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采荷花
第二天早上，歸依等了很久也沒看到花采荷，他想了想，來到了花采何的房間。
“咚咚！”敲門聲在還沒忙開的早晨顯得格外清晰。
“咚咚！”歸依不确定地再敲了一遍，久久，也沒聽到屋內有一絲聲響。他的眼裏湧出一絲不安。
“吱嘎！”門緩緩地被推開，歸依一眼就望見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花采荷。他輕輕地緩慢地走向床鋪，在床邊停下腳步，纖長的食指和中指緩緩地放到鼻下，久久，他收回手。
歸依來到窗邊，窗外，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也有些悶熱，歸依無神地望着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的樹葉，手中的劍緊了緊。久久，他就靜靜地站在那，整個世界仿佛靜止。
窗外狂風刮了起來，雨也傾盆落下，“咚咚！”沉重地打在屋頂。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瞬間停了，就像大哭大鬧後安靜睡着的孩子。歸依終于動了，他緩緩地轉過身，腳步輕盈地走到床邊，望着那張安靜發青的臉，“也許是我錯了！”淡淡的一句話從紅潤的唇吐出。
望了一會兒，歸依緩緩俯身，連人帶被的抱起花采荷，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接連追趕兩人半月的路遠鳳疲憊的下馬，大步走進客棧。腳步卻在門邊頓住。他使勁扯扯胡子，狠狠地揉揉眼，再睜開。那是歸依？抱着的是人？歸依抱着一個人？這是天要下紅雨嗎？看着徑直從身旁走過的歸依，路遠鳳趕忙喊道：“歸依！”
歸依像是沒聽到般繼續向前走，一步一步，像是在完成一個不可打斷的儀式。
路遠鳳懊惱的扯扯胡子，馬上追了出去。別看歸依似乎走得慢，一步的距離卻遠遠的。路遠鳳終于在郊外看到了停下來的歸依，他就抱着懷中的人站着，眼睛掃視着周圍的環境。走近了的路遠鳳清晰地看見了那個人，一個女子。食指顫抖地指着，“采荷花，她她……”
歸依收回視線停在花采荷臉上，“她死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不，不可能。采荷花還沒找到她哥呢，怎麽會就這樣離開了。她一定是在貪睡，逗我們玩呢。歸依，你說是吧？”
歸依靜靜地站着，沒有回答。
路遠鳳搖搖頭，“采荷花你怎麽能這樣呢？你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除了醜姑，我所見過的女子，就你長得最好看了。你怎麽能就這麽不聲不響地離開呢？”路遠鳳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她哥怎麽樣了？”歸依淡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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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荷花她哥……我找人調查了，她哥根本就沒去京城，在被押往京城的前一晚，就咬舌自盡了。”路遠鳳望着花采荷在被子中露出的臉，“采荷花她們兄妹，夠命苦的。”
“我會帶她的骨灰回百家村，把她們兄妹安葬在一起。”歸依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一起吧，她也是我的朋友！”路遠鳳煩躁地扯扯胡子。
大火燒掉了一切，那個會笑會憂傷的人仿佛再也回不來了。在這一刻，生與死隔得如此近，也如此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