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車禍
上午十點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光滑的桌面上，熱烈而奔放。
方旭随着店內輕快的音樂哼着歌忙忙碌碌，站在葉瞳常坐的那個位置邊，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再瞥一眼自家魂不守舍的老板，輕嘆。
瞳姐都好久沒過來了，難道和老板鬧翻了？看看這桌子，三個月沒人坐過了，它都好寂寞，更別說老板了。
啧啧，為情所困的人吶。
還沒感嘆完，就聽見店門上挂的鈴铛響，知道有客人進來了，方旭條件反射性地喊了一聲“歡迎光臨”，然後擡頭。
看清楚來人，方旭差點就熱淚盈眶了，撲上去一把摟住，“瞳姐，不，老板娘，你可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葉瞳剛進來就被方旭吓了一跳，呆滞地任他摟着，嘴角抽搐，忘了反應，不就幾個月沒來，至于這麽誇張嗎？
方旭頓了頓，還想說什麽，突然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視線釘在他身上，一個激靈，連忙松開手，僵硬地轉頭看向一臉陰沉的陸陽，欲哭無淚，“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陸陽看着他一臉苦相，絲毫不為所動。
此時方旭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話，沖動是魔鬼啊！
一旁的葉瞳反應過來，她倒覺得沒什麽，于是笑着調侃，“老板娘你都敢調戲，膽子不小啊！”
方旭眼看着陸陽的臉更加陰沉，苦哈哈地轉向葉瞳，“老板娘，不帶這樣火上澆油的。”
葉瞳笑，見陸陽臉色不善，才又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方旭聞言，松口氣，當即遁走，是非之地，還是遠離的好。
葉瞳迎着陸陽驀然變柔的目光，輕笑，剛想說什麽，結果……
“你承認自己是老板娘啦？”陸陽笑得賊兮兮的，湊上前來盯着葉瞳，那眼睛裏的光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
葉瞳大囧，要說什麽也忘了，心虛地別開眼，其實她的确是沒那麽排斥，似乎覺得這樣叫她很習慣，也很正常。
但他這樣直白地講出來，葉瞳不好意思了，臉一紅，瞪着他，“不管我承認不承認他都會這麽叫好不好。”
陸陽眸光一暗，雖然看她那臉紅瞪他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害羞了，說出的話多少有點口是心非的意味。可不知怎麽的，心裏就是不舒服，就是失落，有個詞叫什麽來着，對，就是患得患失。
他還不确定她的心意，整個心就像是在半空中漂浮着，沒有一個可以支撐的點，讓他惶恐不安。
就如昨晚，他也是那樣不安，怕她說出的話，是自己不想聽到的，所以，只好逃開。
無奈地看着葉瞳，嘆口氣，低聲喃喃道，“什麽時候，你才能讓我安心。”
葉瞳沒聽清他說什麽，疑惑道，“你說什麽？”
不忍再看她窘迫的樣子，陸陽摸摸她的頭發，轉移話題，“沒什麽，先去坐吧，王叔有做新口味的糕點，要不要嘗嘗？”
葉瞳愣了愣，而後點頭，邁向那個空着的座位。
坐了沒一會兒，陸陽端着一個碟子過來了，“這大清早的，就沒給你拿咖啡了，嘗嘗吧。”邊說着，邊把手裏的碟子放到葉瞳面前。
葉瞳拿起酸奶喝了一口，又咬了口蛋糕，搖着手裏的酸奶，挑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那麽多習慣的？”
陸陽難得撇開了剛才的失落，逗她，“你猜？”
後者翻白眼，她怎麽猜得到，“無聊，你猜我猜不猜？”
陸陽咂咂嘴，輕笑，“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
葉瞳撇嘴，幽默？有嗎？
低頭去咬蛋糕，不理會他的惡趣味，不說算了。
見她只是吃蛋糕故意無視他，陸陽笑得更歡了，這丫頭，怎麽就不經逗。
“有些是我自己猜測的，有些是葉楓告訴我的。”
葉瞳吃着蛋糕，擡頭看他的時候滿臉疑惑，他說什麽？
陸陽無奈嘆氣，“你的習慣。”這麽迷糊，不過，迷糊地挺可愛。
“葉楓……”剛想說什麽，葉瞳來電鈴聲響起，拿起一看，蘇楠？
“楠楠，什麽事？”
“我要試婚紗，你快點過來參謀參謀。給你十五分鐘，立刻到xx婚紗店，就這樣，挂了，拜拜！”
葉瞳呆愣地聽着手機裏的嘟嘟聲，對她這風風火火的性格很是無語。
無語歸無語，但好友的人生大事，怎麽着都是不敢怠慢。
“蘇楠要試婚紗，讓我過去，我就先走了，你忙吧。”葉瞳吃掉最後一口蛋糕，站起身告辭。
“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你……”
“店裏不忙，我去拿鑰匙。”說完，不給葉瞳拒絕的機會，轉身就走。
葉瞳默默跟上，不再跟他堅持，再堅持也是白搭。
剛到門口，方旭喊，“老板娘，你這就走了？”
葉瞳腳步一踉跄，瞪着憋着笑的陸陽，伸手掐他，“你還笑。”
回頭時，卻懶得否認這個稱呼，“恩，有事就先走了，回見。”
否認了又怎麽樣，他們還是會這樣叫，況且，似乎她也不想否認。
上了車，兩人靜默無語。
陸陽看看她，不由去想，不知道她穿了婚紗是什麽樣子，腦海裏不止一次地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她穿着白色婚紗，像一個聖潔的天使，嘴角牽着笑意，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溫暖且美好。
那樣的場景太過煽情，每當想起，整個心房都被充實得滿滿脹脹，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好半晌，葉瞳見他只是盯着前方不言不語，又想起昨晚沒有說完的話，于是道，“昨晚……”
陸陽的手有點抖，精神有點不集中，聽見她開口，腦子裏飛速運轉，開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她要說什麽？會不會是自己不想聽的話？他現在又想逃了，能不能別說？
如他所願，葉瞳的話沒說完，只是驚恐地叫了聲，“陸陽，車！”
陸陽猛地回神，看着前方十字路口突然迎面沖出來的車，下意識踩剎車。本來車開的也不快，沒幾秒車速減了下來，而後他似是意識到什麽，盯着對面的車，果斷地向右打方向盤，腦子裏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樣的話，她承受的撞擊力，是不是會小一點？
刺耳的剎車聲過後，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