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追方思明
美無缺的嘴角有一道紫色的傷口。
浥輕塵喘着氣,垂眸不答。
少年冷笑道:“你總是這樣!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選擇沉默,選擇逃避!但我今天來,是為了告訴你另一件事。”
浥輕塵終于正眼看他。
少年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口,道:“浥輕塵,你不僅愚蠢,而且容易輕信于人,做事幾乎不考慮後果,由此而來的,便是要為你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浥輕塵:“……所以你今天要做的事,就是專門跑過來和我打一架,然後嘲諷我?”
浥輕塵總結。
少年再次冷笑:“我可沒有這麽幼稚的心思,你大難臨頭了!很快……很快!你也将嘗到自己性命被捏在別人手中的感覺!”
浥輕塵剛想出聲反駁,少年又再度化作金屑消失。
浥輕塵:“……”
他對着被踹毀的父親的墓碑發了會兒呆,突然暴起一腳徹底踹裂了墓碑,又接連踩了十幾腳,直到那粗制濫造的墓碑變成木質碎塊,才停腳。
在結束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內心釋然許多。
是,這個人活着,卻像是死了一樣,在他死的時候,想起他心中也會遍布他活着時的陰影。
然而每次想到對方,除了童年時永無止境的争吵和家庭暴力外,還有生日時對方大發善心,抱着他玩了一下午的游戲機的記憶。
好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好。
可一旦這個人有了任何一點情緒,就會化作世上最可怕的惡魔。
浥輕塵突然想到精神病理學中的一種病症,斯德哥爾摩,施暴者與受害者長期相處,讓受害者确定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被暴徒完全掌控的時候,會反過來依賴暴徒,這時候暴徒的任何一點溫情,都會讓受害者越來越信任和依賴暴徒。
母親曾經與父親是這樣的關系,他看清了,他不能這樣。
方思明……方思明也不能這樣。
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呼出,浥輕塵終于決定回去見方思明,想用盡一切辦法解開對方多年的心結,無論是用怎樣的方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雙眸中泅着笑意。
浥輕塵微笑道:“小白,你來啦。”
江白點點頭,走到他面前,道:“哥哥,我很擔心你,這麽久都沒消息,所以哥哥一告訴我你在哪,我就立刻過來了。”
浥輕塵張了張口,想說什麽,雙手卻被對方握住了,觸感溫涼柔軟。
然而那觸感只是一閃而過,江白拿走了他的有匪。
江白上下端詳着有匪,清晨迷幻的光線将有匪桃花似的三瓣開刃映出鮮明的冷光。
江白笑道:“哥哥這段時間用了不少人的血養有匪呢,哥哥真是厲害,一教就會,說不定哥哥就是個武學天才呢。”
浥輕塵:“……”
天不天才他不知道,他只是聽見了周圍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至少有二十多個人包圍了江南這塊小小的墓地。
“哥哥,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不低于禦林軍,是父親精挑細選給我讓我來抓住哥哥的,哥哥要不要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不要反抗我了。”
江白笑着說,天真的笑容和有匪殺氣騰騰的光芒映在一起,給人一種詭異的純真感。
在江白握住他的手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如果他強留有匪,恐怕頃刻間就會變成篩子。
青衣軍他沒有帶過來,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個決策有多蠢,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除了跟着對方走,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單單以他的武功,想要在這高手環伺、兵器被奪的場景中全身而退,可能性幾乎為零。
浥輕塵聞道:“朱文圭想做什麽?”
江白眨了眨眼,極為驚訝:“啊!我以為哥哥是最清楚的人了!哥哥不是在這樣積極地破壞父親的行動嗎?怎麽會問我這種問題?”
浥輕塵眼皮抖了抖,低聲隐忍道:“他要生擒我,而不是就此殺了我,他想要對我幹什麽?”
江白愉快地笑起來:“我就知道哥哥不笨的!其實不殺你是我的意思,我還是挺喜歡哥哥的。”
浥輕塵冷笑:“無論你多麽喜歡我,朱文圭只要一聲令下,我哪裏還有命在?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你若真對我有幾分情意,就告訴他到底想幹什麽。”
江白眨了幾下眼睛,在原地走了一圈,最終背起雙手,語調有些沉重地道:“嗯……哥哥真是想的一點不錯,不過你倒是不會死,父親知道方思明在意你,如果直接殺了你,方思明說不定會反,但是如果以你來控制他,方思明便絕無可能背叛父親,因為,他的手裏,握着你的命。”
浥輕塵道:“那我是不是仍然由你看管?”
