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昭玉一愣, 眼前約書亞模樣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
約書亞繼續帶領着昭玉往一處暗處走廊前去。
昭玉緊緊跟在他的後邊,生怕離開了約書亞迷路。
在漆黑的走廊裏走着, 兩人不知在這地下甬道裏走了多久。
約書亞開始停在一個門前, 只見那門邊門縫隐隐閃爍着不同于其他房間的光亮。
昭玉看見了自己從未見過的門, “你怎麽找到出路了的?”
約書亞随口一說:“猜的。”當然不是。
昭玉迷糊的望着約書亞,碰了碰眼前門縫滲出的光。
而約書亞是伸手對着那扇門, 忽然有些素然道:“裏面有些殘忍, 你可以閉上眼。”
沒怎麽在意的昭玉正觀察着光呢,他對着約書亞感慨道:“你還是沒怎麽變。”
如今的他可是個番茄怪物,怎麽可能害怕殘忍。
而且閉上眼睛該如何走出去?
說罷, 他想依仗現在的身高優勢摸摸約書亞的頭, 但手碰觸到約書亞的時候,穿過了。
約書亞仿佛是透明的那般。
“記得來找我。”
約書亞看見了昭玉的手穿過了自己, 他只是伸手回握那般,結果卻是他的手穿過了昭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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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不禁迷惑。
而約書亞緩緩的介紹道:“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巫咒塑造出來的幻影罷了。”
“很奇怪吧?”
昭玉想了我,看着如今的約書亞就像是教堂裏的彩繪玻璃,透明的,但要更加明亮些, “不,很好看, 透明的像是一幅燈中畫。”
約書亞回頭看看昭玉,“我過一會要消失是正常的。”
昭玉望着約書亞。
“一定要來親自道謝。”
約書亞如此說完,孩童天真般的笑着,打開了兩人面前門縫發着光的門。
此處, 與外界截然不同的燈光,過于冰冷的地方,到處都是大的像是實驗倉的透明巨大試管的透明罩子般的東西,這似乎是一個實驗室。
這裏的好像是玻透明璃罩子的東西裏面都是泡在綠色液體的畸形番茄怪物。
番茄怪物的模樣讓昭玉想起來了初到此處時遇到的情境,以及所見。
昭玉望着四處可見的番茄怪物,紅色液體浸泡的番茄怪物格外引人注目。
因為那些裝着紅色液體的番茄怪物一半是人類一半則是番茄怪物,可以看見他們的肌膚正在似緩非緩地畸變,往番茄怪物的方向變化。
昭玉一邊盯着那番茄怪物逐漸異變的肌膚,一邊跟着約書亞往前走。
約書亞也發現了,“看起來很難過吧。”
“也許。”
昭玉想起來瑞諾,他一直在這裏看着這裏的番茄怪物們,他是怎麽想的呢。
約書亞擡眼,赤色的眼瞳裏看到的是培養皿裏的番茄怪物,“他們是提供番茄汁或者器官的家畜,大部分原來都是囚犯或者流亡者。”
昭玉不禁想到了約書亞是吸血鬼,“給誰?”
約書亞轉頭望着前方的路,邊走邊道:“我不喝這些下等家畜的血,大部分需要者是上層的人類貴族,更換他們壞死的器官,或者迷信…”
“如此。”
喃喃了兩字,昭玉便不再看那詭異的周圍了,跟着約書亞走了。
走過一扇門,關上一扇門。
這醜陋的實驗室,散落的扭曲光輝的地方,兩人出去了。
昭玉回望了一眼那扇門,再就離去了。
約書亞的軀體越來越透明逐漸消失殆盡。
兩人的面前又是一扇門,約書亞盯了一眼便知需要撬開。
“要撬鎖,沒鑰匙。”
昭玉道了聲:“我想想…”
不等昭玉想出辦法
黑暗的走廊裏突然嘶嘶聲響起來,呼呼呼地飛出一只好似的幼體蝙蝠。
那只蝙蝠即使身軀弱小,但是速度相當的快飛馳而過兩人身邊,昭玉驚的往後撤了步。
蝙蝠鑽進了門鎖孔縫裏,滋滋了幾聲後。
門咔嗒咔嗒幾聲轟趴而開,往兩邊撤離,再之後就打開了。
這扇門的就是出口,後面就是外面。
外面也并不是光亮的,是如同黑夜的白晝。
剛剛鑽入門鎖孔的蝙蝠,又一次鑽了鑽了出來。
昭玉看見了身邊的約書亞越來越像一個殘影,像是即可就要消失了。
“再見。”
約書亞的聲音依舊有些稚嫩,他湊近昭玉忽然踮腳輕吻了他的臉頰。
昭玉微微驚訝,道了聲:“再見。”
身邊的約書亞消失了,一絲光芒都好像沒有再留下了。
昭玉踏出了那扇門,走到了外邊的街道。
風有些大,他攏了攏衣服。
街道路燈旁站着的不知名黑色羽毛鳥咕咕的叫着。
不知是在何時,昭玉往外走,走在這路上,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尋找約書亞。
也不知道地下通道房間裏的瑞諾怎麽樣了,醒來的時候會不開心吧。
還好眼裏還有那飄靈的出現,它在為它引導貓的方向。
他走在夜晚上,就好像回到了一開始。
夜裏的街道上,那些畸形的番茄怪物就是人類,大概由瑞諾所制造的。
用那些無腦的詭異番茄怪物采血剖解供給各式各樣的人。
難道一開始的時候做了的事情是錯的嗎?
