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卷冰雪筒子生日快樂摸摸大！浮上來給我調戲一下嘛~ (5)
，就聽見對方的聲音響起。
“嗯？”
“呃……”餘菁菁被他帶得連“喂”都不會說，結巴起來，“你有空嗎……我……我想……”
沈臨從容地接了話茬，“你在哪兒。”
“學校東門……”冷風一吹，餘菁菁打了個噴嚏。
沈臨未有遲疑，答應，“就來。”
他又是講完自己的事情毫不客氣地挂電話，餘菁菁愣神之餘，回想簡單的“就來”兩字，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
一天下來，餘菁菁才知道沈臨不僅僅可以作為一個美景觀賞，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實用物件。
感嘆了一番之後，她後知後覺：哎，似乎哪裏不對？這貨似乎是個人，一個有脾氣的人，比如……現在就發火了。
接她的時候，沈臨很乖巧，問她想去哪兒。
吃飯的時候，沈臨很溫順，問她想吃什麽。
逛超市的時候，沈臨很周到，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個東西，帶她準确找到所有位置。
他這麽效率，還時不時地查看時間，餘菁菁也不好站在貨架前看太久，就随便抓了自己順眼的幾樣東西丢到購物車裏。
沈臨此時還是淡定的。
等到了邊緣地方，超市為管理方便不允許客人推購物車再向前，離停車場尚有一大段距離，正式瞅了眼三大袋東西，他終于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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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向來內斂，發脾氣都需要讀條似的，先是默默打量斟酌說辭。
餘菁菁頗不給面子，說了一句很欠揍的話，“啊……你是不是拿不動啊？”
一個路人無聲地往他們這邊瞅了一眼，目光掃到沈臨瘦削的身軀，抿唇，眼中似是懷疑。
本來是面無表情，這回徹底的黑了臉，沈臨不多言語，不管餘菁菁要幫忙的語言動作，一口氣把三大袋東西拿了起來。
餘菁菁只能跟在後頭。
上車之後，餘菁菁瞅見他修長白皙的十指都勒得有點發紅，懊惱不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他的眼神吓退。
大晚上又是過年，不僅商場裏人山人海，回去的路上也擁擠，堵車像是不會結束一樣。餘菁菁才看了一眼後座的東西，再瞅了瞅沈臨恢複正常的側臉。
她忽然有了個妙計。
使力拿了一袋食物，餘菁菁挑出了那些看來比較重的，開始吃。
沈臨除了拿東西的時候幫她了一把，其餘時間都無語地看她吃啊吃，面無表情聽她再三解釋，“呃，堵車那麽久，又餓了！”
當然，這是假話，餘菁菁只是不想沈臨再度提着大袋東西幫她爬樓送到家而已。
計劃很完美，三大袋東西被吃成了一袋半，體積和質量均銳減。
餘菁菁悄悄打了個飽嗝，坐立不安地挪動了一下屁股，心裏叫苦：唯一疏忽的就是，自己吃撐了，又想吐又想……上廁所。
“快到了。”沈臨忽而說了一句。
餘菁菁以為他不知道，點頭，“嗯！塞車好久，坐得腿麻！”
“……”沈臨瞟她一眼，如她所願，目光沒有停留多久。
