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就為了我
001.
南門修想說些什麽, 可最終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司風宿那張臉,他一直感慨司風宿變得跟以前的他一點都不像了, 卻不知道這其中都發生了些什麽。
如今知道了,他并沒有變得開心,一顆心反而被緊緊握住似的,變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司風宿把自己逼成那副模樣,這得多狠的心, 才能做到。
南門修扯起嘴角笑了笑, 眼中的心疼更多了幾分,司風宿真的是個傻子。
“那他的病現在還能治嗎?”南門修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大宮女聞言, 她沉默,并未回答。
南門修嘴角的苦笑更加苦澀了幾分, 心中也更多了幾分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 司風宿不會把自己逼成如今這副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司風宿雖然到現在都可能只是個不被人重視的皇子, 但有着皇子身份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南門修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他感受着自己掌心傳來的疼痛,但那疼痛卻根本不能抵消他心中的心疼。
南門修無聲地嘆息一聲, 他又問道:“那他會怎樣?”
這一次大宮女并沒有再保持沉默,她想了想之後說道:“若是不操勞過度,注重養生, 倒也可以平安到老。”
話音落下,大宮女又加了一句,“只不過這每到天氣寒時,特別是冬日,會有些難熬。”
司風宿中的毒是劇毒,傷了他的嗓子還有喉嚨。
天氣熱些的時候還好,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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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到了天氣冷溫度低的冬日,那他每呼吸一口那些冰冷的空氣,都像是刀子似的刮在他的喉嚨上。
輕則咳嗽咳血,嚴重起來連進食飲水都無法做到。
而且這種病最難受的地方并不是當時的疼痛,而是磨人,特別的磨人,因為無論如何都始終不會有改變。
那種感覺有多痛苦,自然不言而喻。
“這樣的情況已經多久了?”南門修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司風宿之前咳嗽的模樣。
那時的司風宿早已經習以為常,臉上甚至都沒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來。
如今還是夏季,只不過是受了一點風寒,司風宿就咳成那樣,要真的到了冬天,他該怎麽活?
“算算時間,也應當有快四年了。”大宮女道。
南門修沒在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大宮女又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安靜地退了出去。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只是因為今日天色陰沉,不見星光,從窗口往外望去,只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
南門修在窗口的位置坐了許久,直到宮中都安靜下來,他才收回視線起身。
洗漱完,南門修正準備睡下,大宮女卻端着一碗藥進門來。
南門修看了過去,嗅着空氣中那熟悉的藥香,他立刻就明白那是什麽。
大宮女把藥放到了桌上,看向了他,“這藥……”
“我知道了,你先放在這裏。”南門修道。
大宮女一禮,轉身出了門。
待到他離開,南門修這才走到了那藥碗旁邊,看着那藥,南門修苦笑。
他把藥端了起來,如之前一般倒進了一旁的盆栽中,然後又把碗放了回去。
如今他已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對南門謹是虧欠,對司風宿也是,而且司風宿……
一夜淺眠,第二日清晨,天才微亮,南門修就醒了過來。
躺在床上,南門修并沒有起床,他只是靜靜地聽着遠處升朝的聲響。
那聲音對他來說并不陌生,以前在翼國的時候,他每天都會聽到。
早朝之後,南門修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時間這才起床。
大宮女給他的那藥有凝神靜氣的作用,南門修一次都沒吃過,并不知道具體的效果如何。
不過那大宮女說過,吃了那藥會變得有些困頓。
南門修算着比以往稍晚些時間起床,侯在門外的大宮女果然并未懷疑,立刻讓人送了洗漱的水過來。
忙完這些,南門修看了一眼已不見昨日陰沉的天色,他出了門,準備在附近逛一逛。
他并無什麽精神,最近一段時間白天他總是有些疲倦,可到了夜裏卻又總是淺眠,任何一點點動靜都能讓他醒過來。
他以前并不是這樣,這樣的情況是從最近才有。
南門修雖然不懂醫理,但大概的情況還是明白的,他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是因為南門謹。
這并不是南門謹有意而為,而是因為他們如今這樣的情況。
若當真把這說成是一種病,那自從有了南門謹的存在,他就已經開始生病,如今更是已經病入膏肓。
到了如今這程度,很多事情都已經由不得他和南門謹,即使南門謹拒絕也一樣。
南門修走在宮殿之中,他漫不經心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以前看到這些他總是覺得厭惡,如今一顆心平靜下來,再看這些,眼中便更多了幾分欣賞。
