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就是殘疾總裁的白月光（二）
宿淼結束活動被助理送回公寓後，好好地重新消化了一番原主的記憶。
原來原主其實是個特別宅的女生, 仗着一張好臉進了娛樂圈, 卻因為不通人情世故鬧出過各種笑話，幹脆被公司定了一個黑紅路線, 只要不觸犯原則底線，怎麽惹人厭怎麽來。
什麽拉郎、碰瓷、在節目上大大咧咧說人壞話, 這種小伎倆都來了個遍, 因此圈中人很不喜歡她，但是在觀衆緣和讨論度上來說，倒是還不錯。
畢竟大家就喜歡看八卦嘛, 而原主簡直就是八卦制造機, 大家閑着沒事就想看看，她這張小嘴叭叭的，今天又禍害誰了。
除了被禍害到的那些明星家的粉絲會火冒三丈地跳腳, 其他人大多只是看戲。
而且漸漸次數多了, 他們也不把原主的話當真，畢竟她常常自打臉, 今天上節目暗示誰誰有緋聞，明天另一個節目就不記得這事兒了，這敷衍的态度, 實在招人恨。
不少人都說, 如果有天宿淼被娛樂圈全體同事舉報造謠，都不是稀奇事。
宿淼也很無語，原主這些不靠譜的八卦都是哪兒來的？再仔細整理之後發現, 原主除了工作就是宅，宅着幹嘛，上網刷一個叫微博的東西，原主有一個小號，幾乎關注了每一個有些名氣的明星超話，甚至還有對應的anti超話、cp超話和反cp超話。
這就已經夠忙的了，原主居然還關注了各種閑扯淡的公衆號，每天看這些真假不一的料，看着看着就自己都忍不住信以為真了。
所以宿淼在頒獎的時候，看到唐安，第一個想起來的不是唐安的名字，而是經常跟她一起被提起的對家Jen，看到陳雲慧，想起來的是被粉絲拉出來列舉過無數次、難以分辨的多胞胎女明星名：陳雲慧、陳慧雲、陳慧慧……
簡直是翻開書本陳慧雲，關上書本陳雲慧，傻傻分不清。
當時她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碎片記憶，就都是這些微博評論。原主真是中毒不淺，明明身在娛樂圈，卻沉迷吃各種假瓜。原主也沒什麽大野心，沒想過混得出人頭地，就現在這樣有熱度、有錢拿，就挺不錯的。
嚴格說起來，也沒有什麽人格缺陷，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喜歡吃瓜樂呵，偶爾跟人嘴瓢漏出去幾句，轉頭自己就忘得一幹二淨，可氣，但是不可恨。
可偏偏，她的身份不普通，所以招來無數人厭惡。
宿淼無語地托着腮，但是也是借原主記憶的光，宿淼迅速地就掌握了上網刷微博的技能，經紀人電話急催過來叫她看微博的時候，宿淼也能迅速反應過來。
“你沒跟我說你今天還在臺下惹了曲家的那位大少爺。”經紀人叫歐姐，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陰沉，“你知不知道你給公司惹了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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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淼打開微博，找到歐姐說的那個微博賬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愛人這一世不叫“曲總”，叫“曲岸”。
宿淼靜靜盯着那一行字，郁卒地鼓起了臉頰。這恨不得立刻跟她撇清楚關系的樣子，還有今天任由人對她推推搡搡的時候，都很讓她委屈。
不過，那也是因為宿淼一開始就認定了曲岸是自己的愛人，才會委屈，如果真的是找錯了人，宿淼只會不屑一顧，管他是誰，管他對自己什麽态度。
她眼角有些紅彤彤的，可神魂的另一半分明就在曲岸身上感應着，不是他，會是誰呢？要去哪裏找呢？
宿淼很難過，電話那頭，歐姐似乎是和人商量了什麽緊急預案，語氣終于變得和緩了些：“好在曲總也只是發了這條微博聲明一下，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算是有驚無險。我警告你，不許再去惹他！否則，我們整個公司都不夠人家小指頭摁一下的。”
