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飯養你

第26章

他吼完, 車內靜了幾秒, 甄暖面色平和, 不為所動。

顧志清的喘息聲在這逼仄的空間內顯得尤為清晰, 胸膛起伏，情緒波動很大。

“說完了嗎？”甄暖反問。

顧志清抓着方向盤的指尖一縮, 竟有些無措。

她，她就這反應？不應該啊。

“何必要把自己說得那麽委屈, 追求的時候把話說得那麽好聽, 現在呢, 說不出口了？你說的複合，你說的見家長, 也是你說的結婚, 我有強迫過你做一件事嗎？”

甄小可表白不到兩天她就接到了顧志清要求複合的電話，左右一思索便答應了。

甄小可不能喜歡她，那她就努力讓甄小可不能喜歡。

“也別把自己說得這麽深情, 你是非我不可嗎？”甄暖輕蔑笑笑：“你外面不是還有個女人？”

“拿着我的錢去勾搭小女生很爽吧？”

“你……我沒有。”顧志清別開眼，面色讪讪。

“不用狡辯, 我都知道, 你父母不同意嘛, 相較之下還是我更上得了臺面，不就是這樣嗎？”

相互利用，而已。

她理虧，可顧志清又何嘗不是。

虧得這次王臨出事，她就讓羅巧去查了下顧志清的底, 這一查果然有收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和王臨混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裏去，怕是将她當成搖錢樹了。

偏生還一次又一次到她面前來假裝深情，以前還會有所歉意，現在想想真是令人惡心。

“所以，最近又缺錢了？還是那女孩兒又讓你買什麽東西了？”

……如此糾纏不休。

顧志清垂下了頭，面色通紅，大概是臊的。

甄暖手搭上車門，欲要下車，又補了一句：“別再纏着我，更別去騷擾小可。某些事最好想清楚一點，我喜歡誰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也別用你那種狹隘的思想來揣度我。”

****

甄小可乖巧在家一直等到八點，肚子餓得咕咕叫，強忍着沒點外賣，等甄暖回家一起吃。

到最後只等來羅巧。

她手上拎着路上打包來的飯菜，放到餐桌上，殷切叮囑：“小可，吃飯了。”

這局游戲才打到一半，甄小可頂着被隊友罵坑貨的風險，丢開手機起身，到羅巧面前，疑惑問：“她呢。”

“甄姐有事回不來了。”

“什麽事？”她下意識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公司裏頭的事。”羅巧輕巧帶過這話題，一個接一個打開打包盒，将甄小可摁在凳子上，“吃吧，都是你喜歡的。”

半信半疑，甄小可坐下了。

羅巧又進了卧室，甄小可心疑，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從卧室裏收拾出了一個包。

甄小可将筷子放下了。

“她不回來住？”

“恩，甄姐這幾天會比較忙，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

借口。

此時無論羅巧說什麽甄小可都覺得她在找借口，為甄暖的不歸宿找借口。

只是出了趟門，不回來吃飯就算了，甚至連住都不要回來住了，哪有這麽忙。

躲她？可她明明什麽也沒幹。

甄小可起身，佯裝有氣無力游蕩到羅巧身邊，一臉的小心翼翼：“是不是她又嫌我了？”

“你怎麽這麽想，甄姐她什麽時候嫌過你。”

“她不是一直在嫌我嗎？”甄小可癟癟嘴，一副失意的模樣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羅巧心猛地一顫，拎起随便打包好的衣服就出了門。

這下是真出事了。

****

甄暖自公司出來就直接去了酒店。

她在逃避什麽她知道，她怕了見甄小可，怕看到她的表情，怕她的心會再次揪起來。

索性住幾天酒店好了。

她現在這狀态不适合去見甄小可。

喜歡嗎？

都在說喜歡，甚至都要她承認喜歡，她其實不太在乎她喜不喜歡。

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她只想将甄小可留在身邊。這樣看來，喜不喜歡其實沒什麽關系，結果都一樣。

