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和你一起睡
第5章
這一天又沒閑着,上完課又被抓了勞工,校對文稿,看到晚上差一點沒把眼睛累瞎。
老大說請吃飯也是真事,因為這次私活賣了個好價錢,他高興,手裏的小徒弟也争氣,出活質量高,他有面子還有錢賺,所以吃喝上大方的很:可你們來,随便,我全包了。
古路和王元元都屬靜默型,吵鬧的場合找不着他們,吃完飯就過二人世界去了,所以即使我想去嚎一嗓子,去喝個小酒,都沒人陪,老大是能跟着,但你敢嗎?說的大方,但咱小命在人手裏掐着呢,還是收斂一點比較穩妥。
這個時候我好想我那兩哥們啊,一起嚎,一起灌,一起在大街上瘋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再也不會有了。
孟楚然和大叔過着人家的甜蜜小日子,聽說實業創的也不錯,石駱呢,正張羅裝修房子準備明年完婚。
個人有個人的追求,都很充實,也很美滿。
我也很充實,對着那些洋文,幾秒鐘不到就能呼嚕上幾個小時。
想當初真不如去當個教書先生了,考什麽研啊,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想找個伴喝個酒都沒有。
對影獨酌,可惜自己又不是文人騷客,來不了那個情趣。
帶着郁悶的心情走到宿舍樓下,看到一個人在臺階上坐着,頭埋進膝蓋像是睡着了,微微的有些發抖,這麽冷流浪漢?哪有流浪漢穿這麽好的。
想越過他上樓,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早上那只‘流浪狗’,果然是給了一根骨頭,又搖着尾巴回來了。
這一天忙的都把他給忘了。
夜晚的溫度不到十度,一件黑色大衣沒有圍巾,露出光禿禿的脖頸,腳上蹬着單鞋,今天竟然還穿了一條九分褲,連秋褲都省了,半截腳脖子在昏黃的燈下直晃眼,這是作死的節奏啊,不凍成冰塊,也是想凍個實芯的。
“哎,哎,醒醒。”我扒拉了他一下,衣服很涼,肯定是凍透了。
擡頭,眼皮似睜未睜很費勁,“你回來了,要比早上說的提前嘛。”猶似醒後軟語,萌萌的,柔柔的,褪去外形包裹住的外殼,看在眼裏,升起幾絲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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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坐時間長了,腿有點麻,剛起身一晃就要往旁邊倒,還好我手快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傻啊,就不會去旁邊的超市等,非傻坐在這兒,裝可憐讨同情,就會這點把戲。”待站穩後甩開他的胳膊,開門上樓。
出生的時候沒帶智商嗎,如果我一夜不回,你要坐一夜不成,笨蛋。
“在超市裏看不到你回來,我怕你先到家看不到我着急。”他喏喏的在後邊跟着,就像考了鴨蛋的孩子不敢大聲。
呵呵,自作多情,怎麽可能會發生那種事,着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巴不得你快點走,省得給我添亂。
“晚飯吃了嗎?”我問他。
門一開,怎麽說屋裏也比外邊暖和,他一邊跺着腳脫鞋,一邊扯身上的大衣,“吃了,我得先去廁所,憋死我了。”
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估計他能創世界記錄。
“啊~~,舒服死了。”解決完出來,像在自己家一樣去廚房燒水,看着他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我都驚呆了,這熟練的動作,連我的水杯在哪他都知道,也真是服他的适應能力和他的那張厚臉皮,怎麽能這麽的自然呢。
“陽陽,你看你,又瞪我。”
“你真是拿這兒當自己家了,不見外啊。”我把手裏的書包拍得‘啪啪’直響,牙根也咬得癢癢的。
“不是你早上留我的嗎,都是發小,有什麽可見外的。”
真是不要臉,誰留你了,不是你硬賴着不想走嗎,麻煩你有點羞恥心好不好。
“你不是說要去K歌去酒吧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沒去啊?”
我沒說沒組成局兒,“這不是你在這兒嗎,怎麽可能扔下你不管,你要不在,整晚的耍也有可能。”
“整晚?你們都幹嘛去啊,不是你們大學生的夜生活這麽豐富嗎,你們老師不管嗎,夜不歸宿不查嗎?”
