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一頭走向另一頭。
三秒後,暖色燈光柔柔亮起,兩束強硬的聚光燈打在了赫成銘和林雨熙的頭頂,與此同時,蘇宛緩緩彈起了那首俗的掉渣的婚禮進行曲。
“訂個婚而已!幹嘛非要我彈什麽結婚進行曲!”她不情願的低頭呢喃,叛逆的情緒開始在心裏作祟。
不失所望,在她還沒彈到第十個音符時,她的思維開始了暴風驟雨般的跳躍,手指轉瞬間變的铿锵有力,竟彈起了慷慨激昂的義勇軍進行曲!
好端端的訂婚宴席,活生生的被她攪合成了升旗儀式。
遠處的赫成銘眉頭緊蹙的望了望她的背影,他心底一沉:“唉,看來這丫頭是勢必要搞砸我的訂婚宴了,真是防不勝防!”
而端莊賢淑的林雨熙,全程都保持着大家閨秀的風度,微笑面對在場人的尴尬,不失風範,也蠻不在乎。
舞臺上的蘇宛則小聲的谄笑着,我就是不讓你的訂婚宴一帆風順!
004 驚悚的姓名條
鋼琴鬧劇結束後,蘇宛大搖大擺的走下舞臺,她避開所有挑釁的目光,回到了宴席桌。在場的人紛紛對她評頭論足,她都蠻不在乎,只要赫成銘不發火,她覺得什麽都無所謂。
在這十年裏,赫成銘對蘇宛從來沒發過一次脾氣,即便她曾經搞砸過他價值一個億的投資項目,他都只是無奈的一笑帶過。
另一邊,如火如荼的舞臺中央,主持人還在上天下地的神吹着,大概十分鐘以後,訂婚典禮才進行到了最後一步,佩戴訂婚戒指。
蘇宛聽到“戒指”兩個字時,整個人瞬間顫栗,她抻起脖子凝望舞臺,死死的盯着赫成銘手中的鑽戒。随後,她松了一口氣,還好,克拉數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浮誇。
她本以為自己只是在乎戒指大小,可直到下一秒,赫成銘抓起林雨熙的左手時,蘇宛的眼神還是灰暗了下去。
那顆象征無數寓意的戒指,就那麽安然無恙的落到了林雨熙的無名指上,大小吻合的剛剛好。恰巧此刻,臺上的赫成銘一眼便尋覓到了臺下的蘇宛,他對着她安然一笑,如同往常在競拍大會上,每次競拍成功,他都會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
不過這一次,蘇宛垂下了頭,那上下翻飛的睫毛下,有着難以啓齒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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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這一刻,蘇宛終于了解赫成銘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感覺如同身軀中的血液被抽掉了三分之二,無力已經形容不了當下的疲憊。
一陣掌聲過後,發懵中的蘇宛還沒回過神,宴會已經進入了自由活動的模式,她輕吸鼻頭,開始在桌上尋找紙巾。
讓人安慰的是,最脆弱的時刻,總有最懂的人在身邊,即便這脆弱是因他而起。
從舞臺踱步而下的赫成銘直接走向了蘇宛的身邊,他輕推蘇宛的肩膀,聲音溫和又充滿摯愛:“搗蛋鬼,又怎麽了?”
蘇宛沒擡頭,僅僅兩秒的時間,她的神經病就再一次發作了。
她抓住赫成銘的手掌,沖着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飛奔出了宴會大廳。周遭人見此尴尬境地,開始交頭接耳,身後的林雨熙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警惕。
奪門而出的蘇宛眼圈泛着紅,她慶幸沒被赫成銘察覺,否則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釋這莫名的情緒波動。
可一想到赫成銘會擔心,她還是乖巧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大叔,我先回家了,你結束以後也快點回來!在牙印消失之前!
朝家飛奔的路上,蘇宛的心思還都停留在訂婚宴上,停留在那枚屬于林雨熙的鑽戒上,那種不甘的滋味在她心裏來回竄動。
顯然,她早已把放在跑車內的牛皮紙袋忘得一幹二淨。
只是回到家門的那一刻,她原本懸挂的心再一次被推向高空。
眼下,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七扭八歪的擺放在玄關處,它們顏色各異,大小不一,那淩亂的場景刺的眼睛酸疼。
更可怕的是,五顏六色的行李箱上頭,都吊挂着同一張姓名條:林雨熙。
005 二女一男共處一室
望着家門口堆成山的行李和物件,蘇宛眼前一暗,難道敵軍已經要占領根據地了嗎?難道以後我真的要搬出去住嗎?
面對眼前的鐵證,蘇宛死也不肯去承認,她昂起頭,沖着二樓大吼:“吳阿姨!大廳裏的這些行李是怎麽回事!”
