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即使祖羽再不情願,他也被打包送到塞西爾房間去了。
和小獅鹫一起。
相比祖羽一副“怎麽辦?天要塌了!”的樣子,小獅鹫對管家的這個安排非常高興。
現在的小獅鹫不像第一次來塞西爾的房間時,會被他的強者氣息吓到,相反,對于這個充滿熟悉氣味的房間,它非常的有好感。
他們被管家送過來的時候,是在小獅鹫平時晚上睡覺的前一個小時,而塞西爾還沒下班,管家很安心的把小獅鹫交給祖羽照顧,所以這個房間裏就只有他們倆。
第二次來塞西爾的卧室,卻是第一次真正踏入這裏的小獅鹫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它甚至試圖鑽進沙發底下去看看,可惜這些地方的縫隙并不能容納下如今的它。
幸好卧室被打掃的非常幹淨,地上又鋪着厚厚的地毯,不然小獅鹫就要從幹淨的毛球變成髒幼崽了。
年紀越大,小獅鹫就越不好哄了,祖羽好不容易才讓它乖乖跟着自己去洗澡刷牙,而不是繼續冒險。
等弄好個人衛生,看到那一張大概算是房間裏那張大的可以供幾個成人并排躺着,上面鋪着幹淨整潔的不帶一絲花紋的純白床品,咋一眼祖羽還以為自己是在哪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而不是私人卧室。
這張床上屬于塞西爾的味道是最為強烈的,祖羽一點都不想睡在上面。
但小獅鹫已經開始犯困了,它的小爪爪勾着祖羽身上由皮毛變化而來的睡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跑出來了。
偏偏,即使這麽困,小獅鹫也不肯好好睡覺,非要祖羽給它講故事。
這都是管家慣出來的毛病。
堅決不承認自己同樣也嬌慣着小獅鹫的祖羽最終抱着小獅鹫上了床。
新洗過又在陽光下曬的暖融融的被子裏非常的舒服,對于幼崽來說不夠柔軟,但對身體有益的硬度适中的大床,如果忽略那上面浸染的屬于某只大獅鹫的味道,這确實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祖羽在第一時間變成了和小獅鹫一樣的毛團子,一大一小兩只幼崽擠在一起,大的那只嘴裏輕輕念着他在網絡上找到的睡前故事,小的那只眼睛一會兒睜開看他一眼,一會兒又閉上的昏昏欲睡,被多久,就開始打起了小呼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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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羽也沒堅持多久,他的個人終端到點就會自動關閉,暖烘烘的被窩又最是催人睡意,沒了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網絡,祖羽貼着小獅鹫,以同樣的姿勢睡着了。
睡着之前,他還迷迷糊糊的想着,這被窩裏的味道,其實也不是那麽讨厭。
月上中天,塞西爾才帶着一身淡淡的酒氣回來。
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商業酒會,參加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其中不乏軍部和政府的重要人士,大部分人都是沖着塞西爾手裏的新項目來的,為了應付他們,塞西爾難免要比平時多喝了不少酒。
好在他參加宴會之前,吃了可以解酒的藥,這才沒有醉倒,只是到底有些微醺。
管家一路既往的準備了醒酒湯在客廳裏等待晚歸的主人,一見塞西爾回來就給他端來,看着他一口喝完。
塞西爾身上淡淡的酒味引起了管家的不滿。
“先生,今天兩位少爺今天就搬到你房間裏去了,你這一身味道會讓他們不舒服的。”
幼崽的鼻子雖然沒有成年獅鹫那麽厲害,但比起其他的生物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塞西爾身上的酒味就是管家都能聞到,何況是他們。
這個時間點,兩位少爺一定是已經睡着了,管家可不想先生回卧室的時候吵醒他們。
塞西爾也才想起來,今天起他的卧室裏還要多兩位住客。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相反,因為之前一起午睡的記憶都太過美好,塞西爾其實還是有些期待的。
喝多了酒雖然沒有讓塞西爾的大腦變得遲緩,但也緩和了他那一身冷氣,整個人從裏到外透出一股慵懶。
他站起身,往上走,一邊對身後的管家擺手:“我會清理幹淨再進屋的。”
塞西爾的卧室是整個主屋裏的主卧,梅爾韋德莊園在很久以前就是獅鹫皇族的莊園,雖然并不位于獅鹫一族的主星,卻也是按照主星上的獅鹫皇宮修建的,所以主卧這邊就和大多數的國王的卧室一樣,是和另一邊屬于王後的卧室相連的。