你緊張個屁啊,驚訝個屁啊,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我煩他這種叨叨勁,是我什麽人啊,管着嗎,喝酒泡妞那不是很正常嗎,都是成年人誰管誰啊。
但我還不能這麽說,如果說了肯定沒完,他現在是把自己帶入角色了,我不想演那男二號,他卻總把我和他硬組成CP。
“我只是随便一說,學校管的嚴着呢,誰敢亂來,行了,看你凍得嘶嘶呵呵的,去洗個熱水澡吧,然後早點睡。”水燒開了,我去灌水,也是想支他快點收拾進屋睡覺,不想看他在我眼前晃。
“陽陽,我這腿有點疼,一會兒洗完給我擦點藥行嗎?”
看他那可憐樣,昨天只是敷了那麽兩次,也沒上藥,今天又在外邊凍了好幾個小時,估計是好不到哪去,就算是當兵的出身,也是肉做的,況且這傷還由我而來,只好答應,“好吧,你先去洗,出來給你擦。”
我倆身高差不多,但他身材要比我壯,找了一條居家的肥大短褲,又找了一件以前運動會發的大背心,敲了敲門給他塞了進去。
十多分鐘後,這只滑稽的‘流浪狗’沐浴完出來了,原本我認為寬松肥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給一只熊穿上了背心褲衩,小版不說,那緊繃的喜感就連我瞅着都難受。
“噗~~”我沒忍住笑了,尤其那背心,剛剛蓋住肚臍眼兒,露出一圈勁瘦的腰,想和短褲的松緊帶搭上,褲子和背心卻都提到了頭。
“你還樂,就沒有再大一點的嗎?”他上來就要掐我脖子,被我躲過了,這是我的禁區,不能讓他知道。
“哈哈~~沒了,你對付穿吧,不想光着的話。”
“那我寧肯光着,這樣像被繩子捆着,太難受了,你看,一擡胳膊,肚子全露出來了。”說着就要脫。
“別折騰了,馬上就要睡了,睡覺的時候你想怎麽着沒人管你,在我面前,給我穿好了。”我收住笑瞪了他一眼,不是怕看他那幾兩肉,是不想看他那臭顯擺樣兒,嘚瑟勁讓人膈應。
腹肌,誰沒有啊,只不過不太明顯罷了。
“真的?這是你說的,睡覺的時候我可是喜歡一級睡眠的。”他笑的有點詭詐,不禁讓我起了雞皮疙瘩,指了指沙發讓他坐下。
“誰管你幾級,別在我面前晃就行,把腿伸過來,上藥。”
果然又青了些,顏色明顯要比前一天重,還腫了,棉簽剛觸上,他那邊就‘媽呀媽呀’的叫喚上了。
這演技和孟楚然有的一拼,都是套路,以為我不懂嗎。
這個時候置之不理就是最好的反擊方法,我繼續手裏的動作,只是手勁輕了許多,那一片瞅着也挺吓人的,反正擱我身上,我肯定也得喊疼。
他看我沒啥反應,也就把那血乎勁斂了些,但能清晰的聽見他一口口的咽着唾沫。
這個動作又讓我提高了警惕,如果沒有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可能也不會多想,但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防,所以,當我感覺他的頭靠過來時,我故意歪到了一邊,讓他碰不到,幾次躲閃外加緊張竟然出了汗。
這只流浪狗是個危險物種,絕不是單純的只是想借個宿敘敘舊那麽簡單。
從小就盯着我,長大了還不放過,這絕對不是緣,是孽啊。
我快速的給他上完藥,把藥箱收拾好就鑽進了浴室。
門上落了鎖,才覺得這口勻乎氣總算出來了。
我緊張什麽,有什麽可緊張的,就算他要做什麽,自己又不是軟妹子,還怕打不過他嗎。
真是的,人家也沒怎麽樣自己就投降敗陣了,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欲擒故縱,唉,真是丢臉死了。
洗完澡出來,見他捧着抱枕還在沙發上坐着,似有話說,又欲言又止的樣子,想想也不會有什麽好話,于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沒給他機會直接進屋帶門,隔了一會兒沒動靜,才算安心的上了床。
“陽陽,我想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