接下來的短短十幾分鐘，在餘菁菁眼裏就像過了一年一樣漫長，才到了樓下，她就自顧自地開門下車，從後座一抓東西，大吼一聲，“不用送我了！”
沈臨什麽反應她不知道，餘菁菁只知道，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克制本能與調整姿勢，以求在最正常的狀态下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還算順利，餘菁菁接下來沒丢人，從衛生間出來長籲一口氣，在陽臺望了一眼，沈臨不見蹤影，查看手機，沒有信息沒有電話。
她只好想，這樣也不錯，今天真是多災多難，估計沒有下一次了。
想到這裏，餘菁菁哀嚎一聲，趴在沙發上，用挺屍的姿态聽鐘表指針滴答滴答走了好久。
久到，餘菁菁睡着了，卷着毯子就這麽過一宿，迷迷蒙蒙之際聽到手機鈴聲，打哈欠摸索到了之後，口齒不清地接聽，“唔……喂？”
“我是沈臨。”
“啊！？”餘菁菁徹底清醒過來，捂着手機清清嗓子才接着說，“怎麽了？”
“你的東西忘在我這裏了。”沈臨的語氣平平。
餘菁菁遲疑地說，“那……我去拿……”
“不必，”沈臨卻說，“我送到你家去。”
震驚得不知道作何反應，餘菁菁愣愣地念平時的客套說辭，“那麻煩你了，謝謝，下次請你吃飯……”
“不用下次，就這次吧。”
……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餘菁菁和沈臨一起吃飯，就這麽成了日常。
以前的每一個寒假，餘菁菁要麽回家和一堆不熟的親朋好友強作笑顏，要麽一個人在S市的房子裏對着電腦，唯一的交流是和做飯的阿姨侃上幾句。
今年不一樣了！
鐘表指針走到了七點半的位置，好幾個鬧鈴同時想起，床上的餘菁菁翻了個身，睜眼不耐地找到噪音發聲處，一個個解決之後，正打哈欠忽而瞪大眼：該起床了！
不再賴床，餘菁菁一秒不耽擱就起來洗漱，喝下杯潤喉養胃的溫水，清清嗓子确定自己的聲音在最正常的範圍內，才拿起手機撥出電話。
“嗯？”沈臨如同第一次接電話的時候一樣，首先說的是一個清冷孤傲的單音節。
但餘菁菁覺得自己翻身農奴把歌唱，不像以前一樣把聲音掐的又甜又軟，而是再正常不過地說，“早上好~起了嗎？我們去吃早餐吧。”
“嗯。”沈臨迅速回答，“樓下等你。”
然後，他挂了電話。
餘菁菁瞪了手機半天，最後不甘地垂首嘆氣，“都一個星期了，怎麽還是一句早安都不說啊。”
打從上次餘菁菁被殇子絕似有若無的宣告威脅到，沈臨自告奮勇表示為了安全可以陪伴她，一日三餐跟進跟出，餘菁菁就特別得寸進尺，甚至把放假時的睡懶覺給改掉，爬起來就為了和沈臨吃一頓早飯。
前面好幾次，餘菁菁都起得晚，每次沈臨都會默默地在旁邊等着她吃完，尴尬得很。所以，這一次她下足了功夫，用了五個鬧鐘加一個手機，終于把自己給弄起來了。
穿上昨天挑好的衣服，餘菁菁再梳了梳頭，從客廳陽臺探頭張望一陣，果然看見不遠處慢慢走來的沈臨。
餘菁菁再次感嘆媽媽的明智。
S大附近有個小區，裏頭的居民很多是S大本身的職工，環境和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唯一不足的是能買到的房子都有些年頭。本來媽媽是有些嫌棄的，考慮過要不要換一套遠些的新房，上課下課讓司機接送，以求住的更舒心，最後想想餘菁菁徹底脫離同學不大好，這個小區的氛圍又不是別的地方能比的，才選擇了這一套三房兩廳的二手房。
餘菁菁不在乎豪華與否，可心裏的偏差還是有的，當走到這一個即便裝修也略顯老舊，遠遠比不上家鄉的房子時，還不高興了一小會兒，差點讓媽媽趕緊換地方。
