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要乖一點
你撞我後背幹什麽?
念淮安眸中的含義讓蕭韻一眼就瞧了出來。不過讓這個悶葫蘆說出什麽來還真有點難度。蕭韻也确實沒說話,她感覺自己用了失憶以來第一次鼓足的勇氣直視着念淮安的眼睛,她沒有躲閃,她甚至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感覺,有些像是撕扯,煩悶,得不到的失落感。
她記得念淮安在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抵觸和防備,甚至有幾次她能感覺到對方看她時難以隐藏的敵意,而兩個人關系開始緩和,是在念淮安生病之後以及自己為了救她受傷的那刻起。
但宋一涵憑什麽第一次就能得到念淮安的溫和相待。
憑什麽要這樣差別對待?
蕭韻不懂,她看不懂念淮安,更看不懂自己。
這讓她煩悶,暴躁,然後難以抑制在內心迸發的情緒失控歇斯底裏。但她又不得不努力壓抑着,抑制着她那想要直接沖動問出口的質問。
然後她用額頭去撞念淮安的後背。
一下下,失控的無聲指責。
但你指望念淮安能明白蕭韻此時的想法那絕對是天方夜譚,不過蕭韻的動作卻讓念淮安有了別樣的想法。
如果自己輕易答應,是不是看起來太過随意,也太像是有求于人呢?
還是沉穩一些比較妥當。
難道說蕭韻是這個意思?
感覺自己隐約get到某人點子的念淮安眨眨眼,然後轉過了頭。
她眨眼幹什麽?!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感覺有點兇的蕭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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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生氣呢,你眨眼幹什麽(╬д)?!
黑人問號臉的蕭韻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時候她就聽到念淮安略顯清和的聲音。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想再考慮考慮。”念淮安加了我們,意思相信宋一涵應該能聽懂。
宋一涵眸光一沉,他倒是好脾氣,微微一笑算是揭過念淮安的不識好歹。“那淮安你的打算是?”
“說是打算也不盡然,不知道宋哥有沒有看到徘徊在這周圍似人非人的生物。”念淮安不待這些人反應過來,直接扔出一個類似于□□的消息。
果然她話音一落,頓時讓宋一涵面色微變,他瞥了一眼鄭元和,對方卻直直的看向念淮安,一副很強的求知欲的樣子。
“淮安看到了嗎?不妨說說看,我們至今所見的幾乎都是白垩時期的恐龍,還不曾見過你說的似人非人的生物?難道說僵屍?還是變異的人?“鄭元和興致勃勃的盯着念淮安。
念淮安本來也不想賣關子,畢竟她對于類人的了解還停留在上輩子的部分記憶力,如果日後和這些人組隊,這些要注意的事情必須要提前告訴,要不然出了問題就麻煩了。就在她打算如實告訴并且同這位學者分析時,後背的某個位置忽然被點了好幾下,而且是持續性的“點擊”。
念淮安這人吧,其實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算不上弱點的弱點。
就是她的脊椎胸腔以上的位置,特別癢,被碰,打都沒事,但就怕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戳。
這讓她會感覺像是有小蟲子在癢的位置不停的走來走去。
而此時,正在被戳的地方就是她的最癢的位置。念淮安臉上一僵,但這時候她已經被所有人注目,也就是說她的一舉一動乃至一些細微的表情都能看得分明。
“其實,那......似人......非人的......的......的。”
念淮安以為她能忍住,可事實上,她眉眼已經開始彎起,嘴角自以為的盡量不去咧開,但已有些許上揚的弧度。
實在忍不住的念淮安直接轉頭,她眉眼因為後背被戳的地方太癢而難掩笑意,嘴角揚起的弧度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她直接瞪向在她後背亂戳的蕭韻,對方卻沒有任何被抓到的心虛感,反而迎面而上看着她,手指仍舊不放過念淮安的後背繼續打算戳。
活見鬼了!添什麽亂啊!
又不能訓蕭韻,念淮安忍着氣擡手就握住蕭韻那只作亂的手,然後死死地攥在手心裏,對方用力的掙紮了幾番也不見念淮安松開後,才算老實的不再作亂。
完全不知道和蕭韻互動讓在場的五人感覺有點辣眼睛,說白了在座的各位哪個不都是單身的,這好好的聊着正經事呢,就被這一對兒給喂了一大嘴的狗糧。
有點噎......容他們緩緩。
念淮安滿含警告的看了一眼蕭韻,對方則是垂着眼不看她,一只手雖然老老實實的被念淮安握在手心裏,另一只手則去撫摸窩在她腿上舔毛的白澤。而小白澤在感覺到蕭韻似乎受到某人的警告時,呲着牙沖着念淮安威脅了幾聲。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念淮安感覺頭上的神經神經質的跳了跳。她其實有點納悶,怎麽蕭韻好好的忽然間開始和自己鬧別扭起來了?莫不是和李媛有關,自己擋在了她和李媛之間?
對此,躺槍的李媛已經瞪着她好久了。
失憶前蕭韻就對李媛印象深刻,難保不會下意識的去在乎對方......念淮安眼角餘光看了一眼一直看蕭韻這裏卻被自己擋了大半個身子的李媛。
其實念淮安報複的計劃說是簡單,倒也不簡單,難吧,也算不上難。
聽起來挺幼稚的,但耐不住這人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報複法子了。
拆散這對情侶,和蕭韻保持暧昧,然後氣死李媛,如果能讓蕭韻愛上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之後在拒絕蕭韻。
沒有什麽讓你讨厭的人難受更讓人覺得愉快了。
既然她不能讓蕭韻死,那惡心惡心以後恢複記憶的蕭韻,她心情也會大好。她又不能讓李媛去死,恢複記憶的蕭韻在找她算賬怎麽辦?
