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蕭韻紅了臉
因将念淮安從草墊的邊緣拉回中心位置,蕭韻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次裂開。她咬牙處理傷口,雖說是止了血,但本就流血過多,傷口再次裂開,這讓她頭腦眩暈,幾乎是在躺下後的下一刻就暈厥了過去。
白澤似乎是察覺出蕭韻身體出了狀況,不安的用鼻子觸碰蕭韻垂落在一旁的手指,它低聲的嗚咽着,小眼睛可憐兮兮的盯着昏迷的蕭韻。
洞內徐徐有風湧入,這讓濕冷的洞穴更加陰冷。身邊有着熱源自然會引起互相的靠近。
昏睡中的蕭韻睡得并不安穩,周身的陰寒讓她禁不住的瑟縮,直到感覺到身邊有一絲微熱的東西存在時,陷入睡眠的她只是下意識的用身體去靠近,慢慢的,當整個身子貼上去能感覺到熱度時,她才停止了動作,眉目逐漸的舒緩。
念淮安醒來時,只覺得脖子處癢癢的,似乎還有微弱的氣流從她脖頸的一側緩慢而持續的劃過,這多少讓她一時失神。等到完全的睜開眼睛,低頭看向幾乎是整個人都要埋在她懷裏的蕭韻時,念淮安一張放松的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她緊盯着眼前一副酣睡十足蕭韻,對方似乎睡得不錯,模樣顯得嬌憨,靜靜的如同幼獸一樣蜷縮在她的懷中,依賴樣子落在外人眼裏怕是一顆心都會被左右揉撚的不成樣子。
眉頭都快擰在了一起,念淮安往後挪了挪,卻又不小心牽動傷口,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停頓了好久也不敢再有動作,卻也因為她靜止的時間略長,那本來拉開的距離再次因為蕭韻下意識的湊近而又一次的變成親密無間。
心煩,傷口疼......
不敢動作的念淮安眼不見心不煩的瞪着頭頂的石頭,也不知道是她太耗神于盯着頭頂的石頭數碎石數量,還是兩人之間距離産生的暖意讓失血過多的她意識模糊,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再次的睡了過去。
等着念淮安再次睜開眼睛時,洞內漆黑一片,唯一能感覺的是懷裏的暖源以及脖頸處傳來的呼吸,這讓還處于迷糊狀态的她慢慢地清醒過來。
被像暖寶寶抱着的感覺對目前的念淮安來說并不好,她将被蕭韻枕着的肩膀抽離開,然後坐直起了身子。洞外的風算不上友好的不斷湧入,哪怕是在洞的裏側仍會感覺陣陣的寒意。
待适應了洞內的昏暗後,念淮安四下看了看,借助于照射入洞裏的微弱月光,不甚清晰的能夠瞧見緊挨着自己的蕭韻睡得很舒服,她的另一邊則躺着四只小爪子朝天,露着肚皮呼呼睡着的小白澤。
念淮安起身慢慢的蹭到到洞口,借助異能對于植物的控制,将蔓延出來的枝條在保證正常的空氣能些微的流通外,餘下的位置遮蔽洞口以此擋住風寒。
不過在生火的時候念淮安犯了難,她一側的手臂肯定是不能動,而一只手根本無法用鑽木或者打火石的方式點火。
至于蕭韻,這家夥一雙手臂都不能劇烈運動,能勉強擡起來吃飯都謝天謝地,更何談生火,別再因“劇烈運動”導致傷口裂開,到時候黑燈瞎火的又得麻煩不得!
最重要的是,就目前來看,這家夥在這方面根本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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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會生火,就論前幾次幫忙行為,不添亂都算是萬幸。
所以,這家夥在上輩子是怎麽活下來的......念淮安咬着肉幹古怪的看着一邊沉睡的蕭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怨念太多還是其他,草墊那一方有窸窸窣窣翻身的動靜,約莫過了十來秒鐘,傳來蕭韻軟糯的聲音。
“淮安?淮安?”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像老媽子的念淮安臉都綠了,這種她和蕭韻類似于雛鳥情結的關系讓她的感覺很糟糕。
雖然一開始遇見在于巧合,而後來的相處有她刻意的行為在裏也是計劃之內,可目前蕭韻這種依賴好像兩人關系很好的樣子讓念淮安有點方。
倒不是說她矯情,而是她和蕭韻之間連她自己都摸不準該如何和對方相處。
她不想和對方太親密,也不想兩人之間出現隔閡導致自己在這島上過早死。
其實要是讓失憶的蕭韻對自己産生依賴,怎麽看都是利大于弊。
但她有時候就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別太幼稚了念淮安!
她自己在心裏暗罵自己。
現在根本就不是糾結于前世鬧別扭的時候!
最重要的,一定要活着回去......
無論如何......
