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鎮穹蒼

第21章 銀蛇的過去

今天夜裏，上河村有些古怪。

遠遠看去影影綽綽，很多村民背着14袋子，深一腳淺一腳向村東頭趕去。

“鐵栓他爹，你可不準賴賬，為了賺那塊栖霜銀，老子宰了五頭驢，九頭牛，外加七十八只雞鴨，除了我閨女，我婆娘，還有幾個仆人，把家裏帶氣的全宰了。”

“劉員外放心，我這可是為修士大人辦事。你瞧瞧不光你，咱們村凡是家裏有畜生的，全都把畜生宰了。”鐵栓他爹一臉豪邁，好像自己成了做大事的人，在劉員外面前賣弄：“馬員外和你送的東西差不多，不過人家加了十五只珍禽，有灰鶴，老虎，豹子，狍子，人家不在乎那點錢財，只為結識修士大人，想求幾件傳家寶。”

“嘶，老馬他真舍得？”劉員外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被人比下去了，而且還是那個競争村長的馬員外，臉上有些挂不住，面色陰冷的說：“哼，不就是幾頭畜生嗎？我能拿出來的東西比他強。”

鐵栓他爹好奇問：“什麽東西比老虎肉還補？”

“人參，自然是人參。”劉員外咬着牙說：“本以為這位修士貧寒，沒想到随手就拿出大塊風磨銅和栖霜銀，明天我要親自奉上人參，到時有你好處。”

上河村的村民可不傻，早上李輝進村時，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全是污垢，真與乞丐沒什麽分別。大家聽說此人剛剛突破成為修士，便沒有那麽熱衷，所以鐵栓他爹才能僅憑幾兩碎銀争取到機會。

在村民眼中，修士與當官的差不多，剛當官還沒有時間撈錢，窮鬼一個。伺候好了也就得幾句好話，如果伺候不好肯定活受罪，何苦呢？

小民有小民的智慧，俗稱不見兔子不撒鷹，他們更看重實惠。等到李輝掏出真金白銀，村民的态度立刻變得不同了，尤其劉員外和馬員外，變化最大。

二人都在合計，心說不對啊！剛成為修士就能拿出這麽大塊的風磨銅和栖霜銀，這位爺肯定有跟腳，而且看那儀表堂堂的樣子，非頂尖宗門鐘秀弟子莫屬，絕非老祖這樣的散修可比。

這會不說人家乞丐了，也不當窮鬼了。

其實，這事怪孫正陽！沒事給孩子們講修士，他作為散修極為推崇宗門弟子，說在外面闖蕩有了跟腳才不會挨欺負，以至于兩位員外的眼光格外高。

李輝不知道門外有多熱鬧，他此刻已經無法分心他顧。五顆妙玉竟然無法滿足三十六處穴位的吸力，又連續用掉十二顆青色妙玉，這才好轉。

不過，就在左臂耀閃光芒，凝聚出貌似鷹爪紋的靈紋時，他的腦子突然一痛，仿佛從懸崖上摔落下去，噗通一聲撞了個粉碎。

“怎麽回事？我死了？”李輝大叫，等他看清周圍，除了傻眼還是傻眼。

他站在一座書山上，周圍全是巨大書架，如同天門般矗立。天空中飄着各種文字，無數未知符號好像野馬群在大地上奔騰。

盡管此情此景有些朦胧，如同井中月，水中花，可是依然給李輝帶來巨大視覺沖擊。

“這是哪？”

“這是哪……”

“這是哪……”

“咦，回音？”

“咦，回音……”

“咦，回音……”

李輝發現自己的手腳模糊，好像一團煙霧，并不具備真實形體。面對如此詭秘世界，再強的定力也會感到忐忑。

“這麽多書？書山有路勤為徑，難道我腳下就是書山？又或者要我把所有書看一遍，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才能找到回去的路？”心思正在發散，感覺手中多出一物。

“又是你？”

“又是你……”

“又是你……”回音依然存在，李輝仿佛雲霧的手中捧着一部古老游記，他迫不及待将古書翻開，跳過那些已經閱覽過的部分，很快到了那張描繪銀蛇的頁面，再向後翻去，猛然看到四個字。

這四個字令人匪夷所思，不是好話，而是“他奶奶的”。

對，就這四個字，繼續向後翻看，還是“他奶奶的”，李輝感到一陣頭疼，因為整張頁面反複寫着“他奶奶的”。

“不急，不氣，機會難得，要搞清緣由。”

平定了一下心緒，李輝向後面翻去，結果還是那四個字寫了一頁紙。再翻，還是，嘩啦嘩啦向後翻，還是。

“他奶奶的，搞沒搞錯？”李輝大叫，伴随着回音，整個世界都在狂叫：“他奶奶的，搞沒搞錯……”

直到翻了小半本書，那令人抓狂的四個字才終止。

“老夫陳夢德，難道是因為我的名字起的不好？難道是因為我辜負了師長期盼？為什麽上天讓我得到這條渣蛇？”

“為什麽？”

“為什麽？”

“全沒了，全沒了，我的法寶啊！”

“定風輪，煉魂塔，清虛道袍，碧雲絲縧，眠月定靈儀，墨玉龍影劍，無極搗虛錘，為什麽會這樣？還有老夫在九芒大陸宗門前前後後花費了巨大代價煉制的渾天兜率鼎，以及我冒着九死一生風險取得的至寶萬魔元化神印。”

“他奶奶的，全沒了，被這條臭蛇，爛蛇毀了個幹幹淨淨。”

“我怎麽就那麽手賤，從時空廢墟把它撈上來？”

“什麽法櫃？什麽資質？沒有這些法寶護持，老夫能成什麽事？打道回府吧！回玉符宗孤獨終老去，拼搏了大半生結果為一條蛇做嫁衣。”

“對了，還有老夫的太清界影圭。要不是這條爛蛇把太清界影圭吃掉，老夫辛辛苦苦收集的物品掉出來，還不知道它在裏面大吃特吃。”

“現在說一千道一萬全都晚了，老夫很難想象沒有墨玉龍影劍的日子該怎麽過！再有小輩到我面前蹦跶，也沒有煉魂塔暫時拘禁他們了。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如果讓那些仇家知道老夫光潔溜溜，還不得往死裏削我？”

看到這裏，李輝感同身受，非常能理解這位前輩的心情。這條蛇在玉符宗闖的禍，就夠讓人抓狂的了，何況吃了那麽多法寶？只是謎團還未解開，這條蛇到底是何來歷，為什麽使符箓威力增加那麽多？希望在這本游記中可以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