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落花有情

第25章 彼此的心意

并不理會抓狂的李小樂，王憐花‘深情脈脈’的繼續看着沈浪的眼睛，實則趁機湊到沈浪耳邊小聲交代：“為了小弟這姻緣，還要多委屈沈兄配合小弟，小弟自當感激不盡。”

沈浪無奈一笑，暗暗搖頭：“小樂的話定是玩笑言語，王兄你又何必當真。她對你的情義斷然不假，難為貓兒還常常說你閱女無數，怎麽就不明白小樂這幾日悶悶不樂的原因。”

一說到這個王憐花臉色又是一沉：“就是因為知道原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沈兄難不成是怕真被小弟占了便宜不成？”我還就不信了，我堂堂憐花公子還搞不定一個小丫頭！

沈浪心裏覺得這倆人真的很好笑，王憐花能想出這麽一招也真是夠拼命的了，他若不好好配合，真的說不過去了：“沈某怎會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能得洛陽公子青睐可是沈浪三生有幸。”沈浪說完就閉嘴不再言語，嘴角慵懶一笑，真心想看王憐花最後到底該怎麽收場。

“多謝沈兄大義！”王憐花咽了口唾沫想要入戲，可心中暗自下決心了好久還是沒能克服心理障礙，真的去親沈浪一口。

眼看沈浪身體有傾斜的趨勢，兩人的臉越靠越近，王憐花也不能後退讓李小樂看出破綻，暗自狠狠咬牙瞪了沈浪一眼：擦！大老爺們的真的要吐了怎麽辦！沈浪你能不能別這樣一副享受的表情！

沈浪及時捧了王憐花的臉，表面是想反攻，實則阻止王憐花再往前靠，難得看到王憐花如此窘迫的模樣，就想趁機好好戲虐他一次。沈浪眼神很無辜：王兄，不是你要在下配合的嗎？

王憐花真的怒了，扯下沈浪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腕，真想把他的骨頭給捏斷了：适可而止懂不懂!萬一小樂當真了那還得了！

正在王憐花心裏想着要不要學李小樂趁機飚沈浪一臉飛刀的時候，那邊仿似從掉入冰窟裏好不容易才爬出來的李小樂終于因為受不了這一刺激喊出了一句：王憐花，不要啊！

王憐花心裏懸着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氣，強忍的真的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沖動，甩了沈浪的手悄無聲息的滑開幾步，才回過頭去看李小樂的表情。

看到李小樂這副臉色慘白明顯了就是一副驚訝悲傷過度的樣子，王憐花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腳步輕盈的飄了過去。王憐花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李小樂，破釜沉舟一計得逞，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

沈浪走到早就看直了眼的鐵化鶴面前，自動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面色如常笑道：“鐵兄，不如我們有事先去外面談？”

鐵化鶴抹了把汗：“沈兄弟這提議，再好不過了。”一直感覺壓力好大的，這年頭路人都不好當啊！

于是沈浪很明智的領着鐵化鶴出去了，二層小樓裏只剩王憐花和李小樂，李小樂因為剛剛刺激還在發愣，王憐花鑒于沈浪這麽會看眼色，決定就先不計較他剛剛的戲谑之舉了。

王憐花心情不錯的伸手，使勁拍了李小樂的後腦勺叫她回魂，面上裝作冷笑，語氣不善：“怎麽，這不是你心中一直希望發生的事嗎，為何臉色這麽難看？”

“我、我……”毀三觀加差點失戀的李小樂，面對王憐花突然就結巴着說不出話了。

王憐花繼續冷笑：“李小樂，你心裏一直希望如此，那剛剛為何要叫我住手！難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喜歡沈浪？！”

受了刺激的李小樂覺得自己現在全身還都是冷汗，心已經亂的幾乎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哪裏了，聽着王憐花那語氣，李小樂突然間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不是，那是我亂說着玩的，王憐花你千萬別當真！”絕對絕對不能真的斷袖了啊！

低着頭根本不敢看王憐花的臉，李小樂十分心虛，不知不覺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我、我只是怕你愛朱七七愛的太深，便因愛而不得走了錯路，最後只會被傷的更深。王憐花，我真的不願看你一生孤單，你紅顏雖多，但有幾個能是真心……況且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能有資格同你站在一處。”

李小樂不是不知道自己那點本事，在這個武俠世界裏，她自己是什麽定位她自己還是清楚一些的，當初拼命的抱大腿的巴結王憐花、巴結朱七七、巴結熊貓兒只不過都是為了給自己的回家之旅鋪條道路。至于這沈浪和王憐花兩方之間的恩怨糾葛，她從未想過要參與進去，又怎麽能貿貿然的接受了，王憐花那也不知是真還是假的告白橋段呢。

