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落花有情

第22章 是敵還是友

事後證明，李小樂絕對是腦補過了頭，王憐花和沈浪兩人在樹林之中，守着金無望緊緊相擁的那一幕，顯然就不是表面見到的那麽簡單的。高手過招，也不一定非要刀劍相向才算是比鬥，大多高手較量都是時不時的神不知鬼不覺暗中比拼的，更何況是沈浪和王憐花這種武林翹楚呢。

若不是沈浪內力雄厚又早就在暗地裏防着王憐花，若不是王憐花傷了右手行動不能随心所欲，光是他迫不及待上前擁住沈浪，那看上去輕輕在其背後拍的兩下子也夠人受的。

沈浪無奈，王憐花這種突襲暗地裏跟他較量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浪只得手上也暗自注了內力，微微一笑，反摟住王憐花的肩膀悄無聲息的将其力道卸開……

兩人便這樣暗自較量擁抱了好大一會兒方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不過貌似沈浪是被王憐花這樣時不時的背後襲擊兩下在給殘害慣了，因此直到最後兩人分開的時候依舊笑着也不點破。金無望自不是一般人物，他之前雖然是快活王手下財使，但如今早已改邪歸正跟随在沈浪身側，沈浪對他的信任遠勝于任何人。在沈浪決定半夜冒險去棺材鋪的時候，就已經交代好了金無望之後的事情，因此金無望剛剛只同沈浪的一個眼神接觸就知道了其要表達的意思。

金無望是何等高手，王憐花和沈浪的暗自比拼他又怎會看不出來，這自然就是他看見樹林相擁兩人冷着臉的原因。要說同這幾人之間腦電波不在一條道上的，除了李小樂就不會有別人了，明明是一起來的兩人看到的同一幕場景，心裏想的卻是千差萬別，金無望心裏擔心沈浪，李小樂心裏也想着王憐花呢。

只不過……攤上了李小樂這樣愛腦補的姑娘，也只能默默地給王憐花點跟蠟了。

笑着相擁的兩人久久還不願分開，李小樂也早因腦補了某些東西看不下去，抓狂着一溜煙的就飛身蹿回了歐陽府。只不過這時熊貓兒和朱七七還未歸來，李小樂因一時受的刺激太大，也顧不了歐陽府是不是別人的地盤，便随便找了間沒人的客房，蒙頭就睡起了大覺。

李小樂堅信，剛剛那一幕一定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困了，所以神志不清出現的幻覺。

……

李小樂剛剛蒙頭熟睡，朱七七和熊貓兒就一塊兒，灰頭土臉的從王憐花那妓院入口的老巢中狼狽跑了回來。兩人搞得如此狼狽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所以被人發現了蹤跡給趕了出來。不過，幸運的是最先發現他們倆個蹤跡的人并不是雲夢仙子，而是那時已經輕輕松松的放到了王憐花埋伏在密道中的三十六條大漢，又輕松地躲過了機關陷阱，成功進入密道見到了王雲夢的沈浪。

沈浪當時因為同王雲夢的一段交談，暫時還無法辨別王憐花這群人究竟是敵還是友，他總覺得這是一張大網，處處驚險，一步走錯便可能會陷入更大的危機。在事情還未徹底查清楚之前，他又怎能看着朱七七和熊貓兒去冒險，但這話又不能守着王雲夢說出來，所以才會想了些其他的法子将兩人逼退。比如故意裝作在妓院裏那些侍女同恩客們親熱的聲音，比如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兩人戴上寫着‘傻蛋之王’和‘傻蛋之後’的王冠，比如故意驚動妓院裏的護院将兩人行蹤暴露等等行為，其實全部都是好意的。

王雲夢和王憐花不愧是母子兩人，編瞎話的功夫個頂個的厲害，王雲夢當日從王憐花口中打得知了沈浪的行蹤，當下就算準了沈浪當晚必會去闖密道，早就過去等着了，所以沈浪才能一出密道就見到了王雲夢。

雲夢仙子長得那叫一個貌美傾城，雖是人到中年但卻絲毫不減年輕之時的風姿神韻，那随着年紀平添出來幾分柔媚，更是讓人難竟眼神移開，那整體氣質比那朱七七和白飛飛等絕色女子還要高上一個檔次，更何況還是聰慧絕頂，智計高超，連沈浪見了都不知覺的要感嘆誇獎一番。

于是，見過雲夢仙子的人也終于知道，王憐花為何生的那般妖孽了。

王雲夢很友好的邀請沈浪去自家做客，并告訴沈浪，她之所以要将沁陽鬼窟裏的武林豪傑劫走的原因，其實是為了對付快活王的，而沈浪和王憐花這兩人的啞迷打得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揭開。

