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幫老大
“這麽慫?”賀良玉不屑道。
“慫?”曹信剛舒了口氣,聽賀良玉這麽一說覺得可笑,“他是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你認識陸執才一天啊?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沒數嗎?”
“不就在酒吧裏看場子的嗎?”賀良玉道,“誰不會打架啊?”
魏旋幹笑一聲:“二十三班倒是會打架,當初七八個人一起堵他,現在遇見了不還都要叫一聲陸哥。”
曹信拍拍賀良玉的肩膀:“你要是因為小甜甜跟他過不去,其實完全沒必要。我看他對小甜甜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賀哥,何必呢。”魏旋也站起身勸道,“我知道賀哥也有手段,但是陸執這種打小在外面混大的,惹着了不幹不淨,對你也不好。”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曹信推了魏旋一把,“誰不幹不淨了?”
魏旋後退一步,連忙道:“你跟我急什麽?我這不是勸賀良玉呢嗎?”
“勸人就能不說人話了?”曹信道,“少他媽背後嚼舌根子。”
“行了你們倆吵什麽啊?”賀良玉打斷兩人,“陸執他沒那心思最好,我也不想招惹他。”
上課鈴響,陸執踩着鈴聲進了教室。
他剛洗了把臉,黑發被打濕,軟趴趴的垂在額前。
桌子已經被曹信扶正,他看了眼曹信桌邊貼的課表,拿出了化學書。
而在教室的最前方,阮甜甜趕在化學課開始前,填好了表格。
胡喬湊過腦袋:“你真的喜歡陸執啊?”
阮甜甜不置可否,把那張表格夾進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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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兇巴巴的,還不喜歡說話,你到底喜歡他哪啊?”胡喬說,“長得帥嗎?賀良玉長得也帥啊!”
阮甜甜肩膀一塌:“我現在真是越來越讨厭賀良玉了。”
胡喬兩眼放光:“可是你不覺得他是霸道總裁類型的嗎?”
阮甜甜鄙視:“我不喜歡霸道總裁。”
胡喬氣呼呼:“對,你喜歡黑幫老大。”
阮甜甜笑了:“你在說陸執嗎?他其實很可愛啊。”
胡喬驚呆了:“哪裏可愛了!”
“他…”阮甜甜卡了殼。
陸執會叫她甜甜寶貝,跟她說早睡晚安,不會先挂她的電話,未來還會喊她老婆,在她洗澡的時候給她送衣服…
阮甜甜臉紅了。
“他上次給我買了瓶牛奶。”阮甜甜打開化學書,“沒找我要錢。”
被一瓶牛奶收買的阮甜甜沒想到,兇巴巴被胡喬列為黑幫老大的陸執,竟然還有三個人想幫助他。
他肯定選我。
阮甜甜自信滿滿。
結果陸執一個都沒要。
于是當天下午放學,阮甜甜就堵着陸執不讓他走了。
“你幹嘛不選我呀!”阮甜甜展開手臂,大字型封住教室後門,“你選我好不好!”
陸執轉身去前門。
阮甜甜在走廊跑的飛快,堵住前門的時候發現陸執從後門出去了。
阮甜甜背着書包一路小跑,走在陸執身邊理了理自己額前吹翻了的劉海。
陸執手長腿長,走得很快,阮甜甜得加快腳步才能勉強跟上。
阮甜甜伸出手,拉住陸執的衣袖:“陸執,你走得好快呀!”
陸執腳步一頓:“放手。”
阮甜甜哼了一聲:“就不放。”
而這些天的和平相處,阮甜甜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陸執深吸一口氣:“我不需要…”
“需要的!”阮甜甜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老大,“你肯定需要!”
“我的成績雖然不好,但是我可以幫你抄每天要背的英語作文,帶翻譯的!”
陸執無動于衷。
阮甜甜搖了搖陸執的衣袖,放軟了聲音:“好不好嘛…”
陸執移開目光,良久,才看回身邊撒嬌的姑娘。
“好。”
于是阮甜甜愉快的和陸執結成了學習小組。
第二天聽到消息的賀良玉不樂意了。
“我不是不讓你寫他嗎?”賀良玉屈起手指扣在阮甜甜的桌子上,“你成績很好嗎?你能幫他什麽啊?”
阮甜甜皺眉:“要你管!”
“我還偏要管了。”賀良玉嘿了一聲,“你早戀叔叔阿姨知道嗎?”
阮甜甜“唰”得一下站起身:“我沒有!”
看着阮甜甜幾乎是瞬間紅了的耳尖,賀良玉內心簡直由于火山噴發:“他喜歡你--嗎你就往上貼?”
