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江绾煙本來想大大方方的回應的,但觸及陸啓林的眼神後莫名就一慫,不知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麽。
心想:怎麽突然這麽問啊,自己該怎麽說呢?陸啓林平時脾氣可是很好的,怎麽現在看這樣子像是生氣了的感覺?
沒理由生氣呀。
見江绾煙沒說話,陸啓林冷笑一聲:“怎麽?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嗎?”
江绾煙眼眸微瞪他,走過去撚起盤子裏一塊削好的蘋果送到口中,然後道:“關你什麽事?管的未免太多。”
陸啓林面色發沉,江绾煙偏頭看到桌邊的水果刀,有些發虛,轉身便上了樓。
陸啓林起身,看了陸啓新一眼,并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準備随着上樓。
反而是陸啓新上前道:“聊聊天而已,你至于這麽緊張嗎?”
此話半帶着調侃和玩笑說出口,還帶着一絲不屑。
陸啓林面向他,并沒有對他一副挑釁的模樣生氣,像是不和他計較一般,平靜道:“奔波了一天了,你也不嫌累,去洗澡早些睡吧。”
說罷,還不等陸啓新回複,他便先轉身上了樓。
推開房門,江绾煙正坐在鏡子前卸妝,她見陸啓林進來後,那心底不自然的心虛又冒了上來,她便放下卸妝水,轉身準備進浴室。
經過陸啓林時,他便拉住了她,直言道:“你今天很不自然。”
江绾煙把拉住她手腕的手撇開,直接溜進了浴室:“你想多了,我洗澡去了。”
陸啓林看到江绾煙這份抗拒不敢直視的模樣,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先躺在床邊随手拿起一本書讀起來。
江绾煙在浴缸裏泡了很久的澡,都沒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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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心煩意亂,自己明明也沒做什麽,怎麽總覺得面對陸啓林的時候做了虧心事一樣?
她搖搖頭,拿出手機準備玩游戲,娛樂一下。
玩到水都涼了,她又加了熱水,加了兩輪熱水後,直到她的手指都被泡發了,她還是不想回到床上。
萬一有一天陸啓新被拆穿了怎麽辦?
自己不就是幫兇嗎?雖說齊茵對她十分不好,但陸忠對她是不錯的,陸忠那麽喜愛陸啓新,自己還幫着陸啓新欺騙他老人家。
想想都有些不道德吧?
江绾煙抱着頭,有些煩躁。
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拉鋸戰一般,一個讓她以不經意的方式洩露陸啓新現在在酒吧工作的事實,而令一個讓她還是保密,否則陸忠可能會被氣的吐血。
嘆了口氣,她退出游戲,卻無意中滑到了微信,她突然又想起了趙以誠,他現在應該已經出省了吧。
盡管心裏還是恨,但不免有些陣痛感和酸意。
她手賤,再次點開趙以誠的微信頭像,發現他把裏邊的動态全部删掉了,點開裏邊的信息,往上滑,裏邊的內容讓她感慨。
人與人的戀情便是這樣吧,和他好的時候覺得再膩歪的東西都是甜,決裂的時候曾經的什麽互動,都是惡心。
她狠了狠心,直接按了删除鍵。
趙以誠這件事,就讓走到這裏吧。
可是删除完這個人,心裏卻莫名的有些不暢快,反而更加的亂。
如此,她還是希望趙以誠能在外省好好生活,盡管面上都鬧得如此不愉快了。
如果陸啓林真的給他充足的生活費的話。
正胡思亂想時,微信再收到一條短信。
是陸啓林發來的。
她愣了愣,點開。
【準備在裏頭待到什麽時候?】
她撇撇嘴,将手機放在臺子上,然後從浴缸裏起身,擦幹身體,穿上事先準備好的睡衣,這才走了出去。
走出去看到陸啓林正看書看得認真,他還帶了一個金絲邊的眼鏡,加着橘黃色柔和的壁燈灑在他的臉上,更顯得文雅。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鏡,有一種斯文敗類奸商感。
當然,這種話她也只敢在心裏說說而已。
他察覺到她走過來,擡頭道:“你泡澡泡了兩個小時,再不出來我可就懷疑你昏倒在裏邊了。”
江绾煙沒理他,而是走到另一邊躺下,背對着他直接閉上眼睛。
耳邊聽到他在她躺下後也放下了書,關了燈,躺下,然後……
抱住了她的腰。
她反射性的驚叫了一聲,回頭直接推開她,然後手臂直接碰上了牆壁上的燈關按鈕,剛被熄滅的燈又被碰開。
“這麽怕?是因為避孕藥沒帶來老宅的原因嗎?”陸啓林冷笑一聲問道。
江绾煙語塞,上次那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他算賬,如此說起來,倒是觸及了她心中的怒氣。
“對啊,你知道就好,你以後丢一次我的避孕藥我買一次,我永遠不可能跟你生孩子!我永遠有我的方法偷偷吃,不會讓你得逞的。”江绾煙把自己的睡衣往上攏了攏,一臉防備的看着陸啓林。
可是陸啓林今天的臉色卻很不好,看了眼江绾煙滑稽的把自己衣服往上順的模樣,說:“不願意生孩子倒是其次,比起這一點,我更不喜歡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他說完這句話,把她的手臂重重往前一拉,江绾煙一時不受控制,撞到他懷裏。
他的手禁锢住她的,一字一句在她耳畔道:“你猜猜,我最近知道了什麽?”