怏怏地挂斷了電話，宿淼想到來這個世界之前，仙子對自己說的話。
“真的……會有人因為我就是我，而喜歡我？”
“是的，而且在下個世界，你會得到更多。”
騙子。
她分明只得到了一堆厭惡，就連唯一的愛人也對她嗤之以鼻。
這算什麽。
宿淼垂下了眼睫，嬌妍的面容變冷。
這是她最為習慣的神情，用冷漠的态度去對待周遭的一切，愛也好，恨也好，與她無關，她不會去費心感受其他人的想法，更不會被其他人的情緒所左右。
沒錯，現在回想起來，在江堕那個世界，永亭他們的關照，确實令人感到溫暖，在沅寒那個世界，收獲的崇拜也讓她很是高興，但是這些終究只是過眼雲煙，還是只有自己獨自一人，不需要理會他人的愛憎時，最為自在。
宿淼關上了筆記本電腦，拉上窗簾遮住了落地窗，手機在黑夜裏瑩瑩地一閃一閃起來。
是歐姐的短信。
——“剛剛跟上級讨論過了，趁着你現在熱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給你再接個綜藝，你好好表現。”
這話說得好像這是個好事，但其實真實的原因是，公司上級認為她得罪了曲家，以後的日子怕是好不了了，能用她多撈一筆是一筆，到時候實在情勢危急，就棄車保帥。
宿淼随便看了一眼，新綜藝名字叫“你本來就是美男”，是個把普通男生改造成帥哥，并根據個人努力、改造成效等來評分的節目。
現在是男色消費時代，不僅女生愛美，對男生的外貌要求度也越來越高，因此這檔新節目應運而生。
這節目的制作人之所以會想到要請宿淼來當嘉賓，還是與原主的風評脫不了關系。
原主因為自己嘴上不把門，老是說別人的壞話，自然就會被以牙還牙，她坑過的人反過頭來也會買假料黑她，今天跟人氣偶像同街出游，明天跟實力影帝穿情侶裝，後天夜不歸宿跟地下歌手纏綿整晚。
總之大衆對她的私生活是有口皆“碑”，公認的放.蕩.女。雖說男未婚女未嫁，有這些緋聞也造成不了多少傷害，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原主的形象就這麽逐漸變成了一個胸大無腦、行為放蕩、沉迷男色的女人。
這樣一個人，來當這種男色節目的嘉賓豈不是最好？到時候多拍幾個她花癡口水的鏡頭，再加幾組跟選手的暧昧互動，話題度自然而然就有了。
當然，除了宿淼之外，還有很多嘉賓，這些嘉賓就大多都是本身素質很高的男星，外貌條件、個人魅力等方面都各有千秋，就是專門過來充當門面，并且給這些選手們進行指點，教他們如何成為自己這樣的魅力男人的。
這可以當之無愧說是一檔荟萃了各色美男的節目，而且比起男團選秀這種年齡段偏小的節目來說，《你本來就是美男》的适應度範圍更廣，可以想見收視率應該會不錯。
宿淼盯着嘉賓列表考慮了半晌，重點盯在“大力邀請有魅力的男星、人數不限”這一條上，咬了半天嘴唇，終于決定同意。
萬一那個曲岸真的不是愛人，而是神魂感應出了偏差呢？她去參加這檔節目，說不定可以在美男堆裏找到真正的愛人。
不過，這種想法也是宿淼的自欺欺人，她将自己扔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趴着。
她心裏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認錯人，宿淼只是接受不了曲岸對她态度的反差，太冷漠不近人情，實在是與之前那個幾次失憶都始終黏上來的愛人大不相同。
從那之後，宿淼沿襲原主習慣，在家宅了半個月，不得不說，這個公司的經紀人雖然利益至上，但是好在并不麻煩，只要宿淼不惹是生非，就不會來管她。
這半個月宿淼一直忙着網上沖浪，該懂的不該懂的全懂了，摸着下巴一臉深思。
被經紀人歐姐從房間裏挖出來的時候，宿淼養了半個月的肌膚變得更加雪白透亮，連歐姐都忍不住愣了愣神。
雖然這個宿淼确實是因為外形條件好，才會被他們公司發掘的，但是歐姐自己清楚得很，在娛樂圈這個花花世界裏，宿淼的顏值并不算拔尖，她之所以現在還能有熱度，都是因為廣大人民的八卦熱情。
可今天看她，歐姐忽然覺得奇怪，原本各項條件只能算得上中等的宿淼，忽然變了，雙目靈動而慵懶，輕輕一瞥仿佛就能勾魂攝魄，她原本肌膚就很白，但也很普通，現在卻看起來像是一整塊寒冰玉雕刻出來的人兒一般，碰她一下都仿佛能化了。
