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6)
之中,阮箐偶遇到了同樣要去瓊華拜師的男子。他叫白蔹,那個苦命的三歲死爹七歲死娘一個青梅‘紅杏出牆’的男子。
不過阮箐看到他的時候,他卻是端的一派溫潤和煦之色,臉上沒有一絲對于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公的怨怼與不甘。
在播仙鎮中,那個滿是黃沙,風聲鶴唳的地方,白蔹對阮箐笑得很是友好。
“在下白蔹,閣下可是也是前去昆侖仙山求仙問道?”白蔹對着阮箐彬彬有禮道。
阮箐點頭,然後對着白蔹道:“淩霄。”
未來的玄霄,本人就是個冰冷,不茍言笑的男子,所以阮箐正在讓自己逐漸适應這一點。不過因為之前一直扮演的都是溫柔和煦,總是面帶微笑的謝衣,畫風一下子轉變這麽快,阮箐還真的有些不太适應。
阮箐寡言少語,白蔹也沒有絲毫的不虞之色,只是微笑道:“原來是淩霄公子。前去昆侖仙山,其中還要途經太一仙徑,裏面有很多朱蛤等妖獸以作試煉。其間亦有一些道路隐匿在山林之中,若是不仔細尋找,便會遺漏。相逢便是有緣,你我又恰好皆要前去昆侖,倒不如一路相伴,也好有個照應?”
“承你好意,不過不必。”阮箐沒有猶豫地搖頭拒絕了,“太一仙徑即是試煉之用,我們自當憑着自己的力量全力為之。互相照拂,看似穩妥悉心,不過也只是在試煉之中投機取巧罷了。”
“淩霄公子所言極是,倒是我目光短淺了。”白蔹笑着,阮箐也不答話。
阮箐覺得,白蔹或許更想說的是他刻板嚴肅,不知變通。不過無論白蔹怎麽想,阮箐也不在意。
而後,白蔹又道:“即使試煉之時要憑自己的力量全力為之,那在這之前,還是要打點一下行裝,帶好足夠的藥物幹糧,以備不時之需。在下不才,但是對于這一地帶的構造還是清楚的。”
阮箐擡眼,無悲無喜地看着他:“你我非親非故。”
白蔹淡笑道:“你是在擔心我不懷好意?你大可不必這麽擔憂。你身配長劍,若是有什麽意外你大可将我斬殺。更何況,那些店都是開在空曠、人跡繁多之處,而且居于此地已有幾年之久,這兒的人都會知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麽手腳。而且,就算我對你做什麽手腳,那也對我無益。你說是也不是?”
阮箐依然搖頭道:“無事獻殷勤。”
後面的話阮箐沒有說出口,但是阮箐和白蔹都明白其間的意思。
白蔹臉上的笑意不變,只是看向阮箐的表情很是嚴肅認真:“不過是因為你我二人皆要前去昆侖仙山,我做個順水人情,往後說不定有什麽需要的地方也可以麻煩你幫忙一下。畢竟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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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知我販賣丹藥的地點,我自己去便是。以後若是有緣,我們皆成功拜入仙山,成了同窗弟子,自該互相幫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又不違背道義,我自是會幫你。”
白蔹依然笑着,只是笑容之中透着淡淡的無奈:“看來淩霄公子的戒心卻不是一般的重,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将這裏販賣武器丹藥的地點告訴你。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有緣再見。”
于是,白蔹在将那些地點全都一一告訴阮箐,還把播仙鎮的線路都告訴阮箐後,白蔹就拱手告辭了。
阮箐也不管其他,只是在買了足夠的丹藥,換了更好的武器之後,就打算前去太一仙徑,然後想早點通過試煉,早點拜入師門。
至于白蔹那個小插曲,阮箐沒有放在心上。丹藥武器算是承了他的情,晚點的時候有能力幫幫他就是了。
至于白蔹是不是笑臉虎,表裏不一,他是不是有什麽打算陰謀,阮箐絲毫不在意。畢竟,這與他無關,再者,有什麽牽扯到他身上,他也有能力應付。
只是,在太一仙徑的紫薇道上,阮箐在那裏看到了兩女一男。
一形貌嬌柔的女子坐在地上,腿上有明顯的傷痕。男子護着那個女子,看着另一個女子的眼神之中滿是不悅。
而站在那邊的女子冷眼看着另外兩人,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冰冷與不屑。
阮箐站在遠處,面上不顯,心中卻是疑惑:眼前這副情景,他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呢……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我回來?(^?^*)
日更的話,估計依然做不到,不過隔日更的話,應該可以的。
來來來,幾日不見,大家群麽一個(づ ̄3 ̄)づ
☆、入門試煉
怎麽看着那麽熟悉呢?這不就是‘庶女翻身記’中最常見的橋段麽?穿越/重生的庶女一臉高貴冷豔,一臉冷淡地看着自己看不慣的人秀智商下限犯蠢,唯有自己明是非之類的。亦或者是以那位嬌弱女子為主角,看着‘穿越/重生女’各種裝13高貴冷豔犯蠢,自己隐忍堅韌之類的,再再或者……
啊呸!他果然是因為畫風轉變的太快,于是如今腦子裏也開始犯蠢,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真實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人“犯蠢”去‘襯托’別人?
