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起回賀家
賀晝和聞人易住的是高級病房,自帶獨立衛生間。
黃奇聽着裏面沖廁的水聲,不自覺就有些戰戰兢兢,眼前的賀晝跟他以前見到的都不一樣,這周身的氣勢不得不讓他明白,他們家和百年世家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賀晝倚在窗前,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側臉上,清逸如畫,就連黃奇這個只喜歡女人的都不得不感嘆一句:賀家大少實在生得太好了!
“找我有事?”
黃奇回過神來,笑容比他頭上的黃毛都要燦爛,一口大白牙晃得賀晝眼睛疼。
“這不是聽說你住院了,來醫院看看你嘛?”他手裏還拎着果籃,沒來得及放下。
“有心了。”賀晝擡目看到聞人易拿着吊瓶,從衛生間出來,他走過去替聞人易接過,扶他重新躺到床上,挂上吊瓶。
“快沒了。”賀晝說着伸手按鈴。
黃奇将果籃放到茶幾上,轉身笑着對賀晝道:“賀大少,你什麽時候出院啊?兄弟們幾個月沒見着你,玩得都不得勁,等你出院了,咱們再一起去玩好不好?”
賀晝随意應了一聲,護士就進了房間,替聞人易拔了針就出去了,不過期間在賀晝和聞人易兩人臉上瞄了好幾次。
黃奇見賀晝答應,立刻高興地道別離開了。
他一走,病房又安靜下來,賀晝靠在沙發上看着金融書,這是原身在大學學的課本,他既然依附原身而活,自然也要承擔起這份責任,至少要拿個畢業證書。
“你是怎麽瞞過別人,你已經可以修煉的事實?”聞人易忽然開口問道。
他一直覺得奇怪,明明他能感受到賀晝體內的內息,那為什麽在別人眼中,賀晝還是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呢?
賀晝對上那雙眼睛,笑了笑,“那你先說說,你體內那股力量是怎麽回事。”
聞人易靠在床上,轉首面對着賀晝的方向,“你剛才也試探過了,這股力量太過霸道,我的內息被它吸幹,所以成了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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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它還留在你的體內?”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聞人易輕淺笑道,“公平起見,我們一人一個。”
“好,”賀晝爽快得很,“因為只有你才能感受到我的內息。”
“家主擔心這股力量為禍修界,就讓它封印在我體內。”聞人易伸手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水,“你修煉的是什麽心法?”
賀晝合上金融課本,“《九神訣》,既然封印,那松玉山上對抗覃恕時,為什麽還能用?”
“因為封印是我自己下的,想用的時候解開便是,”聞人易雙眸漸漸浮現紫色光芒,旋即消失,“《九神訣》從何而來?”
“我昏迷期間,夢中一個神仙說我資質非凡,收我為徒,傳我功法,”賀晝傾了傾身,嘴角噙絲笑意,“那麽,你是不是因為無法操控這股力量,所以才差點筋脈爆裂而亡?”
聞人易聞言,對賀晝的能力愈加好奇,“不錯,我神識已入先天,所以最多只能發揮先天之境的能力,再多就會身亡。家主也是先天之境,為什麽他看不出來你的修為?”
賀晝站起身來,“或許,只有你是獨一無二的。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雙目失明與你體內那股力量,有沒有關系?”
聞人易歪了歪頭,“我并不打算問你問題了,所以,我拒絕回答。”
賀晝緊盯着他毫無焦距的眸子,忽然低聲笑了起來,行至聞人易床邊,一手撐在他耳邊,俯身輕聲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讓你重新掌握力量,你信還是不信?”
聞人易眉梢微動,依舊冷靜道:“條件。”
“有舍才有得,”賀晝伸手捏住聞人易精致的下颔,“我有錢,也有勢,最缺的就是美色。”
兩人離得很近,賀晝都能嗅到聞人易身上冷淡的清香,聞人易垂眸思量,忽而開口:“我倒覺得,你現在最缺的是力量,黃階初期的你,還沒辦法與要殺你的人抗衡。”
賀晝放開他,居高臨下,“你有什麽高見?”
聞人易眉眼微彎,輕柔的嗓音如山間清風,動聽和緩,“你說得對,有舍有得,這股力量太過強大,我無法盡數吸收,而你,恰好需要。”
賀晝靜靜瞅着聞人易自信篤定的模樣,心中感嘆,有這麽個玲珑剔透的合作夥伴,他會少了很多麻煩。
“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他故意問道。
聞人易緩緩低首,耳尖似乎染上一層紅胭脂,“你要是喜歡,這可以當做是合作之外的……樂趣。”
賀少主心裏狠狠一麻,之前以為聞人易是個小可憐,覺得他這樣子還挺讓人憐惜,現在嘛,只覺得找打。
“等你出院,我們再好好研究研究,不過,你真的相信我?”
聞人易擡首,“為什麽不信?”