江白自豪地道:“那當然,哥哥可是我抓住的,不由我看着,還能讓誰看着?”
浥輕塵冷笑:“朱文圭想用我控制方思明,但是我的實際控制權在你身上,你想控制方思明?你還想做別的什麽?”
江白連忙擺手:“哥哥你可別亂說,我對父親可是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他的。”
浥輕塵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想……坐在那位子上試試?朱文圭有哪點比得上你?帶兵還是武功?他又有哪點比你更适合做這個國家的主人?你好好想想……”
江白微微低頭,過了半晌,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建議,最後他大笑道:“哥哥啊哥哥,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可沒有這種心思,哥哥這麽說,可是要帶壞我了!”
浥輕塵不說話了。
江白微微歪頭,最終撕下了自己的一點袖子,封住了浥輕塵的嘴,靠在他耳畔低聲道:“哥哥,還是保持安靜吧……不然我會真的忍不住呢……”
他的嗓音又低又暗,如同暗夜裏悄悄綻放的迷疊香。
浥輕塵輕嗚兩聲,随即便被江白朝着後頸砍去,最終徹底不省人事在對方懷裏。
江白将昏迷的浥輕塵輕輕松松地公主抱起來,走向早已在墓地外準備好的馬車,一邊走一邊看着懷中的人微笑。
他的哥哥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這樣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修仙更一章……
☆、第 65 章 六十五 朱文圭
浥輕塵醒來時,下意識地看向四周,發覺自己又淪落到了從前一樣的境地——
他在牢房裏。
牢房總是給他惡劣的印象,想起刀鎮惡給他的留的刀傷,想起江念塵全黑的瞳仁,确實天底下沒人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後還能有什麽好心情。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束縛着,沒有一絲半點的可能能夠掙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下場凄慘。他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愚蠢,為什麽在知道江白是朱文圭的養子後還能如此心大地告訴他自己的所在地,這件事若是讓他人知曉,簡直要身敗名裂。
牢獄裏腳步聲漸漸近了,浥輕塵擡起頭,看向來人,正是江白。
江白神色很輕松,似乎發生了什麽好事一樣。
“哥哥,你醒啦?感覺如何?”
江白問,甚至半蹲下身,這樣他和浥輕塵的視線便是平行的,這樣的體貼若是在平時會得到浥輕塵的感激,在現在只是進一步提醒了浥輕塵自己的愚蠢。
“很不好,江白,讓朱文圭來見我。”浥輕塵道,直奔主題。
江白的手指繞着鬓角一絲長發,思索了半晌,道:“哥哥,只要你控制青衣軍站在我們這邊,你和方思明都會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考慮一下?”
浥輕塵冷笑:“算了吧,不出七日,就算你們有天大的能耐,也會灰飛煙滅。”
“啪”的一聲脆響響在空氣裏,江白收回自己的右手,浥輕塵睜大了眼睛,白皙的臉頰上一道鮮紅的手印。
浥輕塵:“……”
過于震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該作何反應,即使是浥暝,也從來沒有打過他的臉。
江白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變得沉沉的、暗暗的,其中翻滾的情緒看不分明:“哥哥……你說話總是讓人不開心……”
他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一旁。
這時黑暗中走出另一個身影,同樣也是一身黑白長袍,須發微白,容貌與逐墨有五六分相似,整個人透出一股略微落魄的貴氣。
這便是朱文圭了。
江白的身影漸漸隐沒在黑暗中,作一個小侍立在一隅。
“就是你,殺了南宮靈和無花,如今搶了念塵的青衣軍與我作對?”朱文圭道,手中五指悠悠然地轉動着一個佛珠手鏈。
浥輕塵:“……我不是要和你作對,我只想要方思明。”
朱文圭的轉動佛珠的手頓住了,悠然的神情瞬間消逝:“你想要方思明?他是我的兒子,是我的人,你拿什麽要?更何況他是個身體不健全之人,你要他又有什麽用?不過是一顆好用的棋子的罷了,還至于有人為他付出到這種地步?”
浥輕塵只覺得一口鮮血湧上喉頭,道:“我想要一個人,不是想要他的身體,也不是想要一顆棋子。我想要的是一個家,一個家人。我希望他一生無憂,快樂幸福,這其中也有我的存在……”
浥輕塵說,嗓音越發輕了起來,而後又突然轉重:“你不過将他看做一顆棋子,又對他有多少情誼?偶爾幾句施舍般的溫言軟語就能讓一個人對自己死心塌地?別做夢了,朱文圭,思明是全天下再好也不過的人,在你的手下做事,他不應該有這種待遇。”
朱文圭冷笑:“你怎麽就知道他不願意?”