或許真是上個世界心塞過了頭,腦子開始犯渾了。或許她該向部長申請一下,希望這次任務之後就去休假。
阮箐面色不改,不動聲色地揮去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提步向眼前的三人走去。
沒辦法,他們擋在路口了,他要過去,就必須經過那裏。而且繞路的話,真的太欲蓋彌彰了,他如今能看到他們,他們自然是也看到他了。而且好端端的幹嘛繞路?
阮箐提步向前走着,前方的三人也都有了動作。男子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攙扶到一邊,另一個女子滿臉冰冷不悅,卻也上前幫了把手。
阮箐走過去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就打算離開。
那男子卻是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公子,可否先唐突一下。請問你有沒有傷藥?我們因為之前考慮不周,然後……咳……”
後面的話男子話似是不好意思說,不過阮箐也明白。只是拿出一些傷藥遞給了男子,而後道:“前方山高路遠,還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昆侖。你們之中亦有人受傷,倒不如趁現在還未深入,還是先回播仙鎮休整,等準備完善再來。”
“公子所言極是,對了,卻是忘了介紹,在下慕言,這是在下好友曲顏夕,曲熙然。”男子,也就是慕言,向阮箐一一介紹着他身邊的人。
面色冰冷的是曲熙然,受傷的是曲夕顏。
之前曲熙然雖然和他們貌似有什麽不快,但是如今在阮箐面前,也只是面貌冰冷,卻沒有顯露絲毫憤懑不滿之色。見慕言介紹自己,曲熙然對着阮箐拱手,舉止之間灑脫自然。
而受傷的曲夕顏也是坐在一旁,對着阮箐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笑容溫和,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阮箐也一一拱手示意,然後道:“在下淩霄。”
慕言又道:“原來是淩霄公子。如今你也是前往昆侖仙山拜師求仙?”
阮箐點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正巧,我們也去。以後若是皆能拜師成功,說不定還能有緣再見。”慕言微笑地說着,而後道,“不過,夕顏受傷,我們也還得回播仙鎮休整。想必你如今也趕着去昆侖,我們也不能再耽擱你了,以後有緣再會。”
慕青這樣說着,阮箐也拱手告辭,然後沒有猶豫地轉身離開了。于是又是一個小插曲一帶而過,不過阮箐不知道,在他離開後,慕青他們之間又起了一些小争執。不過即使知道了,那也與他無關。
之後,太一仙徑的玄寂道上,阮箐遇到了自來熟雲天青。剛碰面沒多久就被他攬着脖子稱兄道弟,那熟絡勁兒,真讓阮箐懷疑他是不是重生的。
阮箐呼叫部長,想問雲天青是不是重生的,部長太忙,沒空理他。而後阮箐心更塞了,不能更全面地知道所有人的信息,他怎麽更好地安排人設?