阮甜甜瞪大了眼睛。
賀良玉繼續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不潔身自好?整天圍着個男的來回打轉?”
阮甜甜抄起自己的書,沖着賀良玉面門砸過去。
書脊正中鼻梁,賀良玉的眼淚和鼻血一起奔湧而出。
周圍同學本以為是小打小鬧沒去在意,這會兒見了血才紛紛圍觀過來。
“卧槽賀良玉你沒事吧!”
“紙呢紙呢,快點止血啊!”
賀良玉推開扶着他的同學,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竟然糊了一手鮮血。
他擡頭看着眼前吓得不輕的小姑娘,咬牙切齒道,“阮甜甜!”
阮甜甜捧着自己的抽紙,吓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然而還沒等賀良玉接下來有什麽動作,一只大手突然掐住了他的兩腮,被迫使賀良玉的整張臉都仰了起來。
“去衛生間。”陸執的聲音冷冷。
陸執的手擡的很高,賀良玉就像被掐了脖子一般,兩只手握住了陸執的手臂。
觸手一片結實的肌肉。
他的兩腮被大力捏住,疼的要命,臉也憋的通紅,說話含糊不清:“放……手。”
可是陸執像沒聽見似的,掐着他的下颚骨就往教室外走。
“頭擡起來止鼻血啊。”曹信及時過來打圓場。
他抽了幾張阮甜甜捧着的抽紙,一股腦全堆在賀良玉臉上。
“去衛生間沖一沖,快去快去。”
陸執就這麽一只手掐着賀良玉的臉,幾乎是拖着,把人帶出了教室。
阮甜甜坐在板凳上發了好一會兒的愣才勉強回過神來。
她看着胡喬蹲下身,用紙巾擦幹淨地上的幾滴鼻血。
“剛才陸執好可怕啊。”胡喬把帶着血的紙巾扔進挂在桌邊的垃圾袋裏,“感覺他一只手就能把賀良玉提起來。”
阮甜甜有些放心不下,放下抽紙,跑了出去。
剛出教室門,就迎面撞見了陸執。
“陸執。”阮甜甜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通,“你沒事吧?”
是“你沒事吧”,不是“賀良玉沒事吧”。
陸執插在口袋中的五指微蜷:“沒事。”
“那,那他也沒事嗎?”阮甜甜看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陸執的五指又放開了:“沒死。”
阮甜甜反應了一秒:“啊?”
陸執不再看她,擡腳走回教室裏。
衛生間裏的賀良玉也沒事,就是阮甜甜砸的巧了,把人鼻血砸了出來而已。
“別再說他在幫我止血!”賀良玉動了動自己下颚骨,“都他媽快把老子下巴卸了!”
曹信幹脆閉嘴。
“行啊,牛逼,一個混混這麽拽?”賀良玉一拳捶在洗手池上,“在酒吧看場子是吧,老子玩過這麽多酒吧,不整死他算我輸!”
阮甜甜在衛生間把賀良玉的話全在耳朵裏。
“賀良玉!”阮甜甜對着衛生間喊,“你要是敢整陸執,我就告訴賀爺爺你整天去酒吧!”
賀良玉從衛生間裏沖出來,不敢置信道:“我被打了!你他媽還護着他!”
“你活該!”
阮甜甜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晚上,阮甜甜卡着昨天挂電話的時間,撥下了十年後陸執的電話。
陸執似乎還在睡覺,迷糊間沙啞着聲音叫她老婆。
阮甜甜放下手機,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蛋,在房間裏跳了好幾下。
等到終于平複下內心想要尖叫的沖動後,她才重新爬上床,把電話拿起來。
“我是十年前的阮甜甜。”
電話沒有挂斷,但是那頭卻沒了聲音,阮甜甜湊上去仔細聽,聽見了男人細微的呼吸聲。
陸執睡着了啊。
阮甜甜舍不得挂。
“嗯?電話?”陸執的聲音複而又響起,像是在和誰對話,“不知道。”
應該是十年後的自己,阮甜甜想。
“大晚上穿這麽嚴實?寶貝親一個,我要親嘴!害羞什麽都結婚兩年了…”
阮甜甜手機都拿不穩,幾乎是慌亂地挂了電話。
相比于之前她蹦幾下就能化解的尖叫,現在她安靜的坐在床上,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天崩地裂了。
她把手機捂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陸執沙啞的聲音像是印在了她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被拉出來重複播放。
“啊啊啊啊啊臭流氓!!!”
阮甜甜又一頭紮進床上的大熊懷裏,手腳并用一齊撲騰。
“陸執臭流氓!臭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後的陸執:校園小甜餅就不要插入我們成年人的場合了。
十年前的陸執:不,我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