萬萬沒想到，沈臨正住在這個小區！
餘菁菁下樓的時候踩着挺有歷史感的樓梯，都是歡呼雀躍的——當時要是一念之差換了房子，哪還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等久了嗎！”餘菁菁開心地走到沈臨面前，滿面笑容。
前幾次，沈臨還會說“剛到”，現在被問多了，竟答出了新意，淡然地瞟她一眼答非所問，卻敘述了一個很相關的事實，“剛才你一直盯着我走過來。”
“……”餘菁菁想到自己托下巴在陽臺張望的樣子被他看見，一哆嗦。
“冷？”沈臨皺眉一問，把她上下打量一遍。
餘菁菁才想搖頭，忽而想到冷是不是能夠和他牽一牽抱一抱，就堅定地點頭。
“穿裙子當然冷。”沈臨嘲諷一句，自顧自地要走的模樣，“去吃點熱的東西。”
餘菁菁跟在後頭，嘟囔，“還是這麽讨厭……我穿裙子是為了誰啊……”
她本來是仗着這麽大條路沒多少人，沈臨又在前頭開道才埋頭走路的，沒料到前方的他忽然停步，險些撞上去。餘菁菁才想發飙，手裏就被塞進一個東西，耳邊響起沈臨嚴肅的叮囑，“以後穿多點。”
看清了手裏的暖寶寶，餘菁菁震驚了，“你居然……”
“很奇怪？”沈臨再正常不過地問。
餘菁菁呆呆的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麽，欣喜若狂地拽着他的胳膊搖啊搖，“是為我準備的嗎？”
她的問題問了，卻沒有指望沈臨的回答：“謝謝謝謝！”
沈臨索性放棄發話，借着被她抓緊的胳膊，半拖半帶地把她往早點鋪子帶去。
就算是香噴噴的包子和黃澄澄的煎餅，都吸引不了餘菁菁的注意，她只顧着握着手上的暖寶寶，看沈臨無奈地幫她做決定，還沒吃就樂得沒邊，然後……
“接下來一周不能陪你。，”沈臨把剛買好的東西遞到她手上。
“啊，為什麽，你有事忙嗎？”餘菁菁眨巴眨巴眼，試圖引起他的同情心。
沈臨不為所動，“我得陪一個人。”
“男的女的？”餘菁菁發現裝可憐無效，加上肚子空空，食物在手太誘人，索性咬了口包子。
“女的。”
“唔！？”餘菁菁被包子的湯汁燙了舌。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是被詛咒了，我被守屍了QAQ
果然游戲不好玩，還是碼字好，至少沒人砍我……
=-=下一章見家人嘻嘻嘻（這才不是劇透呢~）
☆、跟蹤狂
這個世界太玄妙。
餘菁菁不敢相信的不是沈臨丢下她去陪另一個女人，而是……沈臨身邊居然還有別的女人？這貨不是鼻孔朝天蔑視蒼生的嗎？
可是，當時她被燙了舌頭，半天言語不能，好不容易緩過來卻已經過了詢問的時機，沈臨接了個電話，匆匆告別。
餘菁菁很委屈，她想問問到底是誰的，又沒有打電話進一步了解的立場：她一個陪吃飯的飯友，不能自視甚高，是吧？
拖着自己疲憊的身軀慢慢踱回了家，餘菁菁看了空落落的房子，瞅了一眼日歷，思緒轉了又轉，混亂不堪：
農歷元月十三了，就要元宵節，沈臨說一周不能出現，她要不要……回家陪從小照顧自己的保姆過過節？不對不對，阿姨她有家人，即使這麽多年的雇主情分也比不上骨肉之情，除夕夜還是阿姨看她家裏吃飯晚，勉強過來做了一頓……
朋友那邊……蘭燼就不說了，家鄉那裏，這個人崇洋媚外連節日都不放在眼裏，那個人保守念舊特意回爸爸沒發跡前的老家，有的花天酒地勾三搭四惹上一身麻煩，有的揮霍無度甚至碰點違法勾當需她遠離，各有各的打算，他們的友誼只在應酬和享樂的時候堅定不移。
思來想去，她還是無處可歸。
