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我殺了他
司風宿來不及驚呼,唇瓣便被南門修的雙唇捕獲,察覺到南門修越發深入的動作,他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去。
南門修卻并沒有給他絲毫逃走的機會,他擁着司風宿的手越發用力了幾分,把司風宿整個人都禁锢在了懷中,讓他無法動彈。
南門修一手摟住司風宿的腰,一手握住司風宿的肩膀,他跨前一步,将司風宿抵在圍牆之上。
南門修不斷把吻加深,司風宿只覺得渾身都熱得可怕,方才還十分清明的腦子此刻像填了漿糊一樣。
一吻結束,南門修在司風宿的唇上輕啄兩下,這才緩緩退去,拉開兩人的距離。
而那時,司風宿已經只剩下靠在牆壁上氣喘的力氣。
他帶着幾分病态蒼白的臉頰上泛着微紅,紅腫的唇微微張開,眸中更是氤氲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朕只是想去附近走走。”南門修手指順着司風宿的臉頰緩緩下滑,最終來到他微張的唇瓣上。
司風宿微喘着,察覺到南門修的動作,他身體又不禁輕顫起來。
司風宿不說話,南門修便又道:“你先回去。”
司風宿此刻已緩過勁來,他背抵在牆壁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南門修,眼神閃爍。
南門修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這才轉身向着剛剛的方向走去。
臨走出幾步,南門修又回頭看了一眼,“朕晚些時候過去找你。”
司風宿微紅的嘴唇張了張,卻并沒能說出話來。
他看着南門修的背影越走越遠,一顆因為剛剛的吻而鼓動不休的心也逐漸平複,他有些失神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南門修拐過拐角,他回頭朝着司風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看到人之後,腳下的步伐立刻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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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和他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他遲到了。
宮中守衛如此森嚴,想要偷偷出宮談何容易,一點點差錯都能導致計劃失敗,他若是不能在約定時間到達,這計劃說不定就會就此作廢。
思及至此,南門修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幾乎是小跑着。
大宮女等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見南門修小跑,他們速度也提了上來。
只是這邊是冷宮,宮殿雖多但卻無甚人,而且路線也亂,衆人跟着南門修在裏面跑了兩圈,便跟丢了人。
南門修按照約定的計劃從小巷出來後,察覺身後的人已經不見,他也不得不感慨那王丞相的手段。
他光是在這冷宮裏面跑上一跑,自然甩不開那些人,想來王丞相也在其中安排了不少,才能讓他如此順利。
想明白這些,南門修并未久留,而是快速的向着約定的地方而去。
王丞相與他約定的地方是在冷宮附近的一處後院,那裏原本應該是那宮殿放雜物的地方,但現在這裏廢棄,便成了荒宅。
南門修進了院子,院中空蕩蕩的,并無人。
南門修朝着四周看去,正疑惑,一側緊閉的房門便被打開,兩個看着像是太監一樣的人,從裏面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那兩人沖着南門修招了招手,把他帶進屋中後,立刻就又把房門關上。
“王丞相呢?”南門修進門發現屋內只有這兩個人,問道。
“大人他在接頭的地方等着。”其中一個太監走到一旁推出一個木車,車上放着一些雜物。
“委屈您在這裏面待上一會兒,我們帶您過去。”另外一個太監把那木車上的東西掀開一些,露出一條縫來,那地方恰好能裝一個人。
南門修未想到王丞相不在這邊,他看着那木車以及屋內的兩個太監,有瞬間的遲疑。
若說那王丞相是真心幫他,南門修根本不信,可他如今必須要見到王丞相。
“殿下?”兩個太監見南門修沒有動作,有些緊張地看得過來。
“朕知道了。”南門修一咬牙,狠心挽起衣擺向着木車而去。
片刻之後,他便藏身在了堆放着雜物的那木車之上。
緊接着便是一陣響動,車子被推出了院子,向着外面而去。
