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不一

第20章 二節

“嗯，差不多就在這個範圍內了，普通人想要在裏面轉一圈的話至少要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大概很快就會消耗完那點耐心。”諾庫洛斯拿着根蓋帽的黑色簽字筆沖着電腦給血冉比劃。

血冉手搓着下巴認真聽她講時不時開口問個問題讨論幾句。“換成PPG式超能力者的話？”

“大概也得四天左右吧，你看，委托人都不着急，咱們時間很充裕。”

“……據民衆稱這不是附近的第一起兇殺案也不會是最後一起，而失蹤的人數目前警方還在調查中……”最近歐洲這邊的案子就沒有消停過，這讓血冉想起了以前住在中國的時候真是太平又安逸，外國總是這麽危險不安寧，天天都在發生爆炸案搶劫案或是變态殺人案，果然還是中國最好了，這應該算是法律健全的國家的一種外在表現吧。

“哎，血冉。”諾庫洛斯的一只手在血冉面前晃晃“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哦。”血冉應了一聲，将眼睛焦距調節又看到了清晰的同伴“你繼續。”

“我已經說完了。”諾庫洛斯放下了手中的筆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教授他一開始就看出這任務要去哪裏做什麽了，半年內每個洲的任務都得做這項硬性規定讓他把歐洲系放到最後了，結果沒想到歐洲這會兒亂了，他嫌這累活浪費時間就把任務推過來了。”

“說起來RRB對他并不是那種關系好到可以為其舍身的程度，表面上還算和諧的相處其實私下裏……并不是很融洽。”這都是血冉和他們打牌的時候不經意間從Butch口中吐露出來的。“說不定真正意義上聽話的只是……”

“Brick？”

“不，Brick只不過是從來不将內心真實想法說出口罷了，真正什麽都不想的或許只有Boomer一個人。”

米米米分割線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

陰暗潮濕的下水道裏散發着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不過血冉和諾庫洛斯已經習慣了這味道并且可以做到選擇性的忽視它們了。

手電筒被固定在帶在頭上的安全帽上，這帽子是防止污水滴到頭上的重要道具，諾庫洛斯拿在手上的下水道圖紙濕乎乎的，她手裏還拿着筆，對某個地方畫了個叉。“那麽，就剩西區和南區了，接下來去哪個方向？”的确如諾庫洛斯所說時間已經過去三天，諾菲勒氏族那邊已經沒有動靜，不過諾庫洛斯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可不想将自己寶貴的時間過多的浪費在完成某個任務上。

“那就南邊吧。”漂浮在半空腳不碰地的兩人在下水道十字路口轉了個方向朝南面飄去。

或許是一路上顏色單一空間狹小過于無聊和壓抑的緣故，血冉便找了個話題，“你覺得這水中會游出什麽東西嗎？像人魚之類的。”

“為什麽會這麽想？幾率不是沒有，但只能說很小吧，我記得哪裏有一部電影是講這個的，似乎不允許未成年觀看。”諾庫洛斯沖血冉說道。

“是日本的，中心主題是保護環境，愛護動物之類的環保片。”

“是嗎，原來分類是環保片。”她了然的點點頭“一部極端的保護環境題材的電影短片。”然後她又嗅了嗅旁邊的潮濕的牆壁。“我想咱們找到了些重要的線索。”摘下安全帽上的強光手電照着牆發現這裏的灰色牆壁有那麽一部分是黑紅色的，這痕跡并不是均勻有序的，反而非常雜亂狂氣猶如濺在牆上後被強制拖動的狂草。

“因為是下水道的緣故所以味道被覆蓋住大半啊。”血冉伸手摸了摸發現痕跡還沒有完全凝固。

“唉……我幾乎能預料到現場将會是怎麽樣的慘不忍睹了。”甩了甩手，血冉指着前面“有微弱情緒波動，直走不了多遠就是了。”

米米米米分割線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米

“嘁聽他們說黑旗來人了沒想到又是你們，之前說的話被你們當成玩笑了？竟然還敢來搗亂。”人還沒看到安潔拉那纖細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去，依舊趾高氣昂。

“公主病還是怎麽的，沒有帶安格斯來嗎？”血冉不以為然，眼睛掃了一圈寬敞開闊的大廳，沒有看着那個易捏的血族。

“這麽突兀的建築建在下水道合适嗎？我們對你們的計劃沒興趣，只是來要回屬于諾菲勒氏族的財産的。”諾庫洛斯指了指癱在地上的那片已經染上血的金銀財寶。

而聽他們這麽一解釋，安潔拉的臉色直接一陣黑，甚至連犬牙都露出來了。“ 和那些頑固不化的古董們一樣看不起這偉大的複興計劃對不對？”即使安潔拉這邊在人數上占很大優勢，但剛從門口進來的兩人卻根本不為所動，沒有表現出絲毫忌諱的樣子，與年紀完全不符的淡定樣兒讓她更想現在就幹掉這兩個人類。

