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系統,你到底還有多少成就是我不知道的。
常洺強迫自己不去關注那個成就,把注意力放在與散兵的對局上。
确定好先後手以後,下一步是投骰子,常洺這次運氣不錯,僅有兩個骰子是不需要,這是個好兆頭,意味着能夠幫助他在第一局打出先手優勢。
這時常洺微微擡了擡眼皮看向對面的散兵,發現他皺起了眉頭。
常洺觀察幾秒後沒在看,全心放到自己的牌上,七聖召喚極度考驗運氣,并不是說一次投骰子就能決定全盤的勝負。如此想來,常洺恍然覺得人生其實也有點這個意思。
牌一張張被打出,第一輪很結束。
“結束回合。”散兵不悅的說道,他已經沒有牌可打。
常洺再用最後的兩枚骰子打出支援牌後也選擇結束回合,他此時祈禱着下一局還有這麽好的運氣。不然他可不确定還能不能在散兵到須彌前再找他打一次七聖召喚。
而且下次找散兵打七聖召喚的話,大概沒有今天那麽順利。
到那會散兵不送他一句你有病吧就算不錯了。
“那麽開始第二輪。”常洺不着痕跡的嘆氣,他勝負心被激發出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大喊一聲勝負由我不由牌。
骰子再度投下,與此同時在帳篷內傳出動靜。
“發生了什麽事?”卡爾揉着頭,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她強撐着支起身子向外望去。然後她看見常洺正在和那名愚人衆的外援打牌。
卡爾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誰會在這種地方打牌啊。
“咳咳。”常洺頗為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提醒卡爾這不是夢境,他真的在和人打牌。
“你的牌瘾比塞琉斯說的還要大。”卡爾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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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發出一聲輕笑,好像在贊同卡爾的話。
“等你醒來的時候比較無聊,正好遇見他,就開始打牌了。”随口編了個借口,常洺知道這話聽起來詭異。
但事實情況實在是沒辦将,總不能說這場牌局是他用神明不知道的隐秘交易來的。
那聽起來實在是不像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然而一切為了原石。
常洺想想他遙遙無期的
命座,在常駐卡池裏無保底抽命座是何等痛苦的人生,他是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那你繼續。”面對這種情況,卡爾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索性先讓常洺打完七聖召喚,她湊着打牌的間隙再休息一會。
卡爾其實懷疑那股将她迷倒的香味,是不遠處頭戴華麗鬥笠的少年所為,可醒來時看到他和常洺打牌,她又覺得其中有隐情。
畢竟一個在這種環境下,還願意陪着其他人玩七聖召喚的家夥能有什麽壞心思。
揉了揉太陽穴,卡爾頭暈尚未完全緩解,為了更快恢複,她收斂思維不去多想,打算剩下的事等順利出去再說。
另一邊常洺則是摸到牌打起第二輪。
牌在一張張減少,直到第四輪,常洺選擇結束回合,他留在場上的召喚物足夠擊敗散兵,現在他只用等着就行。
散兵緊緊盯着整場牌局,臉上的表情不時發生細微的變換。而他好像根本沒注意到這點
等待的常洺趁機觀察散兵,經過這場對決,他發現散兵在表達方面很直白,會把自己的情緒放在臉上,這使得他某種程度上其實很好猜,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感覺有點像貓。
常洺腦海中浮現出這句話,下一秒他就趕緊把這個想法驅散,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認定散兵和貓一樣,還是那種外表看起來對所有人愛答不理,實際上會隔着玻璃看其他貓享受鏟屎官撫摸的貓。
不行了,真的不能再想了。常洺暗中告誡自己,可千萬不能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不然散兵知道了怕不是會把送他一個轉瞬即逝,屆時直接落地成盒,連火化都省了。
“你贏了。”
散兵的話令常洺回過神,他下意識将視線投在散兵身上,看到的是一張很不爽的臉。
三百原石到賬和卡牌生成的提示同時在眼前出現。
“嗯,下次還要不要一起打牌。”常洺的目的達到,但他還是客氣的邀請散兵。雖然他認定對方不會答應。
出乎常洺預料的,散兵沒有拒絕。
“可以,如果你能活到我們下一次見面。”說完散兵起身,提醒他們該離開了,他可不願意陪這群冒險家接着玩過家家游戲。
常洺點點頭,他拿到三百
原石後渾身舒暢,對散兵帶刺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詢問過卡爾是否休息好,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常洺快速将要拿走的東西收起來,與散兵一同向遺跡外走去。
在路上他們陸續遇見了之前折返的冒險家,返回隊伍的人數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增加。
黑暗的遺跡中很容易迷失時間的觀念,常洺不知他們到底走了多久。直到看見外面燃燒的火光,他才意識到這場冒險結束了。
随着距離遺址外越來越近,酒香和肉香一同飄進來。
有些冒險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們并不餓,只是在冒險途中不能喝酒,這對大部分都是蒙德人的冒險家們來說不免是場巨大的考驗。衆所周知,蒙德的人血管裏的血都摻着酒精。
遺跡外,渾身酒氣的塞琉斯舉起酒杯,對着愚人衆喊,“幹了這一杯!”
