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中)
李邪和符白龍之間雞飛狗跳的短暫同居生活, 終于是在30號那天徹底宣告結束了。
臨走的前一天,忍了他足足有三個晚上的符總本人就像要把一個大麻煩送走般,連夜就替李邪收拾好了趕他走人的一切。
這三天裏,這兩個天生八字不合的家夥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各種打打鬧鬧摩擦不斷, 算是把這輩子和另一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所要遭遇的磨難經歷了一遭。
不僅如此,每天睡覺前,要對彼此說晚安, 醒過來後,又要對彼此說早安。
這種感覺,放在他們倆現在這種情況身上,不可謂不奇怪不別扭。
李邪對此是不置可否。
畢竟睡沙發他也是睡, 睡豪宅他也是睡。
但他如果再不走, 就是被他煩的快神經衰弱的符白龍不瘋,天天只能被他逼着吃牛排的自己不瘋,在那頭着急等着自己回合的兩個同事也快瘋了。
結果等隔天, 早起回自己家的李邪一瘸一拐地上了女秘書專程送他的車, 他卻又不經意看到眼前的別墅上頭有個說了明早肯定不送他的人好像站在那兒。
因為距離離得稍微有點遠。
隔着底下的化緣,對方還像個住在冷冰冰城堡裏的暴君般對外人們拉着窗簾,所以具體也看不清他站在那兒是什麽表情。
但不用說也知道, 某人明明起了床,卻又不下樓來送他, 肯定還是口是心非想看着他人上車了才放心。
李邪對此的回應是, 是當下站在樓下朝着上面甜蜜地飛了個吻, 又仰起頭當着司機和女秘書的面就露出了一個‘男友式’的哄人微笑。
“寶寶, 我走了,下次有空再來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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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下樓送我了,再回去睡會兒吧,別太想我。”
瑞秋張:“……”
司機:“……”
這一句話,成功讓樓上的歐式窗戶發出幾乎當場差點怒氣撞碎的‘碰’的一聲。
樓下不幸受難,還吓得半死的女秘書和司機捂着頭尴尬臉看着李邪。
這個整天游手好閑的流氓成功反擊完對方這才回過頭,又壓下疑似翹起的嘴角,這才保持着一個‘殘疾人’的狀态上車徹底走人了。
他這一走,符白龍家瞬間就清淨了。
不僅不用他每天晚上在外面忙‘天神會’的事時,還擔心這家夥這不好那不好,所以一定得準時回家,符大少爺自己都快吐了的一天三頓牛排,和睡前故事時間也可以就此停下了。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瑞秋’這個沒骨氣,又腦子不太靈光的ai,
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人在他家亂浏覽網站時染上了什麽程序病毒,對方人才一走,她這邊就在家牽腸挂肚地亮着紅綠燈給惦記上了。
手頭還有一堆忙不完的正事的符白龍也懶得理她,更被她念的也覺得家裏突然有點空蕩蕩的不習慣。
所以他只不耐煩地說下次有空再讓他過來,不許大半夜還不關機還在那裏一直碎碎念,就專心投入了和‘天神會’還有那個孫博士的博弈當中。
12月3日
明珠沙龍
孫博士在龍江的一場關于攝影宗教藝術和生命科學的大型展覽要對外開放了一周。
這一場完全公益性質的電子虛拟成像展會。
公開展示了孫博士一路從早年到近些年所有作為登山隊冒險愛好者,借助團隊在各處拍攝的影像資料,有關于野生動物的,有關于天體氣象的,也有關于探險相關的。
眼下,這一個個活躍在四周圍,穿着不同衣着打扮的虛拟人像。
伴着虛拟成像技術還會有4D視覺體驗效果的展覽正吸引了不少市內的普通院校和學生參觀。