每當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餘菁菁就會打開電腦玩游戲，看屏幕中形态各異的玩家角色蹦達，感覺些熱鬧。
這在以前是很明智的，餘菁菁家裏給她錢，允許她浪費卻不允許用在奇怪的地方，她身邊很多揮霍不慎的前車之鑒，敗家裏的，蹲牢裏的，玩感情把命都玩進去的，飚車最後把自己整死的，相比之下她還算乖，只玩玩游戲。
但現在游戲裏同樣不安生。
【密聊】殇子絕：菁菁，你很久沒上線了。
【密聊】子顏菁菁：……
都一個星期了，殇子絕怎麽還記得她？
餘菁菁有些郁悶，回歸三次元這幾天，她終于把幫會看淡了很多，之前忍讓殇子絕的想法已經消失，因而拉黑屏蔽殇子絕的動作毫不猶豫，幹脆利落。
奇怪的是，殇子絕并沒多掙紮，幫會的友盟也沒有取消。
餘菁菁沒多想，她的關注點很快偏離了：多虧她打開好友列表拉黑的動作，她看見一聲不吭在線打本的蘭燼。
【密聊】子顏菁菁：寶貝~~
【密聊】蘭燼：=3=麽麽噠！
【密聊】子顏菁菁：家裏不是沒網嗎？
【密聊】蘭燼：我快畢業回家了，家裏就安了網。
最近壞事連連，餘菁菁碰上這麽條小喜訊都高興，立刻對蘭燼抛一個組隊邀請，開心。
【密聊】子顏菁菁：那我們可以一起玩了！去讨伐嗎？
她這句話說完，後知後覺地發現，隊友列表裏面的第三人并不是萬年當背景的朱雀堂主。
【隊伍】子顏菁菁：這是誰！
【隊伍】蘭燼：我徒弟呀，我在帶他升級。
【隊伍】孤楓：你好~
【隊伍】子顏菁菁：你好~蘭燼居然收了個徒弟！
【隊伍】蘭燼：最近有網了太高興！而且我和他好有緣，不管去哪裏都碰上。
【隊伍】子顏菁菁：……而且居然是個騎兵。
【隊伍】蘭燼：對啊！現在騎兵很少的。
提起騎兵，餘菁菁就想起百裏獨苗，百裏獨苗在考試周前兩個月就不玩了，據說身為沈臨的表弟，他的目标從來就不是及格，而是第一。
既然想起百裏獨苗，餘菁菁又不可避免地聯想到沈臨。
【隊伍】蘭燼：你上次不是說有沈臨陪，都不上線玩游戲了嗎……
【隊伍】子顏菁菁：他要去陪一個妹子QAQ。
【隊伍】蘭燼：什麽！？
【隊伍】子顏菁菁：(╯°Д°)╯︵┻━┻
【隊伍】蘭燼：那你居然就放他去，自己玩游戲？
【隊伍】子顏菁菁：不然呢……
【隊伍】蘭燼：當年你倒追的時候，除了目标去上廁所，幾乎都是跟着的……
對喔！餘菁菁一拍大腿。
【隊伍】子顏菁菁：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以前目标內宿，活動範圍就這麽點，現在……我怎麽跟啊？
【隊伍】蘭燼：蹲家門，你總會吧？好歹看看你的敵人長什麽樣啊。
蘭燼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餘菁菁覺醒了。
……
餘菁菁把桌子板凳移到了陽臺，捎上筆記本電腦，死死盯着小區進門的主幹道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裏，蘭燼帶着自己的小徒弟升了10級，餘菁菁聽了兩集的電視劇，注視至少三十多人來來回回。
其中就是沒有沈臨。
她試探性地發過短信，沈臨只回了機場兩個字，其餘的任她追問不理會。
沒辦法了，餘菁菁想着可能他會回來，就用了很笨的方法：守株待兔，保守估計用時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後該睡了，她就不信沈臨會犧牲他健康的作息。
只是人普遍耐心少，她自己的耐心更少，從來不是說說就能夠堅持的，才兩個小時，下午六點鐘，餘菁菁就打了退堂鼓，懷疑自己的計劃。