這般模樣，上節目裏去，定然是十分吸睛的那一個。
歐姐目光灼亮，心想沒想到把宿淼在家捂一捂，就能捂出這麽個寶貝，以後沒事就不讓她亂跑了。
完全忘記，半個月之前，得罪曲氏那件事發生之時，她是第一個急迫地要打算和宿淼解約的。
歐姐屏了屏氣，才緩過神來，從宿淼的容貌上移開目光，打開車門：“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宿淼這個級別還沒有保姆車，尤其是去錄節目這種事，不需要講究排場，歐姐親自來送她都已經算客氣的了。
走進演播廳，宿淼雖然本人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腦海中有原主的記憶，就按捺住了沒有左右亂看，十分高冷地坐在原地，長腿搭在一處，雙手合攏放在小腹，長睫微垂。
成洛跟熟悉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吊兒郎當地走進演播廳，随意一瞥，忽然被座位上姿态閑散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冷不丁愣了好一會兒，才仔細地分辨出來，那個居然是宿淼。
成洛左右看了看，拉了個人到一邊，小聲嘀咕道：“那真的是宿淼？”
“是啊。”工作人員對了對臺本，“她到得最早，還有三人沒來呢，哎洛洛，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呗。”
成洛是早年偶像出身，現在已經成功轉職成了演員，還上過幾次大熒幕，跟幾屆影帝合作過，可以說是當代小生中比較成功的了。他很小就混跡這個圈子，為人性格也活潑開朗，跟許多人關系都很好，所以工作人員和他交談态度也比較親昵随意。
成洛揉了揉眼睛，“嚯”的一聲。
沒想到啊，宿淼居然是這麽一位天仙，不過這還是他頭一次和她碰上面。不是，那他就想不明白了，宿淼既然長成這樣，怎麽淪落到幾乎快要混成女星中的諧星的？
成洛犯着嘀咕，面上倒是沒有再顯出來什麽，而是壓了壓帽檐，輕咳一聲，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成熟了幾分，邁開步子，朝宿淼走去。
“你好。”他展露一個動人的微笑，魅力滿分。
一旁的攝像機立刻将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機，但是這些素材都可以作為日後備用的花絮。
宿淼點點頭，沒說什麽，繼續垂下眼，從原主的記憶中挖掘着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
從那些記憶裏吸取了一些經驗之後，人差不多也到齊了，PD出來給每個人發了一疊資料，開了個會議大致介紹了一番，宿淼也就基本理解了。
接下來就是要預演一場，來試試反映效果，PD拍手散會，示意衆人中場休息。
歐姐這時候早已經回公司忙去了，宿淼有些口渴，擡頭看看，發現那些工作人員拿着水杯在一個房間裏進進出出，似乎那裏就有水喝，宿淼也站起來朝那邊走去。
不過演播廳剛把燈關了，有些暗，椅子又太多了，沒過多久宿淼就感覺眼睛是眼睛腦子是腦子，剛剛明明看到過的房間，這會兒根本不知道怎麽走了。
宿淼只好亂轉着，心想等會兒重新開會了，有人發現她在閑逛，自然會把她帶回演播廳去。
她推開一扇門，忽然被裏面傳來的壓抑的低低抽氣聲吓住。
宿淼站在門邊，愣愣看着裏面的場景。
眼前的男人，居然是曲岸。
曲岸坐在輪椅上，有些狼狽地以手撐額，咬牙忍耐着痛楚，他臉色蒼白，額際豆大的汗珠滴落，唇線抿得死緊。
看樣子，是頭疼忽然發作，又不想被人看見，所以倉促躲進了這間雜屋，結果忘記堵門，被宿淼不留神地闖了進來。
“你……”宿淼有些疑慮地走近，還沒來得及說話，曲岸忽然偏頭看見了她，然後眼神一厲，伸手忽地握住了宿淼的小腿。
宿淼小腿纖細修長，在男人手心裏竟然一圈就能握住，曲岸大口喘氣起來，眼神如狼一般盯在宿淼的小腿上，簡直有幾分目露兇光。
這樣的曲岸看起來實在兇，幾乎能吃人。
