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裏聽到百裏獨苗的哭訴時……
【隊伍】江畫：誤人子弟。
【隊伍】子顏菁菁：呃，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适得其反啊！
【隊伍】百裏獨苗：（哭泣）兄弟，我聽話自己練了。
【隊伍】子顏菁菁：……
【隊伍】江畫：嗯。
【隊伍】子顏菁菁：喂，怪我咯？
【隊伍】百裏獨苗：不是不是，可好像你的方法不大适合我……你們去玩吧，別管我。
餘菁菁的滿腔熱情就這麽被潑冷水，但當事人不領情，只好拉着江畫去打2V2消遣。為了方便于是上YY對話，餘菁菁受了百裏獨苗的打擊，就連砍人都有氣無力，按鍵盤的速度硬生生降了一半。
“呃，不好意思啊，砍得不夠快，輸了。”她看自己的角色倒下，無能為力、
江畫很淡定，“嗯。”
從剛才到現在，餘菁菁心裏就憋了一口氣，忍不住問了句，“我是不是真的很手殘啊？”
自己是水貨的事情，別人這麽說自己也這麽想，久而久之餘菁菁習慣了，但上一次高手榜來報複的人讓她有一瞬自己變犀利的幻覺，甚至自我感覺良好，好為人師起來……
江畫輕笑一聲，語焉不詳，“你進步了。”
“那就是說我以前是水貨咯？”餘菁菁扁嘴。
“嗯。”江畫迅速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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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菁菁氣急：這……這……是當人夫君應該說的話嗎！？
“其實你也挺讨厭的，”餘菁菁碎碎念，“就像我說的那個聲音和你像的人，還不如百裏獨苗會誇我兩句呢……”
聽到這句話，江畫無言片刻，忽而很不耐地說：“餘菁菁，你真是……”
餘菁菁愣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你叫我什麽？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名……蘭燼說過你就記住了！？”
江畫那清冷的調子終于破功，深深嘆了口氣，用一種哄勸的口吻，像是怕吓了她一樣輕聲輕語答她，“我叫你餘菁菁，你把你的大名寫在便簽上親手給我，記得嗎？”
作者有話要說： _(:3」∠)_男主終于自曝了
☆、小小的別扭
餘菁菁的智商還是正常的，她并不是一個喜歡把名字寫在紙上面到處塞給人家的人，讓她這麽對待的人，只有一個——沈臨。
江畫是沈臨！？
怪不得，他第一次領地戰遲到，莫名其妙地提起自己是七點改好的成績。
怪不得，他那段日子用變聲器，後來肆無忌憚估計是因為不怕被認出來。
怪不得，他偷聽了她打的電話，居然轉了性子甚至說出了以身相許的話。
原來因為江畫這個帳號在玩的人，是沈臨！
要是他直接說一句，他是沈臨，餘菁菁還會啧啧兩聲嘆一句“別鬧了蘭燼又和你說什麽”，可是，他就那麽把他們相處的唯一一段往事重提，登時讓餘菁菁氣血上湧，整個人變成了當初那個不自在的狀态。
如同知道她學號姓名手機的沈臨一樣，現在的江畫哪怕是個隔着電腦的存在，餘菁菁都能想象出他安靜站着，用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把她從上到下掃視一回的蔑視終生的……
狗樣。
“你是沈臨！？”她終于辨認出自己起伏的心飽含的是濃濃的憤怒，不管自己開着的敏感麥克風會把聲音放大到什麽地步，猛地一拍桌。
對方果然被她的聲響給弄得沉默一陣，才說，“是。”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餘菁菁深吸一口氣，再發話仍是氣勢十足。
這一回，沈臨猶豫了一下，“對。”
