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熊日記

第9章 自虐

2009年8月17日星期二

先聲明一下，我這是純粹自己找抽，不值得同情……

前面不是說我一時抽抽，回了個短信說可以和小威做朋友嗎？這段時間以來，他時不時也會發短信給我，聊些不痛不癢的閑話，偶爾也電話寒暄幾句。他聲音還是低低的，很有磁性，聲音裏還是充滿了活力，可讓我不自在。

上個星期天都下午6點了，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在我家樓下，問我能不能借他點錢，他沒錢坐車回家了。錢當然是小事，可我聽他的聲音像霜打了的茄子無精打采的，雖然我們僅僅是朋友，但我還是不由得心裏一動。

我讓他在樓下等我，我套了件衣服就下去了。他就坐在我們小區門口的花壇邊，耷拉個腦袋，我叫他，好一會兒他才擡頭看我。還是黑黑帥帥的臉，此刻卻多了憔悴。正在我猶豫有沒有立場問他怎麽回事的時候，他裂嘴朝我一笑，雖然帶着幾分疲累，可還是很好看：“我早上從‘他’家跑出來了，撒子都沒帶，在街上晃了一天了，呵呵……”那個“他”我自然知道是誰。

“你們吵架啦？為撒子？”我現在才注意到他全身只穿了褲衩和背心，真的什麽都沒有。

“狗其麻糖的事，說不清楚。”他臉沉了下來，我也不好再問。等了一會兒見我還在發呆，他忍不住提醒我：“诶，能不能借我點錢啊？我一天都沒吃東西，要餓死了……”一邊說還一邊揉着肚子擺出滿臉痛苦的誇張表情。

“走！我先帶你吃飯！”

“等一哈！”小威拉住我：“你先幫我把隔壁公用電話的錢給了……”

“你慢點嘛！小心哽到起！”我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着他将一塊和他嘴大小不成比例的pizza捏成一團然後塞了進去，連忙端水給他。

他沖我笑笑，接過水灌了幾口，然後繼續大快朵頤。一塊加料加大的四季彙幾乎被他一個人咽下了肚。

“吃飽了嗎？”看不出來他除了挺能喝以外，也挺能吃的。

他摸了摸肚子，笑道：“差不多了，謝謝啊。”

看着他恢複生氣的笑容，我心裏也踏實了些。不過心裏踏實歸踏實，我現在可還是腹中空空，剛剛那從“虎口”奪下的一小片四季彙簡直是塞牙縫啊。于是我想也随便再買個pizza就算了。沒想到小威卻阻止了我。

“你還沒吃飯啊？”

“呃……啊……”

“不好意思哈，剛剛光顧我個人了。”

“沒得撒子，你餓一天了。你吃飽沒得嘛？還要不要？”雖然我只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得到的答案卻是……

“那我們不吃這個，去喝酒吧！嘿嘿！”

和小威在一起我話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尤其是在幾杯酒下肚以後。我們坐在路邊攤，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就這樣拿着瓶子喝。可能他也知道我一直想問又不好意思，于是他開始主動講他和BF的事。他們的故事沒有想象中的浪漫或是轟轟烈烈，不過就是網上認識，然後見面，進而交往。有點意外的是小威說他本來一開始并不喜歡“眼鏡男”。他說他不喜歡那種瘦不拉唧的身材，按他的原話就是“我還是喜歡你這種肉肉的，抱起來舒服。”還附帶一個壞笑。可眼鏡男窮追不舍，很照顧他，對他百依百順，時間一長，小威也就接受他了。

我沒有搭話，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喝空了三瓶啤酒。

他借我的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後說很晚了，該回家了。見我一愣，我有點無奈地一笑：“不是他那裏，是我自己家。”好像他很輕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家離市區還挺遠的，送他上出租車的時候我再三叮囑司機路上小心，司機大叔滿臉不耐煩地說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怕他給我弄丢了不成。小威也不插嘴，坐在後面一個勁地笑。要開車的時候我又想起一個事，連忙攔住司機大叔要踩油門的腳。我把我身上的T恤脫下來遞給小威，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很涼，他就穿了背心褲衩，怕他感冒。小威先是推了兩下，見我不讓也就收下了。他看着我，這次沒有笑。

聽到我說可以開車了，司機大叔一腳油門下去，車咻地一聲就開走了。估計是怕等一會兒我又墨跡……

我光着膀子往家走，一陣晚風吹來，還真的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