江绾煙心裏一咯噔,但還是道:“什麽啊?”
他果然知道陸啓新那件事了麽?
陸啓林将她的一絲頭發挑起:“你最近瞞着我的事,你覺得是什麽。”
“關你……”
“當然關我的事。”陸啓林知道江绾煙要說什麽,她怼來怼去就那幾句話,率先打斷了她。
江绾煙咬牙沒說話,一臉緊張,雖然陸啓林也沒看到,但她扣着被單的手卻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陸啓林看得清楚,他道:“你舅舅去樓氏工作了,是嗎。”
江绾煙猛地松了口氣,可這副太明顯的樣子,推開他讓她又感覺不對,然後又繃了起來,推開他,理直氣壯道:“對啊,這都被你知道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總是監視着我們家。”
陸啓林說:“我對你家的內部信息根本沒興趣,只是有些小人如果想讓我知道,就會通過各種辦法來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你什麽意思?”
陸啓林此時的表情實在有些陰篤,他像是極力控制住一些未曾發出來的怒火一般。
江绾煙平日裏那副嚣張在此時居然也不敢出來再造作什麽,而是在猜想着他口中的小人是誰。
他唇邊的笑愈發令人冷顫,他道:“你舅舅虧本,為何不來找我,而是第一時間去找樓少君?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他不是什麽好人,讓你遠離?”
江绾煙笑着反問:“你吃醋了?”
陸啓林的笑中越來越帶了一絲嘲諷:“不要總是把我幻想成和你一樣的人。”
“那你生什麽氣?”
江绾煙托着下巴,看着外邊的黑漆漆的天色,漫不經心的說。
陸啓林擡手板正他的下巴,讓她不得不面對着他的臉:“你記着,濱城所有的大公司都存在着競争關系,我和你家都有,更何況跟我們非親非故的樓家,樓少君把你舅舅要到自己公司去,你就不怕他有什麽陰謀?”
江绾煙拍開陸啓林的手,道:“我又不知道這些,我舅舅幾年前還沒做生意的時候,是在江氏工作過,可是也不是高層,也不會掌握我們江氏什麽機密,能有什麽陰謀?他在我無助時出手相救卻被你陰謀論,我都替他委屈!”
江绾煙說完,看着陸啓林發寒的眼眸,道:“看什麽看?我困了,不說了要睡了。”
說罷,便再要去熄牆壁上的燈,卻被陸啓林再次抓住了手。
他笑道:“對啊,我差點忘了你不工作,怎會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真是對牛彈琴,是我錯了,關燈吧。”
陸啓林指了指牆壁上的燈,率先她一步躺在了床上。
然後背過了身。
江绾煙被他弄得有些惱,想把他揪起來:“什麽叫我不工作?你在嘲笑我蠢?那你說說這件事嚴重性啊!”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默,陸啓林閉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江绾煙氣的啪的一下也關了燈,使勁的拽了拽被子,把大部分被子拽到了自己懷裏,這才閉眼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後,陸啓林已經去上班了。
江绾煙不緊不慢的起床刷牙,随後在自己臉上做好保濕後才下了樓。
自己起床已經是十點多了,其實只要第二天沒事,她都會這個點才起床。
由于在家的時候,周姨知道自己這一習慣,所以總是會在十點左右做好了早午餐等待江绾煙下樓,可是換在了婆家,并沒有人知道她這個習慣。
所以一下樓,便是嘩啦嘩啦的麻将聲,伴随而來的是一群女人說話的聲音。
江绾煙皺了皺眉,以為自己回到了娘家一般,看清後才發現,原來是齊茵在打牌。
她問道:“還有早餐嗎?”