久久的安靜。
另一邊電腦面前的沈臨并沒有預料到餘菁菁會憤怒不已，默默地估量她的怒氣，有些不安地等待回話，在這一片沉默中不再氣定神閑，而是屏息靜待，身體僵硬片刻後推一推鼻梁上的鏡架。
他這麽一動，眼前的屏幕終于有了不同。
YY頻道的界面消失，右下角的彈窗告訴了他發生的事情……
您被管理員請出了頻道。
……
游戲裏頭蘇州郊外，有個名為東秀樓的場景，是升級任務的必經之地。那裏的劇情很是俗套，樓中住了四個分別用號鐘、繞梁、綠绮、焦尾名琴為名的惡徒，琴音作餌，誘人深入，假借賞樂謀財害命，森森白骨在暗室成堆。
大多數新手都不喜歡這裏的任務，去過的幾乎都被樓中血腥暗黑吓得不輕。哪怕四個惡徒boss都被充滿惡意的美工設定得風華絕代，尤其是男性boss繞梁，一襲白衣，眉清目朗，十指翻飛間弦上的袅袅琴音就把來人聽得如癡如醉，美色當前，衆多玩家裏也鮮少有人願意去第二次。
這麽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卻有一個緋衣刀客正踩着繞梁。
餘菁菁控制自己的角色，令自己的大刀抵上他的鼻尖，思考着這一次把他往哪面牆上踹。
誰讓他和江畫長得像。
Boss技能冷卻完畢，她的技能眩暈時間已到，繞梁擰眉拂袖，退三步，将掌心凝出的盛光朝對面的緋衣女刀客打去。
招數命中，女刀客吃痛叫了一聲。
可是，餘菁菁卻毫不在乎，因為她那數據驚人的氣血條只少了百分之零點幾。她想想還是讓技能決定這位樂師boss死在哪裏，對準方向放了殺招。
繞梁捂着心口向後飛去，砰的一下撞上染了血斑的牆壁，歪頭斷氣，不一會兒灰飛煙滅。
餘菁菁爽得長籲一口氣。
等待了幾分鐘，又有個一模一樣的繞梁刷新出來，如同五分鐘前垂首撫琴，等刷新出來看不見人的盲目狀态消去後，察覺到室內有子顏菁菁這個玩家，擡眼輕笑。
【劇情】繞梁：這位姑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實為傾國傾城之姿。在下心生愛慕，願以一曲鳳求凰相贈博佳人一笑。
臺詞冒出頭上三秒後，繞梁正正經經彈起琴，曲調才成，牆角櫃子的書籍一歪露出一個骷髅頭，牆上也現出了血跡。
餘菁菁的角色也有臺詞，驚恐對上一句。
【劇情】子顏菁菁：你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繞梁！我竟被你花言巧語騙了！
【劇情】繞梁：想走？
說罷，木琴琴身便出現把把尖刀，速度極快地向玩家飛來！
【劇情】繞梁：可笑，你竟不知我是何人，愚昧至極！
看了不下十次這一段boss激活的劇情對話，餘菁菁再次瞧見仍然是一腔熱血上湧，瞪着電腦屏幕咬牙切齒。
瞧！這不是和江畫一模一樣嗎，說什麽喜歡她要和她成親，卻隐藏身份！
正要舉着大砍刀把那王八蛋給滅了，餘菁菁還沒按下技能，就被附近頻道刷出的一句話給叫住了。
【附近】百裏獨苗：啊！是你！
【附近】子顏菁菁：……
餘菁菁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面對百裏獨苗好。
她昨天知道江畫就是沈臨之後，想到他在知道自己身份下對她各種套話，就是不敞開了說，就有種被愚弄的感覺。她惱羞成怒，不知道怎麽給他點顏色看看，只能借權限的便利踢人出頻道。
後來關電腦睡覺，第二天她想起來還是悶得慌，本來擔心自己瞧見沈臨的留言會心軟，還磨蹭了一下才上線，結果……
不管是YY還是游戲，不管是密聊還是信件，沈臨……
一！句！話！都！沒！有！
餘菁菁本來沒怎麽生氣的，這回是徹底火了，想要把江畫砍殺個十幾遍再說。可是，他不在線，餘菁菁想找個長得像的砍吧，高級樂師太牛逼太傲氣，她打不過也收買不了，思來想去也就東秀樓的繞梁可以讓她過過瘾了。
才殺了七次，餘菁菁就見到了與江畫有關的人——百裏獨苗。
原先她的砍刀是對着繞梁的，這一會兒，不知不覺地偏了偏，對上了那個名叫百裏獨苗的蹦達的小騎兵。
