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主想通了
阮甜甜這幾天想了想,要不然就趁現在的陸執還對自己有些好感,順其自然,等他以後來娶自己好了。
沒有風險,也不用糾結擔心,只要等着他來就好。
“這樣啊。”陸執若有所思。
“你好久沒理我了。”阮甜甜揉着指尖的小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總粘着你。”
小姑娘的聲音低低的,透着委屈。
“我最近都沒有再粘着你,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我媽媽給我報了十一月份的奧數比賽,我也要好好準備了。”
學習第一,學習第一。
阮甜甜安慰着自己,反正不管怎麽樣陸執都會娶自己的。
“可是。”阮甜甜鼻子一酸,“你以後娶了別人可怎麽辦呀。”
心裏擔心的事,就算再三強調也無法讓人徹底安心。
阮甜甜總覺得自己畫蛇添足,弄巧成拙。打破了原本自己和陸執的關系,她擔心蝴蝶效應,影響未來。
小女生的內心敏感脆弱,尤其是在這種令人害羞的小心思上,更加彎彎繞繞,迂回曲折,稍微風吹草動就提心吊膽,擔心不斷。
凡是讓人幸福的的東西,往往又會成為她不幸的源泉。
阮甜甜一生順遂平安,唯一挂念求而不得的,也就剩一個陸執了。
深秋季節,運送紅酒最好。
陸執和江陣忙活了一天,坐上車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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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陣拉過安全帶給自己扣上:“又要跑夜路咯。”
陸執鼻頭凍的發紅:“出了高速換我來。”
“未成年,不敢用。”江陣笑道。
“虛歲成年了。”陸執說。
江陣踩下離合:“十八歲的時候趕緊把駕照考了,跟着我再跑幾年就能帶着曹信了。”
“好。”陸執應道。
車子平穩駛上瀝青路面,江陣點了根煙,單手扶着方向盤。
冷風從窗縫擠進來,兩個男人也不嫌冷,沉默着各想心事。
陸執看着車窗上自己的倒影,裏面的少年亂着頭發,不修邊幅。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兩天沒剃,胡渣就長了起來。
“想老婆了。”江陣抽了口煙,突然道,“你嫂子昨天剛跟我鬧情緒,今天一天沒搭理我。”
陸執:“……”
他似乎知道了江陣今晚為什麽堅持跑夜路也要趕回去的原因。
“你哄哄她?”陸執試探道。
“怎麽哄?”江陣吐槽,“我都不知道她生什麽氣。前一秒還跟你親親好寶貝,下一秒臉色一變就是壞壞王八蛋。”
陸執想起了阮甜甜,覺得兩人有點相似。
“都怪老子對她太好了。”江陣憤憤道,“女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這次回去我非得把她按在地上好好打一頓…”
陸執無語地瞥了他碎碎念着的老大一眼。
心道你就吹吧,嫂子眼睛一瞪你乖的跟小白兔似的。
車開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時候,陸執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那是一棟破舊的三層樓房,一樓最左邊的一戶被房東砸通了牆,改造成三開式的小戶型。
陸執租了其中一間卧室,帶了個采光不錯的陽臺。
房子隔音不太好,陸執一頭倒在床上時依稀還能聽見隔壁房間男女的叫/床聲。
真牛逼啊,陸執想,都早上了,還沒停。
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陸執被砰砰的砸門聲吵醒。
幹瘦的男人兇着張臉,一只手攤着,幾乎都要伸到陸執的臉上:“水管我給你修好了,錢呢?”
吸血房東又來要錢了。
陸執撓着後腦勺,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
還沒等他點一下張數,男人就一把把錢奪過來:“多的錢我給你交水費。”
陸執無語:“我才交過…”
男人飛速改口:“那就交電費。”
陸執擺擺手:“行吧。”
有錢真好,平日裏啰裏八嗦問候全家的房東拿了錢,話都沒和陸執多說幾句便走了。
陸執落了個耳根清靜,回房也睡不着了。
洗了個澡出來,邊擦着頭發,邊起火做飯。
陸執撕開一袋方便面,等着水開。
鋁鍋鍋壁起了一層細小氣泡,漸漸擴大,最終沸騰起來。
陸執盯着咕咚咕咚翻騰着的開水,思緒飛出了天際。
為什麽要讨厭他?
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讨厭還都排在賀良玉後面。
“喜歡就去争取,別想什麽有的沒的。”
“人活一輩子,有些事,寧願做過了再後悔,也不要不做留遺憾。”
拆開了的方便面被往桌面上一放,陸執關了火,從桌子下面找到那卷得不成樣子的十套卷子,往兜裏一揣,出了門。
學校食堂裏,阮甜甜左手拿勺右手拿筷,正看着橫放在白米飯上的碩大雞腿,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下口。
“你就直接吃嘛。”胡喬坐在阮甜甜身邊,指點道,“你就用筷子戳進去,然後…”
“啊!”阮甜甜突然小聲叫了一下。
胡喬一臉懵逼:“怎麽了?”
阮甜甜縮着脖子,視線悄咪咪往左前方飄:“我看見陸執啦!”
