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要不你把那些交給我，我讓她變成楚裳？”陶曦笑着說道，讓人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不行，我不能給你。”柳離小心的看着那些光球，像是在對待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不過我們可以合作，等楚裳回來後，我們公平競争，好不好？”
“公平競争。”陶曦笑了笑，“我們生來就不公平吧，我記得我出現之後，楚裳就再沒跟你說過話吧。而且楚裳，她是為了我死的。”
陶曦勾了勾唇角，絕世的面容上帶着幾分殘酷，七七在他身後看到都覺得心跳快了幾拍。
“你閉嘴！”柳離瘋了一樣的搖着頭，他身邊的光球也在不安的上下跳動。似是發現了自己的情緒對光球的影響，柳離深出了幾口氣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
“那你快點把她給我，等楚裳回來後，我們讓她做決定。”柳離指了指七七大聲喊道。
“非她不可嗎？”陶曦看了看身後的七七問道。
“非她不可，只有她才可以。”柳離點點頭。
“那就沒辦法了。”
陶曦将七七向竹青的方向一推，起身攻了過去，竹青心領神會的護在七七身前。柳離身體周圍伸出的根條被陶曦随手滅掉，在七七附近想要抓住七七的都被竹青跟七七一起斬斷。
柳離再有奇遇也不過五百年的修為，在陶曦的面前不值一提。
陶曦輕易的攻到了柳離身前，一擡手，柳離最珍視的光球全都化作虛無。
柳離瘋了一樣的喊道：“你在做什麽？！！”
“是你說的只有她可以，如果不是非她不可我或許會把這些留下給你做紀念，甚至我願幫你找到一具別的身體存放這些屬于楚裳的氣息。可你說非她不可，所以我不能留下這些後患。”陶曦難得耐心的解釋道。“你懂嗎？”
“我不懂！”柳離瘋狂的攻向陶曦，卻都被他一一化解。“你不想楚裳回來嗎，你不愛她嗎？”柳離質問道。
“我跟楚裳才相處了幾日，哪有什麽愛不愛的。”陶曦冷酷的說道。他知道投胎轉世意味着什麽，他也知道他真正喜歡的是誰。在他錯把彩裳當初彩裳的五百年裏，他也不過是希望能夠報恩的想法，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可他見到七七後還不知道她和楚裳的關系，他就已經對她有了好感。這是什麽命中注定還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眼睛看着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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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去，沒人有資格讓現在的人去背負不應該她背負的東西。”
楚裳的記憶裏沒有溫情的家庭和快樂的童年，而七七的成長中都沒有遇到過值得一提的糟心事。這是東海之下，七七的家人們對她用心愛護的證明。他不希望七七像楚裳一樣，笑得再開心眉間卻始終帶着一抹愁緒。
陶曦好心勸導柳離，柳離卻不為所動，只想取了陶曦的性命。他所存在的所有意義都是為了楚裳，如今陶曦為了那個根本比不上楚裳的轉世就輕而易舉的毀了他的一切希望。
陶曦嘆了一聲，“你有此奇遇卻沒能好好珍惜，只修了功法不修心法，也不過空長了一腔癡念，還帶給京郊百姓這幾百年的苦難。”
“廢什麽話，老天給我這個機會就是為了讓我找楚裳回來的，別人怎麽樣我統統都不在乎。他們當年不是也不在乎楚裳嗎，讓她一個人在偏僻的郊野小院裏長了十幾年，需要她犧牲聯姻才想起她的價值。他們做的遠比我更殘忍，這些人不配生活在這個有楚裳氣息的地方。”柳離早就走到了死胡同裏回不了頭，五百年的心血和執念，他已經抽不出身。
“你如今靈智已開，修行并不是什麽難事。如今我多說無益，只希望你自己能想通。”陶曦一揮手，之前柳離在的地方人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顆梨樹。“再來一次，好好修行吧。”
柳離的修行被陶曦散去，之前圍着七七和竹青的根條還有京郊地下的根條瞬間消失。
“嚯。”土地直接從七七和竹青之間的地裏鑽出來，吓了七七一條。
“多謝仙君，多謝公主啊。”土地臉笑成花兒一樣。
七七無語，這土地出來的也太快了，也不知在這兒看了多久的戲了。
陶曦撿起了地上的珠花遞給土地。“等到他再次修行有成的時候，還希望土地能把替我把這朵珠花還給他。”
“沒問題，沒問題啊。”土地喜的現在什麽都願意答應，“這次真的多虧了仙君和公主，如今沒有了那些搗亂的根條，天界也消了對此地的處罰。我想京郊很快就能恢複往日的模樣了。”