雖然梅爾韋德的男人們一向不會和自己的伴侶分開住,但皇族是整個種族的象征,該有的規格不能少,住不住是一回事,有沒有就是另一回事。
所以塞西爾卧室隔壁的房間,就是那一間從來沒有主人住過,卻一直和主卧相連的“王後卧室”。
當然現在這裏早就在很早以前被前幾代的主人改成巨大的衣帽間了,而相連的門依然還在。
改成衣帽間的房間有兩扇門與卧室相連的門,一個自然是平時方便進出的門,而另一個則是早古以前就存在的,隐藏在浴室裏。
兩邊的房間之前都只有塞西爾一個人住,所以他從來不用鎖門——即使鎖了,他也有打開的權限。
塞西爾在這個并不比他的卧室小的衣帽間裏找了一件幹淨的浴袍,拿着它從浴室那一側的門進去,在裏面洗掉了一身酒味,才從另一側的門出來。
漆黑的卧室在他從浴室出來時亮起了柔和的燈,光線并不耀眼,只淡淡的照亮了房間,既沒有吵醒床上睡覺的幼崽,也能讓塞西爾注意到自己穿上凸起的一團。
管家雖然把幼崽們的小被子小枕頭送來了,但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擺在塞西爾的床上,而是疊好放在了櫃子裏,而祖羽因為心不在焉加上要哄小獅鹫完全忘記了這一茬,直接導致他在塞西爾的床上睡着後,也沒有想起來他其實可以和塞西爾同床不同被的。
塞西爾的到來并沒有驚醒祖羽,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男人身上的氣息,而雖然心裏別扭,但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氣息的祖羽在睡着之後,身體忠實的反應了心裏的想法。
他對塞西爾沒有一點防備心。
所以哪怕睡覺時不那麽警覺,但要是有陌生的氣息靠近,依然會驚醒的祖羽直到塞西爾掀開被子上床,就躺在他和小獅鹫的身邊,依舊睡得昏天黑地。
而塞西爾在躺下之後沒有立刻關燈休息,而是側躺着以單手枕着頭,看着身邊被子裏卷在一起的兩只幼崽。
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外表,但個頭大小的差異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們的不同,大的那一只圈着小的,而小的則把腦袋壓在前者的身上,彼此的呼吸都維持在同一個頻率上。
很可愛也很溫馨的畫面,但讓塞西爾注意到的是,他在他們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奇特而又令他覺得舒适的氣息。
那是靈氣的波動。
即使無法真正體會到周圍空氣中越聚越多的靈氣,但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之下,塞西爾也能感覺到自己因為酒精而略顯不适的身體在一點點恢複,甚至連呼吸到的空氣,似乎都比平時要清新。
他想起了之前每一次一起午睡時的舒适,身體也跟着有了變化。
穿着黑色睡袍的男人解開了腰間的系帶,露出底下一絲不挂的偉岸身軀,肌肉結實均勻,腹肌邊上的人魚線更是優美的讓人垂延不已。
脫掉了睡袍,塞西爾輕手輕腳的調整了姿勢,然後——就從人形變成了獸形。
巨大的獅鹫把兩只幼崽一起圈在懷裏,爪子一勾,被子就蓋在了它們的身上,再稍微調整一下,确保不會悶到懷裏的兩只幼崽,塞西爾把腦袋往兩只前爪中間一卧,在那種神奇力量的陪伴之下,很快也睡着了。
而被他圈着的兩只幼崽大概是感受到了身邊溫暖安全的懷抱,在睡夢中自動自發的往他懷裏鑽,小腦袋更是直接壓在了他的前爪和胸口之間圈出來那一小塊地方,最後就變成了小獅鹫壓着祖羽,祖羽壓着塞西爾,腦袋一個疊一個的“串串”。
而在睡夢中隐隐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身體,還是十分熟悉的身體後,他非常習慣的又分出一絲靈氣,輸入了塞西爾的身體裏。
塞西爾睡的更沉了。
于是,當早上小獅鹫在平時習慣的時間醒來,眯着眼睛去蹭還在睡覺的祖羽,意圖叫醒這一晚因為靈氣用的比平常多,所以睡的更沉也更久的祖羽時,塞西爾依舊毫無感覺。
而不情不願睜開眼睛的祖羽,看到小山一樣躺在他身邊的大獅鹫時,驚的直接坐了起來。
也終于吵醒了已經錯過平時早起時間的塞西爾。
巨大的鷹腦袋轉動了一下,銳利的雙眼正好對上了一臉懵逼的祖羽。
發現身邊的異動不是什麽危險,而是祖羽和小獅鹫後,氣勢全開的大獅鹫收斂了氣息,鷹喙張開,不同于小獅鹫稚嫩可愛的叫聲,渾厚低沉,更加類似于獅子的吼叫,卻意外的并不吓人的叫聲響了起來。
是獅鹫語。
他在和兩只幼崽說:【早安。】
就和他人形時開口的聲音一樣好聽。
作者有話要說: 祖羽:不解風情的家夥!
塞西爾:我要是解風情了,你大概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