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止痛
米洛跟女老師來到食堂,吃了口她推薦的套餐,感覺滋味略怪。
剁碎的肉泥看不出原狀,米洛扒拉了兩下,這才回答老師關于試吃感想的詢問。“有點像加了幾十勺鹽,又有點像蛇膽戳破的味道,我不怎麽确定。”
老師斜了她一眼,将自己的盤子推過來。
“那試試這個。”
還是一樣的難吃,米洛不再說話,拿起筷子将自己那份默默吃下去。
她都快忘了前世自己會挑食的原因,這種奢侈的習慣,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查出患有哥爾摩症的時候還好,在福利院,最開始沒學會院長教授的念技修行時,能吃飽就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
說起來,這個世界也有筷子真是太好了。雖然沒找到中華文化的其他痕跡,通用語也奇怪的要命,但她已經足夠感激。
米洛放下筷子,餐盤裏只剩些湯汁,“待會還繼續測試嗎?”
“不了。”老師輕輕搖頭,看了臉色正常的她一眼,眼底閃過疑惑。
把餐盤交回櫃臺,不知為何,連服務人員看她的眼神都變成了欽佩。
米洛當時還不懂他們為什麽是這幅表現,結果回到黑發無罪的房間,她肚子突然開始絞痛。
糜稽聽到她齒縫裏溢出來的呻.吟,目光終于離開電腦,“生病了?”
“可能是吃壞肚子了。”米洛捂着腹部,為自己的适應力默哀,“總感覺食堂飯菜有股怪味。”
結果糜稽卻一臉震驚,“你居然去了食堂!”
“怎麽了?”米洛不明所以。
“食堂那的廚師手藝超級差,摻毒.藥做菜的味道全部都很怪。”糜稽表情轉為同情,“你選的哪個套餐,居然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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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彎下腰,更加用力的壓緊小腹,“C餐,等等,重點難道不該是我吃了毒.藥嗎?”
“對哦……那你有什麽症狀?我記得C餐這個月輪到神經毒,正常人三小時就會斃命的那種。”糜稽十分淡定。
但米洛認為他在逗自己,“想上廁所算嗎?”
“絕對不算!”
經過一番折騰,糜稽這才相信她真的只有肚子疼。打開手辦櫃,敲開暗格拿了盒黑漆漆的藥丸,随手抛給米洛。
“我當年為了逃訓特意做的止疼藥,結果大哥發現以後,每次訓練我都要被檢查身體,壓根沒法用。”
糜稽一提這個就抑郁,雖然小米洛是他的女仆,但看到她就這麽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藥吃掉,還是不由得産生自己在為他人做嫁衣的苦逼既視感。
“謝謝主人。”
啧,如果對象是小米洛,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附近]罪無可赦之人:進
[附近]黑發無罪:等等!
[附近]罪無可赦之人:?
[附近]黑發無罪:銀發在廁所處理個人問題
[附近]罪無可赦之人:……
[附近]罪無可赦之人:女人就是麻煩
“那孩子原來已經是個大人啦。”
芬克斯把手搭上飛坦的椅背,神色暧昧,“不過你意外的懂啊,還以為會催她快一點。”
“練你的小號。”飛坦斜眼,餘光掃過隔壁的屏幕,“啊,不必了,已經死了。”
芬克斯收回手,看着自己灰白的角色視角,“怎麽可以這樣,我本來馬上就要升級了。”
“因為你廢話太多。”飛坦補刀。
芬克斯怒:“有本事出去決鬥!”
“才不要。”飛坦頭轉回來,促狹的彎了彎眼角,“縮手縮腳沒意思,又不能把你殺掉吶。”(飛坦的口癖,用日文來寫應該是ね)
“……我們到底是不是同伴。”
“當然。”
飛坦看到傭兵有了動靜,敲動鼠标,嘴上随意的敷衍道:“比起西索我更喜歡你。”
“和那種人相提并論我一點都不開心!”
“你真麻煩。”
不管芬克斯的黃毛劍士還在新手村怎麽蹦達,米洛和其他兩人已經傳送到競技場。石梯砌成的巨型建築,和她記憶裏的羅馬競技場很像。虛假而單調的呼喚加油聲,總會讓某些人熱血沸騰。
[隊伍]黑發無罪:開語音?
[隊伍]罪無可赦之人:恩
米洛還在緊張自己游戲生涯的第一次3V3——事實上她經常因為未知的東西而感到焦躁,糜稽遞來一副耳機,示意她戴上。
米洛拿在手上,有些疑惑,“主人?”
“打PVP最好戴耳機。”糜稽不耐煩的撥了撥頭發,“萬一罪人那邊雜音太大,用音響吵都要吵死了。”
飛坦看了眼“雜音”芬克斯,頓時為自己的腦補一樂,“銀發,看來你越來越想死吶。”
那腔調中的殺意,恍若隔着一條網線也能傳遞過來。
“這奇怪的語氣助詞是怎麽回事?”