她倆得在一起。

但最關鍵的是，她和甄小可不能以情侶的關系在一起。

紙包不住火，事情只要做了，就必然有曝光的那天。

她是悲觀主義者。

兩人以姐妹關系相處近十年，驀地發展成情侶，其他人該怎麽想，話又該多難聽。到時候，漫天的謾罵都指向她和甄小可，她受不了，更不想讓甄小可去承受。

身為公衆人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被萬人唾棄诋毀那刻有多難受。

她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都不能在一起。

甄暖到流理臺旁倒了杯冰水，一口灌下，順着喉管往下流，又慢又緩。

她該那麽想，她知道自己也該那麽做，可她控制不住就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小可。

如果是的話，她會不會太禽獸了點。

甚至還喜歡到衆人皆知，她卻還醉着，口口聲聲嚷着并不喜歡她。

小可該很難受吧，被她這樣對待……可她倆不能在一起，她不想冒險。

既然這樣，那還是不喜歡好了。

敲定完方案，心中的小鼓還在敲。

喜歡啊喜歡。

甄暖又去倒了杯水，門咔嗒一聲響，羅巧拎着個包從外進來了。

包被她随意丢在沙發。

本就是随便打包的，甄暖也不指着這幾件衣服穿，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告訴甄小可她不回去住的事實。

甄暖端起杯子淺抿，按捺不住問她：“她吃飯了？”

羅巧丢完包，嘆了聲有意思。

這兩人以前都‘暖暖、小可’的叫，這回卻都稱呼起‘她’來了，一名字就有那麽難叫出口嗎？

“您沒回去，小可看起來胃口不太好。”

這話說到甄暖的心坎上，她莫名地有些開心，但又無端端嗤了一句：“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吃個飯還要人陪。”

羅巧心哂：以前工作那麽忙都要趕回來吃飯的可是您吶。

“不過，小可聽到您不回去住後，表情挺嚴肅的……是不是打個電話說下比較好？”羅巧小心翼翼補了句。

甄暖表情也冷下來，半晌才道：“不打了。”

打不打電話都一樣，打了說不定她還會露陷，甄小可雖不那麽聰明，可她也不笨啊。

到時候她該猜到些什麽，又纏着她問個不停。

甄暖怕自己不小心說漏嘴，每次面對甄小可她總是沒有信心。

羅巧點頭：“甄姐您住幾天，我去樓下給您辦手續。”

“不一定，先別弄了。”

“好。”

羅巧站在原地無話，甄暖無端端又糾結起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将水杯擱置一邊，問了聲：“羅巧，你看我像喜歡甄小可嗎？”

羅巧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瞪大眼睛看着甄暖，怕她中邪。

可她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認真。

羅巧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不不，你對小可是正常的關心，都是這樣。”

甄暖跟着點頭，她看也是，哪會像喜歡。

“有誰說了什麽嗎？”

“沒誰。”甄暖不假思索的答，又想起顧志清來，叮囑：“以後顧志清打的電話發的短信你都別接也別看，徹底不理他就行了。”

“好。”

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羅巧要出門了，抓着門把手踟蹰之際，她又開口：“甄姐，小可剛才看着挺難受的。”

甄暖擡頭，她又道：“她問我你是不是嫌棄她了……”

在甄暖凜然的眼神下，羅巧硬着頭皮補充：“我覺得您還是打個電話說明下比較好。”

門關上，甄暖癱倒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嘟囔：難道她不想嗎。

可要是被甄小可知道她可能……喜歡她，那不是她瘋，就是她瘋。

****

事實證明，甄暖就算沒打電話，甄小可那邊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甄小可吳歆葉甘柏三人圍繞着甄暖這怪異行為讨論了一個晚上，終于得出結論。