唉……所以以後只能靠自己了,就連吐槽,也只能變成自言自語了。
被攬着脖子的阮箐木着臉,扯掉雲天青的手,然後繼續向瓊華進發。
過五關斬六将,到達瓊華,見到掌門太清真人的時候,阮箐發現,有一個人比他還早到這裏。那人不是別人,就是阮箐之前在播仙鎮遇到的白蔹。
白蔹看到阮箐,依然笑的一臉溫和友好:“你們也到了,如此正好可以一起前去須臾幻境試煉。”
然後,太清在問了阮箐他們一些類似為什麽要修仙的問題之後,就用法術将他們傳送至須臾幻境開始修煉。
修煉分為四個階段,分別為酒色財氣。
第一關——酒。就是要收集到100罐酒給看守在那一層的酒仙翁。每一條道路,每一個圓臺之上都有酒,圓臺與道路相連,每個圓臺上都有妖靈守候。收集酒的時候要注意妖靈,也不能落入圓臺與路之下的虛空之中,還不能超過時間限制,否則就算不合格。
酒仙翁說開始收集酒的時候,白蔹和雲天青就迅速開始收集酒了。白蔹袖子輕揮,滕鎖一樣的東西飛出,纏繞在那些騰空在道路之上的酒,輕輕松松就把他們拉了下來。
而雲天青身姿矯健,身輕如燕,幾個翻飛騰挪之間,幾壺就立馬拿到手裏了。
阮箐呢?他表示,他有隔空取物術!————————可是不能用_(:з)∠)_
然後怎麽辦?當然是學雲天青那樣上蹿下跳呗!不過得注意形象,得顯示地風度翩翩。不能‘崩壞’啊!
還有就是他要力争第一!畢竟他可是原著的boss,根骨資質最好的,豈能落于他人之後?
于是阮箐努力地收集着酒,心裏不停地念叨着‘我要成為第一’‘我要成為第一’。
然後,阮箐成功地成為了第二。
阮箐:“……”
阮箐表示,他有很努力,真的!不過上蹿下跳真心沒有用繩子拖拖來的快。QAQ
第一是白蔹,收集好酒,将酒交給酒仙翁之後,他就首先從傳送法陣上離開了,其次就是阮箐,最後則是雲天青。
第二關,是色。美女如雲,你是否能夠坐懷不亂?
三人被分開考驗,想來是喜好不同,要區別對待。
首先,阮箐看到的是各色各樣的美女濃妝豔抹,穿着暴露衣衫逐漸靠近阮箐,想要對他這樣那樣(←_←滾!)。然後阮箐毫不猶豫地拔劍,将她們一一給砍了。
然後,阮箐又看到了一面容清冷,眉目如畫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訴說着前世的種種,眉間含着憂愁,聲音凄婉,輾轉情深。還附帶3D畫面,說要帶着阮箐一起追憶往昔,想來沒有哪個男子會舍得讓這麽一個妙人兒傷心的。
不過阮箐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走不掉,掙脫不得,怎麽辦?揮劍,斬呗。反正這些又都不是真的,不需要感覺有什麽壓力。
然後順順利利地過完色關,接着就是財關和氣關。等全部過關之後,阮箐發現,他成了雲天青、白蔹之中過關最晚的人。
白蔹是一開始在酒關完成的速度就比阮箐快,然後後面的速度自然也快了點。而雲天青則是在財關的時候投機取巧,直接傳送出來過關。所以總的來說,就是阮箐過關最晚。
掌門太清對阮箐他們三人都很滿意,認為他們根骨好,資質好,要收他們為徒,親自教導。
不過,瓊華的一些事情,自是要一些師兄師姐來帶他們了。于是帶着阮箐他們熟悉瓊華的任務,如今就交給了現在的大師兄玄震和大師姐夙瑤了。
看着比白蔹笑得還要如沐春風,溫和有禮的玄震,阮箐心裏道了一聲:深井冰你好,我們又見面了。→_→
不要問阮箐是怎麽一眼就認出太子長琴的,這全部要歸功于阮箐之前扮演深井冰時的那些豐富經驗。
不過玄震的身份是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阮箐他現在要調整一下心态。謝衣轉玄霄,跨度真心有點大,他現在貌似有點矯枉過正了。明明玄霄只是冰冷淡漠,一絲不茍,他現在怎麽都覺得自己如今卻更像是生無可戀,整天端着一張沒有感情死人臉?
