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飯養你

第31章

一觸即離, 甄小可甚至還沒來得及感受那滋味, 她臉頰就漸遠。甄小可抿了抿唇, 睜大眼睛看着甄暖。

“你親我？”

這應該不是她的幻覺吧？面前這人, 是真實的吧……

她讪讪伸出手，想要摸上甄暖的臉頰, 卻被她手給反攥住，不說一話。

甄暖也吓到了, 但她親她, 好像是……本能。

晚上她趁着她睡着親過幾次額頭, 鬼使神差的，就親上嘴了。

可親就親了, 還能否認不成？甄暖也沒想否認。

“嗯。”

甄暖撐地站起來, 攥着甄小可的手将她也從地上拉起來，一路牽到沙發上：“你坐會兒，我去喝杯水。”

甄小可忘了反駁, 癡癡看着她的背影，倒水喝水, 又倒水, 又喝水。

有那麽渴？

甄暖轉過身來, 甄小可及時收回視線，心裏擂着小鼓。

這個季節的涼水有一定的醒神功效，甄暖喝完水清醒了些，坐回甄小可身邊。

“是你先問我，還是我先問你？”

甄小可看她一眼：“你先問我吧。”

她腦子現在一片混亂, 估計問不出什麽實質性的問題來。

“好。”

甄暖應了，想起她提的那助理，問：“助理是誰？我助理只有羅巧。”而羅巧不可能和她說這些。

“是一個女的。”

甄小可直接用‘女的’來形容那人，看來很不滿。

“我叫她來是照顧你。”

甄小可眨了眨眼，自嘲般說出她的照顧：“她質問我哪來的臉呆在你身邊，将你害成這樣還不夠？”

更難聽的話甄小可還沒說出來，可她記在心裏了。

她當時根本沒反駁，也沒法反駁，因為她心底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這麽多年，甄暖為她付出這麽多，可她又給了甄暖什麽？

陪伴嗎？

可那種若有若無的東西，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能給她。

再度陷入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态，甄小可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是什麽。

她喜歡她，就是在害她啊！

“等會兒。”甄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去陽臺給羅巧打了個電話。

約莫兩分鐘，甄暖回來了。

“是那個人心理有毛病，我已經辭了。你說你一個學心理的，怎麽還這麽容易被人擺布？”

聽之任之，還怪到自己頭上來。

這和學心理有什麽關系。

甄小可撅起嘴來反駁：“醫者還不自醫呢。”

暖暖喜歡看她這俏皮的模樣，那她盡量給她看，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想讓她知道。

“好。”甄暖無奈笑了，手摸上她的頭。

客廳內靜了半晌，甄暖又說起話：“至于網上那些事你就不要去摻和了，一切交給我。”

甄小可看過來，甄暖又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什麽事都搞砸了，做好最壞的打算就行。最壞的結果都能接受，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甄暖自認這番話說得相當能鼓勵人，可身旁那人愣了半天，怯懦丢出來一句：“可我不想和你分手，我接受不了。”

甄暖抿唇笑了笑：“這不會是結果。”

都交給她，她來解決，相信她……甄暖将所有事都攬到身上，什麽都不讓她參與進去，甄小可不禁發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麽可能……”

“你是不是喜歡我？”這麽沒用的我，也喜歡。

被接連問句問倒的甄暖及時住了嘴，她現在懷疑她第一句話就是為了套路她。在這種情況下，她竟想脫口而出喜歡。

甄暖歪了歪腦袋，沒答。

這可能是個坑。

“你剛才親我了。”

甄暖抿了抿唇，厚着臉皮繼續裝鴕鳥。

這話不能起頭啊，不然就不好收尾了，依着甄小可那性子，不問出個究竟來不會輕易松口。

喜歡？不喜歡？

重要嗎，不都在一起了，喜不喜歡還有什麽可讨論的。

“我們在一起了。”甄暖找到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緊接着她下一句又跟過來：“可你之前說過你不喜歡親親。”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真的不喜歡，還想過一輩子都不能把初吻獻出去呢。”

……好像很委屈。

甄暖頭皮發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那個……”

“親了還不承認，你就是渣女。”滿是怨恨的控訴砸過來，甄暖毫無還手之力，轉頭一臉無措：“我怎麽渣？”

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她竟然還有渣的傾向。

“你親我了。”

“我們在一起了。”

“你不承認？”

“我，承認。”

“你喜歡我？”

“……”

“是吧，這還不渣嗎？”連喜歡都不願意承認。

甄暖承認她這段時間心态有變化，變得還不止一點點，但她時刻提醒自己底線在哪裏，那就是甄小可根本不喜歡她！

“小可，追究這種問題沒意義。”她一臉的認真。

偏生甄小可覺得這種問題重要得要死！

“你只要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就行了。”甄暖拉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了下，很是珍視的模樣。

不會離開。

又一劑強心劑，甄小可莫名鼓足勇氣，反握住她的手。

“為什麽不願意承認喜歡？一定要我先承認嗎？”她眼睛盯着她，一字一頓：“是，我喜歡，一直喜歡。就像網上說的那樣，我沒安好心，我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可我就是喜歡。”

“可你之前說不……”甄暖問到一半，不再問了。

“你信了嗎？”甄小可反問她：“就算你嘴上說相信，心裏真的信了嗎？”

“你不是說很了解我嗎，難道你會不知道我那是在騙你？”

甄小可承認她那晚演技發揮超常，可還沒到讓暖暖徹底迷惑住的地步。就算一時迷惑住了，等她緩過那陣，難道會沒察覺？

她一時被喜悅沖昏頭腦，不代表會一直沉浸在喜悅中。何況在一起後的種種跡象，暖暖好像真的喜歡她。

被戳中心思的甄暖再無話。

她是個矛盾的人，一直都是。

不喜歡就能在一起，在一起兩人都能放心，盡管她心裏認為小可還是喜歡的。

可她想，還是不喜歡好了。

“既然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麽還答應試一試？”問完這句，甄小可盯着甄暖，等着她的回答。

她大概在找一個存在的理由。

漫長的沉默仿佛半個世紀那麽長，甄暖開口，聲音微啞：“我喜不喜歡有那種重要嗎？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不要拿你那種對感情随便的态度來敷衍我，我要的是你、喜、歡。”

她對感情一直都很随便，前幾任都是這樣。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合則聚，不合則分。

幾次分手的理由還都是因為她，若是這次甄暖還是随便敷衍的态度，那豈不是遇到點事就要分手？

她不想提心吊膽過日子。

“我……”甄暖擡頭看了眼甄小可，眼神有些無措，又故作笑意問：“你大學是進了辯論隊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哼哼哼，容我插會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