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不想心軟
事實上,在唐刀發生變化,意識到是蕭韻引起來時,念淮安的臉都裂了。
将刀從蕭韻的手中奪回,紫色的光芒漸漸消失,念淮安握着刀柄,稍加催動體內的異能,頓時一道青色的光芒蔓延于整個刀身,只是在青色中多少能見到一絲紫色的電光。
念淮安沉下了臉。
區別于自己在握刀時刀刃上産生的青色能量,剛剛圍繞在刀身上薄薄一層紫色的能量波動看起來要更具侵略和危險性,隐約間還可見細弱的青光萦繞在周圍。盡管相較于青色的能量要薄上很多,但可能是蕭韻無法發揮異能,所以看起來能量才不會濃厚。
她幽幽的想着。
老實說,這種本以為啊原來我是特殊的那個人,一下子因為蕭韻出現而打破的感覺有些糟糕。不過......
念淮安掀起眼皮涼涼的看了一眼此刻詫異看着自己手的蕭韻。
該怎麽說好呢,誰叫這家夥上輩子就是個人生贏家,這輩子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船用桶,擡手把桶再次的挪到蕭韻的眼前。
意思不言而喻。
蕭韻自然也看懂,顧不上研究自己的手,趕忙催動異能把桶內的水灌滿。
看着桶裏的水一點點灌滿的同時,蕭韻面部蒼白的倒在草甸上,念淮安抿了抿唇,半天才猶豫道:“你現在無法動異能?”
“也不是。”不知是虛弱引起的還是其他,她小聲的說着。“就是會特別累,在催動你說的這個叫異能的能量時會越來越用上不上力氣。”
看了一眼額頭有着細汗,唇色發白的蕭韻,念淮安心裏湧起說不上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欺負人的那個。
她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像是逃避一樣起身向外走。
“淮......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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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忽然傳來蕭韻急促的喊聲。
念淮安轉頭看向她。
“你,你是不是生氣了?”蕭韻蜷縮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念淮安眸光一顫,片刻才道:“為什麽這麽說。”
“總......總感覺......感覺你好像生氣了。”蕭韻小聲說着,她擡起眼見念淮安一直看着她,覺得自己說錯話的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磕磕巴巴道:“你......不要......生氣,我......我只是瞎猜的。”似乎是牽動了傷口,她疼的倒抽了口涼氣,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等着好不容易疼痛緩解,蕭韻再次擡起眼時,洞內哪還有念淮安的半個人影,她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才垂下眼小心的挪動到位置找到一個舒适的地方重新躺下。
至于念淮安,這家夥正坐在洞外的一棵高大的古樹下處理食材,茂密枝葉擋住了大半的陽光,她挽着袖口,仔細的清理從叢林裏找到的那個“樹根”。
刀刃熟練的褪下灰黑色的樹皮,瑩白的“果肉”白嫩嫩的看着就有食欲。念淮安将“樹根的肉”切成一條條的條狀物,然後放在一塊石頭上進行簡單的“烘曬”,她又把蘑菇從中間切開,零散的鋪開。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肉塊,這是一塊劍齒虎的大腿肉,連着腿骨,因去了皮并且在之前清洗過的緣故,聞起來倒是沒有濃厚的血腥味,但若是長時間放置,鐵定會引來麻煩不說,肉也會變質。
念淮安松了松手指,拿起刀直接就開始剔骨。由于腿骨過大,她只能切下一小塊,原本以為會費些力氣,倒是沒想到刀刃竟然如同切豆腐一樣輕松的将骨頭從中間切開。
接下來她将肉塊切成條狀,放在陽光下晾曬,不過考慮到是野外,難免會有其他小野獸将肉條“偷走”。
念淮安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搖着尾巴瞪着一雙閃亮亮圓眼睛的白澤,小家夥猶如一個讨喜的小白狗,對着看向它的人類搖尾巴。
就在剛剛,處理肉塊的她在看到一旁的小白澤時,難得的心情不算太糟糕的把一塊肉條丢給了小家夥,果然如預想中的一樣,小家夥吃得開心,不過吃完了一條後,又眨着亮晶晶的圓眼睛盯着她。
被一只萌寵一直盯着顯然讓念淮安難得的心軟,在接連二三的給了小白澤幾條肉條後,念淮安便會在這一小片不大的天地中,總會被這只小萌寵跟來跟去。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念淮安蹲下身子。“我要去做飯,但肉條這裏你能不能幫我看着。”她看着眼前歪着頭的白澤,小家夥瞪着一雙萌萌的眼睛,清澈的眼波裏,自己那一副有些蠢的樣子被實打實的倒影出來。