甄暖有想法了。

甄小可這又是叫姐又是談戀愛，哪件事不是順着甄暖的心來，要她真沒什麽心思，她就該舒坦接受這一切。

可她竟還想着逃走，這就是受刺激了。

“可我轉變這麽突然，她接受不了也正常啊？”甄小可試着分析甄暖的想法。

“那暖暖姐幹嘛連住一屋都不願意？”

“我們昨晚還是住一屋的，就今天她出了一趟門，然後不回來了。”

“……”

沉默過後，相同的兩句話從聊天界面的底端冒出。

“那就是暖姐姐不要你了。【微笑】”

她倆這熬着夜疏導甄小可，只想讓她心情好點，她倒好，一直往牛角尖裏鑽，那還有什麽辦法，直接拿狠話砸好了。

甄小可翻了個身，也認真了：“那我該怎麽辦？”

“其他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暖暖姐現在肯定對你有想法，反正不能讓她一個人呆着。”

“對，她現在都不敢面對你，就是怕了。這種事情就得趁熱打鐵，不然她睡一覺就沒想法了咋辦。”

“攻下暖暖姐，就今晚。”

“加油，你可以的，找過去，攻下她！”

她倆這一唱一和，甄小可心裏大概有了盤算。

她本來就想去找甄暖，只是那想法還埋藏在心底，不敢付諸實踐，如今被人一鼓勵，她有信心了。

暖暖已經在躲她了，再不付出實踐，她覺得可能要出事。

“行。”她鄭重敲下這個字。

“我去找她。”鄭重其事的模樣仿佛在進行什麽肅穆的儀式。

吳歆葉和甘柏兩人沒想到這回甄小可一點就通，倒是有些慌了。

“你可想清楚了，今晚說清楚了就沒回頭路了，暖暖姐以後怕是沒那麽容易相信你。”

“嗯，你再想試探她想法可就得令想招了。”

這‘狼來了’的故事可是從小就聽，甄小可這手段多用幾次甄暖必然不上當了。

“一直拖着也不是辦法，說清楚了也好。”甄小可暗暗給自己下決心，又補了一句：“不過你們真的覺得她對我有想法嗎？”

當然不……兩人在心裏默默補充。

只是手上發送的卻是另外一行字：“當然！”

甄小可信心滿滿收了手機，到衣櫃前換衣服。

首先得知道甄暖在哪，可要找甄暖太簡單了，找羅巧就行。

平常找不見甄暖，她和羅巧可沒少聯系。

****

将近晚上十二點，酒店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剛從浴室出來的甄暖愣了一瞬，當即警惕不少。

她沒叫客房服務，何況這麽晚了。

一路警惕到門邊，敲門聲斷斷續續，甄暖透過貓眼看了眼來人，心猛地一顫。

是甄小可。

她還在哭！

甄暖忙打開門将甄小可迎進來，誰知一開門她就猛沖進了她懷裏，甄暖連連後退幾步，她動作卻沒半分松懈，緊緊……抱着她哭！

甄暖雖懵，但還是盡力放柔了聲音安撫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別哭，和我說說？”

甄小可一聲不吭，只縮在她肩頭，雙手也緊揪着她浴袍的衣擺，全身心依靠着她。

若不是她時不時還會吸鼻子，甄暖真得懷疑剛才看她哭了是錯覺。

從小到大甄小可都沒哭過幾次。

甄暖剛接手甄小可時她才上初一，那時她哭還是躲着她哭的。

她偶然撞見過一次，很心疼。

甄小可哭起來沒聲音的，只有眼淚啪噠噠地掉，無聲無息，時不時難過得抽泣一聲，心卻能被她揪死。

眼睛紅紅，也不說自己有多難過，就一個勁兒的哭。

甄暖後來習慣了，慢慢開導她，她這才願意将學校裏的事說給她聽。

排擠、诋毀她都忍了過來，可她受不了別人說她沒人要。

那時許然才離開，甄小可對被抛棄這事相當敏感，在學校只能強忍着不介意，在家裏卻偷着躲起來哭。

甄暖只能反複告訴她，她不是沒人要，她就要她，而且是因為喜歡才要她的。

後來甄小可就沒怎麽哭過了，高中也就那麽一次，還是因為被誤會搶人家男朋友而委屈的，抱着她哭起來都不撒手。

如今又哭了。

甄暖手撫上她後背，輕柔往下順着氣，小聲問：“這回又是誰欺負你了？”