蕭韻清醒了些許,就在艱難的起身向後看時,不大的洞穴傳來念淮安幽幽的聲音。
“我在這裏。”
她的聲音很輕,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念淮安也并沒有距離蕭韻太遠,待蕭韻适應了漆黑的環境後,透過闖進來的微弱月光,還是看到了起身向她這邊走的念淮安。
因環境過暗的緣故,蕭韻看不清念淮安的表情,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對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而說了這句話的念淮安只是叼着中午燒好的肉條,面無表情的直接躺在蕭韻的一側,準備再次入睡。
既然生不了火,她也不打算一直糾結,莫不如在還未将熱量散發出去的簾布內好好再睡一覺。她沒理會坐在一旁的蕭韻,閉目養神的開始數綿羊睡覺。
稍頃,念淮安只感覺身邊一沉,料想着蕭韻應該也要睡覺,便也沒放在心上。約莫過了半刻中,就在念淮安昏昏欲睡打算找周公時,一旁忽然傳來咕嚕像是餓肚子的聲音。
太陽穴處神經質的跳了一下,念淮安翻了個身繼續蒙頭要睡,豈料那咕嚕咕嚕的聲音總會在即将要睡着時間斷響起。念淮安眉宇皺的死緊,她從草甸上坐起,低着頭去看蕭韻。微弱的光線中她能稍微不甚清晰的看到到将自己弄醒的這個家夥蜷縮着,身子微微僵硬,似乎對于自己的肚子發出這樣的聲音有些無所适從,她沉沉的盯着蕭韻片刻,就聽到對方怯懦的聲音。
“對不起。”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啧!
念淮安眉間又跳得厲害,她分不清是神經被攪動着的原因,還是因為蕭韻。
總之她現在覺得頭疼。
各種意義上。
她深呼了一口氣又吐出來,而這樣的動作不免讓蕭韻又是一僵。念淮安煩躁的撓了撓頭,然後果斷的起身走到她放肉幹的地方抓了一把,她又想起中午時幾棵樹被攔腰截斷時,從樹上掉下來的黃色果實,果實肉質飽滿水分也多,吃起來甜甜的。
一只手畢竟拿着東西有限,念淮安踩着步子晃晃的爬上草墊,将食物遞給偷偷去看她的蕭韻。
“諾,吃吧。”
“......謝謝。”蕭韻羞紅着臉,小聲的說着。她接過念淮安的食物小口的吃着,如果光線好的話,估計都能看見她紅彤彤的耳垂。
話又說回來,幾乎每天都能收到蕭韻的謝謝。念淮安閉目養神的想着,她睜開眼時,蕭韻在順胸口。忍不住的嗤笑一聲,念淮安從一旁拿來水送到蕭韻面前
紅着臉的接過念淮安的水,喝了幾口。“淮安你要喝嗎?”還剩小半碗,蕭韻轉頭看向她。
因水資源短缺,需要節約用水。哪怕她的異能能夠産生類似于水的液體,但老實說味道很怪,并不是正常的那種飲用水。
“不用。”念淮安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蕭韻。“還餓嗎?”別再又因餓肚子的聲音吵醒她。
蕭韻紅着臉搖搖頭,怕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小聲補了一句。“不餓了。”
可是是白天失血過多的原因,念淮安頭暈的厲害,揉了揉眉心,念淮安避開肩膀一側的傷口,整個人縮回了“被子”裏。
不多時,蕭韻也躺在了她另一側。
顧不上蕭韻離她近還是遠,盡量讓兩人之間不會有涼風透進來的念淮安挪了挪身子。使得她們二人的距離僅有一個小拇指的寬度後,安然的睡了過去。
至于下半夜念淮安和蕭韻再次“交頸而眠”會不會影響某人第二天的心情,已經不是昏睡中的念淮安考慮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念淮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耳邊是蕭韻均勻的呼吸聲,不時還能聽見洞外的鳥鳴聲。她低下頭看着又一次枕着她肩胛的蕭韻,眉尖一跳。
木着臉從蕭韻的頭下挪開自己的肩膀,念淮安上下動了動舒緩肩胛的麻痛。她起身向外走,手伏在遮住洞口的藤蔓上,青色的能量從她的掌心蔓延出,下一刻一根根藤蔓如同活了一般,快速扭曲的從洞內抽離,乖乖的攀爬在洞外的石壁上,僅是十來秒的功夫洞口湧進亮光,稍顯刺目的陽光讓念淮安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有體型龐大的溪龍從洞前走過,巨大的軀幹幾乎遮擋了所有的光亮,偶爾能看見幼龍互相打鬧的奔跑其左右,陸陸續續的又接二連三的跟着幾只溪龍和其他草食性恐龍啃食着樹枝或者灌木中的食物,或是有史前的哺乳小動物快速的在灌木草叢間穿梭,也有慢騰騰體型較大的古獸群在不遠處在草叢中覓食,而天空之上,結伴的翼龍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動物開始變得多了,這對她們來說有利也有弊......
一方面在草食性動物的群居地一般單獨如劍齒虎這樣的巨獸不敢輕易動作,另一方面也有群居的肉食性巨獸,或是強悍的個別恐龍會不計後果的将這裏變成獵場。
只能希望在兩人養傷期間不會有遭遇兇獸的攻擊,晚上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生火。盡量還是遮掩氣息才是上策。
何況,還是那麽一種物種存在。
想到重生前見到的人形怪物群,念淮安頭皮都跟着發麻。
希望最好不要遇見。
她想着心事來到挂着劍齒虎獸皮的枝幹上,将被暴曬的獸皮檢查了一番。摸了摸不算太幹軟的皮毛,手下軟軟的觸感讓念淮安心情輕松不少。
有了這張獸皮,起碼是不會被凍着了。
哪怕是不再生火的環境下,以這張獸皮的禦寒能力,相信會讓她們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