她這行為，是不是有點像癡漢啊？
晃晃腦袋，餘菁菁站起身，準備把桌子板凳再搬回書房去，兜裏手機就震動兩聲，她一看，樂了，是沈臨答複“準備到家”。
一刻不猶豫地，餘菁菁不僅僅坐在陽臺了，穿了一件外套奔下樓，在他家附近的花壇轉悠。
機智如她，果然等到了回來的沈臨。
他不像和她出去一樣，很有風度地親自下車幫忙開門，甚至體貼地幫出來的女人拿東西。餘菁菁恨得牙癢癢，在一片昏暗中睜大雙眼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
她那萬年睡眠充足的雙眼，以極佳的視力望見了女子的臉。
普通的打扮，普通的五官，普通的氣質，就連笑起來都泯然衆人。
“一般呀，”餘菁菁碎碎念，越想越咬牙切齒，“太一般了，而且成熟了點吧，沈臨難道喜歡這一款……”
還想再看一看的時候，餘菁菁才轉頭，正對上了已經在走過來的沈臨。
餘菁菁回想起了那時候她倒追才子，跟蹤人家同學聚會被發現的窘境，那時才子大動肝火，劈頭蓋臉地把她罵了一頓，甚至連變态的字眼都用上了。
甚至能憶起那時的屈辱，餘菁菁不想重蹈覆轍，趕緊戴起大衣的帽子，捂臉要跑。
“餘菁菁。”沈臨卻先一步大聲喊她的名字。
餘菁菁打算無視繼續逃，無奈蹲久了腿麻跑不過他，被抓着胳膊一滞，向後栽到他懷裏去。
“好巧！”餘菁菁站直了身，憨笑。
沈臨皺眉，他身後的女人也過來了，帶着小跑，時不時整理風吹起的大衣和滑落的單肩包，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尴尬，餘菁菁仍然不忘暗暗評價那個女人：這儀态比她好不到哪兒去啊。
“你蹲多久了。”沈臨讓她站定問了這句話，沒等到回答，就發現她發抖的雙腿，把她往長椅那裏領，“先過去坐。”
要是只有兩人，餘菁菁還能欣喜他的關心，可有了第三人就什麽都不一樣了。所以她寧死不屈地抖抖身子，“不用，我站得住。”
“這位是……”終于跑到他們面前的女子一邊喘氣，一邊結巴問，“你……你的……”
餘菁菁很想聽“你的”後面是什麽詞，沒來得及插話，就沒沈臨一個點頭打斷了，他不知她的遺憾，繼續主導着對話，“這是餘菁菁，餘菁菁……”
“哎！”餘菁菁乍然被叫名字，精神響亮地一答應。
沈臨沒被她的逗比給吓到，習以為常地望向女人，再開口聲音軟和許多，“這是我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俗套的故事
嚴格說來，餘菁菁是有姐姐的，剛剛因為父親的第二次婚姻産生的姐姐，新鮮的熱乎的。她那個姐姐，從小就高調出現在自己爸爸的周圍，惹得“她爸爸在外有私生女”的風言風語。當然，餘菁菁那時不知道，直到在婚宴上才正式和姐姐見了面。
姐姐似乎也算是那一場婚禮的主人公之一，穿着奢華的禮服，皮笑肉不笑地與一身便裝的她打招呼，“菁菁，盼了這麽久，可算見到你了。”甚至，姐姐張開手與她擁抱了一下，胸前嶄新昂貴的項鏈頗為硌人，眼睛裏滿滿顯示着勝利。
除此之外，餘菁菁對姐姐的認知幾乎為零，甚至因為剛才一點點的醋意，開始迷惑沈臨和姐姐剛才的親密是不是正常的，沈臨提到姐姐時的溫柔微笑會不會太怪異。
沈臨的姐姐小跑過來，有些小喘氣，可對上了被沈臨介紹的她又急切想說話，開口都是匆匆忙忙的，“你……你好啊，我……是沈臨的姐姐。”
“姐姐好！”餘菁菁裝作沒看見姐姐的窘迫，先乖巧地叫了一聲，甜甜的聲音把沈臨的姐姐叫得一愣，而後不住地點頭微笑。
餘菁菁用眼角餘光瞅了沈臨，那厮似乎心情愉悅，露出了幾分笑意。
