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星府
栩夕見他滿臉寫着責怪,不禁委屈道:“我又不知道那是什麽?還以為是誰丢的?”
焰華少微望着她一副明知自己犯錯,還不肯承認的樣子,唇角微揚,道:“你阿娘教你打女人的男人娶不到媳婦,就沒教你不能随便撿東西嗎?”
栩夕聽到這,不由得撲哧笑了,也忘了身上的痛。
這十九萬年的“木頭”,原來也會說笑!
渾身上下都是傷,到處都是被那些魂魄撕咬的傷痕,連衣裳上都幾乎沾滿了血跡,栩夕是他抱出忘川河的,也是第一次,栩夕感覺到他距離自己是這麽的近。
貪戀他的氣息,恨不得讓時間就在此停止!蝕骨之痛,猶如遺忘。
出了忘川河,栩夕把頭埋在他胸膛上,羞澀的低聲說道:“我想學修法,你可不可以教我?”
他沒有回應,抱着她飛上魔界上空。
見他似乎拒絕,栩夕又道:“那你可不可以找個人教我?等我學會,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他仍舊沒有回應,仿佛……懶得理她?
栩夕靠在他懷中,弱弱的說道:“那我找雲霄教我。”
片刻後,他終于回了話:“傷好之後來玉清宮找我。”
栩夕驚喜地道:“真的?你同意了?”
他唇角微揚,仍舊沒有說什麽。
栩夕見他不反對,便大膽的道:“你不說,我可當你同意了,不能抵賴。”哼,原來這個“冰人”也是很好說話的,不過,只單獨對自己就好,對旁人還是那副冰冷冷的樣子吧,呵呵。
此時,已出了魔界,遙遙天際,清風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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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再美好也抵不過,他就在身旁的時光,亦翎宮那“牢籠”般的日子,又不能時常見到他,又怕觸了天規讓他不悅,好不容易随他出來了,這麽快就回去了嗎?心底裏湧起了一百個抗拒。“我不想回去。”雲端中,她皺着眉突然說道。
焰華少微停了下來立在雲上,低頭看向他懷中的栩夕,不明所以。
栩夕看着他那容易讓人迷亂的眼神,小聲道:“以前在太湖的時候,出不了湖,在亦翎宮,又不敢出宮到處亂走,我還沒自由過呢,我們可不可以在人界多呆幾日再回天界?就幾日,而且這幾日時間在天界也是一晃而過,好不好?”
“天界就這麽不好?”焰華少微反問道。
栩夕哪是這個意思,怕他誤解忙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無慮的玩一下,悶的我都快長出毛病了。”說完,自己都不自在的低下了頭,什麽玩一下,就是貪戀和他獨處罷了,誰讓一回了天界,便幾日看不到他人影。
栩夕暗自琢磨着,不敢擡頭去碰觸他的目光。
他唇角莫名揚起,在栩夕看來,絲毫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只以為他同意了。
其實,連焰華少微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只是,在她說出口之後,內心竟想要即刻答應她。
發現他一直沒怎麽動,貌似在想着什麽,栩夕在他身上被他抱着,更不敢動了,這也很長時間了,他會不會累呢?想到這,栩夕沒有經過他允許,直接自作主張,變成了一條小小的魚,待在了他掌心中。
還說道:“好了,為了謝謝你的成全,不讓你太累了,你這樣帶着我就好了。”
焰華少微把她托在掌心,笑了笑,另一只手擡手撫過掌心,讓她身在了少許水中。
這一路上,栩夕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好久沒在水中了,又是在他掌心,這可是她最期盼的地方了,暖暖的,聞着他的氣息,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焰華少微淺淺含笑,目光時而落在沉睡的她身上,飛速在雲中穿梭。
人界他并不太喜歡,或許是常清淨慣了,便帶着她,來到了北極大地,這裏是他沒執掌天界時的道場,很是清淨,她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北極大地滿天繁星,常夜無明,焰華少微自執掌天界之後,也是偶爾才來。
“太星府”外,焰華少微現身,他走到一張石桌旁,攤開手掌,道:“可以出來了。”
栩夕還一動不動睡着呢,哪聽得見他說話。
焰華少微低頭仔細瞧了瞧,故意拉高了幾分聲音,道:“再不出來,我可要扔了。”
掌心靈光一閃,栩夕立即站在了他眼前,臨站穩可身上很疼,她咬咬牙堅持了下來,這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蹙着眉嗔道:“我還有傷呢,那麽着急幹什麽,我總得有醒的時間呀!這是哪?”
說話間,她注意到周圍從未來過,黑黑的夜色全是繁星,但又不同于天界。
“你不是說在天界無趣?這是北極大地,我舊日的道場。”
焰華少微坐下身來回道,他一手支着額頭,反複思索着,他對她那微妙的感覺,分不清是抱過魔界小王子之後?還是忘川河底的親近之後?
在天界時還不曾有,怎的如今卻變了?
栩夕忍着疼四處看着,道:“你以前在這裏呀?還有其他人嗎?”
焰華少微道:“沒有。”
栩夕背着他偷偷笑了,合不攏嘴,滿天繁星也已無心再賞,心裏嘀咕着:若是對他無理,豈不是很方便,哈哈。
不過,她可不能讓他看出來,不然小算盤就泡湯了,難得的獨處,這機會可不能放過,除非他怒而下令,不然不能罷休。
腿上一陣麻麻地疼,好像有什麽東西強行吸取血液似的,栩夕伸手拽了拽衣裙,見也沒有什麽。
只聽他在身後說道:“走吧,帶你去府內,免的你這身傷,吓跑了星辰。”
栩夕轉身時,他已起身,在這繁星點綴下,剛好四目相對。
他的氣息回味心頭,幾番流連忘返,栩夕躲開他那要命的眼神,支支吾吾道:“我……很疼,我不敢走。”
說着,腿上又是一陣疼楚,栩夕低頭看了看,總覺得衣服下有什麽東西。
這時,身子一輕,整個人已被他橫抱而起,栩夕紅暈着臉頰,頭側歪着靠在他身上,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