胡喬直起腰,順着阮甜甜目光看過去,陸執剛在窗口打好一份飯,此時轉過身來,尋找座位。
阮甜甜急得直拉胡喬的衣服:“你幹什麽坐這麽直啊?別讓他看見你了!”
哪知胡喬這人壓根不走尋常路。
她不僅不怕陸執看見自己,甚至擡手揮了揮,大聲招呼道:“嘿!這有位置!”
此時正是飯點,食堂人多,空位也少。
陸執看了看周圍的人滿為患,考慮了一下,朝着阮甜甜的方向走過來。
他一進食堂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阮甜甜,打了飯回來正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胡喬這一嗓子喊得時機恰好,十分靈性。
陸執坐在阮甜甜對面的座位上,朝胡喬道了聲謝。
胡喬臉上大咧咧地笑,用手在桌下悄悄戳着阮甜甜的大腿。
阮甜甜僵硬着轉頭,對上胡喬的目光。
她看着阮甜甜,眉頭挑挑,那蕩漾的表情,仿佛無聲地鼓勵着:沖啊!!!
當啷——
阮甜甜手上鐵質的筷子相互一絆,從手上脫離,與桌面碰撞一響,咕嚕咕嚕滾到了陸執面前。
陸執擡手,按住筷子。
阮甜甜捂住臉:丢死人了。
“筷,筷子滑…”阮甜甜想把筷子拿過來。
“換一雙吧。”陸執淡淡道。
他起身,走到消毒櫃給阮甜甜拿了一雙新的筷子。
胡喬拍着自己的胸口,幾口咽掉大半碗飯:“姐們溜了,你一定要加油啊。”
阮甜甜發懵:“你去哪?”
胡喬端起湯碗,咕咚咕咚仰頭喝完,抹了把嘴:“下午兩點班級休息點集合別忘了啊!”
胡喬端盤走人,阮甜甜拉都沒拉住。
陸執剛好拿筷子回來,兩個人友好的打了個照面,互相道別。
“給。”陸執把新筷子遞給阮甜甜。
阮甜甜接過來,小聲說了謝謝。
陸執點點頭,低頭吃飯。
阮甜甜看着自己盤子裏的雞腿,遲遲下不去手。
她今天是中了什麽邪,為什麽要點這麽大的雞腿啊!
“你昨天說的作文…”陸執突然開口,“我今天想背。”
阮甜甜愣了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那個啊,我放你,放你桌洞裏了。”
她耷拉着腦袋,用勺子去戳雞腿,戳下幾塊肉來,堆在米飯上面。
阮甜甜終于找到了比較婉約的吃雞腿的方式,于是動起手來,把雞腿上的肉全戳了下來。
一套幾乎被卷成廢紙的卷子被放在了桌子上,陸執揉揉鼻子,不好意思道:“卷子,還沒寫。”
阮甜甜咽下嘴裏的飯菜,舔舔嘴唇,盡量自然地問道:“你,你怎麽不寫呀,你幹什麽去了?”
“有點事。”陸執挑着菜裏的生姜,“你跑步跑得怎麽樣?”
阮甜甜驚訝道:“你知道我跑步嗎?”
陸執哽了一下。
他的前座就是班長,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班裏任何動向。
“曹信跟我說的。”陸執随口拉出曹信當擋箭牌。
阮甜甜兔耳朵已耷拉,蔫蔫道:“我體育很差的,初賽就被刷掉了。”
陸執“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阮甜甜用勺子劃着盤子裏的米飯,沒話找話說:“不過賀良玉打破我們學校記錄了。”
陸執拿着筷子的手一頓。
“他報了跳高跳遠,兩項比賽都破紀錄了。”阮甜甜欣喜道,“他可真厲害。”
精準踩雷。
陸執額角微跳。
“不過你那麽厲害,如果參加了比賽,一定比他跳得更遠,跳得更高。”
阮甜甜眉眼彎彎,看着陸執。
陸執心裏剛燃起來的火被阮甜甜這捧溫水澆了個透,“刺啦”一聲漫起整個胸腔的水蒸氣。
這小丫頭可真要命。
兩人吃好飯,依舊是陸執端起了阮甜甜的餐盤去了回收處。
阮甜甜去買了兩瓶溫熱的豆奶,分給陸執一瓶。
“你回教室做卷子嗎?”阮甜甜問。
陸執拆開吸管,戳進瓶內:“嗯。”
“今天下午運動會閉幕式。”阮甜甜笑着走在想陸執身邊,“我們班總分肯定是集體第一名。”
陸執微微低頭,看着身邊眉開眼笑的女生,兩個人之前的間隙和隔閡仿佛都消失不見。
阮甜甜的心思複雜又簡單。
陸執不在的時候複雜,怕這怕那,自己吓自己。
而當陸執在的時候,又變得十分簡單。
簡單到只要和他說說話,就可以抛下所有煩惱和顧慮,永遠開心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本來打算二更的…結果卡文了,又去捋了一遍大綱,最後在床上寫着寫着睡着了orz…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