“吃飯了嗎？”沈臨的姐姐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有細紋。
餘菁菁小心地在沈臨的注視下，搖搖頭。
“那一起吃吧。”沈臨的姐姐似乎特別開心，還牽了她的手，“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這一回，餘菁菁更是謹慎地盯沈臨，不敢答應下來，直到沈臨幫忙點頭才松口氣，搭腔，“好啊好啊。”
“那我去買點菜。”沈臨的姐姐下了決定，“你們就在家休息吧。”
沈臨皺眉，“可以一起去。”
“不了不了，你得陪這位小妹妹嘛，而且……這些行李還得交給你，對吧？”沈臨的姐姐拍拍的肩膀，“好好的啊。”
沈臨點點頭，面無表情，卻在姐姐頻頻回頭揮手時予以回應。
餘菁菁注視全程，忍不住哀嘆，“原來有姐姐挺好的啊，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瞧了她一眼，沈臨對她抽風的話不做評價，慢條斯理地問，“你跟蹤？”
“怎麽是跟蹤呢，”餘菁菁可不會忍受自己被冤枉，直說，“我是在這裏等着你回來，光明正大的！”
沈臨打量她一眼，“那你剛才怎麽想跑。”
“因為你不是一個人啊，我怕生！”餘菁菁瞎掰起來，就沒了邊。
出乎意料的是，沈臨居然接受了這個解釋，提起腳邊的行李昂首向前，目不斜視地說一句，“跟上。”
答應一聲，餘菁菁屁颠屁颠跟上去，幫忙拿了一個小的袋子。
從進樓梯口，她就一邊心裏感嘆“這是沈臨的家”，一邊掃描一樣地看周圍，好像沒見過房子似的，直到準備進沈臨家門，她才想起了某些事情，後知後覺這些都不是重點，一把抓住沈臨，“你爸媽不在吧。”
“不在。”沈臨拿鑰匙開門。
“噢，你姐姐回來，他們也不在啊。”餘菁菁嘟囔一聲。
沈臨沒注意到她的話似的，只說一句，“進來。”
跟着進去，餘菁菁震驚了。
沈臨的家很整齊，因為就沒有多少東西，想亂也亂不起來。款式老舊的裝潢，沒有電視只有書架的客廳，到處空落落的，好像臨時的住所一樣。
餘菁菁自己同樣有好幾個住房，可再少住的地方也不會簡易到這個地步。她好奇心起，忍不住問一句，“你是不是不經常在這住啊。”
“不是。”沈臨放好東西，随她的視線掃一眼，不痛不癢地說，“我十歲起就住這。”
十歲不就是什麽不明白，整天玩玩具的年紀嗎？餘菁菁納悶這個除了書就沒有其他小物件的房子，小心地走到硬梆梆的木椅旁坐下，“嗯……這樣啊。”
沈臨給她倒了杯水，與她同坐，竟然解釋了一下，“前幾年家裏扔了很多東西。”
喝着水，餘菁菁本是敷衍地點點頭，順口問一句，“哪個是你的房間啊。”
“……”沈臨指給她看，“這是我的，這是我爸媽的，那個是書房。“
餘菁菁自作聰明，“那剩下那個關着門的，就是你姐姐的房間啦？”
拿起一本書在翻，沈臨淡然地說，“現在是雜物房。”
只當是沈臨的姐姐出國了，餘菁菁沒多想，卻看到了茶幾下面的架子有一個倒扣的相框，沖動之下伸手，片刻後醒悟不能亂動別人的東西，就瞅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沈臨。
“想看就看。”沈臨翻了一頁書。
得了主人的恩準，餘菁菁放心大膽地拿起來，入目的是很和諧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兩旁是一對有些年紀卻精神勁十足的夫妻，中間是長大成人，俊雅斯文的兒子。
他姐姐呢？