浥輕塵:“……”
我确實不知道他是否願意,也不知道他對于你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非他所願。
但是……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
“思明,你自己親口告訴他,你願不願意?”朱文圭道。
黑暗中又慢慢走出一個身影,同樣的黑白長袍,只是戴着浥輕塵再也熟悉不過的半面黃金面具。
長身玉立,落拓風流,不是方思明又是誰?
浥輕塵看到他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癡了。
“思明……”他低聲喃喃。
方思明看他,半晌,仍舊安靜着。
朱文圭道:“死心了嗎?琥珀金眼?”
浥輕塵覺得自己心中不啻于被人狠狠搗了一拳而後又用尖刀攪碎,也許長久以來,是他将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實在是一種很可怕的情緒,因為會給人帶來癡心妄想,帶來糾纏不休,帶來絕路時的伶仃希望。
“思明,原本他們告訴我,他們要用我來牽制你,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什麽必要了。因為我沒有那麽重要的地位,從始至終只是一片小小的葉子而已,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但是從今往後,我希望你能看清,誰是真正愛你的人,誰又只是想要利用你。”他說,然而話說到一半,朱文圭打出一顆佛珠在他胸口,浥輕塵噴出一口鮮血。
“你有膽就讓我把話說完。”浥輕塵道。
朱文圭道:“請随意,只是我剛剛心情不好而已。”
“思明,我想告訴你的是,人是很難為另一個人奮不顧身,獻出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的。只言片語,是這天下最廉價的東西,若是要求別人給你一些他的錢財、讓他生一點點病,就怕是要反目成仇。溫言軟語,說出來都很容易……有人願意說,也确實值得感激……但,但你要看清,要在虛情假意中保護好自己。朱文圭确實對你有養育之恩,但這些年裏他對你所做的一切,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兩清。他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你值得的,他給不了。既然都給不了彼此想要的東西,不如一刀兩斷……”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一刀兩斷的時候,朱文圭一顆佛珠再度擲了過來,差點打碎他的喉結。
而後是,潮水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過來。
嘈雜的人聲,整齊的腳步聲,還要暗器齊發、刀劍相擊的聲音。
浥輕塵模模糊糊地有些想哭,他看到方思明的身影在禦林軍之中穿行,看着他拿着劍抵抗大內高手的襲擊,而江白也在不知什麽時候失去了蹤影。
他知道,逐墨會來的,紅鑽裏有牽連他性命的蠱蟲,如果他受了什麽傷,蠱蟲會格外狂躁,逐墨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一點……
而且,逐墨心思這麽缜密的人,不可能不安排人監視他。
江南墓地中逐墨的人不現身,八成就是為了利用自己引出朱圭文,最後一網打盡。
浥輕塵只期望,逐墨能夠履行承諾,不要傷害方思明。
多日來精神的疲憊和身體的痛楚,最終讓浥輕塵徹底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完結,會有很長的作者感言,大家可以選擇是否閱讀。
坑了這麽久真的有些臉紅。
☆、第 66 章 六十六 結局
浥輕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蝴蝶谷,他正躺在回春的客房的床上,半坐起身,能看到桌子上擺着的兩半冰鎮西瓜。
浥輕塵:“……”
果然,逐墨贏了。
窗外飛入一只大白鷹,浥輕塵拿下書信,只見上面寫着——
輕塵,紅玉鑽還是暫且由我保管,朱文圭已被捕,你大可放心。
閑暇時分,一同飲茶。
落款是逐墨。
浥輕塵:“……”
他強忍身體疼痛,幾乎是飛一般地躍下床,正遇到回春端着藥碗進來。
浥輕塵微笑道:“回春先生……不知……”
回春放下藥道:“輕塵還是把藥喝了吧,妙手托在下照顧您,在下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
浥輕塵牛飲一般接過藥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藥,喝下的時候不覺得,喝完之後,中藥極度苦澀的味道回蕩在整個口腔內,浥輕塵差點身子一晃跪倒在地。
“好……好苦……!”浥輕塵低聲道。