那四個在客廳裏打麻将的女人并沒有理江绾煙,齊茵就當耳旁風一樣吹了出去。
江绾煙環顧一周,提高了聲音,又問道:“媽,還有早餐嗎?”
齊茵見江绾煙走近了,這才哦了一聲,似乎是後知後覺發現了她道:“都十點了,等中餐吧,或者自己出去吃。”
接着,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指了指冰箱門笑道:“對了,應該還有我們吃剩的,你懶得出門的話就将就一下了。”
江绾煙道:“算了,我上樓繼續睡了,中餐叫我一下。”
齊茵手裏繼續搓着麻将,叫住她道:“對了,你閑着也是閑着,下午可以跟我們一起打麻将,我約好的下午的那波麻将搭子有一個來不了。”
看着齊茵這樣子,江绾煙莫名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搓麻将的模樣。
也莫名想起了那天回娘家撞到的不好的事情一陣陣的不舒服,心裏便有。
江绾煙道:“我不會。”
“不會學嘛,我們三缺一,會耐心的教你的,你現在過來看看,說不定看着看着就會了。”
江绾煙不怎麽熱情:“我真的沒興趣,您在找其他人吧。”
齊茵啧了一聲道:“你做陸家太太以後難道除了睡覺就是做面膜啊?你好歹找點事情做吧?打麻将能活動腦子,防止老年癡呆,有什麽不好的?”
江绾煙心想:那是适合你這樣上了年紀的人。
不過齊茵身邊的客人多,她不好直接上樓,其他太太也說讓她看看,她便搬了個椅子坐在了齊茵身邊。
但看了十幾分鐘也看不出什麽,便像是不經意的問道:“媽,你嫁給爸之後,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齊茵推出去一張牌,道:“什麽過來的?”
江绾煙低眸問道:“打麻,逛街,喝茶,聚會。”
齊茵說:“對啊,不然怎麽打發日子?他們男人工作又忙,公事我們也插不上手,不就只能做些這個?你們又不給我添孫子,我只能自娛自樂了。”
說罷,還睨了江绾煙一眼,像是十分不滿。
旁邊一個貴婦道:“哎呀,這種事情急不得,你兒子事業心重,小江又年輕,這種事緩幾年沒什麽。”
齊茵搖了搖頭:“現在年輕人就是不會體諒我們,只顧自己。”
江绾煙又問:“那您每天這樣日複一日的,不會心裏覺得無聊嗎?”
其實從被桃井無意間一個玩笑給打擊後,她便在想這個問題。
以前都不大在意這些事的,覺得有工作是一種負擔,也不把別人的調侃放在心裏。
可是這種落差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是無意間踏進陸氏,看到了那些職場中人?
還是看到了柳深,小夏這些圍繞在陸啓林身邊的又漂亮又能幹的女人?
齊茵狐疑的看了江绾煙一眼:“你不是也在過這樣的生活嗎?問我幹什麽?不過我告訴你,多去玩玩麻将,橋牌,或者什麽有意思的撲克啊什麽的到挺有意思的,你可以一樣一樣學着看看。”
齊茵和那些個夫人一直在江绾煙耳旁唠叨這些,給她說着打麻将的技巧,聽得她實在有些耳煩了,随意尋了個借口便上了樓。
齊茵和那些個貴太吐槽了幾聲江绾煙的臭脾氣後,也沒有多說什麽。
吃了中飯後,江绾煙發現齊茵還換了一撥麻将搭子,休息都不用休息一下便可以接着打,不由得佩服。
可一直待在樓上的自己,就連昨天陸啓林對一直她說的對牛彈琴四個字,都一直充斥在她耳邊。
她想了又想,跟桃井發了條短信。
【你做那個文秘,每天是幹什麽的啊?】
桃井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回她【處理文件,接聽電話,準備會議,反正我在的這家公司不算什麽太難的事,不需要太多專業技巧,但事情也不少就對了。】
後面又加了一句【哦對了,工資也沒有很高。】
江绾煙心血來潮,看着這些個字眼,好像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她回【那你說,我能試試嗎這個工作嗎?】
那邊沒回了。
江绾煙皺眉,正準備再發條信息過去,桃井一個電話打來了。
“喂?”
江绾煙剛把手機放在耳邊,那邊便傳來一陣笑聲:“大小姐,你抽什麽風?陸太太做的不爽啊,非要找事做?”
江绾煙反駁:“态度放好點,我就是沒事想找點事,不行嗎?”