餘菁菁自己家裏一片混亂，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地方，不僅是忍着沒問，就連詫異的表情都穩妥收好。
“想問就問。”沈臨不知道是在看書還是在觀察她，冷不丁說了一句。
餘菁菁有點被戲弄的感覺，撇嘴，“你想說就說呗，非要我問。”
沈臨擡眼，凝視了她長達一分鐘。
在那一分多鐘裏，若不是自己因為轉頭看他的脖子有些不舒服，餘菁菁還以為時間靜止了。最後，沈臨搖頭，繼續一言不發地看書。
“那麽我問，你也不會說咯，白費功夫~”餘菁菁嘀咕兩下，就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做自己的事情，實際上在看沈臨的反應。
沈臨當真是雙眼不離書本，只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翻頁了。
……
那一頓飯，吃得很平靜。
沈臨的姐姐挺有親和力的，和餘菁菁聊天，偶爾冷場的時候能夠說起大夥兒都能參與的話題，增加相互的了解，可惜的是沈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餘菁菁本以為沈臨是慣常所為，他們家人相處或許就是如此，一張照片算不得數不能說明問題，一切都是她在多心，沈臨逗逗她而已。直到準備離別的時候，要送她出去的沈臨接了一個電話，低聲說幾句望向正收拾書本的姐姐，姐姐垂眸斂笑，拿起了自己的手袋不算，還拉走了自己的行李箱，輕輕道，“那我也一起走吧。”
看得餘菁菁都呆了，這是沈臨家，不也是姐姐的家嗎？
沈臨只送她到了樓下，一個小區的沒必要矯情，而且他手機來電不停抽不開身去應付，姐姐也在。見狀，姐姐就主動提議，“我和菁菁走吧，你忙。”
正在嚴肅臉聽電話的沈臨招招手。
同行的，就這樣只剩下餘菁菁和沈臨姐姐。
餘菁菁有些尴尬，她問了一句，“姐姐你要去哪兒？”
“嗯……附近的賓館吧。”姐姐笑笑，“你不用陪我了，回家去吧。”
顯然姐姐是知道她家在小區內，懷着送人心思的餘菁菁猶豫，“我陪你一會兒吧。”
“你不好奇為什麽嗎？”姐姐忽而說，“沈臨說你和我有點像，不管是性格，還是對于他的意義。”
這麽大的信息量，餘菁菁吓得支支吾吾，“什……什麽？”
正巧走到了一個長椅旁，姐姐提議，“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
俗套的故事。
就算有那麽好看的沈臨做主角，就算餘菁菁有幸攪合到裏頭，情節依舊俗不可耐。
沈臨和姐姐，并不是親姐弟。沈臨的父母先領養了姐姐，後來才有了沈臨。有兒有女，家境不優越卻衣食無憂，書香門第的環境，似乎美好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偏偏，美好的生活很短。
領養姐姐成績很差，其他方面又一般般，親生的沈臨各個方面都很出色，走出去沒有人相信他們是姐弟，沈臨的父母本身要求極高，百般嘗試卻無力挽回，看姐姐的目光總是不大滿意。
幸而，他們還是喜愛姐姐的，他們相信姐姐是帶給他們幸運的孩子，因為她才有了沈臨，因為她才有現在的家。姐姐要的東西，他們盡量滿足，姐姐成績不好，他們就請專人教導，姐姐考不上國內的好大學，他們花了錢送她出國。
姐姐就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徹底失望了。
在國外，姐姐非但辜負了父母讓她好好進修的期望，還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花錢大手大腳，父母那兒走不通，就問弟弟沈臨要錢