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阮箐:……我什麽都不想說,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那些師兄師弟們
知道自己心态不正确也只是一個呼吸之間,然後,阮箐很快開始思索玄霄的為人處世,對待別人的性格态度。面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阮箐也矯正好自己的心态。
演技——action!
上面,太清正撸着胡須,對着阮箐他們介紹玄震夙瑤他們。
而後,玄震和夙瑤就帶着他們去熟悉瓊華了。
所謂熟悉,不過就是帶着阮箐他們四處走一遍,熟悉周遭的建築。主要的幾個地方,莫過于劍舞坪——弟子集體練習法術技藝的場所。醉花陰——鳳凰花開遍地,景色優美,充滿浪漫氣息的地方。還有就是清風澗——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景色清幽怡人的處所。其餘的,就是主要的一些宮殿。
之後,便是安排住房,也不知是為何,阮箐和雲天青依然被安排在了一起,而白蔹則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
一張桌子,兩張相隔不遠的床,房間簡單卻也整潔。
雖是入夜,在收拾好之後,阮箐就打算出去走走。
見此,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很是閑散自在的雲天青立馬跳下床來。
“嘿,師兄,你這打算是出去走走麽?我也一起。”
阮箐點頭,算是應答。
之後,兩人便出了房間,乘着夜色,在瓊華之內走着。
一路走來,阮箐都閉口不言,一直跳脫的雲天青卻是閑不住。
“在太一仙境的時候我就說我們有緣分,師兄你還不信,看,如今我們不還是成為了師兄弟,并且還居于同一屋檐之下?”
“我說夙瑤師姐,她那表情真是冰冷,和師兄你有的一拼了。不過那個白蔹和玄震,我怎麽都覺得,他們一個兩個都是笑面虎,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呢?”雲天青摸着下巴,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阮箐蹙眉,淡淡回道:“不可妄議他人。”
“诶诶诶!師兄你終于回話了!師兄啊,不是我說你,太過沉默寡言了,那也不妥當啊。”
阮箐停下腳步,然後看向雲天青,眼神之中無波無瀾:“無話可說,又何須多說。”
雲天青攤手,似是無奈:“我說師兄,你這可就說的不對了,怎麽是無話可說呢?你可以和師弟我多交流交流,暢談人生理想,宏圖偉志啊!這些,不都是話麽!”
阮箐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只是提步,自顧自地向前走着。
随後,阮箐就聽到雲天青故作誇張的驚嘆語氣:“師兄,你等等我啊!不帶這麽小氣的,你不會因為剛剛那一句話就生我的氣吧?”
阮箐:“……”
阮箐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雲天青,耐心道:“門派之中亦有宵禁,現在時辰并不算晚。我想趁現在再将門派內的諸多地點再熟悉一遍。你若想同去,那便跟上,如若不然,不如早早回去。房中自有門派典籍,裏面說明了規章禁令,雖然掌門不曾教導囑咐,你亦可先翻閱一番,對你以後自有助益。”
“我說師兄,你不必老想着這些啊,不然多累啊!你想熟悉瓊華,那早說嘛!師弟我不說過目不忘,但是跟着師兄師姐他們走了一遭,也記得了八九不離十。對了,不知師兄你喜不喜歡瞭望星辰?我知道一個好去處,你說不定會喜歡。”
阮箐沉默不言,雲天青就當他是默認。而後便帶着阮箐向卷雲臺出發。
卷雲臺,一個蓮花形狀的石臺為底拖的浮空平臺,其中另有懸浮的石階,将山脈與平臺相連。
卷雲臺上,雲天青站在其間,擡首做瞭望狀:“天懸銀河、繁星燦爛。這夜中星辰,确實美不勝收。”
阮箐看了他一眼,而後點頭:“确實。”
只是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雲天青見了,急忙喊到:“師兄你怎麽又準備走了?我還準備了美酒,打算乘着夜色,與你小酌一番的!”
阮箐再次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雲天青,發現他的手中果然拎了一壺酒。
酒香濃郁,即使沒有湊近,阮箐也能聞得到裏面醇厚的氣息。
阮箐只是掃了他手中的酒一眼,而後便說了三個字:“酒仙翁。”
被道破了酒的出處,雲天青卻是沒有絲毫尴尬之色:“師兄果然是師兄,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不過是看着酒仙翁那裏酒多,擔心他一人喝不完,于是便幫他解決一些。”
阮箐:“……”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師兄要不要來點?”