木車上并未堆放箱子,只是一些木料等雜物,若不掀開來看,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裏面還藏了人。
南門修藏在裏面,看不清外面,只能憑借着大概的印象去猜測方向。
一開始他還能明确的知道木車所去的方向,但走了一段之後他卻有些迷糊,因為木車并不是向着離宮的方向而去,反而是向着宮內去。
南門修心中不解,他小心地試着撥開了眼前遮擋着的雜物,朝着車子外面看去。
果不其然,他們越走,四周的侍衛便越多了起來。
這方向他未去過,但明顯不是出宮的方向。
走過一處關卡,又向前走了一段後,推着木車的人似乎發現南門修的動作,一人低聲說道:“殿下還請忍耐片刻。”
“我們是去什麽地方?”南門修亦壓低了聲音問道,“這邊并不是出宮的方向。”
“我們此刻并不是出宮,大人說,一旦殿下您消失的消息傳開,王那邊必然會封鎖宮殿,此時出宮太過危險。”
南門修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以司風宿的瘋性,他必然會把這整個皇宮鬧得天翻地覆,這時候去宮門口,完全就是自投羅網。
南門修不再詢問,他躺在木車之中,由着那兩人把他推向宮內。
另一邊,大宮女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去看面前坐着的司風宿。
司風宿早就已經多次警告過他們,讓他們一定把南門修看牢,絕不能讓他離開他們的視線,可是今日他們還是跟丢了。
大宮女與一衆侍衛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司風宿卻并無他們預料當中的氣急敗壞。
司風宿有些失神地望着遠處,“在什麽地方跟丢的?”
“回王,就是在冷宮。”大宮女道,“那裏已經廢置許久,奴婢等人也是第一次去,跟着謹王在裏面轉了幾圈後,便跟丢了人。”
“途中就沒遇到過什麽人?”司風宿輕聲問道。
“這……奴婢等人跟丢之後,曾詢問過附近的侍衛是否看到謹王,侍衛為奴婢等人指明了方向。”大宮女道。
“哦,那你們順着過去找到人了嗎?”司風宿又問。
“并無。”
司風宿收回視線,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衆人,他神情極為複雜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裏如今都還滾燙一片。
南門修的氣息萦繞在他唇瓣間,讓他只要一想到剛剛的事情,便不禁心跳加速,整個人都變得不再是自己。
只是伴随着那份血脈噴張而來的感覺,也還有一股酸澀。
他早就已經知道這一吻只不過是敷衍,只不過是南門修情急之下的應對之法,可知道南門修還是去了,他還是難受。
南門修明明前一刻才應了他要留在他的身旁,哪裏都不去,可下一刻他卻立刻就違背允諾。
司風宿扯起嘴角笑了笑,無比自嘲。
他明明知道南門修恨他,不可能真的允諾他什麽,那瞬間他竟還真的信了。
“王,接下去?”大宮女等了片刻不見司風宿開口,忍不住出聲。
……
木車一直前行,走了許久,這才總算在一處頗為熱鬧的院子後方停下。
推着他來這邊的兩個太監去旁邊交代了什麽,片刻之後木車便進了院子,又駛了一段路後,他們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停下。
車子停好,其中一人去一旁關了門,另一人則是幫忙把車上的東西往下卸。
“殿下,已經到了。”
南門修從車上下來,他腳才落地,一旁屋子當中便有人走了出來,出來的人正是王丞相。
只是出來的并不只有他一個,除他之外,還有十來個身穿黑衣的人。
見到這一幕,南門修立刻就警覺起來,“王丞相這是做什麽?”
王丞相笑了笑,他揮退身旁的人,來到了南門修的面前。
在南門修戒備的注視下,他跪了下去,對着南門修就是一禮,“王,您總算是來了。”
南門修松了口氣,他連忙上前去扶王丞相,把他扶站了起來,“無需如此多禮,接下去該怎麽辦?”
“接下去就請王先在這邊靜候。”王丞相看向一旁黑衣人,有兩人走上前來,“他們會負責您的安全。”
那兩人說着便來到南門修的身旁,伸手要去拉南門修。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時,南門修卻擡手制止了他們的動作,“要在這裏待多久?朕想早些離開。”
王丞相聽聞南門修的問話,原本帶着笑的臉上笑容撤去,都已經到了如今這時候了,他也已經沒了心思和南門修演戲。
“你真當我會讓你離開這裏嗎?”王丞相嘴上說着的同時,也招手讓旁邊的黑衣人圍上來。
只是他的話才說完,不等黑衣人有反應,他脖子上便是一涼,南門修手中的刀已經抵在了他脖子上。
“那你以為朕真的會相信你嗎?”南門修這話的語氣與王丞相如出一轍。
他本就不相信王丞相真的會幫他,一個叛國的叛徒,如今無利可圖,又怎會幫他?也何必幫他?