究竟為何瑞諾變成這副樣子?
昭玉問不出口。
這個地區如此險惡。
他又怎麽變成如此的呢?
問不出口。
昭玉望着街道上被分割的方方正正鐵欄房子裏,關着本來是人類的番茄怪物。
回憶起當初的時候相遇,洛青和瑞諾的熟悉,洛青熟練的殺死番茄怪物,洛青将他交給瑞諾…
洛青和瑞諾必然是熟悉的吧?
難道這些番茄怪物如果産生了一些智慧大概就會被原本像洛青般的人殺死,可他們不本就是智慧生物嗎?
昭玉推測後嘆息了一聲,就繼續尋找起了眼裏的飄靈指向位置。
街邊的欄杆和風拍打,夜晚下只有就路燈,看起來修建已經很久了。
瑞諾也是建造的嗎?
昭玉望着那燈光,想起來那個巨大的地下通道裏的燈光,大部分也是這個模樣的。
相同的地方也不止這一個地方,地下和地上相似的是都有着許許多多的地方是沒有燈的,暗的滲人。
此時,許多烏鴉聚集在一起鳴叫着詭異莫測。
名叫利維坦的俊美巫師在烏鴉群的包圍之下徒然出現,黑色的長發柔軟的飄蕩在風中,赤色的眼眸像是濃郁的番茄汁,肌膚常年不見陽光蒼白似雪。
因為剛剛見到約書亞的緣故,昭玉望着不遠處的利維坦心感嘆起來了,利維坦模樣和好幾年前比起來還是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如此鬼魅妖治。
利維坦笑着鬼魅,道了聲:“好久不見。”
昭玉望着利維坦,抱怨似的:“明明一開始說好一起的…”
利維坦走在他的身邊,解釋到:“可是你就被人抓住關起來了。”
昭玉想了我,約書亞被利維坦拜托來救他的事,就疑惑問到:“你怎麽知道我被囚禁了?”
利維坦擡起手,黑色的鬥篷下飛出來了一只烏鴉。
在昭玉視線随着烏鴉離開時,利維坦道:“用了一個巫術。”
昭玉繼續問:“約書亞呢?”
利維坦放下手,聲音帶着調笑:“因為只有他能夠找到你罷。”
利維坦剛剛鬥篷裏的烏鴉又飛回落在昭玉肩膀上,嘎嘎嘎地補充說到:“像狗一樣聞到你的番茄汁就能到你的身邊。”
昭玉擡手趕走了肩膀上那只烏鴉,“嗯…現在去找貓嗎?”
利維坦再次帶上鬥篷上的兜帽,手指長而節骨分明劃過昭玉的角,“我陪着你。”
而昭玉看着他和自己往飄靈指向的越來越近,緩緩道:“我有個想法…”
利維坦跟在昭玉身邊,看了一眼他:“怎麽?”
“有關囚禁我的那個人。”
剛想繼續說的昭玉聽見了不遠處的貓叫,他明白貓就在周圍。
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起來。
利維坦望着昭玉,神色不明,放緩了腳步。
而昭玉則是就朝着貓的方向加快腳步而去。
有一次好像貓是在牆的後邊,詭異的叫着。
褐色的牆,街燈昏暗。
昭玉停下來望着面前有些高的牆,他應該是可以跳上去的,但是他回頭在尋找利維坦卻已經沒有了利維坦的身影。
“走吧。”
隐約卻是聽見了利維坦的聲音。
既然如此昭玉本想翻牆,然而卻聽見了一聲像是風刷過的聲音。
“誰?”
昭玉随聲望去,牆的一側竄出了那只黑貓。
金色的瞳,毛色黝黑。
黑貓沖着昭玉喊到:“喵!”
就像是打招呼似的。
昭玉看見黑貓笑着招招手示意它可以過來,然而黑貓則是猶豫了一番。
烏鴉不知何時出現了,嘎嘎嘎的叫着。
黑貓沖着烏鴉呲牙,發出低沉的撕裂般地聲音。
徒然的一只長刀刺入貓的尾巴,鮮血飛濺到昭玉的臉頰上,眼瞳顫了顫。
現在牆上莫名出現利維坦,他的右手上正拿着那把長刀,紅色的眼望着昭玉,似笑非笑。
烏鴉調走被截斷的一只尾巴。
貓驚恐的叫出聲跑了起來,血流在牆上和地面。
昭玉想起幾天前他還被那只貓救過,那只樣貌可愛的金色眼睛的兩尾黑貓。
他鼻子一酸,流着淚,顫抖的再次道了聲:“對不起。”
夜依舊繼續着,圍欄裏是被飼養囚禁的番茄怪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