“……不必,你若喜歡,自己喝便是。不過師父(太清)說過,五谷雜糧皆為濁氣,對修行并沒有什麽助益。以後,我們還要學會辟谷,這些東西,還是能少吃少吃。”
“唉……我說師兄,你這樣恪守教條,一板一眼,你不會覺得累麽?”雲天青收回酒,悵嘆道。
看着雲天青将酒憑空收回,阮箐臉色不變,只是道:“修仙之行,定是艱難險阻,遵守規章教條,自是理所應當。如此小事,就覺得疲累懈怠,往後又如何能堪當大任?”
“我可不在意那什麽大任不大任的,我想要的,不過是随心而行,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其他的,當然自己怎麽開心怎麽做呗。”雲天青臉上依然是閑散自在的笑容,“師兄啊,有的時候,自在随心一點,反而能消除煩憂?不過師兄,你這樣子一板一眼的,不會是什麽皇宮貴胄吧?”
“不是。我只是普通孤兒,無父無母。”
“咳咳咳!”雲天青臉上的笑容難得的僵硬下來。
雲天青開口,語言也變得艱澀:“那師兄你……”
“一直以來便是如此,并沒有什麽不妥當。”阮箐開口,看着雲天青那變得複雜而略略帶着歉意的面容,阮箐目測,雲天青那厮又腦補了什麽。
不過雲天青的臉色只是僵了一會,又很快再度揚起笑容:“那還真巧,我也無父無母。”
看着雲天青那熟門熟絡攬上來的手,阮箐冷冷道:“手。”
“诶……師兄你放心吧,往後的時候我會照顧你的。不用覺得羞赧不好意思,誰叫我們有同床之誼呢。”一邊說着,雲天青還一邊拍着阮箐的肩。
阮箐:“……”
阮箐木然地将雲天青的手扯下,而後道:“時辰也不早了,回去吧。還有,注意儀容儀态。”
“我說師兄,你不必這麽嚴肅嘛。”
阮箐搖頭,不再言語。
之後,阮箐正要和雲天青一起離開,迎面卻遇到了白蔹。
看到阮箐他們,白蔹微笑道:“原來是天青師弟,玄霄師弟。”
“師兄。”阮箐冷淡點頭。
拜入瓊華,自是舍去俗世的名字,被冠以新的道號。
阮箐則從淩霄改為玄霄,而白蔹和雲天青因為不想更名,所以依然還是保留着原來的名字。
“更深露重,白蔹師兄怎的也有興致出來啊?”雲天青笑的依然沒有個正型。
“不過是夜不能寐,閑來無事,便出來走走。天青師弟你們是……”
“啊,我們也是沒事,四處逛逛,現在,正打算回去呢。師兄,你慢慢逛,我和玄霄師兄就先回去了。”
“所幸無事,倒不如一起回去吧。”
“那也成啊。”于是,白蔹便和阮箐他們一同朝着劍舞坪,也就是他們的住所方向走去。
随行的路途之中,雲天青一直和白蔹侃侃而談,阮箐則安靜地在一旁走着,悶聲不吭。
似是意識到自己‘冷落’了阮箐,雲天青湊上前來道:“師兄,你怎麽一聲不吭啊?”
阮箐斜睨了雲天青一眼,只是道:“有何可說?”
“唉……師兄,你別這樣啊……”雲天青無奈嘆氣。
倒是站在一旁的白蔹體貼道:“我想玄霄師弟定是沉默寡言,性格內斂之人。他本身喜靜,天青師弟你就不要鬧騰他了。”
阮箐靜靜地看了白蔹一眼,沒有說什麽,想來是默認了。
“好吧好吧。”雲天青嘆着氣,終是沒有在說什麽。
之後,依然是白蔹和雲天青不停地聊着天,阮箐依舊沉默不語。很快,他們就走回了劍舞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阮箐在為自己收拾一番之後,就兀自寬衣躺倒床上休息了。
雲天青還在一旁絮叨着什麽:“那個白蔹師兄他說他是清平縣的,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師兄你家與白蔹相距不遠吧?不過你們居然不熟識,真是奇也怪哉。不過按照師兄你這個悶聲不吭的性格,若非必要,你也不會特地去與誰結交。”
“師兄,你怎麽不回答我?天色尚早,你不會這麽早就睡了吧?”
