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69章
托尼他們曾經和彼得讨論過不同世界的差異問題,當然整體論題還是非常嚴肅的, 比如在某些科學定理上的差異, 或者在哪些方面有沒有什麽可以互相借鑒的發展——比如ABO世界的醫藥科技就要比他們的世界要發達的多, 還有那個整個規則都完全不一樣的樂高積木世界,彼得就了解到過許多完全颠覆常識的定理。
的确大體方向上是嚴肅的沒錯, 但他們依然會談論到許多沒那麽嚴肅的問題,比如托尼那排列組合的配對人選啦,美國隊長那各種各樣的年齡操作啦(并不是), 就連冬日戰士都還有被政府派來的年輕羅賓版本(?), 以及在某個世界的美國隊長死後接替成為第二代美國隊長的版本。
如此也就不可避免地會提到托尼父母的事情, 或者說之所以會聊起這個話題,就是因為彼得擔憂自己世界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也會因為相似的原因反目成仇, 而在彼得的敘述中已經知曉了彼得的世界比他們的世界構成要複雜許多的托尼和美國隊長, 包括冬日戰士最後都主動為他提供了盡可能有用的信息。
他們一場內戰都已經打得心力交瘁千瘡百孔了, 想想彼得那個世界還帶上了超人蝙蝠俠等等一塊玩, 豈不是分分鐘要地球毀滅的節奏。
雖說不是自己世界的地球,但那也是地球啊, 再怎麽說也只有希望越來越好沒有希望越來越糟的吧。
最終他們的一肚子糾結憂愁被路過的克裏斯所打消, 克裏斯先是挑眉看了看笑得滿臉心虛的彼得, 又看看邊上的美國隊長和托尼,視線最終落在冬日戰士那自帶不高興buff的臉上,聳聳肩表示他們的擔憂完全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因為我們那個世界的冬日戰士不是殺死托尼父母的兇手。”他淡定解釋道, “執行那個任務的時候他被意外絆住了,所以最後是別人動的手。”
至于那份作為證據的監控, 雖然現在還在九頭蛇的秘密資料庫裏被妥善保管着沒錯,但是以他們那個世界目前攻陷九頭蛇的進度來看,估計要不了多久那份監控就能從九頭蛇的資料庫轉移到賈維斯的視頻備份裏了。
克裏斯說得篤定,這個世界的托尼仍舊提出了相應的質疑——不怪他提出質疑,光是看坐在一邊面帶驚訝的彼得,也足夠他疑問一下為什麽克裏斯會知道這種事情。
畢竟連跟當事人更熟悉一些的彼得都不知道。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就是那個意外。”克裏斯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悠悠然對冬日戰士颔首,“他沒殺掉托尼的父母,因為他殺了我。”
“不然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狀态。”他擡起手,指尖游散出細碎的數據流,沒有合适的肉體作為固定他的靈魂一直處于游離潰散又重組的狀态,遠遠沒有正常人類靈魂所應有的穩定,“作為一個倒黴的路人來說,我可以說是相當的無辜了。”
他那時候根本連發生了什麽都沒有搞明白,稀裏糊塗的就把自己幾乎全部的記憶都丢光了,導致直到現在克裏斯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連面容都是系統随機重組的結果。
只不過他不怎麽在意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比起糾結過去他更喜歡着眼于未來,過去對他僅有的意義也就是适時拿出來随口說上一句,就能夠成功收獲到聽衆們相當不錯的表情。
聽到那個世界的自己殺掉的人就在面前,冬日戰士表現得簡直就像是個失去了全部過冬存糧的松鼠,讓克裏斯都忍不住叫系統截圖留念的那種,蔫噠噠從頭到腳被負罪感淹沒的樣子,瞬時使彼得剛剛積蓄起來的一點情緒像破洞的氣球一樣洩了個精光。
受害者本人都不在意說起來跟講個笑話一樣全然不放在心上,作為旁觀者他們似乎也沒什麽代替受害者生氣的資本來着。
彼得嘆了口氣,被克裏斯安撫地揉了揉頭毛,一看他們倆這開始自動向黏黏糊糊變動的氣氛,坐在對面的幾個當機立斷作鳥獸散,托尼一點也不想看睡衣寶寶,哪怕不是自家的睡衣寶寶跟個看上去就是危險分子的家夥談情說愛,這總是會讓他有一種想要給自家小蜘蛛的手機裝上家長監控系統的沖動,最好再給他介紹個年輕靓麗的姑娘讓他們快速墜入愛河,也省的托尼最近老是神經兮兮草木皆兵的還得被小辣椒吐槽活像是個養了漂亮女兒的單親爸爸。
即便能用克裏斯其實還沒有正面回應彼得的告白來反駁托尼談情說愛的說法……
emmmm這個說法騙騙年輕不懂事的小蜘蛛還行,除了睡衣寶寶之外就算是美國隊長都能看出來克裏斯跟彼得之間的那種氛圍有多麽黏糊,他們之間只差那麽臨門一腳——托尼甚至一點也不懷疑只要有誰推上目前還有點慫的彼得一把,熱血上頭的年輕人就敢勇猛地把克裏斯推到床上去。
順便他賭一塊克裏斯那家夥絕對是跟那張寡淡臉一樣的禁欲系,說不定到現在還是個處。
以上就是托尼.斯塔克先生是如何輸掉自己珍貴的一塊的過程——雖然并沒有人會跟他要就是了。
