥先走,我們斷後!”
季念念:“……”
相公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這次真要打入敵人內部了,大家給她加加油好嗎?
希望她能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