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忘了,雖然我失去了一個化妝品的代言,但我還有一個糖果代言呢!”蘇宛在兩人面前晃悠着纖細的手指,臉上擠出無盡的笑容。
她以為他們倆會很快恢複回來,卻沒料到韓佑庭一把将蘇宛勾在了身前,他坐在沙發裏,腦袋埋在蘇宛的小肚子上,雙手死死的環着她的腰,嘴裏發出撒嬌的聲音:“別動!讓我默哀一會!”
“你這明明是在吃豆腐好嘛!”她抓着他的頭,手指滲到他的發絲中,拉着頭發就向上提:“既然你這麽難過,那麽我為你做一個拉皮按摩好了!”
“啊!疼!疼!疼!”韓佑庭慘叫。
“疼還不趕緊松手!”蘇宛大吼,企圖能用這種方式打破剛剛的不悅。
只是,坐在一旁的賀瀾仍舊沉悶不說話,她額前的幾縷發絲垂在臉側,不停的輕吐着怨氣,嘴巴微微的撅起,像是受了委屈。
韓佑庭松開了蘇宛,她走到賀瀾身邊,剛想坐下,賀瀾幽幽的開了口:“如果這個廣告告吹了,那個糖果的廣告估計也會泡湯,當時接這個單子的時候,他們就是因為你接拍了化妝品的廣告,才決定用你的,他們那個公司很勢力的,只要模特有人氣,他們就用。”
賀瀾說的在理,蘇宛聽的刺耳,誰都沒料到,一場婚禮,會搞出這麽大的輿論效果。
蘇宛煞有心事,猶豫了好一會,才突然想起:“糖果的廣告不是藍威負責嗎?只要他同意不就好了嘛!”
“就怕他突然反悔啊!那個人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霸道,凡是涉及到金錢利益的東西,他都謹慎的要命!如果你沒讓他達到他預期的收益估算,那麽你就是死路一條!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赫成銘會突然提議撤掉你!”賀瀾不禁嘆了口氣,好似一提到那個藍威,她自己都瑟瑟發抖。
“大不了兩個廣告都不拍了,怕什麽!”蘇宛拍了拍胸脯,大難臨頭都不畏懼。
“藍威可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人!”賀瀾提了提醒,終于起了身,她走到會議室的門口,轉而對蘇宛兩人說:“走吧!我們回家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宛緊緊跟随,韓佑庭拿起西裝外套,也走出了辦公室,他很自然的摟過蘇宛的肩膀,嘴裏似真似假的說着:“你就別拍什麽廣告了,我養你算了!”
他的語氣很滑稽,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卻又說的一本正經。
蘇宛一掌推在了他的胸前,食指點在他的胸肌上:“你還是好好養狗吧!”
韓佑庭聳聳肩,撅了撅嘴,繼續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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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介意再多養一只的!”他繼續對着她說道。
聽到自己被比喻成了狗,蘇宛掄起胳膊,就要朝着他的身子打去,只是手臂還沒落下,眼前細長的走廊那邊忽然蹿出一個人影,飛奔而來,行色匆匆。
他們三人本能的貼牆而站,準備讓道,卻發現那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身影停在了他們三人的面前。
蘇宛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尹恩,她呵斥氣喘,一半的頭發淩亂在臉上,腳底的高跟鞋讓她行走不穩,她掐着自己的腰窩,一字一句的像他們三人陳述着自己的意思:“有···有車嗎?”
“有!”韓佑庭不知所以的點了點頭,被尹恩搞得緊張兮兮的。
“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去一趟醫院···我的車被經紀人開走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尹恩極力的喘息,像是要斷氣了一樣,嘴巴都快歪到一邊去了。
韓佑庭側過頭,看了看蘇宛,打算征求她的意見。
蘇宛沖他點了點頭:“去吧!反正咱們三個閑着也是閑着!尹恩她應該是有什麽急事!”