契國和翼國當真有很多不同,不只是植物裝飾,很多細節風俗上也截然不同。
“司風宿在做什麽?”南門修走得有些累了之後,在一處涼亭裏坐下。
昨日司風宿這個時候已經到他這邊來,今天卻一直沒看到人。
大宮女站了出來,道:“王他還在禦書房中。”
翼國的滅國到現在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需要處理的事情卻還并未處理完,特別是難民的事。
司風宿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格外忙,若稍微有空,也都耗在了南門修這邊。
南門修聞言,他起身,“過去看看。”
大宮女微驚,這還是南門修第一次主動想要去司風宿那邊。
“奴婢這就讓人去禀報。”大宮女招呼了一旁的太監,正準備說話,南門修卻出言打斷。
“不用了,我就是過去看看。”南門修道。
大宮女不再說什麽,她轉身帶路,帶着南門修向着禦書房而去。
若是宮中什麽其他人想要見司風宿,必然要提前通報,然後等待通報回應,這才能進去。
但南門修不同,司風宿早就已經吩咐過,這整個皇宮之中,無論任何地方南門修都可以随去随走,不得阻攔。
禦書房就在禦花園外不遠處,南門修跟着大宮女向着那邊走,路過禦花園,沒多久之後便到了禦書房前。
到了地方,南門修揮了揮手,讓身後跟着他的那些人退開。
他自己在門口的位置站了一會兒後,推門走了進去。
禦書房很大,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書籍,只在一側的位置,擺放着供給司風宿處理公事的案桌。
南門修進門的時候,司風宿正坐在案桌後,皺着眉頭聚精會神地看着面前的折子。
他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許久都不曾動一下。
認真的批改奏折的司風宿,和平時在他面前的司風宿不同,他臉上沒有笑意,而是微微皺着眉頭。
那樣凝重的表情,再加上他如今那一張臉,讓人覺得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不敢在他面前大聲。
司風宿昨日的咳嗽似乎還未好,他盯着面前的奏折看了片刻後,便悶聲咳了兩聲。
南門修走了過去,司風宿聽見腳步聲,并未擡頭,只道:“給朕倒杯茶。”
南門修聞言,瞬間反應過來,司風宿該是把他當成什麽其他人了。
見着這一幕,南門修正遲疑,一旁就有太監端着茶進門來。
那太監進門,見到站在桌邊的南門修,他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就想要開口告訴司風宿,南門修卻制止了他。
南門修走了過去,把太監手中端着的茶接了過來,然後小心地放在了司風宿的手邊。
司風宿依舊并未察覺,他見着手邊有茶,端起來便喝。
一口茶水下肚,他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就好像那茶苦不堪咽。
南門修疑惑,回頭看向了一旁侍候着的太監,太監只沖着南門修露出苦笑。
南門修不解,他又回頭看向司風宿,見着司風宿皺着眉頭把那茶一點點喝下,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司風宿傷了喉嚨,一旦犯病,吃東西這種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南門修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消散,他張了張嘴,他的喉嚨好像也随之變得難受,讓他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去幫朕把東四省的地圖冊拿來。”司風宿的聲音又傳來。
翼國難民的安置,大概的情況都已經處理好,但是許多細節卻還在進行,這其中自然又少不了會出許多問題。
這些事情司風宿本可以不用管,但他卻抓在自己的手裏,親力親為,并未讓其他的人去處理。
禦書房內十分安靜,司風宿的話一出口,南門修便立刻聽見。
侯在一旁的太監立刻向着一旁的書架走去,要去幫司風宿取他要的地圖。
南門修想了想之後也跟了上去,他從那太監的手中把地圖接了過來,然後拿到桌前,小心地在一旁鋪開。
做完這些,南門修回頭對那太監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司風宿等他把地圖鋪好,立刻就看了過來,他一邊看,一邊打量着一旁的奏折。
司風宿忙着,南門修靜靜地站在一旁,從上至下看着忙碌着的司風宿。
司風宿處理起政務來已經有模有樣,身上一點都沒有了當初翼國時的痕跡。
如今的他,已經會讓人覺得安心,會讓人覺得可靠。
“再把工部新遞上來的地圖拿來。”司風宿的聲音又傳來。
南門修向着一旁走去,可走了兩步他卻愣住,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什麽地圖放在什麽地方。
他去了之前那太監拿地圖的地方,那邊确實放着好些地圖,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司風宿所謂的新的地圖是什麽。
找不到地圖,南門修正猶豫着是不是該出去把太監叫進來,司風宿那邊就又傳來聲音。
南門修以為他又有事,連忙走了回去。
“他那邊如何了?”司風宿一邊在折子上批注着什麽,一邊問道。
南門修愣了一下後這才反應過來,司風宿應該是在問他的情況。
“朕在問你話,朕不是讓你們盯着,讓你們時刻注意——”司風宿沒有等到回答,立刻就擡起頭來。
他擡頭,看着就站在自己手邊的南門修,到了嘴邊的訓斥又被他咽了回去。
司風宿微微張着嘴,帶着幾分病态蒼白的臉上不複之前的認真嚴肅,此刻的他看着有幾分傻乎乎的。
南門修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認真道:“他挺好的。”
002.