賀晝一噎,索性不再與他講話,兀自捧起書來看。
後面幾日,聞人易靠在病床上,差點将辦公室都搬進了病房,郭楊也每天必來報道,經過幾天相處,好歹正眼瞧賀晝了,不過還是時常飛眼刀子。
賀晝一開始不明白,後來覺得,大概是聞人易在他面前看起來太弱勢,再加上原身之前不太好的名聲,郭楊心疼自家老板,看不慣他這個纨绔很正常。
也是,一個盲人天天忙着養家糊口,而他一個健全的人卻只知道窩在病房無所事事,怎麽看怎麽像在剝削聞人易這個小可憐。
賀晝莫名其妙又背了一次鍋,雖說他們結婚了,但他沒用過聞人易一分錢好不好?
好在沒過幾天兩人就出院了。
之前說好要去賀家休養幾日的,雖然目前看來不太需要,但賀晝挺想看到聞人易不自在的模樣。
宋誠坐在副駕駛上,回首笑呵呵道:“大少爺,聞人少爺,夫人已經備好了午餐,就等你們回去了。”
賀晝看聞人易依舊閑适自在的樣子,便笑着點頭,“嗯,宋叔,我的房間也打掃好了吧?阿易身體還很虛弱,吃完飯要休息的。”
宋誠明白聞人易的身體不比以前,立刻表示家中什麽都備好了。
車子一路順暢回到賀家別墅,賀晝現在知道聞人易不是什麽嬌弱之人,便沒有多加照顧,他自己下車之後就沒管他了。
結果這一幕正巧被回家的賀紹寧瞧見,他走過去一掌拍在賀晝背上,“你小子!阿易還在車上。”
賀晝被他拍得一激靈,回首看向還坐在車裏的聞人易,好吧,的确應該照顧一下殘疾人,于是伸手過去。
“下車吧。”
聞人易聽到他聲音,向他這邊側了側首,然後順從地将手伸過去,那只手如精雕玉琢,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握上去仿若冷玉。
賀晝微微一頓,對上聞人易沒有焦距的眼睛,覺得這人似乎也在看着自己,這麽想雖然确實有點奇怪,可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聞人易下了車,面向賀紹寧,他穿着一身休閑裝,黑發也柔軟地散落下來,搭在眉毛上,臉上帶着溫隽的笑意,“伯父,我年長阿晝八歲,理應是我照顧他。”
賀紹寧聽着這話心裏舒坦,但表面上還是剜了賀晝一眼,“臭小子,以後要多照顧阿易,走吧,回家吃飯。”
賀夜還在放暑假,結束夏令營活動之後就在家修煉和學習,今天是大哥和哥夫一起出院回家的日子,老媽早上起來就買好菜,一直在廚房忙到現在,之前還打聽過哥夫的喜好,中午的菜都是大哥和哥夫喜歡吃的,老媽完全忘了還有自己這個兒子。
聽到外邊汽車的聲音,賀夜正想着要不要下樓去接,就聽見他老媽喊他的聲音:“小夜,你哥他們回來了,躲房間幹什麽?”
賀夜哼了一聲,有些不愉快地放下筆,下了樓,見到三人正好進屋,打了聲招呼。
賀紹寧見到賀夜,招了招手,“小夜,去給你大哥他們倒杯茶。”
賀夜鼓着臉“哦”了一聲,準備去倒茶,賀紹寧看出來他的小脾氣,心裏暗嘆一句:這大的不聽話,小的也不聽話,他這兩兒子咋就這麽犟頭呢?再看聞人易乖巧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就懂事得很,也不知道聞人家那幾個老頭在想什麽,這麽好的孩子說放棄就放棄了。
“阿易啊,這幾天就住在家裏,有什麽需要就跟阿晝說,別怕麻煩他,你們都結婚了,他照顧你是應該的。”
賀夜正巧端了三盞茶過來,聽到這話,忍不住和賀晝對視一眼,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好像聞人易一來,親兒子的地位就極度下降了。
不過賀夜對聞人易還是挺崇敬的,當初說要賀晝和聞人易聯姻的時候,他其實還有些替聞人易不值,這麽想雖然不對,但大哥當時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确實配不上聞人易。
現在的話,就沖着大哥願意陪哥夫同生共死這一點,他就覺得兩人實在太配了,誰也不能将他們分開。
吃飯的時候,趙靜很熱情,一直照顧着聞人易和賀晝,賀夜又忍不住生起了悶氣,一聲不吭往嘴裏扒飯。
快結束的時候,趙靜狀似随口問道:“阿晝,過幾天是趙老爺子的壽辰,你要不帶阿易一起去吧。”
飯桌上一陣安靜,連賀夜都停下了動作,眼珠子瞅向賀晝。趙家是他的外祖家,可不是大哥的外祖家,以往大哥都是不去的,漸漸他們也就不再問了。現在好不容易關系緩和下來,也不知道大哥願不願意。
賀晝愣了愣,他只是突然被問到有些驚訝,可在別人眼中就是不情願的表現,聞人易偏頭“看”他,“阿晝,你不願意帶我去?”
賀晝心裏一激靈,忙道:“當然願意。”
嘶,他這條件反射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