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指揮與短板
終點，
跑完十圈，不出所料的得到了……第三名。
着實是耐力有限，在最後關頭被一個高壯的男生超過。
一班的班主任老顧走來，看向高壯男生，“你的精靈呢？”
高壯男生目光朝後看去，找了一會，才發現了幾十米開外的小滾石。
正有氣無力地滾着。
“在…在那兒呢。”他底氣不那麽足。
“知道測試的要求嗎？和精靈一起跑完十圈。”
“我……我只是先到終點等它，而且，其他人的精靈也沒有時刻跟在身邊的吧！”
高壯男生越說越理直氣壯。
跑道上，精靈撒腿跑開的事情，發生了不少。
他的小滾石，也只是落下了幾十米，哪裏不行了！
老顧瞥了高壯男生一眼，眼神失望，“你以為，小滾石少跑了一圈我們沒有看出來嗎。”
高壯男生很想硬氣地說沒有。
但，直面老顧的目光，仿佛一切都被看在眼裏，硬氣的話語到了喉嚨也說不出嘴。
本能地，低下了頭。
“記住一句話，沒有抛下精靈的禦靈使……你的摸底測試成績取消。”
小滾石實力不差，正常跑完十圈，也有機會争一争前十。
高壯男生張了張嘴，垂頭喪氣走到一旁。
老顧轉頭看向蘇皓，嚴肅的臉上居然堆起了笑容：
“同學，你表現得不錯，繼續努力。”
蘇皓欣然應道。
果然，帥氣的男生在哪都能受歡迎。
而帥氣和實力兼具……咳咳，不能飄，要淡定。
一直領先跑完十圈依舊猶有餘力的寸發男生，忽然朝他走來，咧嘴一笑。
蘇皓似乎看見了……反光的牙齒？？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松庭，等你将體力的短板補上，希望我們能再較量一下。”
“呃……好，我叫蘇皓，二班的。”
蘇皓摸了摸鼻尖。
邀戰可以，但……
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白？
啥叫‘體力的短板’？自己明明是戰略性省力！
戰略的事，怎麽能叫短板呢！
蘇皓嘀咕。
蠶寶寶抓着他的褲腿爬到頭頂，趴在那兒閉着眼睛。
像給蘇皓戴上了一頂大號的黃色帽子。
而且有點重！
剛剛跑完十圈才喘了幾十口氣的蘇皓，想把它扯下來，沒扯動。
“咕喏，咕喏！”
蠶寶寶不滿地叫喚。
精靈的事，怎麽能叫賴呢！
明明是養精蓄銳！
……
蘇皓找了棵樹下坐下來休息。
人生最惬意的事，莫過于別人還在累生累死地跑十圈，自己可以納涼休憩。
就很棒。
十圈本就是大部分同學遙不可及的距離，更別提還有一群調皮的精靈扯後腿。
還不到一半路程，許多人就從跑步變成了半跑半走的狀态。
——誰讓幾個班的老師都說了，就是走，也要走完十圈。
更有假裝跑完十圈的同學，被某班班主任拎出來，少了幾圈一清二楚。
剩下的學生無比絕望。
明明跑道上有一百多號人，你們為什麽就看得這麽清楚呢！
一小時後，
劉仁終于跑過了終點，仰面撲通躺下，小肚腩波浪似的上下抖動。
他的身側，炭火小龜吐了吐幾點火星，看不出疲累的樣子。
蘇皓看見了劉仁跑十圈的經過。
最開始，劉仁催促炭火小龜。
到了中段，劉仁小跑跟炭火小龜并行。
但到了後面兩三圈，哪怕是快步走，劉大胖也快走不動了，愣是咬牙才跟上了炭火小龜的速度。
這就是傳說中的龜仁賽跑？
……
劉仁并非最後一批抵達終點的同學，他還勉強排在中段。
拉開了最後一名足足有兩圈距離。
但最後一名，成績上依舊超過了三分之一精靈科的同學。
那些人，哪怕被要求跑完全程，他們也着實辦不到，自家精靈完全帶不動能怎麽辦？
萌新禦靈使也很絕望啊！
有的人還在勸誘精靈，有的幹脆已經自暴自棄。
這時，
哨聲吹響，
“二班學生，集合！”
老陳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來。
不少人耷拉着腦袋慢吞吞地走到了集合點。
老陳環顧一周，從每一位學生面上掃過，“我對你們很失望，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看看你們什麽樣子！啊？一個禦靈使連精靈都指揮不動，還有資格叫禦靈使嗎！
“別跟我提你們才剛剛契約精靈，剛契約就不是契約嗎！你做不到，別人怎麽做得到呢！指揮精靈，是身為禦靈使最基本的要求！”
老陳叭叭叭一通噴，方陣中那三分之一學生羞愧地低下了頭。
老陳忽地又調轉了目标，只是這次語氣緩和了一些，“跑完了十圈的，你們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有多少人跟不上精靈的速度，拖了後腿？”
不止劉仁。
實際上，多數剛邁入成長期的精靈，移動速度跟不上高中生快步跑，但耐力，能甩出N條街！
開始那些覺得自家精靈不夠快的學生，沒跑幾圈，體力的大幅下滑就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不夠持久。
只能讓精靈放慢速度。
“禦靈使，不只是一個在賽場上指揮精靈戰鬥的光鮮職業，而是一個人和精靈一同戰鬥的職業！”
老陳語氣很認真，手叉在腰上，眼眸銳利，“體力不足，速度不夠，反應力不及時，這些，都會成為你們的短板，成為你們戰鬥一環致命的漏洞。
“當然，我說的這些對你們比較遙遠，只是要記住，不要忽視了自身的訓練，禦靈使和精靈，從來不是被分開的單一個體。
“這次，我們班裏也有幾名表現不錯的同學，李松庭、蘇皓，以及齊林，分別取得了第一、第二、第八名的成績，希望未來你們要向這三名同學看齊，也希望你們繼續努力，早日成長為合格的禦靈使。”
老陳隐藏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只是淡淡說道，“好了，你們三個跟我來一趟。”
……
辦公室內，
一班班主任，同時也是教導主任的老顧……顧主任，正在安排這一次的獎勵。
“木系精靈學校獎勵的是‘抹汁’玉粉，土系精靈是‘黑岩’玉粉，水系……”
“如果你們沒有意見的話，玉粉明天就可以拿到……今天？”老顧搖頭，“學校也得根據你們各自精靈的屬性，再去采購相應的玉粉。”
就很現實。
一個月的玉粉兩千多，三個月的六千多。
白撿的錢，就算顧靈瑤是比氪金怪更高一級的存在，這會也眉開眼笑。
蘇皓沒有立刻離開，等其他同學走得差不多了，才斟酌地問，“那什麽，老師，我能把獎勵的‘抹汁’玉粉改為‘青竹’玉粉嗎？”
“呃，為什麽？”
抹汁玉粉一盒650，青竹玉粉一盒599，這筆買賣怎麽看都不劃算。
“……因為我家精靈吃慣了青竹玉粉。”
蘇皓給蠶寶寶一個你懂的眼神。
“咕喏——”蠶寶寶不情不願附和。
“行，這是小事，你要換貴的可就不行了。”老顧笑道。
讓蘇皓嘴中，能不能将差價變現的話，給咽了回去。
直到蘇皓離開，
老顧摸了摸自己有些禿的頭皮，“看來，這也是一個有自己主見的學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