司風宿聽着南門修的回答,從驚訝中緩過神來,他有些驚喜地笑了起來,“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過來走走。”南門修道。
說話間,他朝着四周看去。
以前司風宿給他打下手的時候,總是他想要什麽,司風宿立刻就能給他找來什麽,那時候他不覺得。
如今真的輪到自己去做他才發現,司風宿要不是把他那書房當中的資料所在的位置都記了下來,恐怕也做不到那樣的迅速。
想明白這些,南門修嘴角不禁勾起,眼中多出幾分無奈與感觸。
越是與司風宿相處的久了,他就越是發現司風宿到底為他做了多少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還清。
而司風宿,他從來都不曾提過。
“怎麽也不出聲?”司風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看你在忙。”南門修回頭看了一眼地圖所在的方向,“我沒找到你要的地圖。”
司風宿訝然,“你……”
司風宿也立刻就想起了當初在翼國的事情,那時候,他就是這樣在南門修的身邊給他幫忙。
想着當初的事,司風宿臉上更多了幾分懷念與溫柔,他道:“沒關系,朕自己去取就好。”
司風宿站起身來,他向着一旁走去,沒多久之後就從一旁的籃子當中,拿出了卷在一起的一份地圖。
把地圖放到桌上,司風宿卻并沒有把它打開,而是就放到了一旁。
“怎麽?”南門修注意到。
“沒什麽。”司風宿看向了門口,“不如朕陪你到禦花園中走走?正好昨日有人送了朕一壺不錯的酒。”
南門修有所察覺,他朝這桌上放的地圖看了過去。那地圖是工部新呈上來的,想來應該是翼國城池的地圖。
翼國如今已經歸契國,這原本屬于翼國的那些地界,自然要重新繪畫地圖。
南門修心中明了,眸子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苦澀,他不再看那地圖,而是順着司風宿的話往下說去。
“既然如此,那就嘗嘗。”南門修道。
兩人向着門外走去,離開禦書房,沒多久之後兩人便來到了禦花園中。
司風宿讓人在禦花園的一處涼亭當中布置開來,很快桌上就擺滿了南門修喜歡吃的食物以及一壺清酒。
兩人落座,司風宿把一旁跟着的下人都揮退,禦花園中立刻安靜下來。
南門修正琢磨該怎麽與司風宿說知道他不能喝酒的事情,司風宿就已經開了口。
“朕知道你胃口不好,特意讓人送了些味道清淡的小菜。”司風宿心情很不錯。
能跟南門修就這樣坐在一起聊聊,對他來說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加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南門修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他胃口不好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南門修臉上疑惑,司風宿卻是露出驚訝的神情來,“那藥你沒喝嗎?”
南門修被問得一愣,司風宿怎麽知道的?
“你胡說什麽?”南門修笑着反問。
司風宿面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他靜靜地看着南門修,“為什麽?”
南門修本還想再說些什麽圓過去,可擡頭後看着司風宿那張臉,他一時間卻說不出謊來。
對司風宿,他沒辦法說謊去騙他。
南門修沉默,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告訴司風宿。
司風宿還不知道他的打算,更加不知道他已經和他皇兄聊過的事情。要是讓他知道,他肯定會生氣。
南門修不說,司風宿卻也并不傻。
他想着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再看看面前抿着嘴打定主意什麽都不說的南門修,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七/八分。
猜到南門修的打算,司風宿那一瞬間仿若從天上狠狠地跌入了谷底。
他被摔得全身的骨頭都斷裂,痛得他那瞬間甚至都眼前一黑,快要暈過去。
“你不要這樣,你不能這樣做,你——”司風宿有些急切地開了口。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南門修打斷他的話。
南門修知道司風宿想說什麽,他早就已經預料到。
也是因為知道,南門修變得有些不敢在直視司風宿,他怕看見司風宿那雙逐漸變紅的眼睛。
聞言,司風宿抿着嘴,他雙手緊握成拳,一雙逐漸變得通紅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南門修。
心中不斷傳來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南門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司風宿帶着幾分顫抖的聲音才總算傳來。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司風宿幾乎是顫抖着問道,“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你也應該好好的活着。”
南門修苦笑,他不敢去看司風宿的眼睛,“我已經找不到活着的理由,就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他的父王,他的母妃,他的皇兄,他的翼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見。
如今的他,如果還要說活着的意義,那大概就是支撐着這身體。
司風宿聽着南門修的話,身體一顫,他猛地站了起來,幾乎是低喝着說道:“那就為了我,為了我好好活着!”