在頭頂的透明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和活人的身高比例一模一樣的電子人像,能讓人觸摸到的真實皮膚,衣服布料,還有各種伴着暴雨,風雪,鳥類叫聲的虛拟成像。
燈光敞亮的電子虛拟場館內。
叽叽喳喳的四處走動着這些被電子程序還原出來的一個個登山者,冒險家,科學家,還有他們去世前的音容笑貌,說話談吐,各類生活遭遇。
更令人不由得佩服孫博士這個人的偉大無私,還有其用不完的善心的是。
在接下來的一周,龍江市所有大街小巷的電子公告欄,廣告投屏,公交車,街邊充電設備上都會以循環播放的形式公開展示這些電子人像。
只要你的人當下身處于龍江市。
面前有連通市內地圖裝置的電子設備。
當你接下來一周行走在路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可以擡頭立刻看到這些大街小巷四處可見的電子虛拟人像作品。
這段時間也和孫博士正在合作的符氏為此,特意貢獻了‘東方之星’的信號發射裝置,來滿足說将這位當代精英創造的這一虛拟成像技術能公布給更多人這一壯舉。
“這是孫博士早年在房山作為七人科考隊成員時,拍攝的疑似恐龍時代過度産物,兔鱷和孔子鳥的化石标本。”
“照片上,這棵身處于風暴口的巨木,是孫博士當時冒死在山腳的風雪中拍攝的,15號-17號被譽為房山的鳥類遷徙日。”
“在一夜,這棵神奇的樹塔會突然在山頂的磁場環境下出現,但很可惜,那一次,孫博士和隊員們想盡了辦法卻最終并未能接近這棵樹塔拍攝下,更多關于鳥類進化繁衍的秘密,這也是孫博士個人的終生遺憾……”
這天,符白龍同樣也作為唯一受邀的內部嘉賓,去為其做了會展揭幕儀式。
可當他和瑞秋張在門口下了車,又入場的時候。
卻剛好就看到了同樣也在場的曹雪梅正在作為解說員,用十分官方機械的冷酷口吻地說到大屏幕上的這一段。
目及之處,這個孫博士手下最得力的義肢女正從嗓子裏發出宛若機械開關的聲音。
這種聲音,命令着這些電子屏幕。
将一個個虛拟人物投屏到眼前的大屏和外面街頭的那些藍色屏幕上,她甚至不需要使用觸發按鈕裝置,就能使這些虛拟電子程序完全聽命于她。
水藍色的玻璃電子牆上。
中央以水波浮現出的一張暴風雪中的模糊黑白照片。
在大量的由鳥類彙聚而成的灰色天空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神秘漩渦和一棵在他看來實在是有點過于眼熟的參天巨木。
——1994年11月17日拍攝于房山。
這張被還原人物的照片,對于一般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幕拍攝比較麻煩的自然界奇景。
但可能對于親自經歷過房山噩夢的人卻知道,這是那只屬于國家的登山隊伍付出了多少同伴的性命才換取的真相。
下一秒,一群化作電子虛拟人物的登山者就開始大喊着‘暴風雪來了,快躲到帳篷裏去’這些話,并躲進了半空中的一個帳篷中。
一個致命的暴雪黑幕閃過,帳篷裏被刮進山崖底下。
又在轉瞬即逝間,将這些曾經活着的人全部變為了一個個藍色的破碎光芒消失在半空中。
“天……這些勇敢的叔叔阿姨們最後都死在山上了嗎?”
底下有個背着書包的小男孩難過地問。
“是的,他們都死了,死無全屍,被鳥吃的精光,掉進山底下,連骨頭都找不到了,除了我們的孫博士,雖然善良的孫博士一直有在努力地拯救了他們,但很遺憾,他們的命運怕是只能如此了。”
垂眸撇了眼面前這孩子,毫無人類感情的曹雪梅也這樣冷冰冰地回答。
聽到這話,單手插着兜的符白龍只站在人群後無表情地看了一眼。
關于趙博,山姆士,還有其他為其付出性命的登山隊成員的生平被一筆帶過,所有人的目光眼下都只集中在了多年後滿身榮譽與光環的孫博士身上。
房山之鳥的悲劇。
最終淹沒在了這滿目模糊蒼白的風雪之中,關乎于那場真相和英雄犧牲的秘密從來無人去關心。
“你覺得那個曹小姐的聲音,聽上去怎麽樣?”