意識到自己似乎犯蠢的念淮安站起身。“我也是夠蠢的,你怎麽可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她自言自語的說着,不再理會背對着她盯着不高的樹枝上的肉條的小白澤,自顧自的回到洞裏。
她進山洞後,看到的就是蕭韻躺在草墊上睡着的樣子,這人側着身,整個人有些蜷縮着,眉頭微皺的樣子看着應該是睡得不舒服。
念淮安看了蕭韻一眼後,拿起石鍋就向外走,只是才走了幾步,她落下的步子漸漸變緩,直到腳下一頓,才幽幽的嘆口氣轉身又回到蕭韻身邊。
先是将石鍋放在一邊,繼而擦了擦手,才将手指放在蕭韻的額頭上試溫度。
手下的額頭略凉,有小小的細汗伏在額上。念淮安垂着眼看睡得不安穩的蕭韻,眸光在一片陰暗中隐隐綽綽,像是覓了一層網,盈盈繞繞的遮住了瞳孔的光澤。
剛才蕭韻問她是不是生氣,她說不上來,甚至不知該該如何對待現在的蕭韻。
這人上輩子間接的殺了她。
這輩子卻救了她。
如今,對方不在是嚣張的盛氣淩人,反而弱小的低聲下氣,會怯懦的小心讨好,會讓她不知該狠心的對待還是和平共處。
她不懂蕭韻。
現在更不懂自己。
念淮安看着眼前的女人。
躺在墊子上的蕭韻面容虛弱,尤為臉色并不算太好,緊鎖的眉頭不難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穩,額上的細汗濕了她眉宇間的發,大半的簾布散在外面。
她定定的站在那裏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這個人沒什麽值得好同情的。
她想着。
自然也不必同情。
可是,如今她變成這樣皆是因你而起。
心底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劃。
念淮安的腳步稍頓了一下複又繼續向前走。
那又如何。
她眸光微冷,黑色的瞳孔淹沒在一片鴉青色中。
念淮安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小白澤一副“駐守”的模樣捍衛着那一小片曬肉幹的地方。為什麽說感覺像是駐守,恰好是她看見小家夥将一直企圖偷肉幹的小動物一巴掌給拍飛,并且威脅性十足的呲牙低吼,然後在見那小野獸驚慌的逃竄後,小白澤又蹲回原來的位置,仰着頭繼續盯着曬肉幹的區域。
怪機靈的......
念淮安暗自嘀咕了一聲。
莫不是這跟在蕭韻身邊的小動物成精了,聽懂了她的話?随即她又覺得這想法過于天方夜譚,估摸着白澤雖有靈性,只是警覺的守護自己的一片區域,動物難免都會有護食的習性,跟別說這只後來攻擊力強悍的異獸,所以其實也并不是能聽懂自己說的話。
自覺的這才是真相的念淮安在白澤的另一邊頓足,她打算炖一些骨湯喝,将為數不多的水放入石鍋中,再把腿骨放入其中,加上摩擦出來的鹽沫,香菇以及當時順便抓到的幾根野菜丢入鍋裏後,念淮安才在地上挖了一個土坑,土坑內燃起一些火後,把盛着食材的石鍋架在了土坑上。
洞內本就潮氣重,新鮮空氣不足,總在洞內生火吃東西,容易讓居住環境滋生細菌。念淮安考慮到可能還要住一些時日,便做起了如何居住安全的打算。
如果不是身體一開始出了問題,按照念淮安原來的計劃,陸地版塊穩定後她就去尋找去內陸的路線,可如今她自己身體并沒有好轉太多,輕易一人上路肯定增加危險系數,何況目前為止這裏相較于外圍要安全很多。
畢竟是草食性動物的群居地段,在初期鮮少會有兇獸出沒。與肉食性不同,草食性的物種身軀龐大,對比肉食性兇獸單獨行動個都稍小,群居的草食性動物為了種族的生存,凝聚力很強,更加不容易被單獨的肉食動物襲擊。
不過這也僅是針對這座島外圍的自然規則,一旦到達內陸,以強者為尊的內陸而言,異能者和異獸将會成為主導地位。
念淮安從原地站起,既然要住上一段時間,她準備再次探查周圍的情況,如今肉食的野獸已然在遠處的密林出沒,她自然是不會離開此地,就等着下次板塊移動後再作打算。
看了一眼白澤,念淮安便拿着那把唐刀慢悠悠的向着不遠處走去。找到幾顆看起來枝葉繁茂的不算高的嫩枝條,念淮安拿出從行李箱意外找到包裹生活用品的塑料布,用刀刃切開成四份,再成環繞形狀包裹住四個有着茂密枝葉的樹幹,而後尾端綁住一顆重量适當的石頭讓包裹着塑料的枝幹墜落。做好這些後,念淮安開始尋找是否能代替水的其他植物。
因水資源集中都在內陸,外陸雖然也有,但不僅在比較深的森林內,而且稀少,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只能混在這群草食性動物中。
也幸虧群居草食性動物的居住地一般不會離水資源不遠。
念淮安一面想着,一面四下尋找能夠吃的食物。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考慮改名是不是應該叫做《舌尖上的亞特蘭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