話說完,不等南門修反應過來,司風宿便已經蹲了下去。
他單手捂着頭,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着司風宿如此,南門修連忙上前兩步來到他的身旁,他伸手去拉司風宿,想要把司風宿從地上拉起來。
司風宿卻像是突然使起了小性子,他就是蹲在地上,無論南門修說什麽他都一動不動。
司風宿如今已經是帝王,是那說一不二的人,可生起氣來,卻還像是個孩子。
南門修見了,好笑又好氣,這些之外他又有些心疼得厲害。
以前在他面前的司風宿本就像個孩子,那時候的他,也确實就是個孩子。
“你起來。”南門修與他說話。
司風宿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刻的他緊咬着下唇,只有這樣,他才能忍耐着不站起來拽着南門修的衣服,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做了那麽多,才總算是把南門修救了出來。
可到頭來呢,南門修卻告訴他,他不想活了。
這麽些年來,司風宿沒有被宮中那些勾心鬥角壓垮,沒有被朝廷中那些奸邪小人壓垮,沒有被當初那致命的毒/藥壓垮。
但如今,聽着南門修的話,他卻瞬間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無論受怎樣的傷,無論怎樣被排擠打壓,只要一想到南門修,他都能迅速的站起來重振旗鼓。
如今蹲在地上,司風宿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時候如此,他知道應該多說些什麽勸南門修,可他卻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想着南門修會死,想着他做的這一切到頭來都不過是個笑話,司風宿喘不過氣來,猶如天塌。
“朕不勉強你。”司風宿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從他喉間擠出,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難。
南門修拽住司風宿的手臂,他停下想要把司風宿從地上拉起來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司風宿。
“你若是死了。”司風宿又道,“朕就陪你去死。”
“你……”南門修訝然,“你這又是何必呢?”
“朕說的話你肯定不會聽,朕不勉強你。朕想做什麽,也與你無關不是?”司風宿緩緩地擡起頭來,他紅着眼仰視着南門修。
司風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他搖搖欲墜,好像不堪重負,站得不穩。
南門修往前一步想要去攙扶,司風宿卻往後退了兩步。
站穩,司風宿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無比絕望,他道:“反正朕喜歡你,也不過是朕一廂情願,是朕自己自作多情。”
司風宿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輕顫了顫,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把話說出口,“你若當真覺得活不下去了,你若當真覺得那樣會比較輕松,你就按你想的……”
最後那幾個字,司風宿嘴巴張了幾次,都始終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今天應該能收獲刀子,嗯。
網友: 瑜寶寶w 評論:我在期待修謹都對宿宿動心的時刻,啊 受不了了 想想就面紅耳赤
網友: 34817329 評論: 遇到這種老婆!!!管他什麽人格,上就對了啊?!等什麽呢T﹏T民政局給。。哦不對,管皇帝結婚的是那個什麽禮部嘛?搬來!!!通通搬來!
網友: 你白哥哥 評論:明明全員都是天使,結果各有各的慘,太難了真的太難了大家都太難了(T_T)
網友: 半抱琵琶藏小樓 評論: 邪教邪教!修瑾瑾修都行!!!?(? ? ??)
網友: 空白 評論: 南門修是不是有點喜歡司風宿了(●°u°●)??」
網友: 一個電阻 評論:小修快喜歡宿宿吧嗚嗚嗚嗚,太可憐了。
網友: 青楓江上 評論:心疼宿宿...他的病還能治好嗎?
網友: 雲逸塵 評論: 接下來就是互讓身體的大戲咯
網友: 紅燒肉 評論:只能有腦洞了,不然怎麽辦?嘤
網友: 小白姐姐 評論:融合是什麽鬼哦,兩個都是有自主意識的人格,還能融合來的嘛?又不是水。精神病痊愈的話,不是只剩一個人格的意思?
網友: Jessica 評論:謹真的好疼修啊!!這種另一個人格默默守護,幫助主人格度過各種困難的事情,我也想過*罒▽罒*
網友: 如沐兮于 評論: 以後謹會和修分開吧?或者看着修和宿在一起,我靠那兩個男主以後的xing 生活豈不是還有另一個人可以看見。。。天吶,我在想什麽?!【捂臉】
網友: 臭豬 評論: 多重人格能同時出現的嗎,南門修像精分呀
網友: 你好沒有魚 評論: 求不要讓皇兄消失,真的心疼 我看哭了是怎麽回事兒
網友: 璟巍 評論:大大棒棒噠、加油化身打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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