桃井在電話那頭看了看表道:“我看你是午覺睡傻了,我告訴你,我要有你這樣的生活我做夢都會笑醒,你別找事了,想想怎麽伺候你老公吧,我可告訴你,今天中午這個飯局我陪我上司去的一家私人會所吃的,撞到了你家老公帶着他的秘書了。”
江绾煙一愣,手機差點沒從手上滑下來。
那邊又道:“你跟我說過的啊,什麽柳……深?是吧,穿的漂漂亮亮的走在陸啓林身邊,打扮可一點都不像什麽下屬,倒像帶出來的小蜜。”
江绾煙正想繼續問什麽,桃井便道:“先不跟你說了啊,我們組長來了,讓她抓住我上班時間打電話會扣錢的,拜拜。”
桃井說到後面,聲音越壓越小,到最後直接一下子挂了。
江绾煙把手機往床上一丢,癱倒在床上,頭埋在被子裏。
陸啓林又把柳深帶了出去,柳深的确有點點八面玲珑,的确相貌有點好,但就如此受寵嗎?
江绾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話說回來,自己想找點事做就這麽像個笑話嗎?
也對,自己能做什麽?她什麽都是個半吊子,學不精,三分鐘熱度。
開個店子?
但是依她的性格,肯定會做不了幾天把店子全權交給下人管理,自己又落得清閑。
和陸啓新一樣,追求自己喜歡的事?
話說回來,她喜歡研究化妝品,可這能幹什麽?難不成去當化妝品推銷員?
那還是算了吧,她打死都不會幹那種工作。
她煩躁的把枕頭一摔,心中那種躁動的氣息越來越不平緩,心中有氣,本想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的發洩出來,可是想起柳深那張溫柔的性格,她就很不爽。
“溫柔就這麽帶的出去?還不知背後耍了什麽小手段”
她自言自語,之後,好不容易氣消了,想起陸啓林昨天的那些話,便突發奇想的翻出自己的通訊錄。
記得在之前有一個未接來電。
她雖不知道是誰,但綜合樓少對她上次說的話,她覺得就是樓少打來的。
她發了條信息給樓少【見一面吧,找你有事,地點我訂好了發你。】
果然,沒多久這條信息就得到了回複。
【還我人情?】
江绾煙把玩着手機,露出一絲微笑道【算一部分吧,還想問你點問題。】
樓少回道【行,今晚我剛好要出席一個拍賣會,你做我女伴吧。】
江绾煙皺眉,她雖不常去拍賣會,但一些規矩還是懂的,自己已經是陸家的媳婦,陸啓林的老婆,怎可去做他人女伴?
她和陸啓林的傳言在外也沒斷過,如此,可不再會出來一些什麽有的沒的謠言?
她剛想回信息拒絕,樓少再次發來了一條。
【放心,這次拍賣會很小型,也不會有媒體到來,我暫時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所以只好請你代勞了。】
江绾煙還在猶豫中,轉了轉手機,實在不知如何答複。
陸啓林不喜歡她跟樓少接觸,如果知道了,又會陰陽怪氣的說她瞞着他做事情了。
自己又要跟他吵架,又會鬧得不安寧。
她下樓泡了杯熱水茶,突然猛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對以前會秒答應別人的問題糾結了這麽久,還是因為在乎陸啓林的想法。
她拍了拍額頭,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十分危險。
名聲,這在以前可是她最不在意的東西。
況且陸啓林自己都帶着秘書頻繁出席一些商宴。
她還不喜歡柳深呢,難道他看不出?
再上樓看手機時,卻發現新收到了一條微信。
是陸啓林發來的。
【今晚有局,不回。】
短短幾個字,卻給江绾煙看氣了。
還挺敷衍,原因都不說。
當然,她也沒打算問。
冷笑一聲,不知出自什麽心理,點開方才樓少給她發的那條信息,回了一個【好,地址給我。】
随後,樓少發了條短信過來【不必,晚上七點我來接你,你自己換一身衣服即可。】
江绾煙挑眉,倒是挺紳士,和陸啓林以前一樣。
心情突然有些不錯,剛才的那抹焦躁也煙消雲散。
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你不回家,那我也出去玩好了。
江绾煙拉開衣櫃,随意挑了一條裙子,打扮好自己後,挨到傍晚下了樓,發現齊茵居然還在打麻将,精神是越來越好。
江绾煙沒說話,直接從大門走了出去,卻沒想到樓少的車早已停在了外邊。
他穿着西裝,靠在門邊,見江绾煙來了,便掐斷手中的煙,為江绾煙開了車門。
嘴上還誇道:“很漂亮。”
江绾煙笑道:“當然,見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衣服。”
樓少替她系好安全帶,似乎有些不解的問:“哦?那你以前和陸公子出門參加宴會的時候,一般都穿什麽?”
江绾煙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很少跟他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