【附近】百裏獨苗：我來做任務的~你呢~
他還是一無所知的樣子，以為餘菁菁還是昨天那個樂于助人卻幫倒忙的熱心女俠。
餘菁菁都開始搜索游戲怎麽開紅殺小號，一時沒回答，百裏獨苗卻不是江畫那冷冰冰的性子，熱情地又說了一句。
【附近】百裏獨苗：江畫讓我來玩的，說過會帶我升級，結果一次都沒做到，只讓我自己做任務QAQ。
又一個被江畫愚弄的人。
餘菁菁忽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真想抱着百裏獨苗嚎哭：咱都是苦命人啊。
心軟之下，餘菁菁立刻變成了昨天一心向善的熱心人士，主動說。
【附近】子顏菁菁：我組你！幫你打！
【附近】百裏獨苗：QAQ好的！
因為餘菁菁是隊長，只認帶頭玩家的繞梁的劇情對話又是對她說的，她打個哈欠正準備一刀砍過去的時候，沒見過世面的百裏獨苗感嘆。
【附近】百裏獨苗：哇，這個NPC好有文化，還會誇你漂亮說喜歡你！
【附近】百裏獨苗：（開心）不過你的确很漂亮。
餘菁菁才被誇了一句，就動搖了：多實誠多乖巧的孩子啊！怎麽就和江畫混了呢！
【附近】子顏菁菁：真乖，以後跟着我！
【附近】百裏獨苗：嗯！
繞梁boss已經激活，因為百裏獨苗等級低屬性低，挑軟柿子捏的繞梁先沖小騎兵而去。
刀光一閃，繞梁中了子顏菁菁的奪魂刀，剛剛走到一半就慘叫倒地。
【附近】百裏獨苗：他說喜歡你還殺你。
【附近】百裏獨苗：boss果然都很可怕！
【附近】子顏菁菁：就是！樂師都很可怕！以後你長大了看見樂師就打，懂不懂？
【附近】百裏獨苗：（呆）
餘菁菁現在對江畫的仇恨因為他不在線無處發洩，已經轉化成對樂師這個職業的怨念，根本停不下來，忍不住在百裏獨苗面前暴露了。
話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
【附近】子顏菁菁：沒什麽！交任務去吧。
【附近】百裏獨苗：任務對話還沒完。
哎！？餘菁菁知道野外精英boss但凡涉及劇情的，帶着任務去的玩家和不帶着任務去的玩家，看到的對話是有區別的，可以前她一心想着等級飙升，從來沒注意過，這時候當然以為繞梁死了就是完了，可以移動。
果然，如百裏獨苗說的一樣，繞梁癱倒在地，青絲遮掩下的面龐揚起蒼涼一笑，緩緩道句。
【劇情】繞梁：你可知，我對你的傾心……是真……
【劇情】繞梁：隐瞞身份，是不想你知我手上沾了多少鮮血，怕你走。而今你知道了，呵，果然要走。
【劇情】繞梁：罷了，遇見了你，死在你手裏，我的一生也算無撼。
這一句話後，百裏獨苗可以移動，說明劇情結束。
餘菁菁卻愣了。
要說俊美的boss，游戲裏面其實有很多個，為什麽繞梁一個劇情boss，外表打扮與普通高級樂師玩家并無二致，區區五十級卻以奇高的票數擠入最受歡迎的NPC之列，讨得衆多女性玩家的歡心？
因為他對玩家說，他的傾心是真的，死而無憾。
餘菁菁這麽個粗神經，即便明白了道理也對繞梁沒有什麽感覺，不會像其他花癡玩家偶爾來這裏跪舔，畢竟那是一堆數據，就算他因為怕玩家離開才隐瞞事實，也是制作組的設定。
但沈臨不是數據。
她氣他的隐瞞，卻給他的做法強加了耍人的指責。
或許……不是這樣呢？
餘菁菁愣神之際，系統篤篤敲門聲的好友提醒上線音效響起。
【系統】您的好友江畫上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v=喵~一更~
☆、帥不過三秒
餘菁菁曾經被不止一個人說過，她太軟和，經常忽略很多東西還可以說是心胸寬廣活得快樂，但是好不容易被人惹火了生氣一次吧，要不就是被別人一句話哄好了，要不就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這麽讓人省心，還是不是女孩子啦？
受到了東秀樓boss繞梁的啓發，不知不覺又給江畫找起理由來的餘菁菁，原先已經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回想起來，她腦補出了一些很美好的畫面。