甄小可順勢縮了下鼻子，軟軟靠在她懷裏，猶豫着是這時起身還是再哭一會兒？

她戰略都做好了，就是時間把控能力上還有些不足。

一咬牙，甄小可擡了頭。

她癟着嘴，雙眼紅紅，鼻尖也被蹭得通紅，眉頭一皺，又掉了顆眼淚下來。

甄暖心顫了顫，擡手抹掉那滴淚，心裏五味雜陳。

“暖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軟聲控訴着不滿，話裏滿滿全是鼻音，說是不滿，聽起來卻更像撒嬌。

她這模樣像個被抛棄的小兔子，甄暖盡量保持着理智，搖頭：“怎麽會。”

“那你是嫌我給你添麻煩了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甄暖開始反思她做了什麽讓甄小可産生這種念頭。

“我知道我最近給你添麻煩了，可我也不想王臨的事發生啊。你本來就可以不幫我的，我不想麻煩你，反正我被別人罵一罵也沒什麽大不了。”

甄暖還沉浸在甄小可會産生這種念頭的沖擊裏，只聽她委委屈屈道：“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她還刻意垂下了頭，一滴眼淚啪嗒落下，掉在質地纖細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怎麽可能……”會嫌棄，喜歡都來不及。

話在甄小可手伸過來的那刻就止了，她細白的指尖抓正着她寬大的浴袍衣袖，聲音澀澀：“別抛棄我。”

聽完，甄暖整個人像是才從脫水機裏撈出來，渾身無力，格外酸澀。

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甄小可的心比她想得要脆弱很多很多，她還以為情況好轉了。事實上，并沒有嗎？

她并沒有給她安全感和歸屬感，她又變回那個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的她了。

慌張又堂皇，甄暖循着本能抱住了她，小小一團縮在她懷裏都讓她覺得心疼，像那些被抛棄後格外渴求愛撫的小動物。

“怎麽這麽想，我沒有不要你啊。”

“那你為什麽不回家住？因為我對不對？你不想看見我的話，我會回宿舍的。”她又緊巴巴的補充：“只要你別不要我。”

問題很大，大到甄暖頭疼得厲害。

她沒想到甄小可會這麽敏感，像是貝殼，一碰就縮回殼裏……說到底還是她沒給她安全感。

“小可，我從來沒有不要你……住酒店，住這兒是因為最近工作很忙，你也知道我最近有幾檔節目對不對？”

甄暖試圖和她講道理，可甄小可聽不進去：“你以前不這樣的，我知道你是嫌棄我了，我又任性，還不聽話，你煩我了。”

甄暖想辯解，可她連機會都沒給她，說出來的話如機關槍掃射：“可我表白也是為了你啊！”

環環相扣，甄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循着意識問：“什麽意思？”

“你一直說不抛棄我，可你結婚不就要離開我了嗎？就算前一兩年你心思在我身上，可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會關心我就有鬼了。”

甄暖翕了翕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是因為被說中，而是因為……她不喜歡她。

連表白都只是為了兩人能永遠在一起。

“想讓你喜歡我，只喜歡我，這樣你就不能去喜歡別人了。”

甄小可一股腦兒的将計劃說完，靜等着甄暖的反應。

再推一波，讓暖暖毫無退路。她目前應該想不到任何的方式來增強她的安全感，面對如履薄冰的她，暖暖只能選擇在一起。

表明不是真心喜歡她，在一起的話，暖暖也沒了後顧之憂。

只不過，以後的相處模式會麻煩一點，得讓她不那麽容易看出她好喜歡好喜歡她才行。

這是一場豪賭，可是她願意。

接連的沖擊，甄暖失去了思考的本能，過了半晌才找回理智，拉起她的手道：“我們去那邊坐着說好不好。”