盯着觀景臺上方的曹雪梅,符白龍一臉冷漠地望着突然對身後的女秘書來了這麽一句。
“像小提琴一樣悅耳,很動聽。”
低着頭仔細聽了一下的瑞秋張這麽評價了一句。
“嗯,有空多和她說說話,嘗試了解她一下,她可是孫博士的得力助手,就連最重要的秘密都會和她分享。”
“……”
“尤其是她的聲音,我很喜歡。”
“是,老板。”
這段語意不明的低聲交談,就這樣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
正好這時,前面觀景臺站着的其他參觀者也在紛紛拍照,又接着往後面的展覽中心走。
不遠處,注意到他人已經站在後頭一會兒的曹雪梅也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又客氣而冰冷地就邀請他去後臺和孫博士見面。
聞言,今天準時受邀出席這場開幕的符白龍也應下了。
這之後,在場的記者對他們兩邊最近走的很近這件事做了現場采訪,更因此取下了各種諸如《財閥和學術因科技而完美交鋒》這樣的新聞标題。
而到了晚上,為了慶祝今天這項神奇的電子虛拟成像技術在龍江市的成功推廣,孫博士自然也要邀請符白龍再次來到夢舞臺喝一杯了。
“……白天的事真是很感激符先生的幫忙,如果不是有符氏的贊助,和‘東方之星’信號塔的幫助,這種将過往發生的畫面,聲音,人物都能在線還原的電子技術要在龍江市大範圍實現,或許不會辦的如此順利……”
“……無妨,孫博士,我父母當初把‘東方之星’造出來,就是為了能幫助您這樣的傑出人士做一些對科技有益處的事,況且,您的這項虛拟人像還原技術,我本來就很喜歡。”
眼下這一番私密談話。
就發生在這一夜兩人結束完外面那些光明無比的公開社交後,回到深夜那不堪而腐朽的夢舞臺包間裏時。
面前,巴洛克風格的暗色包間桌椅上擺着洋酒和高腳杯。
兩個同樣運用了外面推行的那種神奇技術的虛拟電子舞娘正嬌笑着趴在符白龍的腿上。
襯衫領口敞開,露出大片鎖骨,迷醉地躺在沙龍上舉着一杯紅酒晃了下的符白龍撐着頭在用手指挑逗着那兩個面孔伴着模糊電流感的虛拟人物,又在想了下後才好奇地笑着詢問道,
“只不過,我很好奇,您為什麽要趕在這時候突然做一切?難倒只是為了宣傳公益事業,造福外頭那幫愚蠢的人類嗎?可咱們不是還在忙着要抓住那個‘衛兵鳥’嗎?”
這種虛拟成像技術,會一定程度根據主人的幻想,自動配比出他大腦中的相關任務的模樣。
因此,這兩個并不存在于現實的舞娘眼下就是這樣。
視線所及,她們都是黑發黑眸,五官雖然平常,不算是什麽美人。
但卻笑起來很有一番挑逗誘惑的樣子。
還有着對于女性而言有點少見的腰腹馬甲線條,背部腰肌漂亮地像野生豹子,腰肢更是性/感無比。
其中一個電/子舞娘的頭發帶着一縷挑染的黃,喝了點酒陷入一絲醉态的符白龍就似乎更青睐她一點,一直用手指勾着這個電子假人的那一縷野性放肆的黃色頭發在把玩着。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白天的事,符白龍給孫博士幫了不少忙。
也讓他再一次有了充足後盾,并在龍江奠定了自己和原子能生物研究所對于公衆在生命科學方面的權威和學術地位。
樓底下,今晚夢舞臺上的‘食物鏈’表演正在繼續。
今天一開始就入場的是一頭狼,和一個女人。
只是有些令人感到血腥不适的是,或許是為了增強一些游戲的殘忍趣味性,今晚的這條狼和這個女人都是懷着身孕的,兩個生物,卻同為母親,要為了腹中的孩子而拼死博得一線生機。
這不得說,是十分有看點,也相當變态的一場演出。
只可惜,或許到底是人類的骨子裏關于進化的基因潛力更大。
今天晚上甚至還沒等到十點,那個還懷着孕的人類母親就瘋了,又在衆目睽睽之下釋放出那種大腦收到重度刺激後産生的磁場,并發瘋咬死了母狼。
只可惜,在殺死母狼的時候,這個母親也倒在地上力竭而死了。
至于她的命運,負責下去收拾殘局的曹雪梅接下來也已經毫不避諱地親自展示在他的面前了。
“把屍體送到器官工廠去,注意,這一次記得躲開那個還在四處搗亂的瘋子,把最重要的聲帶和其他器官都保管好,‘天神’已經快等的不耐煩了。”
這一幕,還有這句話,方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符白龍就注意了。
全程他都無所謂在喝酒,享樂,也并不是太在乎的樣子。倒是他今天單獨帶來的女秘書似乎是再次有點吃不消,又被命令着去門口守着了。
而眼下,包間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面對着符白龍這個互相付出了最重要秘密的合作夥伴,孫博士這才流露出一點即将迎來戰利品的勝利者般奇怪的笑起來道,
“哦?符先生是真的想知道嗎?”
孫博士看上去依舊保留懸念,但看他如今在夢舞臺這個只屬于天神會成員消遣之地,也已經如魚得水也跟着像個老狐貍似的笑了。
“當然,我花了那麽錢,就是想看您親自抓住‘衛兵鳥’的一場好戲的。”
“……”
“我看他給你和曹小姐添了那麽多的麻煩,你們卻始終不動手,難倒說,這次這件事還有什麽特別需要對我保密的地方嗎?”