宿淼表情僵滞，忍耐了數息，甩開他的手掙紮起來。
如果對方是沅寒，自然是如何親昵也不為過，可現在對方只是一個厭惡她的陌生男人。
察覺到宿淼的掙紮，曲岸不僅沒有松開手，反而下意識地握得更緊。直到宿淼對他怒目而視，曲岸才将将反應過來，微微蹙眉，緩緩松開手。
手指離開時，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流連忘返地在宿淼的小腿上搔刮了一下，然後他自己仿佛被燙到，迅速地收回手去。
曲岸劇烈起伏的胸口也平息下來，仰在椅背上，弧度完美的下颌線漸漸放松。
應該……是不頭痛了？
宿淼很難不聯想到上個世界沅寒的頭疼之症，她雖然不想承認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會是愛人的“轉世”，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看到對方痛苦時，宿淼第一反應是心揪、靠近，而不是毫無波動地離開。
曲岸平複了氣息，眼睑微擡，仰靠在那兒斜瞥向她，眸底的弧光清冽，開口簡短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宿淼鼓着臉頰，實在不想和這個莫名其妙摸了她小腿好久、又反過來質問她的男人說話，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來錄綜藝。”
曲岸又重新阖上雙眸，不置可否。
他似乎并不相信她的回答。曲岸是來電視臺談合作，半路突發舊疾，不得不躲進房間裏避人耳目，連保镖都沒有察覺，宿淼卻沒過多久就走了進來。
說這是巧合，就太不符合曲岸的習慣。
但不論怎樣，今天宿淼的出現，助他迅速平複了疼痛，這是事實。
宿淼看他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心裏又是有些難受，恨恨地想，或許真是哪裏搞錯了，等她找到自己真正的愛人，一定要來跟這個随便輕薄別人又冷着臉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的男人算賬。
宿淼伸手揉了揉小腿，似是擦去男人剛剛留在上面的溫度，轉身朝門外走去。曲岸在她身後，忽然又睜開了眸子，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道：“今天你幫了我，我們兩清。”
“兩清？”宿淼不太能理解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上次你發那一條微博差點害我被封殺，這次你對我又摸又那什麽的，怎麽算也是我吃虧吧，怎麽就兩清？”
又摸又那什麽……聽着這個形容，曲岸一陣驚怒，氣血上湧，顴骨處染上幾抹紅色，嗆咳不止。
等好不容易停下來，曲岸瞪向宿淼：“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上一次，我當然可以打壓媒體或者置之不理，可是你的目的不就會落空？你叫什麽，宿淼，對麽，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到我面前挑釁底線。”
警告完，曲岸輕輕操控輪椅，從宿淼面前滑過，看着他背影很快消失，宿淼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她的目的？上次星光大賞她是因為想紅，所以去碰瓷他的對麽？
敢情他發那條微博還是在幫她了。宿淼咬牙氣了半晌，卻很無奈地發現，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理論，曲岸說的沒錯。
總之，她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曲岸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無論宿淼因為什麽接近他，都是別有用心就對了。