“我想抱着你。”

“好，你想抱就抱。”

反正她不喜歡，抱着也沒其他意思，頂多就是依賴她而已。

甄小可抱了，腦袋還格外蹭了蹭。久違的親密接觸，她身上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她什麽都不想想，只想抱着她。

甄小可抱着甄暖不撒手，甄暖連給她倒杯水都困難，先問了聲：“哭了這麽久，要不要喝點水？”

想拒絕，可嗓子抑制不住發幹，她輕‘嗯’了聲。

“那你手先松松。”

“不要，等下你就又走了，又不讓我抱了。”

甄小可加重了力道，環得更緊，甄暖無奈只能笑了：“那我怎麽給你倒水。”

“我抱着你去。”

如連體嬰般，她在她背後，手緊緊箍着她腰，腦袋抵在她背後，她整個人被環住，動彈不得。

倒水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卻更能感受到甄小可的依賴。

不安又敏感的孩子。

她拍拍腹前的手：“你怎麽喝？”

“你，你可以喂我嗎？”問起問題來都謹小慎微。

甄暖應了，小心轉過身喂她喝水，看她格外紅通通的眼睛和鼻子還嗤了句：“看看你這眼睛和鼻子。”

“是不是不好看……咳，不好看了？”她還喝着水，猛說話被嗆到，強忍着喉嚨的癢意才把話說完。

“不好看我也喜歡你。”甄暖說着話增強她的安全感。

“不，你就喜歡好看的，我不好看了你肯定就不喜歡我了。”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倒讓甄暖疑惑：她什麽時候喜歡好看的了？

“放心，喜歡的。”

喂她喝完水，兩人又齊頭并肩往沙發那兒走，甄暖先坐下，甄小可馬上黏上來，從側面環住她，手箍着她腰。

短短幾分鐘，甄暖就習慣了她這動作，猛地不被她抱着她還不習慣了。

一時無話。

甄暖也在整理思緒，想着該怎麽讓甄小可相信她不會離開她。

被抛棄過，自然會害怕再次被抛棄。

可她真的不會啊。

語言再怎麽說都很無力，甄暖只能從根本上解釋：“小可，許然不是不要你，她是因為出國留學顧不上你，才把你托付給我的。”

許然，是她姐姐。

十年前，許然交上了一個有錢男朋友，那男人要出國留學，為了維系感情，許然毫不猶豫也跟着出國，丢下甄小可一個人。

怕甄小可有想法，甄暖刻意強調過許多次許然是為了學業，顧不上她，沒辦法了才這麽做的。

可甄暖知道，許然是傍大款去了。

甄小可是拖累，擺脫甄小可後她一身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暖暖，其實我小的時候就不相信，你覺得我現在要信你嗎？”

是才上初中的年紀，但不是什麽都不懂。

她知道甄暖編造那理由是為了她好，她也盡量配合她好了。

其實都知道的。

她那姐姐平時對她怎麽樣她就該知道了。

學業這理由太不适合她。

甄暖又一次被沖擊到，她發現甄小可比她想的要懂事很多。

仔細一想，她以前就算任性，就算鬧，也只在她面前，耍一耍小孩子脾氣，還是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

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那她究竟還隐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可，我……”甄暖喉嚨發幹。

她好像不太盡責，她一直以為照顧好了她，結果……令她失望。

、

“暖暖，我知道你不會抛棄我，可是我怕。”她縮進她懷裏，小小聲說：“你都願意一輩子不結婚了，那為什麽不能試着和我在一起呢？”

“就當，當給我個心理安慰也好。”

她要的只是心理安慰。

她并不喜歡她。

她太懂事。

甄暖摸了摸她的頭，默了半晌才道：“那就試一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明天白天我再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