就算蕭韻在失憶前不會愛上自己,惡心死李媛也不錯。
蕭韻心在對她有依賴性,她就要利用好這一點。
念淮安心裏面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她看了一眼“失落”的蕭韻,又看了一眼想要看蕭韻的李媛。她裂開了嘴,在五雙眼睛的目光下,從攥着蕭韻的手指松開,直接改為輕輕的一把攬住對方。與此同時,還親昵的貼着蕭韻的耳朵輕聲說話。
“乖一會兒,是不是困了?一會兒我們回去睡覺。”
蕭韻其實還在糾結于只被念淮安握住了手就心情轉好自我厭棄的狀态,而她還沒從厭棄狀态中恢複過來,就被念淮安抱了個滿懷,她一愣,來不及思考,就遭到對方的“貼耳殺”。
她能感覺對方從唇瓣上吹拂的氣息劃過耳際,像是一縷細微的清風拂過耳郭,然後搜的一下順着對方的話音跌落在心尖上。腦袋甚至跟不上臉紅的速度,她腦袋登時一懵,然後整個人紅的如同蝦米似的,只能愣愣的被對方抱在懷裏,一顆心噗通的厲害。
什麽,什麽叫乖一會兒,睡覺啊......她怎麽能當着這幾個人面前說這些話。
可是,可是,快承認吧,你是開心的吧,蕭韻。
這個人,她正在向別人告訴你們之間別人插不進足的關系。可能她并沒有感覺到,也可能是無意識的行為,但你瞧,她雖然會對宋一涵笑,會對宋一涵和煦,但她不會這樣親密的和宋一涵說話。
蕭韻一顆心被蠱惑的不行,她其實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情被左右着,她也并沒有意識到她對于念淮安感情越來越有失偏駁,甚至于“危險”。她只知道她和念淮安應該有別人插不進來的關系,而這層關系,她并不喜歡被他人破壞。
而她現在也僅當作這種關系叫做朋友間的占有。
其實倒也說的過去,畢竟朋友之間的友誼有時候也是不喜歡被他人插足。
但這一開始起始于在蕭韻看來友情的關系,卻在念淮安之後刻意的一次次暧昧中開始向着另一個方向偏離。
睡覺,應該是字面上理解的睡覺吧......應該沒有其他含義吧......除了面色不好的李媛,宋一涵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騙鬼呢!都暧昧成這樣了!能是單純的睡覺嗎?!沒看蕭韻的臉已經紅的徹底了嗎!
善哉善哉,額米豆腐,想法要純潔些,要純潔。
呃。
貌似有些難度......
但看來,對于念淮安,他有必要重新在估量對方的價值......宋一涵眼睛微眯,蕭韻雖然目前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厲害之處,但剛才他私下和李媛探讨過,蕭韻應該是精神領域出現了問題,一旦李媛利用精神治療将對方醫治好,那麽對方的異能八九不離十應該能夠回來。如果這樣的話,在去往亞特蘭蒂斯的路上,安全就大大增加了。
蕭韻,國內最年輕,最有希望在30歲成為上将的少校,根據之前的資料顯示,雷系和水系雙屬性異能,而之後又吞噬亞特蘭蒂斯珍寶,以一人之力将擊潰當時襲擊輪船的深海巨獸。
輪船沉船的時他也在場,當時蕭韻立于半空之中,将如冰山一樣的冰錐瞬間在空中凝結,身上蘊含着龐然氣場與深海巨妖分庭抗禮,甚至隐約有壓制其的能量波動,而同為異能者的他在那一瞬間,竟有了臣服的念頭,像是能量階級一樣,對于強者來自靈魂深處心甘情願的膜拜,好似刻在每個異能者靈魂深處的烙印,下意識,不自覺的彎下膝蓋服從。
其實,早有科學家研究出,異能者間也是存在下層本能的臣服上層異能者。就好比一個金字塔一樣,站在頂端的人,會讓底層的人仰望。
也有人提出,這似乎是上個文明,也就是亞特蘭斯蒂文明古文明刻在人類基因代碼中的“詛咒”,一種下層人士本能的服從上層的“詛咒”。
宋一涵心中閃過思量,看着念淮安的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只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少校若是恢複記憶後,會不會對這個名不經傳的語言學家還保存着這份感情,聽說蕭韻素來冷面冷情,不懂的男女情愛,資料顯示也不曾見過這位少校喜歡過誰,就連和誰暧昧都沒有。
蕭韻更像是一個天生的軍人,無情無愛,還有着政客們的狡猾。據傳聞,這位似乎是某一位政客的私生女......
相較于宋一涵等人心思饒了百轉千回,被念淮安一句“類人”勾起興趣的鄭元和好奇的不行,你說好好的問學術上的問題,突然睡覺算怎麽回事!這鄭元和是個搞研究的,有着一些搞研究人的通病——直,即耿直老男孩。他可不管那些有的沒的心思,他只想研究,研究透自己所要研究的東西。
然後他極為煞風景的說了一句話,讓原本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暧昧。
“哎呦,淮安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你快說說類人是怎麽回事?”
而坐在一旁唯二心思少的胡俊浩,看着越發詭異的氣氛,突然間就想唱一首歌。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