然後,阮箐沒有回答。
“這麽早?不會真睡了吧?師兄、師兄?”
阮箐依然沒有回答,有的只是那平穩而又綿長的呼吸聲。
“好吧好吧,那我也睡了。”雲天青起身,将燭火熄滅,然後自己也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阮箐:“╮(╯﹏╰)╭”
翌日,阮箐早早起身,順便把賴床不起的雲天青也拖了出來。然後他們一同去拜見掌門。
阮箐他們到的時候,白蔹他依然早早地到了那裏,太清開始教導他們一些心法,并讓雲天青和阮箐在三個月內将心法練至第三重境。但是白蔹的話,卻被太清單獨留了下來。
劍舞坪中,阮箐端坐在地面之上,閉目打坐,認真地修煉心法。
雲天青卻是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樣子。
雲天青道:“師兄,你說師父把白蔹師兄單獨留下來,會不會把什麽特殊的心法告訴他,不告訴我們啊?”
阮箐:“……”
雲天青又道:“唉……師兄,你怎麽又成了個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啊?再怎麽說,我們也好歹有……”
不待雲天青說完,阮箐睜眼道:“若有閑情逸致在那裏胡思亂想,倒不如靜下心來打坐修習。師父是不是傳授白蔹師兄什麽特殊心法,那也與我們無關。如今,你倒不如認真想想,該如何能夠将心法在三個月內練至第三重境。”
阮箐說着,就起身準備離開,雲天青問道:“師兄,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找個清靜之地,練功。”
“诶!那我也一起!”
阮箐:“……”
阮箐沒有拒絕,不過正當阮箐他們打算離開劍舞坪的時候,阮箐卻看到幾個熟悉的人影。
那些人恰巧就是阮箐在太一仙徑看到的慕言他們。
注意到阮箐的目光,慕言、曲熙然還有曲夕顏都朝着阮箐走了過來。
雲天青輕聲問道:“師兄,你們認識?”
阮箐回道:“在太一仙徑有過一面之緣。”
幾個談話之間,慕言他們已經走到眼前。
慕言拱手道:“淩霄公子,看來我們真的算是有緣,如今又見面了。”
阮箐颔首:“也恭喜你們,通過了入門試煉。”
站在一旁的曲夕顏露出一個溫和而又羞赧的笑容:“卻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的緣故,恐怕也不會耽擱,說不定之前運氣好,還能與淩霄公子同時入門。”
曲熙然依舊冷着臉,看着曲夕顏的眼神是那不加掩飾的煩厭,雖然依舊沒有說什麽,只是略帶嘲諷一般地發出一個‘啧’聲。
阮箐他們都沒有表示什麽,玄震此時卻是走了過來。
看着似是相識的阮箐他們,玄震笑道:“看來你們都相識,我就不必再多介紹了。這是玄霄,雲天青,你們的師兄。”
玄震對慕言他們介紹完之後,又繼續對着阮箐他們道:“這是慕言,曲熙然,曲夕顏,你們以後的師弟師妹。”
雲天青笑道:“唉……回回都是大師兄你和大師姐,一起帶着入門弟子熟悉瓊華,真真是辛苦了。”
玄震搖頭道:“并非每個入門弟子都由我們帶領他們熟悉瓊華,否則的話我們兩個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是渾身乏術。”
“啊……那看來我們也是頗受關照啊。”雲天青繼續微笑,“不過,慕言師弟,你們好似也沒有改名啊?”
慕青道:“有倒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名字,我認為也是一個人的初始、根本。雖然如今拜入昆侖瓊華,但也不代表一定要舍去自己原來的名字。既然改名換姓并不是必須的,所以我們皆請求師父,讓我們以後依然按照以前的姓名相稱。”
“師父?看來掌門這是見一個弟子收一個徒弟?”
玄震接口道:“我想,這是因為你們根骨極佳的緣故,所以掌門親自教導,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堪當大任。”
雲天青揉揉鼻子,對着阮箐低聲耳語:“師兄,你說這個‘天賦上乘,根骨極佳’的人,什麽時候也跟個蘿蔔白菜一樣,随處可見了?”