“你……”王丞相臉色猙獰,“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殺了他。”
“誰敢動試一試。”南門修又豈是傻子,他自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在王丞相開口的瞬間,他便已把人拉到自己身前。
南門修挾持王丞相,旁邊那些人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那王丞相臉色也越發扭曲起來。
“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我呼救,外面的人進來,你就別想着再出去。”王丞相道。
南門修忍不住冷笑,“到底是誰應該想清楚?只要外面的人進來,司風宿那瘋子必然就會知道朕在這裏,到時候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司風宿若是知道他在這裏,必然會趕過來,到時候倒黴的必然是王丞相。
“李将軍才落得個久居天牢的下場,如今倒好,你倒是可以進去陪他。”南門修笑起來。
“你、你就當真不想離開?”王丞相白了臉。
“朕的事情不用你管,朕來這裏就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若乖乖回答,朕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你。”南門修道。
他倒真沒想着靠王丞相離開,這一點他真沒騙司風宿,至少現在沒有。
“你當初會這麽好心?”王丞相不信。
“反正朕不殺你,也總有人會殺了你。”南門修道。
王丞相聞言,面色越發難看,司風宿對付完李将軍,下一個必然就是他。
“你想問什麽?”
“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背叛,還有朕母妃投毒的事情以及先帝被毒殺的事,你知道多少?”南門修問道。
說起他父王母妃的事,南門修手中握着的刀子又不由緊了幾分,直接便讓王丞相脖子上見了血。
“你裝什麽傻?”
“你只需要回答朕的問題。”南門修威脅地動了動刀子。
“先帝病逝之事朝中官員一直覺得蹊跷,只是一直未曾找到你下毒的證據。至于我們為何叛變,你登基不過兩年,朝中過半官員便都被斬殺,你說我們為何叛變?”
“至于你母妃,你倒是好主意,如今竟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哈哈哈……”
王丞相說着便哈哈大笑起來,南門修卻是臉色煞白,司風宿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你說是朕投毒,不是朕母妃,可有什麽證據?”南門修握着刀的手微微顫抖。
他原本一直不願意相信司風宿,不只是因為司風宿不可信,也因為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母妃是那樣的人,也不敢相信他父王是死在他的手上。
“呵,證據?你居然要我拿證據?”王丞相大笑起來,“別裝傻了,若真的是你母妃幕後指使,那朝堂上的事情又怎麽說?”
“當初在朝堂之上,你可是威風得不行,所有與你意見相左的人悉數被你拖出去斬首,連同父母孩子,一個不剩。”
“我只是沒想到事到臨頭,你竟然還把罪責甩到你母妃身上。”王丞相紅了眼。
他看着南門修的眼神充滿憎恨,那表情倒真跟南門修之前有幾分相似之處,都是恨不得把對方撕碎的猙獰。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朕做的……”南門修怔了怔。
司風宿說一切是他母妃所為,如今王丞相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王丞相沒必要騙他,所以是司風宿撒了謊?可是為什麽?
“除了你,還能有誰?”
“不可能,朕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南門修如何相信,他根本沒有絲毫的記憶。
朝堂之上的事情他都還記得,可是王丞相所說的濫殺,他卻半點印象都無!
若說他失憶,他又怎麽會記得其它那些事情,只忘記一部分?
可若他記憶沒有問題,那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在這裏裝什麽無辜?”王丞相恨得雙眼通紅,若不是脖子上有刀,他都恨不能直接撲上去咬死南門修。
“你濫殺無辜,你順者昌逆者亡,你手上人命鮮血無數,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閉嘴。”司風宿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緊閉的房門被人踹開,無數士兵快速湧了進來,迅速的把衆人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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