她在領地戰因他遲到心焦的時候，游戲裏的江畫保她平安，游戲外的沈臨才放下幫她修改成績的檔案，規矩坐在電腦前聽她說話。
她在游戲裏死去活來的時候，游戲裏的江畫幫她殺敵，游戲外的沈臨修長幹淨的十指在鍵盤上操作。
她在抽風時賣萌撒嬌的時候，游戲裏的江畫相伴在側，游戲外的沈臨或許皺眉，或許表情複雜，最後還是打出了個“嗯”字發過來。
這些事情過去了這麽久，餘菁菁卻想起來仍然有點小激動：
她的夫君是江畫，還是沈臨呢！
正當她深陷自我感覺良好不可自拔之際，客廳裏傳來了好友趿拉着拖鞋行走的的聲響，讓進入粉紅少女心模式的餘菁菁冷不丁回想起此人曾經就說過那一句：“你太讓人省心了，糙透了，女孩子有時候要讓人哄哄，倒貼沒價值。”
餘菁菁捂着頭在床上打滾一陣，忽而悟了。
不行不行，怎麽說也得……沈臨哄一句吧。
現在沈臨上線了，她摸不準他會不會過來，幸好有百裏獨苗這個兩面間諜，一邊賣了她的時間地點給沈臨，一邊和她報告。
【隊伍】百裏獨苗：兄弟要來找你了，我是不是該撤退啊？
餘菁菁先回了一句“不用”，表面上是“咱們一起愉快地玩耍”的意思，內在卻是腹诽：你走了，他找不着我那怎麽破？
想起平時，沈臨哪怕一句話不說，只需要做出亦步亦趨地跟在她旁邊，明明樂師的角色還端着出塵不凡的架子，行徑竟像是個小哈巴狗似的，就是不肯遠離的模樣，餘菁菁就能心軟得一塌糊塗，就算沒打字出來，也忍不住默默在心裏說一句：真乖，萌萌噠。
為了避免那個悶葫蘆又出這一招，餘菁菁控制自己的角色出了東秀樓，來到外頭的庭院，看來看去，只有屋頂比較适合自己擺姿勢裝逼。
用輕功哼哧爬上去，餘菁菁希望畫面美好點，不辭辛勞地一次次嘗試站在最邊緣的翼角上，一點點穩定下來，還沒松口氣，就發現耳朵裏傳來怪物撕咬的聲音。
轉視角一看，餘菁菁差點吓哭：她什麽時候引了一屁股的怪？
有困難就要上，必須速戰速決。她不敢亂動，只敢轉面向揮刀砍，那畫面太美最好沒人看見：一個漠然面孔的女俠，面對一群尚算年幼孱弱的小土狗，竟然腳下不動，卡着最遠的輸出距離，站在幾步開外揮着自己的刀，彎腰伸頭，極為狼狽。
一切搞定，餘菁菁把面向轉過去，拉遠了确定畫面無誤才放心地雙手離開鍵盤。
當沈臨順着百裏獨苗的情報，來到蘇州郊外找到餘菁菁的時候，緋衣刀客正站在東秀樓頂層屋檐翼角，背手而立，整個人沐在夕陽西下的紅光之中，似是在自我沉思，不問世事，留給來人孤傲清高的背影。
哪怕名為江畫的樂師出現，哪怕那只小新手一直叫喚，她根本不回話，連脖子都沒動一動，廣袖在風中長舒，似乎會随時飛走。
當事人不急不躁，看客倒是熱情地幫忙喊人。
【附近】百裏獨苗：幫主幫主~
【附近】百裏獨苗：你夫君來啦~
【附近】江畫：……
她不動，他們不走，樓上樓下遙遙相望。白衣樂師下了馬，緩緩上前幾步，面對着緋衣刀客的方向，淺笑的眉目依舊。
【附近】江畫：菁菁。
他以前都是叫她“喂”，甚至連稱呼都省了，如今……遭報應了吧？
這麽兩個字，都讓餘菁菁在電腦前托着下巴心裏爽個不停：哼，就是不搭理你，看你有沒有誠意堅持多久。
她不回話，江畫卻沒下一句，定在原地不動，手執的玉笛映着晚霞顯出幾分溫潤。
僵持過了三分鐘，百裏獨苗先忍不住說話了。
【附近】百裏獨苗：奇怪了，剛才她還幫我打BOSS呢。
【附近】百裏獨苗：這會兒怎麽不動了呢。
【附近】百裏獨苗：幫主幫主~
餘菁菁為了顯示自己的高貴冷豔，狠狠心，無視了那穿着粗制盔甲的新手小騎兵。
她本想着沈臨還會再說兩句話，沒想到……
【附近】江畫：大概她在挂機吧。
【附近】江畫：你有什麽任務，我幫你。
正靠在椅背上閑情逸致的餘菁菁一下子坐直了，瞪着電腦屏幕：哎！？沒有啊沒有啊，她沒有挂機啊！
眼見着江畫和百裏獨苗又要離開了，餘菁菁趕緊摸上鍵盤，想發個聲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可惜，自己着急之下按錯了鍵……