似乎是不滿他一直不說清楚自己的計劃,符白龍暴躁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作勢像是發脾氣般把身上即将靠近他的電子女人就推開了。
結果見他是真生氣了,孫博士顯然也怕得罪了這位确實給他投了很多真金白銀的大少爺,又搖搖頭就客氣地開口解釋道,
“哦,不,您誤會了,說特別需要保密倒也算不上,但這确實是一個鮮為人知故事……您也許不知道,我年輕時候很喜歡冒險,原子能生物研究所在最初創立時,另外還有一些成員,那時候我們共同在全國各地尋找一些神奇的自然科學故事,雖然後來他們大多去世,但這個習慣我依舊保留着。”
“……”
“就在四年前,我偶然得知了這樣一個事件,說在6月30日,我國的一架空軍自備飛行器在齊齊哈爾上方觀測一個衛星碎片時墜亡,這本來是個很平常的事,但因為這個飛行器上方本還載着七名機組人員,以及掉落位置的特殊性,就使得這件事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成為了一樁天體生命科學史上的懸案,或者說神跡。”
“懸案?神跡?”
——“不就是一架普通飛機掉下來嗎?能成得了什麽奇案?”
總覺得這個故事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但湊上前一點壓低下聲音詢問的符白龍當下只是佯裝着不明白地眯了眯眼睛。
“不,這絕不僅僅是普通的空難……因為這一切發生的時機地點都太巧妙了,我為此查了很多資料,派人走遍了全國才得知在齊齊哈爾的那個事故位置下方,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特殊地帶,那個地帶還有一個名字,您猜叫什麽?”
“叫什麽?”
“就叫做伊甸園。”
“伊甸園是據說上帝居住的所在,但現如今,當地這個地方卻是被各國嚴禁進入的魔鬼三角地帶,上方空軍嚴控,還伴有強烈的磁場污染幹擾,,據說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座小村莊,但四五年前有一晚,因為一顆衛星碎片的東西撞擊地球,造成半空爆炸,突然一夜之間變成了飛禽走獸,植被河流全部消失的黑洞地帶。”
“……”
“周邊所有的平民,家禽,或者說有生命的活物都死光了,不僅如此,死狀還異常凄慘可怕,但與此同時,在墜亡事故後的半小時,鄰國空軍署監測到了在底下那個魔鬼之地有一個生物還活着,對,您沒想錯,那不是一個植物,也不是小型走獸,是一個從空中掉在這黑洞中卻還活着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麽高的地方啊,一般人掉下來也許都粉身碎骨了,但這個人,卻在進入黑洞環境消失半小時後被救,沒有人能解釋這個唯一存活的人具體是怎麽做到的,但當國家聯合救援把這次事件揭過去後,這個像是路西菲爾一樣從天堂掉落,折斷了翅膀,唯一親身經歷了黑洞磁場的人卻神秘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消失了?一個活人怎麽可能消失了?”
“不知道,但現如今可以證實的就是,在那被救起前的這段時間,這個人經歷了對人類而言非常可怕的事情,天空黑洞,變異的動植物,被磁場影響開始化身怪物四處吃人的平民,還有掉下來後,身上壓着的屬于同伴的屍體殘骸,說一句,真正地墜入無間地獄也不為過吧,但他卻還到現在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并且四處礙手礙腳,對,符先生,我想您心裏也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了……”
——“他,就是‘衛兵鳥’的過去。”
這話說着,下方再度爆發出激烈掌聲的‘食物鏈’剛好又結束了一場人與動物的生死決鬥。
符白龍舉着酒杯沒有開口說話。
但講述着這個他每每自己回憶起,都會覺得血脈噴張的精彩故事的孫博士只用鑷子夾起一塊小型骷髅冰塊就丢進自己的酒杯裏。
又眼看着那冰塊墜入深色的酒液當中,像是人的肉體一樣逐漸融化在泥潭血漿中才得意無比勾起嘴角語氣狂熱地接着道,
“這一段關于這個飛行器墜毀的黑匣子錄像,我在齊齊哈爾找了很久才獲取,我準備在三天後,将其通過‘東方之星’投放到龍江的大街小巷,讓每一個在這座城市的人都能重新回憶起這精彩無比的一幕。”
“其他沒有經歷過這場滅頂災難的人,自然會覺得無所謂,但有一個人,一個一直以來完美地躲藏在人群中不讓人發現的人,卻會品嘗到被再一次完完整整地目睹那些圍繞在城市每個角落的電子人像死亡,變異,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
“到那時,即便是他想繼續躲下去,我的第四個傑作,talatala,也會一下子出現并将已經暴露自己的他徹底殺死,這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關于殺死‘衛兵鳥’的計劃,您覺得如何?”
※※※※※※※※※※※※※※※※※※※※
某人表示,電視機遙控在我老婆手裏,你個變态嘚瑟個毛線!
大家放心,這個單元結束一定讓李邪和白龍一起胖揍這個變态,我越寫心裏就越來火,恨不得自己把他摁在地上來兩個嘴巴子……
話說,這章白龍暗搓搓想有個人了,你們發現了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