“你們只是想要毀掉我們卍門的計劃而已，不用找任何借口，更何況還是拿諾菲勒一族當幌子，這撒謊技術實在是太糟了。”某些話被安潔拉選擇性的無視了，她勾起嘴唇帶着諷刺的笑意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某個穿袍子蓋住整張臉的屬下。

那是一個諾菲勒成員沒有錯，諾庫洛斯已經從那低頭的人的臉輪廓中看出來了，試問哪張臉能扭曲的那麽誇張呢。

“是真的（It's true)，我們的任務的确是找回消失的財産，雖然現在找到了，但……”諾庫洛斯為難的看着幾乎被染成紅色的金幣和寶物。

“愚蠢。”安潔拉輕啓紅唇“那是儀式所需的重要道具，怎麽可能把它給你們，不過拿走諾菲勒氏族的財産的原因主要都是因為你們，如果之前你們不搶走那隐藏有該隐大人的魔球我們也不會不得已征用它們來代替。”

所以到最後血冉和諾庫洛斯還是被對方認為是故意來挑場子找茬的，因此遍布在大廳各個角落的血族們紛紛瞪起猩紅色雙眼，露出兩顆鋒利的犬牙虎視眈眈的擺出各種準備進攻撲過去的動作，就等着安潔拉一聲令下。

血冉揉着蹦起來的太陽穴，臉色不怎麽好看“別說的好像你們多無辜似的，淋在那上面的血是屬于人類的并且數量上了三位數對吧。”用能力探測到不少情報的血冉第一反應是報複，這是安潔拉對他們之前那次行動最明顯的報複，惹不起黑旗便對這附近的人類下手撒氣，心眼夠狠毒又小的可憐，從這種相當低級的行為上來看将來也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血冉心裏想道。

“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啊，對于這種極端手段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生命祭獻同樣是必要的步驟，更何況人類數量那麽多，每天在城市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類不在少數，再說了這事和你們有關系嗎？莫非你麽還有個保護地球全人類的人物。”安潔拉似乎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盡興後又一指站在他身後的諾菲勒氏族成員道：“你們一定被騙了，這還看不出來嗎？最渴望産生變革的恰恰正是諾菲勒氏族，他們不滿在下水道白白耗費那漫長的壽命啊，他們想要改變現狀，他們可是将期望都放在複興上了，但他們需要像其他氏族一樣做分內之事。”安潔拉覺得此時告訴他們這些也無所謂，反正都是瀕死之人了。

她用那細長的手指勾起身後那諾菲勒氏血族的下颚将他勾過去，表現出些許女王的姿态将那血族拉至面前觸碰他那埋在袍子下的皮膚繼續揭秘：“就算你們之前說的是真話好了，那麽委托者只會是諾菲勒氏族的親王，不過你們肯定沒有和他見面，那麽理由是什麽呢？”

見兩人态度終于不再敷衍換上正經眼神看她後，安潔拉道：“因為瑞國他說不在那裏，恐怕諾菲勒就要分裂成兩個氏族了，一部分是到死都不願接受新鮮事物不願抓住機會的老古董死腦筋們，而另一部分則是有自知之明想要有所改變的新生一族。那種痛苦只怕除了他們任何人都無法體會吧，畢竟誰天生願意住在下水道并能接受自己長得像怪物呢。”

安潔拉的話是可信可用來參考的，其中一點證明就是諾菲勒氏族那具有優良品質的情報網，起碼在複興沒有開始之前他們的氏族還很完整團結，這是他們的顯著特點，因此他們的情報網非常先進，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的事他們都了如指掌，但這次的財産失蹤事件，他們卻毫無辦法，在血冉和諾庫洛斯看來這實在太詭異了，因此足以推斷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複雜。

“人口失蹤這件事你們鬧得動作太大了，人類社會不會沒有察覺。”血冉道。

“不過是些你們人類口中的社會的垃圾廢物罷了，人類自己都不會去在乎那些夜宿屋外的無業者同類們，對我們來說自然更是無所謂，就說你們會在乎那些渣滓嗎？”安潔拉滿不在乎的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總共八萬字左右的小說終于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