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搶師娘回來
傾城仔細的打量了西門雲閑手中的玉佩一眼，瞳孔一縮，麻利的收回了手道：“看來沒得賺了，算了，今天就當我請你喝了。”
無塵神色一松，西門雲閑卻眼神一暗，然後又往前送了送道：“這玉佩很值錢的，你确定不要？”
傾城白了他一眼，“我活的多不容易啊！你就饒了我吧！”
這玉佩是值錢，它可是西門家少主的貼身玉佩，給将來少夫人的信物，傾城哪裏還不明白，關鍵是此時明白也要裝不明白啊！
無塵适時的道：“你們兩個快點吃吧，這麽好吃的菜都要涼了。”說着端起酒杯放到唇邊小酌了一口。
西門雲閑神情有些落寞的收起了玉佩，紅玉趕緊給他滿上酒。
三人邊聊天便喝着酒，兩個大男人把傾城來香山五年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
傾城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時不時插句嘴，為自己平下冤屈的地方。
最後只剩滿桌的狼藉和一個空空如也的酒壇子。
“師傅，告訴你一件事，不過你要保證不生我的氣、不兇我。”傾城因為吃的太飽，脊背挺得筆直。
無塵寵溺的笑了笑：“丫頭，你當年差點把香山都玩廢了，師傅也沒生過你的氣啊！”
傾城讨好的笑了笑道：“這可不一樣，這回我可動了師傅的心肝寶貝。”
無塵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道：“師傅的心肝寶貝只有一個，就是你，你不是好好的嗎！”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把傾城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傾城給藍馨使了眼色，藍馨立即出去了。
“這可是師傅說的，一會兒師傅你可不要跳腳啊！”傾城趕緊叮囑道。
西門雲閑嘴角一抽，還真沒見過自己這個仿若成仙了的舅舅跳腳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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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搖搖頭道：“臭丫頭，怎麽說你師傅呢！尊師懂不懂！”
這功夫，藍馨抱着一個酒壇子進來了，放到了無塵的跟前。
無塵看着眼前的酒壇子道：“丫頭，你不是不讓師傅喝太多的酒嗎？今個是怎麽了，怎麽又搬來一壇子酒啊！”
“這是給你以後喝的，不過也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喝？”
“有什麽舍不得的！喝完了你在給師傅釀就是了。”無塵不以為意。
“這是紫心草釀的酒，我研制成功了，不但用紫心草開的花和葉、莖，最重要的是用了它的根，而且我還讓它保持住了靈力。”傾城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繞了這麽大彎，就是告訴你師傅我，你用了整棵的紫心草呗！”無塵瞥了傾城一眼。
傾城聞言頓時蔫了，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我只釀了一小壇，沒用多少。”
無塵看到傾城的表情手一抖道：“你用了多少棵紫心草？”
“很少啦！”傾城很委婉。
“很少是多少？”無塵不放棄的追問道。
“那個，就幾十顆啦！”傾城有些心虛的道。那麽一大片的紫心草就用了幾十顆是很少吧！
西門雲閑想到舅舅把那紫心草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給了傾城一個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
無塵沉默了，一股悲切之氣布滿全身。
沉默了半響，摸摸酒壇子道：“是不舍得喝了！”
西門雲閑嘆了口氣，拽了拽傾城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道：“你可真厲害啊！禍害了舅舅幾十顆紫心草，舅舅都沒舍得罵你一句，想當年我就是不小心碰斷了一棵，就被舅舅一頓胖揍，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傾城沒領西門雲閑的情，像蹦豆一樣的嘁哩喀喳的說着。
“師傅，傾城是特意的，你說你守着一堆紫心草有什麽用，人一輩子很短，就算靈族的人壽命可以長一點，那也是有期限的，為什麽不為自己去争取一下？師傅為了靈族賣力，苦些、累些可以，畢竟享受着整個靈族人的敬仰，但是要因此搭上自己的幸福那不是很屈的慌，再說了苦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自從三年前傾城從西門雲閑的嘴裏得知了無塵為什麽不娶妻生子後，就一直醞釀了這些話，今天終于說出來了。
原來無塵很年輕就當上了靈族的長老，然後愛上了一個女子，可是這個女子也是靈族的長老，專門在靈族的靈谷養護紫心草的長老。
靈族有規定，長老之間不可以相戀通婚，所以二人一個沒娶一個沒嫁。
靈族共有十位長老，有一個要出來做靈族的眼睛，三十年前無塵自請出來了，一出來就是三十年，每年只在過年祭祀的時候回去一次。