克裏斯正在跟彼得友好讨論關于冬日戰士的問題,重點在于他們世界的冬日戰士殺了克裏斯這個問題上,克裏斯其實已經準備好了應付問題的标準回答,鑒于他控制欲過強又不喜歡跟別人随便提起自己過去習慣于隐瞞的糟糕性格,導致他曾經相當多次的面對來自于朋友……姑且算是朋友的質問,關于他的隐瞞他的不曾提起或者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無論在克裏斯的觀點裏他們到底算不算是朋友,他總是會認識一些莫名其妙跟他質問這些事情的利益相關人員,因而也就有了應付這種問題的标準回應套路。
然而彼得的腦回路似乎跟那些克裏斯曾經認識的“朋友們”都不太一樣,他并沒有太過糾纏于克裏斯之前沒有跟他講過這件事情上面,應該說彼得認為沒有告訴他也不是什麽讓人在意的事情,畢竟那時候他跟克裏斯的關系都還遠遠不如克裏斯跟斯塔克先生或者……或者傑森他們來的親密,克裏斯不告訴他才是正常情況,他只是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個時候不告訴他,現在總歸是可以告訴他了吧。
彼得發出了詢問,克裏斯也沒有什麽隐瞞地把關于自己的那次死亡還記得的事情坦然告訴了他,在這方面他向來缺乏足夠的意識認為自己應該照顧年輕人的心理而對發言內容進行适當删減編排,他坦誠得足以讓那些“朋友們”痛哭流涕,而彼得感覺自己似乎微妙地捕捉到了跟克裏斯交流的正确方法。
克裏斯并不是會主動将自己的想法傾訴出來的性格,但他很少會回避提問,所以只要加以詢問,就總能問出點東西來。
倒是跟那張寡淡的臉一樣消極寡淡的性格。
于是自覺掌握了對付克裏斯好辦法的彼得擡起頭勾着克裏斯莽莽撞撞親了上去,年輕人的第二個親吻跟第一個相比也沒有任何的進步,仍舊是依靠心理上的歡愉強行裝出肉體上的舒适來,并且跟上一次一樣沒控制住咬破了克裏斯的嘴唇,舔到點血腥味才又趕緊退回來,抓抓頭發露出通紅的耳根。
“第二次了帕克先生。”克裏斯舔舔自己又疼又麻的唇角,被咬破的地方一抽一抽的帶着細微而難以忽略的疼痛傳遞到大腦,讓他皺了皺眉又挑起個模糊的笑容,懶洋洋地摩挲過唇角的傷口,“看來你還需要多多鍛煉。”
彼得眨眨眼楮,忽地笑起來︰“你是在鼓勵我找你多多鍛煉嗎,克裏斯?”
年輕人的笑裏帶了點狡黠的意味,換了以前的他來決計是說不出這麽沒臉沒皮的話來的,饒是克裏斯也稍稍愣一下,才笑着搖頭道︰“我上課可是很貴的。”他看着彼得忽然覺得心情很好,擡手揉揉年輕人腦袋上有點亂的頭發,若無其事地抽身而去,“你現在還付不起。”
起碼也得等到他真的心理上轉換過來這個成熟版的彼得,跟自家連暗戀都不會的小店員之間那看似沒有實則極其巨大的差距,那些世界對彼得來說是貨真價實一天一天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經歷過來的,那些彼得從未宣之于口的得到與失去,快樂與悲傷也是他一點一點咬着牙努力熬過來的,然而對于克裏斯而言那些時間也就是意識消弭光怪陸離的黃粱一夢,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他多少有點……轉換不過來。
克裏斯覺得自己現在多少跟美國隊長有那麽點共同語言了,那種一覺醒來物是人非的倒錯感的确是相當的令人頭痛,他得學着用新的眼光去看待彼得,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拿他當個什麽都不懂的年輕人。
一定程度上,彼得現在可能比克裏斯還要懂。
考慮到彼得經歷過某些世界的掉節操程度,以及再考慮到給克裏斯樹立基礎三觀的精靈們繁衍生息靠的是精靈之森的生命之樹,交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共鳴基本上不存在什麽肉欲需求,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全族都是柏拉圖,一年到頭連親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真是想想就讓人類崩潰。
謝天謝地克裏斯還不算是個完全的精靈,離開了精靈之森之後惡魔們為他做了相當有用的啓蒙,起碼告訴了他交往并不只是一起坐在樹上看看星星月亮探讨魔法,還有些更加本質直白的快樂可以去追求。
但這并不能阻止克裏斯本性上依然遵從着精靈的模式,對親吻也好更進一步的事情也好都維持着不怎麽強烈的熱情,同時也缺乏這些事情有多麽重要不能随随便便做的普世價值觀——哪怕他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順從着大多數的觀點表現出了應有的反應,也不代表他真的認同了這樣的觀點。
不過他并不排斥自家小店員那莽莽撞撞毫無技巧可言的親吻,這已經代表着某種足以讓彼得高興得跳起來的訊號了。
可惜克裏斯對自己那種微妙的心态變化一無所知,彼得也還在摸索之中,唯一自覺看破的系統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愁得數據流都要掉光了。
他都比克裏斯那個混蛋像個人!
好歹他知道在彼得親過去的時候及時進入休眠模式到了點再開!
可長長心吧克裏斯!
不是誰都能眼瞎一門心思紮在你身上的!
唉……
系統心裏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