陶曦笑着點了點頭，“之前的龍王過陣子還會回來上任，有二位的配合，京郊一定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是啊是啊。”
“走吧。”陶曦看着七七和竹青說道。
“那個，要不你們先走，我......我在附近采個藥，采個藥。”竹青摸了摸鼻子說道。
“也好。”陶曦看着七七的神色點了點頭。
“我就是那個楚裳嗎？”七七坐在雲彩上擡頭看着陶曦問道。
“你不是。”
“你騙我。”七七扁了扁嘴，控訴的看着陶曦。
“我沒騙你，”陶曦坦然的看着七七，“你不是楚裳，你是楚裳的轉世，但你們并不是一個人你懂嗎？”
七七眨了眨眼睛，似懂似不懂的看着陶曦。
“別看心經了，多讀讀佛法道法吧。”陶曦揉了揉七七的頭，太傻了好像也不是好事。
“那你上輩子就認識我了？”七七又問道。
“嗯。你還記得我們之前遇到那個蜘蛛精的時候他講的故事嗎。我當年救了竹青之後中了蛛毒，那時候的你救了我。”
“剛才你還跟那個柳離說，我，不是，是那個楚裳，她是為了你死的嗎？”
“對，楚裳她救了我兩次，最後還因我而死。”陶曦坦然的說道。在他看來這些沒什麽可隐瞞的，直接告訴七七遠比讓她自己去胡亂猜測要好的多。
“那你，那你讓我在桃源山，還，還對我挺，挺湊合的，是因為我是那個楚裳的轉世，你要報答我嗎？”七七擡眼偷偷地看了看陶曦，有些別扭的說道。
“也不全是。報恩的話，只救你的命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時時刻刻都對好，所有事情都想着你，你能明白嗎？”陶曦專注的看着七七，看着她的臉頰浮上了一層層的粉。
“好像，好像有點明白。”七七有些害羞地別開了眼睛。“那，那楚裳是怎麽死的啊？”
“她替我擋了一道天雷。”
“擋天雷？”七七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之前說那個梨樹只見過你原形的樣子，那你遇到楚裳的時候也是狐貍的樣子？”
“對。”
“那她還願意為你擋雷，你原形的樣子，也很好看嗎？”七七有些好奇的問道。
“反正你不會喜歡的。”陶曦笑笑。
“這倒也是......”再好看只要想到那種毛茸茸的感覺，七七還是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對，擋天雷......”七七頓了頓，“是因為她替你擋天雷，所以，所以你成仙之後身上的妖氣才會沒有散盡，是這樣嗎？”
七七小心地看着陶曦，她不太清楚當時的情況，但是卻聽竹青和彩裳說起過，這幾百年陶曦因為身上的妖氣在天界受到的排擠。
“是。不過如果她不幫我擋那道雷，我恐怕都抗不過天劫，畢竟我當時蛛毒還沒有全清。受到第二道天雷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魂魄有些渙散了。”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七七安心的點了點頭。“那你喜不喜歡楚裳啊？”
“不知道。”陶曦想了想坦誠的說道，“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些。我當時想的是怎麽能盡快恢複，好歷過天劫。”
“不過那個梨樹妖挺喜歡她的，看來她應該挺漂亮的。不過也難怪，怎麽說也是我的前世，讨人喜歡的程度肯定也不會比我差太多。”七七自戀的說道。“不過肯定是我現在更讨人喜歡，對吧？”
“唔，柳離說你比不上楚裳，他想把你變回楚裳來着。”陶曦逗她道。
“那是他眼瞎，你明顯就比他眼神要好些。”七七小聲說道。
“這倒是沒錯。”陶曦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
七七這樣很好，楚裳當年也是每天都笑嘻嘻的，看起來開心的樣子，但那更多的是掩飾內心的愁苦。楚裳的眼角眉間，自始至終都帶着以沫化不去的輕愁。楚裳的寂寞和無奈，他希望七七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去體會。
“那，為了獎勵你的有眼光，我請你去吃好吃的怎麽樣？”七七笑的眉眼彎彎的問道。
“吃什麽？”
“當然是吃狐貍最喜歡的雞肉了，怎麽樣？”
“你确定不是笨龍最喜歡吃的雞肉？！”陶曦哭笑不得的問道。
“反正就是雞肉，去不去？”
“你有錢請我吃東西嗎？”陶曦懷疑的問道。
“當然有了，”七七豪氣萬丈的拍了拍腰間的乾坤袋，“竹青告訴我了，人界的銀子是可以換的。我這袋子裏拿顆珍珠出來，換的銀子都購買下酒樓了。到時候先要十只雞，有燒的有炸的有烤的，保你吃的過瘾。”
“既然如此，那就請七公主破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