她的話沒發出來就算了，她的緋衣刀客腳下不穩，整個人晃動兩下，從她落腳的極為狹窄的檐牙偏離，直挺挺地往下落。
撲通一聲，她落入東秀樓後的蓮花池中，登時水花四濺，形象全無。
她當即哀嚎一聲，欲哭無淚：這真是印證了一句話——帥不過三秒！她何苦裝逼作死自己！
這麽大的聲響，江畫和百裏獨苗怎麽會沒發覺，立刻停下。
【附近】百裏獨苗：咦，幫主呢！
【附近】百裏獨苗：剛才不是還在屋頂嗎？
餘菁菁傻眼，想要立刻撲騰上岸，沒想到卡着了池裏的荷葉，像是BUG一樣半天動彈不了，一邊害怕江畫他們跑過來，一邊想着逃脫的方法，簡直是……壓力山大。
還好，她沒有凄慘到哪裏去。
【附近】江畫：不知。
【附近】江畫：先去交任務吧。
餘菁菁大喜，停止了亂按鍵盤的手，開始不慌不忙細細研究到底怎麽從池子裏出來的時候，她亂調的視角就對上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江畫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正站在池邊靜靜瞧着她。
哪怕剛才從樓上掉下來，餘菁菁都沒感覺那麽丢人過，為自己曾經試圖在大神面前裝逼而深深後悔中，手快于腦，她的鼠标已經點了系統按鈕，只差點“退出”游戲的一下。
【附近】江畫：先往下，再從左邊縫隙出來。
哎！？餘菁菁立刻收手，因為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呵”嘲諷而訝然。
他們一個在荷葉下，一個在水池邊，對話雖然無困難，畫面着實是難看了點。餘菁菁順着江畫的指示，一點點爬上來。
游戲落水會有個浸濕的效果，周身水淋淋的，通常用于開機關，現在的子顏菁菁也是如此，狀态持續一分鐘。
但是，緋衣刀客一身狼狽地站在氣定神閑的白衣樂師，帶來的羞恥感可就不止一分鐘了。
就算才受到裝逼的教訓，餘菁菁仍然不想坐以待斃，轉身用輕功想要迅速逃離來着，卻在半空中瞧見江畫在附近頻道的發話。
【附近】江畫：對不起。
要死不死的，餘菁菁手一抖……屏幕中的女刀客再度身形一歪，直直往下落，途中撞上了房檐、樹枝、假山……劃出一道極為優美的波浪形弧線。
砰！砰！砰！游戲撞擊效果和音樂效果做得相當逼真，讓電腦前的餘菁菁捂臉不忍看。
更悲催的是，她還不忍心瞧自己的狼狽，辨認方向能力驚人的江畫卻積極得很，才一會兒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居高臨下地俯瞰地上四仰八叉的她。
與自己預想中的高貴冷豔差別太大，丢人丢到加的餘菁菁覺得自己沒有搶救的必要，沒急着爬起來，打算裝挂機。
摔死什麽的，是失誤！是網卡的失誤！
江畫不緊不慢地運功複活。
【附近】江畫：你別動了，我走就是。
這句話發出的時候，餘菁菁的屏幕中出現了“江畫希望救助你，是否接受”的字樣，與此同時，江畫召出坐騎。
不知為何，餘菁菁回想起第二次見到沈臨時，他離開的背影。
夕陽拉出了幾道長長的影子，有他的也有她的，漸行漸遠似乎不可能再重疊。
餘菁菁竟有些悵然，愣愣地瞧着樂師緩慢縮小的身影，達達的馬蹄一下一下的，像是踩在自己心裏一般讓人發疼。
她光顧着對他狠心，沒想到這對于自己來說，更是又狠又痛。
踟躇了一會兒，餘菁菁深吸一口氣，雙手迅速摸上鍵盤鼠标，同時咬牙切齒。
面子面子，能當飯吃？能當夫君使？
噌的一下爬起來，緋衣刀客罔顧那顫巍巍的氣血條，急匆匆地跑上前去攔下他，再沒了獨賞落日的桀骜，發絲淩亂，動作狼狽，卻特別有氣勢地呵斥了一句。
【附近】子顏菁菁：誰讓你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v=喵，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