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完了之後,翎栎還十分仔細的用紙巾擦了擦他沾上血嘴角。
昭玉感受着翎栎的照顧,他望着那盤已經被吃幹淨了肉還剩下血汁的盤子:“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類的事情了?”
翎栎與昭玉對視,淺青色的雙眼似乎含笑般,聲音柔而悅耳:“如果你是普通人類,利維坦大人不會将你帶回來的。”
昭玉想想也是,反派那會那麽好心收養一個脆弱的人類小孩呢,他是會吃人的人,笑着并不想傷害眼前溫和的青年,“我是食人魔,你要小心一點…”
翎栎伸手揉揉昭玉的發頂,“沒關系。”
昭玉安靜的被揉,笑着打趣:“我可會傷害你哦。”
翎栎只是繼續輕撫他的發,似乎并沒有在意。
飽了後的昭玉感覺自己恢複了力量,有些想出門出看看,但隐約覺得現在的氣氛不太合适這樣說。
不久之後,翎栎陪着昭玉聊了一會天,起身要離開時。
昭玉覺得他還是想出去,他無力的抓住翎栎的衣角,詢問到:“我可以出門嗎?”
翎栎聽見後,只是緩緩的回眸,像是在拒絕那樣,“要好好休息。”
即使翎栎這樣說,昭玉也沒打算聽,他還是想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呆了多久了,反正很悶。
昭玉靠在床頭,望着翎栎端着盤子開門離去,注意到門是沒有鎖的。
翎栎是讓他出去的他有些不明白。
等了小一會,推測翎栎已經走遠了,昭玉便起身去開門。
他打開門,看見了外邊的景象是如此的明亮,天十分的幹淨的藍色,在這木建的房子旁有着許許多多茂密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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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住在二樓的,在樓上看遠遠的好像還有一個湖,湖裏好像有什麽發亮的東西,是水面反光嗎?
這樣想,昭玉擡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并不是很大。
既然如此,那湖中必然有其他東西。
他的種族視力比普通人類種族好的多,那麽那湖裏發亮的是什麽東西呢?
此時,昭玉正思考着發愣之中,有一只幼小的不知名鳥雀飛停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上。
昭玉感受到手上的重量,望着那羽毛白白軟軟的小鳥,小鳥忽然叽叽喳喳的叫了起來似乎是在為他歌唱那般。
真奇妙,昭玉伸手戳戳小鳥的羽毛,它沒有怕反而朝着湊了過去蹭蹭。
于是,昭玉就對毛茸茸的小鳥摸了個爽,摸了好久,似乎這只可愛的小鳥就停在他手上不打算走了。
可昭玉還想去看看那邊的湖。
趕走這只鳥?昭玉戳戳對方的小腦袋表示做不到。
所以,昭玉擡着一只手打算下樓。
小鳥看到昭玉的動作,唧唧地叫了聲,便飛了起來。
昭玉心中感嘆着鳥挺聰明的,之後他就下了樓朝着那個湖的方向走去,總感覺那裏有什麽東西。
小鳥一路上跟着昭玉,森林茂密雖然在樓上時他望着湖挺近的,但實際上走起來并沒有像樓上時那樣看起來容易,在林中走着,發現了不同之處。
森林像是散發着淡淡光芒那樣的,葉片有些淺黃色的熒光。
穿過這片與衆不同的森林,小鳥在耳邊叽喳。
昭玉往那湖中望去,他看見一只鲛人,發絲似是透明的,美麗的身軀露出半截在水面,透過湖水淺藍的表面隐約可見魚尾。
昭玉望着人魚身上淡淡覆蓋的細小鱗片閃着細微的光芒,他剛剛見到的就是這只鲛人吧。
鲛人也發現了昭玉,張着嘴好像想要說什麽。
昭玉在小鲛人的注視下,走近湖邊,小聲道:“你好…”
鲛人的耳是如同魚鳍的,但是更為精細美麗。
看着以前從未見過的生物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昭玉就如此觀察着眼前的鲛人。
鲛人表情冷淡,拍拍尾巴,濺起一片水花,聲音清而有靈氣的問:“你是誰?我以前沒見過你。”
水花飛濺到昭玉的手指上,是冰冷的。
他擡頭看着鲛人,想了想回答:“我叫昭玉,剛來到這個地方。”
“哦。”
鲛人敷衍的應了聲,迅速地就鑽進深湖中消失。
昭玉再看了眼那鲛人已經不在的湖面,看起來就只是普通的湖了。
因為有着鲛人,所以湖才看起來獨特。
沒意思了,昭玉轉身離開。
他大概明白自己是住在森林裏的房子裏,和他一起居住的暫時确定下來的人就是翎栎了,利維坦自從手受傷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你為什麽在這裏。”
遠遠地昭玉聽見是利維坦的聲音,他轉身便看見了正朝自己而來的巫師。
昭玉許久沒見過利維坦,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把自己看到的什麽說了:“剛剛我看見了一只鲛人…”
利維坦似乎不太想提關于鲛人的話,“不要提了。”
昭玉望着利維坦,将想問的話吞進肚子裏,其實他還想說人魚相關的事。
利維坦朝着森林的某個方向走去,昭玉跟在他的身後。
昭玉有很多話都想問問,現在氣氛卻不大好不适合說。
兩個人沉默的走着,利維坦忽然問昭玉:“手好了嗎?”