據沈浪後來解說，在沁陽古墓那會兒時機緊迫，王老夫人根本無暇對幾位武林人士解釋其中的奧妙，縱然解釋了，那些人也未必肯聽從她老人家的忠告，她老人家為了行程安全，也為了争取時間，只有以非常的方法，先将他們送來此地。只因那時事值非常，所要對付的又是個非常的人物，是以她老人家才會用了這非常的手段……也正因這手段太不尋常，所以朱七七才會對此發生誤解。

王雲夢還好心的告知了沈浪，快活王的行蹤，快樂王想要稱霸武林，雖然此刻足跡還未踏人關內，但實已将成為武林中的心腹之禍，若是被他得手，江湖中的劫難、災禍……便将接連不絕，武林同道，也必将永無寧日。所以這麽做的王雲夢的目的，就是邀請沈浪同他們一同戰線的對付快活王。

王雲夢跟沈浪說了這一切就跟真的似的，還以為真的能安下沈浪的心，可沈浪哪裏又會這麽好騙，假裝微笑着信了王雲夢的話安撫其心，面上還守着王憐花的面跟朱七七演戲，為顯示自己同王雲夢母子一條心，還将曾經身為快活王坐下財使的金無望給抛棄了。實則背地裏早就悄悄的囑咐金無望，偷偷跟着被王雲夢放回去的展英松等武林人士，趁機反過來看看王雲夢他們到底有何陰謀。

期間也正值沈浪的仁義莊之約到了期限，于是也一并拜托金無望幫他跑了這趟腿，金無望對此自然毫無二話，連夜便起了程。

沈浪和王憐花這兩方勢力明裏相安無事，但是各自暗中的較量真是說都說不清楚。

而在當晚衆人各自忙了大半夜再回來的時候天照都亮了，白日稍作休息之後，大家又開始心照不宣的都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聚在一塊兒喝起酒來。第二天，好好睡了一大覺早就養足了精神的李小樂，見到已經回到了歐陽府的熊貓兒，說什麽都要跟他呆在一塊兒，任誰勸都不聽。

王憐花更不必說，連沈浪都不待見了，李小樂現在對這兩人的态度就是哪涼快哪呆着去，別‘成雙成對’的在她眼前晃悠，看着太特麽心塞了！！！

只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李小樂為什麽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天了沉着臉就只願跟在熊貓兒身後郁郁寡歡的。王憐花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想上前去逗逗李小樂開心。可是一見到王憐花，李小樂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躲得比誰都快，王憐花有些懊惱，還以為李小樂是因為當初自己在王府密室裏的事情而受了驚吓。

其實王憐花對李小樂挺好的，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還偷偷去客房裏看望睡着的李小樂，也沒趁人之危做什麽過分的事，還偷偷的給她在衣服裏塞了五千兩銀票，這是他打賭贏了歐陽喜的錢。那晚王憐花包紮的滿是傷痕回歐陽府，歐陽喜好奇的詢問，王憐花就将自己為什麽會搞得這麽狼狽的事情說給了歐陽喜聽，歐陽喜聽完那一個幸災樂禍。王憐花自然不服氣就要同歐陽喜打賭，說當晚李小樂一定還會回歐陽府來找她，歐陽喜則認定李小樂一定不會再回來，結果不幸的就輸給了王憐花了。

當然這些小插曲李小樂本人是毫不知情的，此時的李小樂腦子就完全不跟大家在一個頻道上，亂糟糟的只認定了跟着熊貓兒才算莫名的安心。

不過此時的熊貓兒顯然腦子也不太夠用，沈浪将這些話全數告訴熊貓兒的時候，以他的聰明才智還捋了好長時間才将這複雜的關系給捋順了。晚上的時候，歐陽喜好不容易睡醒了，結果又犯賤的跑來嚷着要跟王憐花他們拼酒，熊貓兒一聽大喜，于是閑的出了個馊主意，要四人拼酒量玩，看誰酒量最差會被先灌趴下！

沈浪和王憐花自然都無異議，只要是能喝酒的，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酒量不行。于是大晚上的，四個大男人又圍在一起開始暗暗拼起酒來。

李小樂拽拽熊貓兒，可熊貓顯然是見酒眼開還想拉了李小樂一起喝，李小樂自然不應，看着眼前兩人心裏別扭的難受，李小樂還是明智的決定自己出去透透氣。

李小樂并不知道，也正是在今晚，王憐花和沈浪之間明面上的真正較量，才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