回春微笑:“良藥苦口利于病,輕塵很爽快嘛。”
浥輕塵捂着嘴,好一會兒才道:“回春先生,思明,方思明他……”
回春看着他,搖了搖頭。
浥輕塵悚然一驚,疾奔出門,只見屋外一片桃花燦爛,落英缤紛,天地都被籠罩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粉紅之中。
浥輕塵向前奔跑,踏過春花,碾過紅泥,心中只剩下對一個人的思念,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對那個人的渴慕。
跑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這片花林有多寬闊,只是一直不停得奔跑、奔跑,大口大口地喘氣,精疲力竭,筋骨牽扯間疼痛如蝕。但是不曾停下腳步。
大腦的神識開始漸漸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隐隐約約看不分明。浥輕塵最終倒在地上,雙眼看向天空,都被花樹粉色的花瓣遮住,粉霧蒸騰。
而後,靜靜地,一人黑色的靴子踏過落花,走到他的身前。
他的手上,帶着一串晶瑩剔透的手钏,上面有着一暗紫一雪白的小葉子。
淡藍色的蝴蝶萦繞着他,安靜地飛舞。
浥輕塵看着他,驀然笑了。
全文正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了,看着最後結局的簡綱,原本預計是要寫十章左右,也就是兩三萬字吧,最後沒想到寫得這麽快……當然也寫得有些草率。
主要是浥輕塵的視角,原本有想過要好好、細致地寫一下方思明的視角的,但是覺得正篇這麽寫不合适,放在番外會更好。因為正篇一直都是浥輕塵視角,突然轉換,會很別扭,至始至終,焦點人物還是浥輕塵。
說一點關于開這篇小說的事情,有些啰嗦,可以選擇是否閱讀。
最開始是因為想寫東西了,但不知道寫什麽,看了看自己之前挖的一些大坑,例如那個皇帝的坑啊之類的,填起來超費力,因為要看史書,架構也會越來越大,寫一章兩千字要花我三個小時。當時剛好楚留香的手游出了,周圍小夥伴都在玩,我就想那就好吧,我也玩一下,然後寫了同人。
可以看出,第一卷道第八章那裏,都是跟着游戲劇情走的,後面就全都是瞎幾把寫的原創,放飛自我了。而且在第一卷,主角的CP還是搖擺不定。其實到了第八章,我就A了手游了,之後寫東西都只看了游戲裏的人設,劇情百度也百度不到,只能根據人設自己瞎編了。同時看完了古龍小說血海飄香這一部,大沙漠看了一點,看到任盈盈那兒就放棄了。
有一段時間更新飛快,那時候只想着趕緊寫完,然後寫出了BUG超多的劇情,但我知道已經無法挽回,大家看了,也不能當做無事發生過,只能硬着頭皮寫。最後又因為打各種(求生之路2、第五人格、絕地求生、巫師123和一些獨立小游戲)游戲,斷更一段時間,我很抱歉……但是游戲真的好玩!昨天玩了古墓麗影9,啊勞拉太好看了!想寫刺激的情節了!
寫這本書,最開始浥輕塵的人設取自我舅舅(他知道了估計要殺了我),很會說話,很讨女孩子開心,長得又好看,性格又好,煙鬼,不喝酒,很會籠絡人心,大概是這樣,但是後來越寫越偏,加了很多有的沒的,例如浥輕塵他爹,完全是我瞎編的一個人。
而浥輕塵随着劇情的發展,也越來越偏離原本的人設,變成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年(自認為),這屬于我的錯,我把人物形象給寫崩了。
寫這篇文,嗯,其實最大的遺憾是,我是由着性子寫的,第一卷沒有大綱,第二卷才開始認真思考主角到底要幹什麽,主角才有了目标,才開始自主行動,做很多很多事情,他開始掌控整個故事的走向。第一卷可能是最好看的,但是主角随波逐流,一直處于一個探索期。這樣寫的話,就導致第一卷的人物都在打醬油,第一卷作為構建世界觀和人物關系也是不合格的……看到有小夥伴說蘭花先生就這樣涼了……這也沒有辦法啊,因為浥輕塵要做的事情裏,不涉及蘭花先生。
後面也寫的很差,這點B數我心中還是有的,總之還是感謝大家一路看到了結局。這篇文寫完了,還是會按原計劃寫戀與制作人的新文,按照原來的思路的話,就是輕松搞笑風吧,雖然很想寫刺激的情節,但是這個游戲本身的世界觀構造就很輕松,要刺激一點的話,主角估計會變成娛樂圈人士與周棋洛同臺競技……有點尬。
大家也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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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為愛發電的作者,也需要讀者的溫暖嘛。
這篇文的番外還沒想好要寫什麽,想看什麽可以留言。
最後,關于攻受的問題:我寫的文,哪怕是寫個總受,都有筒子覺得我寫的受是攻,可能真的特別有男子氣概了。反正沒有肉啊,你想他是攻他就是攻,他是受他就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