無塵摸着酒壇子的手僵了僵，擡頭看向傾城，“那是靈族的規矩。”
“規矩也是人定的，既然不合理，當然也可以改了！”傾城執拗的說道。
“已經遵守了一千年了。”無塵第一次露出沉痛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人當中有一個先離開，剩下的那個會怎樣？”
傾城不等無塵回答接着問道：“你會說，陪着就好了，也許就再也不會分開了是吧！先不說今生你們會不會後悔？會不會遺憾？就算你們同時離開了這個世界，就會保證在一起嗎？會不會當你記憶裏滿滿的都是她，但卻不知道她在哪裏？會不會來生再也見不到？會不會心痛就此錯過的是生生世世？”
無塵聞言頓時身子僵住了，心一震，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向來淡定的神情也不斷的變幻着色彩。
“你們自己有一生的時間都不去争取，憑什麽老天還要成全你們？”
傾城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這就是她這些年來的感情，後悔、遺憾、害怕、心痛再也不會相見，每當想起就會心如刀絞。
西門雲閑眼神複雜的看向傾城，他怎麽看都好像傾城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痛徹心扉！他的心跟着一痛，是那個叫飛揚的人讓你如此嗎？
可是五年了任憑他動用了全部的勢力也沒有查出這個人來。而且那時的傾城才十歲，怎麽可能有這麽深的感情呢！
“師傅，相愛不易，那是要千年才能修來的緣分，能握住的時候就不要放手！”傾城哽咽着又說了一句。
無塵眼中有些晶瑩珠光閃過，他揚了揚頭道：“你這丫頭啊，師傅活了幾十年的人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活的明白。”
傾城擦掉臉上的淚珠，挽起無塵的胳膊道：“師傅，等我把我娘帶出夏家，我就陪你去靈族，一定把師娘給你搶回來，誰要是攔着，我就揍扁他。”
傾城的話頓時把傷心的無塵弄的哭笑不得，心情也好了不少，“好，師傅等你幫忙把你師娘搶回來。”
傾城的一聲師娘讓無塵體會到了久違的幸福感！
“一言為定！”傾城揮揮拳頭，和無塵的拳頭撞了一下，這是師徒二人特有的表達方式。
西門雲閑眼看着師徒二人如演戲般的變化，簡直比看戲還要精彩。
暗嘆，舅舅遇上傾城是件幸事，那自己遇見傾城是幸還是不幸呢！
百裏傾國對傾城的寵溺他一直都看在眼裏，兩年前傾城疏遠了百裏傾國，他還暗暗的欣喜，自己是不是有機會了，可是二人關系依舊如此。
自己用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有走進傾城心裏一步。
西門雲閑黯然的摸摸腰間的玉佩，今天自己已經這麽明白的暗示了，傾城還是不動聲色的拒絕了。
傾城把紫心草酒捧起放到無塵的懷裏，“師傅不許喝，等着和師娘一起喝。”
“好。”無塵忽然覺得一身輕，語氣也輕快了不少。三十年來第一次心裏有了盼頭！
門外的雲輕和雲隐互看了一眼，見對方的眼裏都有晶瑩如玉的東西，相視一笑，三十年了，主子第一次這麽的舒心吧！傾城小姐真是主子的福星。
“不早了，去歇着吧，明天還要啓程去京城。”無塵抱着酒壇子上樓去了。
傾城應了聲，看向西門雲閑。
西門雲閑輕輕的來到傾城身邊，白色錦袍上的玉蘭花一如以往的淡雅脫塵。
“走，去落英閣，我給你煮茶喝。”西門雲閑淡淡的一笑。
傾城回頭看了他一眼，西門雲閑的确是個淡泊如風的人，他總是不用你說就知道你需要什麽。比如現在他就知道讓她睡她也睡不着。
“好。”傾城痛快的應道。
落英閣的布置就像他的主子一樣，處處透着淡雅。傾城熟門熟路的來到茶幾前盤膝坐下，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來喝茶了。
西門雲閑淨了手，點上炭火，燒上水，水開了後，依次的把杯子都燙了一下。然後才開始泡茶。
不能否認，西門雲閑是個難得的美男子，明明是在泡茶，一舉一動間都透着一股優雅，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畫，心和眼都是一種享受。很快茶香飄了出來，一杯溢着兩片茶葉的香茶放到了傾城的跟前。
傾城輕抿了一口，贊嘆道：“雲閑哥哥的茶藝又有進步了。”
西門雲閑淡淡一笑道：“能得傾城一句稱贊，我就沒白辛苦學習。”
傾城一挑眉，“雲閑哥哥特意學過茶道？”
西門雲閑嘴角一挑，溫和的一笑道：“自從某人說香山沒有一個懂茶道的就去學了。”
傾城端着茶杯的手一滞，垂下眼眸，那是因為想念飛揚泡的一手好茶，她順嘴說的，西門雲閑居然就去學了。
西門雲閑看着沉默的傾城，拿起茶壺給她手中的茶杯添上茶水。
傾城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熱氣，輕輕的吹出一口氣，熱氣便四散開來，又很快的消散在空氣中。
“緣分在雲閑哥哥心中是怎樣的存在？”
西門雲閑意外的看了眼傾城，吃飯時傾城變相的拒絕了他，他根本沒想到傾城還會和他談起這個話題。
他想了想很嚴肅的答道：“相遇、相知、相愛、相守！”這也是他從小看到大，他爹娘的完美愛情！
而他相遇、相知都做到了，只是再沒有任何進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