韓佑庭妥協,從兜裏翻出車鑰匙,帶着三個女人就健步如飛的上了電梯,準備去尹恩口中的醫院。
走廊的另一邊,赫成銘站在拐角處,他的手裏還緊握着那一小串抽屜鑰匙,視線一直追随着蘇宛那一群人。
剛剛的那一場戰役裏,他明明是大獲全勝的,即阻擾了蘇宛的廣告拍攝,又給了韓佑庭一次幹脆利落的下馬威,更為公司産品的宣傳選擇了穩妥的代言人。
他本應該高興的,可看見蘇宛和韓佑庭在打情罵俏,他的臉上又挂滿了悲哀。
默默的走回辦公室,他将門反鎖,偌大的辦公間裏,什麽都空蕩蕩的,屋子裏還殘留着蘇宛的洗發水的味道,味道很淡,甚至察覺不出來。
他坐回老板椅中,手指不停的揉搓掌心裏的鑰匙串,他彎下身,打開了剛剛讓他倍感緊張的抽屜,裏面有無數牛皮紙袋,紙袋的上面還放着一個純色的本子,大概有一枚一元硬幣那麽厚,本子有些發黃,頁腳處還有零星的水漬,去不掉。
他翻開本子,拿起手邊的中油筆,飛快的在一頁空白紙張上寫下了三行話,可話還沒寫完,中油筆似乎沒了油,本子上的字體越來越淡,最後淡到連肉眼都無法分辨。
他将筆朝着桌子摔了摔,卻仍舊寫不出字,原本就心情煩躁的他徹底沒了興趣,随手将本子扔回抽屜裏,關合後,把鑰匙重新放回了衣兜裏。
看了看頭頂的挂鐘,現在是上午十一點,蘇宛應該不會回到自己的別墅,而是回那個兩室一廳的小單元樓裏。
他緩了一會,拿出了手機,給秘書賽琳打去了電話,兩秒內接通。
“喂!賽琳,抽空去看看蘇宛那裏缺不缺什麽東西,給她安置一下。然後你幫我看看林雨熙是幾號出獄,我這邊有很多事在等她回來處理!”
071 一悲一喜
韓佑庭的車內,蘇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賀瀾和尹恩坐在後排,整個氣氛都出奇的安靜。
可能是因為尹恩在的緣故,大家都沒太放開。
蘇宛抻着脖子向後座望了望,對尹恩不解道:“去市中心醫院?還是哪家醫院?”
“去精神醫院,市中心後面的那個!”尹恩面帶焦躁,微藍的眸子裏泛起很多擔憂的目光。
蘇宛飛快的在頭腦中搜索、運轉,才突然想起:“就是江克母親在的那個?是那個醫院嗎?”
尹恩點了點頭,又不安的看了看身邊的賀瀾和正在駕駛的韓佑庭。
韓佑庭心大,并沒有開口問江克是誰,倒是敏感的賀瀾先發出了質疑:“江克?誰啊?”
蘇宛頓了頓,搪塞道:“啊!一個朋友!”
賀瀾沒再問下去,窩在車座裏繼續思考廣告的事,蘇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尹恩,察覺到了某些不安的事情。
車子很快到達醫院的門口,蘇宛和尹恩下了車,韓佑庭和賀瀾則呆在車裏休息。
一進醫院大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藥水味并不濃烈,只不過眼前一個接着一個的制服護士,晃得蘇宛眼睛很不舒服。
她跟随尹恩,一路橫穿到三樓。
三樓手術室外,江克正抱頭坐在門口的等候區,他的臉色是發青的,手掌狠狠按壓着自己的額頭,關節處發了白。
“江克!”尹恩朝着他飛奔而去,高跟鞋的撞擊聲異常刺耳。
江克微微擡起頭,抓住了尹恩的右手,那樣子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尹恩,我媽她···我媽她可能是不行了!都怪我!都怪我逼她太緊!”江克幾乎是哭着說出口的,他的眼裏泛滿了晶瑩。
“別這樣,伯母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啊!你別這樣責怪自己!”尹恩坐在他的身旁,試圖給他一些溫暖。
江克則像是一只受了驚吓的刺猬,把自己縮成一團,依偎在尹恩的身邊。
這麽脆弱的江克,蘇宛還是第一次看見,或許他的母親是危在旦夕了吧!
時間過去了良久,蘇宛站在走廊的窗口,江克還沒從悲痛中緩解,尹恩陪在他身旁感同身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持續亮着紅光。
蘇宛沒敢向前同江克打招呼,就那麽呆在一旁,等待着手術結果。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眨眼的間隔,手術室的紅燈突然間滅掉了,江克蹭的一下從座椅上站立,死死的守在手術室門前,就差闖門而入。
五分鐘以後,裏面走出了一個面色沉重的男醫師,他的醫用手套上沒有鮮血,他的白色制服上也沒有髒物,他只是靜靜的走到江克的面前,說了一句:“對不起,心髒病突發,搶救無效。”
那一刻,蘇宛似乎能感受到江克的千瘡百孔的心,如同磅礴大雨一瀉而下,打透了全身,無助的淚水已經表達不了當下的絕望,呼天怆地的悲鳴也吶喊不出這一瞬的崩塌。
好像圍裹在周身的那一層刺已經被拔除,留下毫無防禦能力的稚嫩肉軀,身上有無數刺穿的疤痕,輕輕一割,就血肉橫飛。
失去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