除馬爾科外的愚人衆成員捧着杯子附和,他們也有點喝大了。
其中一命愚人衆成員喝着蒲公英酒,打趣一般的說,“還好這不是火水,不然我可能早醉了。”
火水是至冬的特産酒,度數遠比蒲公英酒要高得多。
放在平時,這名愚人衆成員的說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的話恰好被從遺址內走出來的散兵聽見。
看到頂頭上司回來,那名正在喝蒲公英酒的愚人衆成員大氣不敢出,恨不得自己真的醉倒了,這樣即使醒來就要去至冬的雪原上種土豆,他至少也做過一場美夢。
散兵發出一聲冷哼,沒去搭理那些戰戰兢兢的士兵。
對于蒙德內的愚人衆有多散漫,他這幾天早有見識。因此完全見怪不怪,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不想花時間訓斥這群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可以交給我了嗎?”散兵對常洺問道,這會在所有冒險家都沖過去關心塞琉斯。除了愚人衆無人在意他們。
點點頭,常洺邀請散兵去遠一點的位置,他會按照約定将那個隐秘和零號機破碎的核心交給對方。
常洺來到一處斷牆後面,确定周圍無人,他先從背包裏取出核心。
“就是這個。”常洺說着遞給散兵。
目光掃過破損的核心,散兵從常洺手中接過來,在驗證過後才将它收起來。
至于核心受到損傷他不在意,這種事在行動開始前他和博士就預料到,遺跡守衛不可能乖乖的把自己最重要的設備交出去,想取到核心必然動用武力。
散兵想到這點還有幾分感謝常洺,起碼他不用動手,省了不少力氣。
“那麽接下來是交易的部分。”說這句時常洺刻意壓低聲音,他直視散兵的雙眼,一句一字的念出,“神櫻樹将在不久的未來種下,并在過去生長。”
神櫻樹能幫助稻妻淨化污染。在稻妻人的印象裏,它從古就有,散兵也不是例外。
假設常洺說的是真的,那意味着着神櫻樹并非是沿着時間的河流飄蕩直下自然生長,反而是從某個時間點突然出現,逆流而上最終貫徹從古至今稻妻人的記憶。
這簡直就像是一種對記憶的篡改,從神櫻樹被種下的那一刻,那個本不存在神櫻樹的認知就被徹底抹除。
在與常洺的對視中,散兵試圖尋找他說謊的痕跡,遺憾的是他沒有找到。
“種下神櫻樹的是誰。”散兵問出一個他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次常洺沒有回答,按照交易他要做的僅有告知,不包括回答疑問。
散兵也沒有勉強,“算了。”轉過身他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幫我轉告馬爾科,可以收隊。”
他不想回營地面對那群愚人衆,反正等他們因散漫丢了性命,也不關他的事。
“我會的。”常洺說完目送散兵單獨離開。
待散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終于徹底結束了。
常洺放輕松心情回到正在喝酒的冒險家身邊,接下來他還要想想怎麽對塞琉斯解釋,尤其是關于打牌的那部分。
從今往後,他牌佬的人設怕是永遠摘不掉。
散兵沿着沒有路燈的小路走到一處開闊地帶,随後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幾個戴着單邊面罩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在晦暗不明的月光下,散兵看到那些人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裏面的瞳孔是四角星,這代表他們不同尋常的身份,古國坎瑞亞的遺民,愚人衆統括官醜角的親衛隊。
“散兵大人,我們與璃月七星的談判破裂,接下來包括層岩巨淵內的所有愚人衆要盡數撤退。”眼中有星星的女人冷冷的說。
“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散兵對繞圈子一向很煩。
女人沉默片刻,直接講出她在這裏現身的目的,“醜角大人讓您負責璃月愚人衆的撤退工作。”
“在層岩巨淵的愚人衆有部分失蹤,您不必用心尋找,在規定時間內帶領其他愚人衆離開璃月就可以。”層岩巨淵下層情況複雜,那些愚人衆基本上不可能找到。
“我明白了。”得了份新工作,散兵自然不開心,于是他故意說,“你們對同胞還真是殘忍。”
這話令女人咬了咬牙。
但随即散兵的下一句就來了,他擺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忘記了你們是坎瑞亞人。”
擺擺手,散兵再度邁開腳步不再搭理那個女人,接下來他又要去給愚人衆的某些執行官收拾爛攤子,所以他有資格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