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哥他不是那種人……”
易天嬌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驚一會兒怒一會兒疑的,來回變換,口中喃喃自語。
“易師妹,我之前已經明确告知過你了,若無他事請不要再來我的院子。畢竟因為你在繼任大典上的不當舉止,已經引得教派內流言不斷,這于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也不是好事。若你能及時醒悟,念在我們昔日的同門情誼之上,你當日的錯我便不再追究了。”面對易天嬌時,魏臨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口氣嚴肅态度正經得很符合他的掌門身份。
“我不明白!臨風哥哥,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你以前對我明明不是這樣的态度的,還有他!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自從我們去伏魔大會之後,你對他的态度也變得很不一樣!你以前不也是讨厭他的嗎、為何……”
易天嬌不甘心地繼續訴說她心中的疑惑,她的眼神狠狠地盯住苗罂。
“你為什麽對他那麽好?!就好像、就好像他才是你妻子一樣。”
“……”魏臨風驚訝于她的敏感,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要隐藏。
因此魏臨風很自然而然地轉身抱過苗罂的肩,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嗯,如你所見。”
“什麽!……原來如此!我萬萬沒想到……其實我早該覺察的,從你莫名其妙的改變對他的态度開始。那次,我們在酒樓,我特地為你做的蓮子銀耳湯,你卻想也不想就給他了;也是從那以後,你對我的态度就變了……”
易天嬌像是想起了他們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些被她忽略的蛛絲馬跡,一切都在證明一個事實。可她依然不能接受,她不甘心!
“那你之前說有未婚妻了,是騙我的嗎?”
“非也,我确實打算迎娶罂罂。只不過……”魏臨風轉頭看了一眼苗罂,眼神溫柔得能化出水。
“哈哈哈,你們、你們是兩個男人,如何能成親?!為什麽是他,為什麽偏偏是他?!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苗罂,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人,惡心!你們是會被天下人恥笑辱罵的……唔”
易天嬌又哭又笑,瘋瘋癫癫地叫罵着,魏臨風聽不下去幹脆把她的啞穴也一起點了。随後叫來桃姐,抗布袋似的把易天嬌扔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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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成功地完成了複仇的第一步,但苗罂的心情卻絲毫感受不到輕松。反而是沉甸甸的,壓抑着。
夜裏,他在夢中輾轉反側,不多時便滿頭大汗,他又夢到了那個久違的“噩夢”,他想逃離那處黑暗陰冷的地方,但無論他怎麽逃,黑暗卻總在身後,如影随形。他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吸着氣,長大了嘴大喊:
“媽——媽媽!”
——
翌日,苗罂醒來,渾身是汗。他呆愣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洗漱。今天是個陰雨天,天色陰暗而雨要下不下,令空氣中充滿了潮濕悶熱的氣息,讓人感覺窒息。
苗罂飯後,拿起了他一直貼身攜帶的一個香囊,打開香囊,裏面藏着一塊絲巾。白色的絲巾順滑柔軟是上等貨色,卻已微微泛黃,看得出有一定的歲月痕跡。絲巾上只有兩句詩: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一諾千金,與子偕老。】
(詩廢如我,還是借用了著名古詩,稍微改了一點點)
無署名人,但苗罂知道,這是他媽媽的遺物,是他僅擁有的唯一一件和母親有直接關聯的遺物。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摩挲這絲巾,上面的字跡因為歲月的緣故,又或者是曾經有人拿着它天天垂淚思念的緣故,早已模糊淡去。絲巾上有淡淡的香味,但時間過去那麽久,已經不可能是原來的味道了。
看着看着,苗罂忍不住抓緊了這塊絲巾,把臉埋進去:
“……媽,我終于讓她嘗到了你當年的一絲痛苦了。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你所承受的萬分之一!”
稍息,苗罂像回過神來一樣,趕緊把絲巾再次順好,疊放整齊,再重新放回貼身香囊裏。
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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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遺忘的過去】
苗罂從記事以來,便知道自己是無父無母的,是被空峂派的掌門人給撿回來後山寄養的。和佟老頭一起生活雖然艱苦,但倒也清閑,他很小就學會了獨立生活,自己照顧自己,也從未抱怨自己無父無母,從不自哀身世可憐。只是偶爾也會幻想他從未謀面的父親母親是什麽樣的?