王憐花聽了李小樂這話心中一愣，紅顏雖多，有幾個能是真心。默默的安靜思考了好一會兒，王憐花才言道：“哼，你認為這世上能有什麽事情會傷了王憐花的心嗎？我愛而不得的人是誰，你會不明白？李小樂，你既然說了不願見我孤單，那你為什麽還不敢承認，你到底在顧慮些什麽。在顧慮我堂堂憐花公子給不了自己心愛之人想要的幸福，無法保全自己心愛之人一生平安嗎？”

王憐花步步緊逼：“還是說，你其實心底已經另有了人選？”

李小樂停住後退的腳步，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方才鼓起勇氣，大聲道：“王憐花你也不必再說這些花言巧語騙我，我知道，王憐花從來不會在乎任何東西！因為有別人利用他，他就要去利用別人，此刻他臉上雖然笑的很媚，但實際心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別人痛苦，他的風采天下無雙，雖可傾倒紅顏無數，但卻永遠産生不了真正的愛情。因為他從不輕易對人寄予真心，因此自也難有人會對他肝膽相照，傾其所有！世間因果循環，你未有真心，又憑什麽來換我真情。”

“王憐花我承認我心裏是偷偷喜歡過你，雖然我沒什麽本事，但自認為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若是真心愛上一個人，無論他将來怎樣，好也罷，壞也罷，富也罷，窮也罷，我都會一直陪着他！但前提是那人值得我喜歡！王憐花，你敢不敢摸着自己的心問問看，憑你現在待我的心意，是不是值得我放棄回家的心願，只為陪你走過你的一生！”

李小樂這話說的真心，她要真的去接受王憐花就必須承擔起自己選擇這條道路的後果，而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同王憐花此人做賭注，又當真是蠢的很。王憐花聽罷也唯有苦笑，李小樂說的一點兒都不假，若說世上真的有人能理解他，除了李小樂還能有誰。

自己相方設法的要聽李小樂的心裏話，到頭終于天能給她說出來心情卻又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小樂，你有沒有想過，縱使王憐花再怎麽驕傲，但他到底也是個人啊，他的內心深處難道從未渴望過溫暖，渴望過光明，渴望過真心的關懷和幫助嗎？”

王憐花這話自言自語說的極小聲，也不知道李小樂聽見了沒有，不過王憐花心裏從不藏愁，今天終于聽到李小樂說她心裏喜歡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剛剛那場戲也沒白做。王憐花輕輕攬過李小樂，将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力道很輕很輕，因此李小樂并沒有反抗，只是閉着眼睛靜靜靠在那肩膀上，放任了自己一次。

沈浪領着鐵化鶴回來的時候，便見到了看起來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會心一笑心下了然。雖然他心裏并沒有弄清楚王憐花的底細，但是從今晚王憐花對自己這一舉動上來看，堆笑小樂絕對是真的用了心了。于是随即又想起了朱七七，想起朱七七的性子，沈浪默默嘆了口氣，輕咳了一聲提醒：“貓兒和七七已經到院外了。”

李小樂一聽有人進來趕忙離開了王憐花的肩膀，王憐花狠狠的瞪了沈浪一眼，随即按到先前計劃，袖口輕輕一揮，小樓裏的燈光霎時全部熄滅，變成漆黑一片。只借着微微透進來的月光稍稍看清了又重新圍到桌子上的幾人。

王憐花握住李小樂的手安撫：“不要出聲，待會兒讓你看一出好戲。”

李小樂乖乖聽話任由王憐花握住她的手，沒有回話，然後只過了一小會兒，小樓的大門便被人給一腳踹開了。一身酒氣的熊貓兒拿着個大葫蘆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見了在座之人并不驚訝。朝着沈浪微微一點頭，然後就毫無征兆的大喊了一聲，朝着一側牆壁自顧自地大叫大嚷起來：“鬼婆娘，女魔頭，你出來，你……你有本事與本大俠拼個你死我活，看我熊貓兒可怕了。”

毫不知情的李小樂着實愣住了……貓兒哥，你真的還好嗎？

熊貓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喊得聲音含糊，好想醉的舌頭都大了，連話都說不清楚，自己對着牆壁喊完了話之後，又擡起一腳将眼前的座子踢出去半米，然後跑到對面又踢了回來，就這樣自顧自地的乒乒乓乓的摔了好一會兒桌子，直到那桌子碎成渣渣了才當沒事人似的坐到了沈浪身邊，繼續喝起酒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