可惡，她确實別有用心，倒也不是圖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曲岸的感情。
可是他給自己機會了嗎？一整天就會板着個臉。
宿淼委屈極了，接連幾世相愛的戀人，突然認不出自己，還對自己十分排斥，這種難受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身後啪嗒腳步聲傳來，兩個保镖等不到自家boss，過來尋找，看見女人的身影，愣了一下。
先是閃過驚豔，然後迅速低頭，詢問道：“小姐，請問你看見曲總了嗎？”
對于宿淼，他們還很有印象，上次見到，已經覺得光彩動人，這次見到卻覺得更加明豔了。
仿佛上一次她身上的種子只是剛剛種下，偶爾閃過一陣光輝，而現在，已經繁茂盛開，整個人都煜煜生光。
宿淼沒好氣地指了指前面：“他……剛剛好像頭疼，你們去看看吧。”
那個跟她問話的保镖就是上次推搡過她的人，宿淼雖然不至于記仇，但現在本就心中不大舒服，看到這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就不好，卻還是忍不住跟他們說了曲岸的情況。
那保镖聞言，眸中掠過一絲詫異，看了眼方向，知道曲總那邊肯定沒有什麽問題，猶豫再三，卻是對宿淼多說了幾句話。
“這位小姐，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勸你不要再出現在曲總面前。”
又是一個來推開她的，曲岸怎麽這麽讨厭。
宿淼正要出聲，那保镖卻接着道：“因為，曲總心裏有一個難以忘懷的人。”
宿淼愣在了原地。
第一反應是好啊沅寒你膽子大了，居然敢在我之前喜歡上別人了。
難道真的換個世界我就管不了你了嗎？可是明明說好從今以後能夠愛上的只有我一個，我也給你許下了相同的諾言，你怎能臨時變卦？
一重接一重的打擊如同久不過境的霜冷天氣，一層層壓在宿淼身上，又冷又疼，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舍不得，心想就算沅寒這一世先喜歡上了別人又如何，只要他們還未約定終身，宿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挽回。
“是誰？”宿淼磨着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這個，我也不知道。”
宿淼：“？”
保镖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說：“我們只知道，一直以來，曲總對所有示好的人都十分排斥，不僅是因為這些人大多目的不純，更是因為，曲總心中已經有了深愛的人，雖然我們從未見過。但是，曲總的頭疼之症就是由此而生。這是心理醫生做下的診斷，也許，是曲總隐瞞得極深，也許，那人根本就早已不存在于世。可是，除非找到那人，曲總永遠都不會痊愈。”
“宿小姐，我向你說這些，第一個原因是，你方才已經見到了曲總的症狀，還請你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否則，只要在外面聽到了一點風聲，曲氏便會以造謠的名義将你告上法庭。第二個原因，則是請你盡早放棄，也不要再來打擾曲總。”
保镖見宿淼一臉怔怔，以為她已經聽了進去，便擡步離開。
只是暗暗将宿淼這人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重重畫了一道标記。
每一個試圖接近曲總的人，都會被摸清底細，給他們一份資料，以作防備。
而這個宿淼，現在知道了更深層的秘密，自然是重點關注對象。
腳步聲遠去，宿淼卻在原地發怔。
将保镖的話消化了好一陣子，宿淼才長長吸了一口氣。
貼身保镖都從未見過的、只存在于傳言中的“心上人”，心理醫生做出的似曾相識的判定書。
糾結了那麽久的答案，兜兜轉轉，擺在自己面前，卻原來是烏龍一場。
曲岸的這個心理“疾病”是怎麽來的……她恐怕是最清楚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