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修仙世界養成狼崽(十九)
“大師姐,這樣不行啊,你不能讓他們都跟着參陽真人走……”
洛武急得在宿淼身邊直勸。
宿淼瞥他一眼,輕輕笑了,她還沒說什麽,洛武便自發地選擇了站到她這一邊,且毫無保留。這份純質,她也很是欣賞,尤其是,她自認對洛武并沒有付出過什麽,無非就是幾頓飯食的恩情,卻讓他這樣掏心掏肺。
除他以外,那些曾經常在宿淼的小屋裏練功玩鬧的弟子也是如此,此時見勢不妙,紛紛站到了宿淼背後,似要給她支撐。
人心有時也可以是很單純的。
宿淼微微愣神,腦海中閃過這句話。
她眨了眨眼眸,雖然她并不需要這些人的“保護”,但這份情,她會承。
那麽,她将不僅僅是把參陽真人趕走,更會将竹靈峰發展得讓別人望塵莫及,羨慕不已。
宿淼朗聲道:“一峰自然有一峰的規矩,如今我是代峰主,又豈容你們想走就走?不過,參陽真人說得有道理,我理應與他平分秋色,那也就沒有獨占的道理。”
宿淼這話說得極傲,底下有些原本就對她不喜的弟子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
“不過就是個暫任的代峰主,瞧那氣派,還真把自己當什麽宗師了不成?”
宿淼續道:“不過,今天離開的人,由我來挑選,我選出來之後,你們自行選擇。若是想要跟随參陽真人走,即刻便可離開。只不過,從你們離開之時開始,不允許在踏入竹靈峰半步。一月之後,竹靈峰的峰主仍然是我的話,你們就與參陽真人一起從竹靈峰除名,從此以後是自立門戶,還是去別的峰洞搖尾乞憐求收留當一個新晉弟子,都與我無關,與竹靈峰無關!”
底下頓時大亂。
“這、這也太狂妄了!”
“不過一個比我們入門早幾年的弟子,怎會如此嚣張?真以為自己能當峰主?”
宿淼沒有給他們再讨論的機會,微阖雙目,遮去肉眼視線,食氣覆蓋于上,很快,眼前的畫面以另一種形式顯露出來,顏色不同的各個色塊,代表了不同的人,而宿淼掌心一縷藍幽幽的火焰,蔓延開去,漸漸的,仿佛受到召應一般,從不同的人身上也冒出了相同顏色的藍火,只是深淺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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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淼睜開眼,微微笑了笑,點出了那幾個帶着“藍火”的人。
宿淼道:“你們現在可以選擇了,離開,還是留下。其餘沒有被點到的人,沒有選擇的機會。”
那些人出列之後,衆人有的驚疑,有的嗤笑。
看看湛露晞選的這都是些什麽,一般來說,自家弟子,自然是要将資質好的留下,可湛露晞點出來說可以離開的這些人,十有八/九是在竹靈峰算得上資質上乘的,而其餘被留下的,只能說是普通。
而被點到的這些人,則來不及思考這麽多,幾乎沒有猶豫地說:“我要離開!”
只有一個女修,糾結之後,說道:“我留下。”
宿淼并未置評,只點點頭,然後招來一個弟子,讓他對着銅雕,将這些準備離開的人名報給參陽真人聽。
參陽真人自然是滿意,還在那端發出了嘲笑的嗤聲。
與衆人想的一樣,參陽真人認為宿淼是平日裏疏于與峰中弟子往來,從而判斷不出他們的優劣。
宿淼淡笑一聲,伸手,彙聚食氣在手心,柔軟白皙的一只手便輕易将銅雕捏碎,斷了與參陽真人的聯絡。
讓那些人拎着包袱離開之後,宿淼很快就讓集合的衆人解散了。
她抱着雪狼,在林間行走,五指在豐厚柔軟的皮毛中穿行,惬意不已。
正欣賞着景色,宿淼忽然聽見前面不遠處有人交談,便駐足看了一眼。
那是一對男女,似乎是為了避開衆人,特意選了靜谧茂密的林中低聲說話。
其中那女子,正是方才議事廳裏說要留下的女修。
她将一物推給那男修,臉上是憤懑和羞恥:“你怎能将這種東西送給我,還說是禮物?這是湛師姐的東西,你們不問自取,是為偷!”
男子一臉迷茫,看着女子對他生氣,又有些無措,撓撓頭說:“可、可是我我見他們都一窩蜂的争搶,想必是好東西,所以才搶了送來給你,應、應該對你有益才對,你別生氣。”
女修聽完捂着臉,情緒更是激動,憤憤将那用布包着的東西扔到男子足前的地上,道:“他們犯渾,你也跟着!我不和你說了!”
說完奪路而去,只剩男修一人,撿起布包,結繩散開來,原來裏面只是一個蒸好的饅頭。
男修更是迷茫了,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地立在原地,神情十分苦惱。
宿淼看得發笑,足下轉了個方向,無聲離開。
她在議事廳裏挑出來的人,身上攜有與她同源的食氣,也就是從她的住處搶掠了東西的人。
原本她還有些發愁,這些目無道德的蛇蟲鼠蟻該如何處置,卻沒想到參陽真人還上趕着要他們,倒是替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自然愉悅。
不過,看到剛剛那一幕,宿淼又覺得,自己之前想的,太過簡單了。
身上攜有她的東西,卻也有可能不是自願搶奪的,就比如方才那女子,行事很是端正,應該不是心性奸惡之輩。
只是這兩人也有意思,一個懵懂無知,只想着把好東西往對方那兒送。一個惱恨不已,卻在有機會通往看起來更好的去處時,選擇與對方留在一處。
兩人湊在一起時,卻又偏偏牛頭不對馬嘴,不生歡喜,卻生氣惱。
宿淼眼眸微眯,露出了個笑來。
她摸着手下觸感極好的長毛,低頭對着雪狼道:“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是嗎?”
雪狼一臉表示聽不懂的樣子,爬起來扒在宿淼肩上,舔了舔宿淼的臉頰。
宿淼沒防備他突然動起來,只覺得手臂一沉,險些沒摟住。
等他舔完了,宿淼淡然地擦擦臉上的口水,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撒手,把狼扔地上。
“太沉了,下去。”
“嗷唧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