昭玉下意識摸摸手臂上的繃帶,對着利維坦說:“感覺快了。”
利維坦很快的繼續問:“在這裏住的舒服嗎?”
昭玉想到也算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照顧他的人也很好:“很舒服,翎栎他對我很照顧。”
利維坦語氣平淡的對昭玉說:“你住在這裏,現在我要你幹活了。”
昭玉自然是懂這種要為受人照顧要反回報的道理,何況他現在算是投靠反派,當然是要當大惡人的,“要我做什麽?我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麽。”
利維坦轉頭看着昭玉,似乎是在觀察他,“大概是要處理掉一些人之類的。”
昭玉跟着利維坦走出了森林,一路上他聽了利維坦的話,想拒絕。
他不想殺人,他總感覺他殺人就好像被他身賦予的食人種族控制了一樣,越這樣越覺得像饑餓的時候被食物引誘了般,無法控制。
他是來攻略反派,這樣拒絕真的好嗎?
何況他又不是沒殺過人,不是嗎?而那種感覺又像是割番茄。
但還是不行,殺掉壞人的話還好,殺掉好些的人真的好嗎?
這樣自問自答在心中。
利維坦不知道何時發現了昭玉的不對勁,于是在兩人在家門口,利維坦為昭玉檢查了受傷的手。
昭玉看着利維坦認真的為他檢查傷口,他決定還是将心中的顧慮說出來了:“我不想殺人,我可以去殺別的,相信我。”
昭玉這樣說,有一瞬間似乎看見了利維坦不悅的神情,皺眉嘴角下揚。
轉而,利維坦笑着随即說:“那就去屠龍吧。”
昭玉覺得很難,就連說這個話的利維坦語氣聽起來都像是打趣似的,可是他自己挖的坑,再拒絕利維坦肯定會生氣吧,何況在心裏上殺死異類要比殺死同類好得多。
“可以…我還有一件事。”
利維坦有些驚訝昭玉的答應,放下檢查的動作,“說吧。”
“請不要傷害那個對你開槍的人,一定程度上那是我的錯。”
這是昭玉臨時想起來的,他想到了瑞諾,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瑞諾。
利維坦拿出鑰匙開房門的鎖,也沒打算對昭玉追問之類的,“你好好屠龍,我會答應你。”
屠龍這個任務似乎成為定局了,也不再做糾結。
昭玉看着利維坦的動作與這棟房子。
房子有兩層,從旁邊的樓梯口相連,昭玉受傷時住的房間在樓上,似乎樓下這間是利維坦的房間。
利維坦打開門,門裏的書架等一些列藥劑,旁生活用品也有,裝修看起來不錯。
昭玉看着利維坦走進房間裏,他跟着進去。
裏面的裝飾變得清晰,房間整體是暖色的,和巫師本人的模樣有些反差。
昭玉坐在椅子上,椅子是棕色的,上面鋪着軟弱的皮,坐上去很舒服。
到了房間裏的利維坦脫掉了黑鬥篷挂在衣架上,他裏面穿着的是白色的襯衫。
昭玉是第一次見利維坦脫掉鬥篷的樣子,情不自禁就一直盯着了。
利維坦與昭玉對視,然後開始說:“這裏是我住的房間,屠龍的事情,過幾天差不多的時候告訴你。”
昭玉點點頭,“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起身離開的昭玉,開門上樓。
之前那個受傷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要長期住的地方了。
忽然想起來,之前還有只小鳥跟着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在那之後,昭玉就在巫師的房子裏住下了。
翎栎就像是這所房子的保姆,而利維坦則是經常不在的主人,昭玉在這裏混吃等死。
關于鲛人的事,昭玉也再也沒有提起過了。
而去獵殺龍的日子很快就會來臨。
因為體質,所以昭玉的手上傷好的極快。
而翎栎為昭玉準備的食物總是很合他的胃口,兩人的關系也逐漸變的更好了。
在某天,昭玉和翎栎在吃飯。
利維坦這種時候通常不在,去哪了昭玉和翎栎都不知道。
翎栎突然放下餐具,對一本正經的對昭玉:“聽說你要去屠龍?我陪你去。”
“不可以,算了吧。”
昭玉想了,他有系統,應該不會受到太大重創。
而翎栎不是,跟着去很容易遭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