正在二樓清掃房屋的吳保姆聽到怒吼,立馬探出頭,沖着蘇宛呵呵直笑:“這些行李是剛剛運過來的,說是赫總派人送到家中的!”
“赫成銘他真是瘋了!瘋了!”蘇宛狠狠的将手包摔在地上,義憤填膺的踩着高跟鞋奔向了二樓卧室。
可更讓人發飙的是,當蘇宛走到二樓,她發現吳阿姨打掃的那個房間,正是她的畫室,所有的畫筆顏料和作品都被搬了出來。
“阿姨!我不是說過我的畫室不要随便出入嗎!”
“這是赫總吩咐的,他說這屋的光線最好,用來當做嬰兒房,畫室可以挪到三樓。”
聽到這,蘇宛徹底炸了毛,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換鞋換衣服,便沖向了大廳,打算把林雨熙的行李全部扔到門外去。
只是她剛推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赫成銘和她的高齡産婦林雨熙。
兩人甜膩的笑臉瞬間浮現在了蘇宛的面前,她想發火,但礙于赫成銘的關系,又忍了回去。
“搗蛋鬼,你站在門口幹嘛?迎候我倆?”他疑惑的開了口。
沒等蘇宛開口,林雨熙當即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分場合的對着赫成銘撒嬌:“應該是我們三個!”
看見大齡産婦的惡心面孔,蘇宛再次怒火中燒,她惡狠狠的指着屋內的六七個行李箱,說:“你現在就讓她住進來?還把我的畫室讓給她?”
赫成銘的面色稍顯無奈,原本就已經疲勞了一天,回家還要對蘇宛好言相勸。
兩秒的沉默後,他勉強在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拍了拍蘇宛的肩膀說:“別總那麽任性!你先帶雨熙熟悉一下家裏環境,我去換身衣服!”
說罷,赫成銘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更衣室,獨留蘇宛和林雨熙兩人針鋒相對。
只是,這赫成銘前腳一走,林雨熙便也無需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她從包包裏掏出赫成銘家的鑰匙,随意的在蘇宛面前晃了兩下,那高傲的神情像是在向對方宣戰。
蘇宛定了定神,問道:“你什麽意思?”
林雨熙優雅的指了指自己懷胎三個月的小腹,趾高氣昂:“像你說的,母憑子貴啊!”
“哼!我就說!你還真不是什麽善茬!別以為你會在這個家裏呆多久!你這個大齡産婦!”蘇宛指着林雨熙的鼻頭,字句有力。
面對威脅,林雨熙向來淡定從容,她慵懶的将腦袋湊到了蘇宛的耳邊,對着耳廓處輕聲呢喃:“你別管我呆多久,到時候,主動出局的人,還不一定是誰呢!”
顯然,在三十三歲的林雨熙面前,蘇宛的閱歷和手段都無法與其抗衡,她咬牙切齒的定在原地,兇神惡煞的瞪着林雨熙,怨氣開始不斷升級。
林雨熙悠哉的繞過蘇宛,走進了屋內,自顧自的參觀着房屋的構造和陳設,嘴裏還不停嘟囔着要把這裏裝修一下,要把那裏改造一下。
兩個女人的戰争,已經在溫柔中打響。
006 壞女人開始發功了
林雨熙搬來的第一個夜晚,蘇宛憤憤的躲回了房間,晚飯也沒吃,放着吳阿姨在門外怎麽敲,她都不應聲,即便肚子早已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
她以為這一夜能在疲憊中入睡,可她還是在他們三人收拾行李的時刻,悄悄的蹲坐在樓梯拐口,看着赫成銘忙前顧後,直到他們各自回房間休息。
淩晨兩點,蘇宛仰靠在樓梯拐角,頭向着四字格的窗口,耳畔有窸窣的蟲鳴作響,涼風嗖嗖的穿過微開的窗沿,她盯着趴伏在窗外的飛蟲,竟就那樣沒有前奏的入了夢,呼吸輕柔而韻律。
霎時,一樓的赫成銘從房間走出,他向着樓上的方向輕聲踱步,随手撥開牆壁上的小桔燈,蘇宛縮成一團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眸子裏。
見到這般孩子氣的蘇宛,赫成銘的嘴角淺淺的向上揚起,他輕撫蘇宛的額頭,蘇宛沒作反應,繼續熟睡。
赫成銘嘆了一聲氣,右手攬過蘇宛的脖頸,左手繞過小腿,一把将她懷抱而起,可就在這時,原本靜止的蘇宛一把摟住赫成銘的脖頸,把她冰涼的小臉埋在他溫暖的頸彎之中。
那瞬間,蘇宛感覺到了赫成銘的身體在顫動,那種感覺,微妙的無法形容。
“怎麽不回房間睡。”赫成銘雄厚的聲音溫柔的回蕩在她的耳畔。
“在等你和我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