沈臨雖然懷疑，但姐姐有困難，他只需要拿出從來不用存儲多年的壓歲錢而已，有何不可。
姐姐退學，繼續用父母給的學費生活費以及沈臨的資助養男友，未婚先孕，想方設法結了婚。他們父母知道後失望透頂，斷絕關系，姐姐卻毫不知錯，聲稱自己出了國就不會再回來。
“爸媽給我打的電話，我再也沒接過，直到沈臨打給我……家裏把我的東西都扔了，爸媽說再也沒有我這個女兒……”姐姐說到這裏，用雙手捂着臉，似是在掩飾什麽情緒，“他卻說，姐姐不會說沒了就沒了。”
餘菁菁回憶起沈臨永遠平平的聲調，思考起他話語背後隐藏的情緒，終于在這個俗套的故事中感覺到一點悲涼。
姐姐吸吸鼻子，不知是冷的還是哭的，“我去年年底離婚了，沒有財産，沒有孩子，就幾件衣服回了國，新年時猶豫很久，再打給沈臨，他像以前一樣和我說新年快樂，好像這些年的鬧劇都沒有發生似的。”
“剛才應該是他接到了爸媽的電話，忙着應付才顧不到你，你別生氣。”姐姐忽而握住餘菁菁的手。
餘菁菁被吓得抖了一抖，很快接受了這個苦情故事，雖然有點理解不能，腦補不出來沈臨可憐兮兮的樣子，可關鍵詞還是會把握的，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說，我和你很像，比如對于他的意義……是什麽意思？”
在姐姐開口前的幾秒，餘菁菁腦洞大開，默念：他們不是親生的……千萬別是喜歡過姐姐啊，那多惡心。
姐姐想了很久，似乎在斟酌用詞，猶豫許久才開口，“不該接近，卻不願放棄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老變相表白好煩，下一章簡單粗暴地在一起好了~~
☆、山雨已至
今天是個好日子。
餘菁菁聽姐姐說了那麽多話，卻只抓住了一個重點：沈臨不願意放棄她。
沒管前半句，也沒有深想為什麽沈臨非放棄她不可，餘菁菁樂得沒邊，就連和姐姐道別後回家都是恍恍惚惚的。
所謂好事成雙，餘菁菁坐在沙發上，還沒樂呵夠，外援副幫主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前玄武堂主的幫會正式被打散了，幫衆只剩下了幾個關系親近的，整個游戲都不敢與他們靠近。
“啧啧啧，”餘菁菁想了想，回複一句：那順便把漩妩也殺退服，價錢任開。
外援副幫主向來好說話，此刻卻談起了條件——那麽，幫主你也幫我一個小忙，把殇子絕找出來。
餘菁菁不明所以，一時半會兒又說不清楚，上線到了外援副幫主上官家族的頻道裏，才開麥，外援副幫主上官萬元就開了口：“你把殇子絕騙出來見面，剩下的交給我們。”
“可是……”餘菁菁沉思片刻，“算了，能把人殺退服多的是，我找別人就是了，你們想走就走，轉服費仍然我包，轉不走的話……想要什麽就說，直到你們找到下個客戶，行吧？”
這麽寬厚的條件，上官萬元卻冷哼一聲，“我不在乎錢，我就想為我徒弟讨回一個公道。”
餘菁菁平時揮金如土，偶爾多管閑事，但那是事不關己的情況。她被一對做生意的父母養大，看盡百般算計，自然知道什麽能賺什麽得虧，竟笑，“我也不在乎錢，為什麽要為你們辛苦吶？”
“我徒弟因為他自殺了，你有沒有同情心？”上官萬元發現正經的說不通，開始打同情牌了。
餘菁菁不說話，猶豫了片刻，卻是特別短暫的時間，最後還是注意力轉移，眼睛看到手機屏幕去了。
“幫主，上次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