糜稽戴起耳機,嘴巴一咧,全然無視掉隊友的異常,“意外的萌吶,罪人君。”
反正對方也不可能殺上枯枯戮山,作為八年沒出門的死宅,他挑釁起來真心沒有一點壓力。
“感覺很有個性加一。”米洛盯着屏幕,沒看到糜稽臉上的嘲諷,混着音樂也沒聽出他的腔調有異,于是一本正經的跟着附議。
糜稽聽到就是一滞,轉頭發現米洛真是這樣想,臉色頓時轉向崩潰。
[可愛的女仆和我在關于一個男人的問題上三觀不合怎麽辦,急,在線等!]
飛坦看了眼對自己亂揮法杖的小矮子,輕蔑的低聲笑了笑,“乖銀發。”
又被搶走主人角色的臺詞,糜稽感覺不會好了。
[系統]您的隊伍即将開始第1場比賽。
[系統]倒計時3……
[系統]倒計時2……
[系統]倒計時1……
[系統]開始!
絢爛的魔法陣在三人腳下暴起,就在下一刻,他們對面出現了對手。
糜稽熬過那兩秒的角色靜止,一邊往後跑,一邊抱怨道:“表型結構切分又不難,現在這些快餐游戲居然連無縫地圖都懶得做,真是敷衍。”
兩個學渣沒接話——傭兵默默給他開了守護光環,刺客隐身,無視隊友直接沖上去抹敵人脖子。
對手是一法師兩劍士的标準配置,物攻職業合力牽制傭兵,刺客趁機刺死一個。然而那位法師也抓住機會放大招,冰火雙龍咆哮而出,瞬間滅掉召喚師3/4的血。
“擦!”
糜稽控制着召喚師滿地亂跑,因為挂着法傷減血BUFF,硬生生被磨得只剩層血皮,于是他忍不住開始咆哮,“罪人管下我會死啊!開個罪惡驅散很難嗎!”
“最多你死。”
飛坦在傭兵為召喚師開隊友援護時,湊過去蹭了個3秒免傷狀态,随即通過絲線牽引跳到法師背後,“又不是我。”
脆皮小法師半秒內就被他連刺到只剩半血,情急之下,他開啓了自我冰封的無敵防禦。
這個技能發動只需一秒,冷卻卻需要一個星期,也難為他還留着。自我冰封的三米內,所有非友方人士都會急速扣血,直到施法者的血條補滿為止。
按常理來說,刺客這時該趕緊往外跑。
可他不樂意!
仗着極快的反應速度,刺客繼續連刺,硬生生在自我冰封起效之前,把這個可憐的法師幹掉。
可自我冰封依舊會啓動,刺客被凍在原地,血條驟降。
[系統]您的隊友罪無可赦之人已死亡。
“哈哈哈哈作死了吧!”糜稽正幸災樂禍,僅存的劍士見場面變成2V1,幹脆心一橫,提劍跟召喚師同歸于盡。
由于糜稽只剩血皮,傭兵開援救也于事無補,只能憋屈的挂掉。
[系統]您的隊友黑發無罪已死亡。
[系統]您的隊伍獲得勝利。
獲勝的傭兵像犯了傻,一動也不動,被系統自動傳送出競技場。
米洛聽着耳機裏兩個隊友相互冷嘲熱諷,感覺頭有點痛。
“那個……”
“怎麽了?”/“說。”
糜稽和飛坦一前一後開口,接着同時哼了聲。
米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意識到對方看不到後,幹脆變回面無表情,“罪人不是說同伴在練小號嗎?在這浪費時間沒問題?”
“帶他才是浪費時間。”飛坦冷哼。
芬克斯立馬用鼠标給他砸了過來,飛坦一眯眼,握住鍵盤,直接當棒球打飛。
耳機裏傳來巨響,米洛調低音量,不由得問道:“你那邊在幹什麽?”
“沒事,鍵盤壞了。”飛坦化成殘影,踹了芬克斯一腳,“換一個就行。”
“某人就願意和小朋友玩。”
芬克斯連褲腿都懶得拍,按住肩膀,炙熱的念氣一瞬間爆發,“別想用硬幣解決,快跟我活動一下。”
[系統]您的好友罪無可赦之人已下線。
米洛摘下耳機,“那邊好像打起來了。”
“別管他。”糜稽哼了聲,“我們去刷別的。”
“好的。”
等飛坦再次上線,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被綁架的技術人員顫抖着給他們重安電腦和網線,因為蜘蛛們考慮到資源的循環利用,僥幸留了條小命。
[私聊]罪無可赦之人:組
[系統]罪無可赦之人申請加入隊伍。
[系統]牢頭 申請加入隊伍。
“牢頭這名字……總感覺很有深意啊。”
米洛看着“罪無可赦之人”這個名字,又看了看“牢頭”,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點什麽。
都罪無可赦了,确實也該有個牢頭。
米洛既上次對糜稽家庭不靠譜的猜測之後,再次認為這兩人的關系一定是犯人和獄警。反正這年頭監獄打游戲賺外快似乎是種流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起來看到留言開心哭,晚上還有一更,為了排在一起顯得更多到時一起感謝!
多虧了大家的祝福,作者君今年吃長壽面終于沒咬斷,握拳!
那麽接下來,就是出門看會不會有血光之災,見證自己到底有沒有轉運的時候了。我們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