直到他十歲那年。
那一日他貪玩跑下後山,後山邊上是一處很荒蕪的地帶,再過幾十裏才有一個村落。一般小孩子都是不敢去這兒玩的,但苗罂年紀小小卻膽子很大,他已經習慣了與毒蛇蠍子共吾伍,甚至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夥伴,所以他并不害怕。
走着走着卻走到天黑了,他迷路了,找到了一個亮着燈的小木屋,他以為是附近的村民的,便上前去叩門打算借宿一晚。
“有人嗎?”叩叩——
打開門時苗罂卻被吓了一大跳,來人長相猙獰,滿臉都是可怕的疤痕,像怪物一樣醜陋,但這明顯不是天生的長相,而是後天被毀容的。那個人看見苗罂,倒是親切地把他接了進去,給飯給水。吃飽喝足後,那人問苗罂: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看樣子你應該是山上空峂派的人吧。”
“我叫苗罂。”
“什麽?!你再說一遍!”
苗罂歪着小小的腦袋疑惑,但還是回應了他:“我叫苗罂。”
“苗……你可是當年那個孩子?!”
那人哆嗦着手,粗糙的手掌在苗罂臉上摸索,認真仔細地觀察了他不同于中原人的豔麗五官,還有異色眼瞳。那人終于能确定:
“是你!就是你!”
“孩子,你過來,我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那人回身在他床底下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個布滿灰塵的盒子。向苗罂招招手,苗罂好奇地走過去。這個陌生人雖然長相醜陋,但他能辨別得出此人并無無害人之心。
那人當着他面,打開了盒子。裏面只有幾本陳舊的書籍,上面的文字還不是中原的漢字,苗罂并不能讀懂。壓在書的最底下,還有一塊皺巴巴的絲巾,上面有字。但除此之外,也無甚稀奇的。
苗罂失望地嘟起小嘴:“切,我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
“你還別說,這些東西還真是你的‘寶貝’。”那人倒也不介意苗罂的态度,賣了個關子繼續說:“這些是你母親的寶貝,或者,準确的說,是你母親的遺物。”
“什麽?!”
苗罂大驚失色,他倒退了幾步又故作鎮定地說:“大叔,你是在開玩笑的吧。你認識我母親?我父母早就死了,而且她應該在苗疆。”
“呵呵,誰跟你這麽說的?你母親确實已經過世,不過并不是在苗疆,而是在這裏。至于你父親……”那人冷笑一聲,臉上的神情複雜,有些追憶有些愧疚,他凝望着窗外鏡空山的方向。
“怎麽可能?!大叔你難道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快告訴我!”苗罂着急地詢問。
“我告訴你可以,東西交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了,了卻了我一樁心事。但是你要答應我,回去之後不能跟任何人說我的存在,就當你沒有見過我一樣。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也不能把我告訴你的事洩露給任何人,包括你最信賴最親近的人!”那人神情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配着他被毀容的面貌,竟是有些陰森森的可怖。
“好,我答應你。”苗罂催促着他說。
接下來,毀容人倒了杯茶,坐在桌子前,把當年塵封的往事娓娓道來:
“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師叔呢——”
原來,毀容人以前也曾是空峂派的弟子,負責看守後山。某一天,他突然被易掌門叫去,說是要執行秘密任務,必須守口如瓶,畫了生死字押。然後,毀容人就被帶到後山的一處密室,交代的任務是負責輪班看守這個地方和被關在裏面的人。
毀容人好奇的看了看牢裏的人,這一眼驚豔萬分,久久不能忘懷。
那被關在牢裏的是一個長得十分豔麗美貌的女子,有着一頭微卷的栗色秀發和異色眼瞳,看樣子應該不是中原人。而且奇怪的是,這個女人還大着肚子,看上去快要臨盆了。
“這女子到底犯了什麽事?為何大着肚子還被關在這裏呢?”毀容人心底下疑惑,他每日當班時便總找着機會跟那女子搭話。
在後面的接觸了解中,毀容人知道了她的悲慘過往。這個女子叫苗瑟,來自苗疆。一個來自遙遠的苗疆的女子怎麽會出現在中原?而且與空峂派又有什麽關系?令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