阮箐眉毛動了動,斜睨了雲天青一眼,沒有說什麽。
看樣子他們還要繼續談話的趨勢,阮箐上前一步道:“玄震師兄,想必你之後還要帶他們去熟悉瓊華,我們也還要去修煉,如今就不耽擱了。”
玄震深深地看了看阮箐,而後點頭微笑道:“那你們去吧,我随即再帶他們繼續熟悉瓊華。”
于是,阮箐在和他們告別之後,就和雲天青尋着一個安靜之地開始靜靜修煉了。
之後的日子,阮箐的生活便一直被修煉充斥着。
當白蔹他們在修煉時,阮箐在修煉。
當白蔹與玄震談人生感悟時,阮箐還在修煉。
當曲熙然和曲夕顏互掐時,阮箐依然還在修煉。
當雲天青在睡覺時,阮箐還……
見自己都要睡覺了,阮箐還在修煉,雲天青起身,有點擔憂地看着阮箐:“我說師兄,你這麽一直一直地修煉修煉,不會弄的走火入魔了吧?”
阮箐:“……”
阮箐端坐在床上,認真地看向雲天青解釋道:“白蔹師兄資質高于我們,就連慕言師弟熙然師妹他們的進境也比我們快。既然我們天賦資質比不過別人,自是要花更多的時間,勤奮修煉。”
“不過,你也說的對,過猶不及,是我魔障了。”阮箐說完,撣撣衣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起身收拾一番之後,就上床睡覺了。
而雲天青看着去睡覺的阮箐,面色很是複雜。全是因為阮箐只知修煉,沉默寡言,鮮少與人交流的情狀,讓雲天青不可抑制地腦補了一出苦情戲:小時候阮箐孤苦無依,不與人交流,如今才會變得如此沉默寡言。長大之後,又因為內心缺乏安全感,所以不停地修煉法術,想要變得強大而廢寝忘食。不過好在阮箐如今還很聽勸(?),于是雲天青決定,以後一定要幫助阮箐,讓他走出童年的陰影,揮去他心中的不安。君不見同樣是無父無母的他,如今還是樂觀開朗長的很是齊整?(大霧)
如果阮箐知道雲天青此時的想法,他肯定會告訴他,這真的又是一個美妙的誤會。每個世界的體系不一樣,這個世界能夠用的技能,也許到下個世界就不能用了。雖然很多時候都用不到那些‘扮演人物技能以外’的技能,阮箐他想多修習法術,以備不測,順便還可以幫部長省省資金?
以及,他只是扮演了個沉默寡言,努力好強的人,雲天青你的思想究竟要歪樓到何種程度才會想到那種奇奇怪怪的方向去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阮箐:我只是個龍套。
太子長琴:我只是出來冒個泡
阮箐:……
雲天青:師兄你小時候如此缺愛,孤苦無依,為了防止你長大缺鈣,報複社會,所以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阮箐:……(╯—□—)╯︵┻━┻
5000+的字=2000+的字‘+’2000+的字,于是二合一,→_→如此雙更了。
☆、匆匆而過
所謂龍套,就是別人在相愛相殺時,他在打醬油。
別人在虐戀情深時,他還在打醬油。
別人虎軀一震,威震四方時,他依然在打醬油。
不過,或許會有些許龍套運氣不好,淪為“死屍”中的醬油黨一枚(咦?)。但是阮箐,雖然他從原來的未來boss淪為了龍套,但也真還沒衰到那個地步。不過他真的一直在打醬油就是了。
熙然姑娘在白蔹的溫柔攻勢下慢慢敞開自己的心扉,訴說着自己的煩憂,過去的種種。阮箐掃了一眼在屋頂談心的兩個人,默默地放棄了觀賞星空的打算,折返回去繼續練功。
曲夕顏姑娘和慕言在醉花蔭情定三生,約定此生相随,不離不棄。在樹木背後當布景板的阮箐心中默默決定,下次果斷還是換個地方練功。
于是,本來在思返谷偷懶的雲天青,在看到跑到這裏來練功的阮箐,整個人都郁悶的不行。因為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