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追求老攻不容易

第32章 痛苦

陳楓忽然渾身冒出了冷汗，他感覺很痛，心裏很痛，頭也很痛，最後全身都泛着疼痛。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哪裏，是夢麽？那麽他為什麽會心痛呢。

如果不是夢，那麽林然他……

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陳楓不敢再想下去，直接跑出了教室。一路狂奔，從班級經過走廊，跑下樓道，一直到外面的操場。

望着突然就跑出去的陳楓，班級裏仍舊坐着的林家陽，一時之間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只得跑到窗戶前面，向外觀看，尋找着陳楓的身影。

他怎麽能夠知道，陳楓心中的痛苦。

那幸福來的太過容易，陳楓雖然心中有些震驚，也抵不過這幸福巨大的魅力，他沉溺其中，卻從未懷疑過，也不敢置疑。

但是如今，埋藏在心底的擔憂成為現實，他卻惘然，這到底是夢境，還是夢醒之後的現實。

還是夏季仍未褪去的炎熱，陳楓漸漸覺得喘不過氣來，心卻狂跳不止，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尖刺進肉裏面，帶給陳楓些微的痛感，卻更加警醒他。

陳楓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眼睛卻酸澀不已，心中好像空了一大塊，缺失的那部分，是他才剛剛尋回來的。

上課鈴聲早就響過，陳楓卻絲毫不理會，他現在并不想回到那個無比熟悉的教室，那是他的“美夢”的開始。

他順着操場紅色的跑道，走出這裏，走出了這所學校的大門。原本十三中的校門是有人看着的，守門的大爺平時盡職盡責，從來都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學生在上課的時間走出校門，今日卻不知怎的，沒有理會陳楓，就像是看不見似的。

陳楓成功的逃課，又在上課時間跑出校園，這是他以前從沒有做過的事情。他走過馬路，跑到街對面，看着那一所距離非常近，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踏步過的學校――華中。

華中算是新學校，也不過是近幾年來才剛剛成立的，一切看起來都是簇新的，教學樓被粉刷成粉嫩的淺粉色，看起來嬌羞可愛，一樓的圍牆卻被無情的畫上塗鴉，多是惡搞的圖畫。想來就是學生的作品了。

華中收的學生都是一些次等生，就連陳楓也是知道的。

雖然已經是上課時間，但是游蕩在教學樓外面的學生還是很多，與他們十三中全然不同，陳楓以前不能理解，現在卻明白了。

能夠逃離那個令他窒息的地方，确實很好。陳楓步伐逐漸緩下來，一路走來，身邊也走過許多華中的學生，但是卻好像都對他視而不見一般，陳楓覺得非常奇怪，但是并沒有多想，仍舊往前面走。

有三兩個學生蹲在牆角抽煙，從嘴裏鼻孔裏面冒出的煙霧，上升到空中，逐漸的變淡，變的輕薄，最後消失不見。

陳楓猛然想起來，某一個時刻，他好像曾經聞過煙的味道，似乎是在林然的身上聞到，現在他也不是很确認了，只不過猛然之間冒出來的一個念頭罷了。

陳楓沒有走進樓裏面，他不記得，又或者可以說是，并不知道林然在哪個教學樓，哪一個班級，他從未知道，也從未關注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一個課間的十分鐘，陳楓還在華中的校園裏面胡亂的逛蕩，沒有目的，卻也是處處留意着，企圖把華中深刻的印在腦子裏面。這裏就是林然曾經所在的高中，與他相隔只不過一條街道的學校啊！

不遠處走來幾個學生，一看就是不良學生的模樣，一個個的都手插兜，歪着腦袋，目光慵懶，左搖右擺的不好好走路。為首的一個男生，身材健壯，看着并不像是高一剛剛入學的新生，反而瞧着更像是高三快要畢業的考生。

只見他旁邊一個男生，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手裏的手機屏幕，嘴裏慢慢的道，“剛哥，然哥幹什麽去了？還有，一會兒去哪啊！”

那個被稱作是“剛哥”的那名走在最前面的男生，吸了一口煙之後就扔掉煙頭，然後擡腳将還冒着煙霧的煙頭踩滅，随意的拉了一下有些淩亂的外套，“然哥去廁所，等會兒就出去，咱們先在這邊等着吧！”

幾個人就暫時等在這裏，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玩起了游戲。陳楓就在一旁看着，卻絲毫沒有人覺得他很奇怪。

陳楓在聽到“剛哥”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就一動，覺得很是熟悉，但是并不是很确定，畢竟那個名字，并不是多麽難得聽見的名字。不過在聽到“然哥”的時候，陳楓心裏已經激動的砰砰亂跳了。

如果那個被稱作是“剛哥”的人是林然身邊的那個王剛的話，那麽他豈不是就要看見林然了。而且這個世界上的巧合，出現的頻率應該不會太高才對。

果然，沒過多久，陳楓就看見了那個令他牽挂不已的人兒，仍舊是随意的穿搭，帶着一頂黑色鴨舌帽，把漂亮的眼睛都遮住，只露出了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微微抿起的嘴唇。

這不正是陳楓尋着的那人麽！

王剛伸手，示意林然讓他過來。林然三兩步跑過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又将手機放回衣服裏。半遮的臉頰露出一抹微笑，聲音清亮好聽，“差不多了，走吧。”

陳楓聽到林然如是說道，自然着急，本就離着不遠，但是林然卻好似并為看見他一樣，這讓他怎麽能夠站的住。他急忙幾步走過去，同時大聲喊到，“林然，等一下！”

但是令陳楓沒有驚訝的是，林然置若罔聞，跟着他的小夥伴轉身就走。陳楓伸手試圖将已經轉身離去的林然拉住。

手指穿過林然的身體，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陳楓一時之間呆愣住，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異常的模樣。但是他跑過去再一次試圖拽過林然，結果仍舊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為什麽？”陳楓反複的伸展活動着自己的雙手，難道剛才林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看不到自己麽？自己的身體也像是不存在一般……

陳楓突然握緊了拳頭，對着身旁粗壯的樹幹，猛然的撞了上去。并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感覺，反而是空空的，陳楓睜開眼睛，卻見到自己的拳頭穿過了樹幹，只留下胳膊還露在外面。

被眼前的景象吓到，陳楓瞪大了眼睛，卻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陳楓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他抽回手，另一只手企圖拂去上面的灰塵，卻發現手背上面什麽都沒有。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上林然，陳楓已經不想再去理會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這絕對是他的夢境。

既然是在夢中，陳楓就放下心來，林然定然還是在他的身邊，那些曾經的記憶就不是自己的幻想。他向林然他們離去的方向跑去，不怕他們發現，就可以一直跟在林然的身邊了。

林然他們走的速度不快，散步一般，邊說邊走，那個王剛竟然手裏還握着一個零食在吃。過了街，陳楓跟在後面，看着林然他們幾個人大男孩兒，不走校門，竟然翻牆進去，很是震驚。

難道每一次，林然來到十三中都是翻牆進來的麽？

陳楓既覺心疼又覺好笑，怎麽就這麽可愛呢。看着林然那一抹小小的身影，速度極快的翻身上牆，然後一個瞬間，人影就消失在圍牆之上。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至極，陳楓跟在後面，也是采用同樣的方法。

林然沒來過十三中幾次，還是有一些陌生的，而且不知道陳楓的具體位置，只能随意的在校園裏面亂走一氣，心裏想着最好是來一個偶遇，這樣他就可以成功搭讪了。

可惜，天不随人願，林然逛了整整一年，不是沒有機會，就是林然自己沒有勇氣，最後還是沒有得以和陳楓說上話。

陳楓看着林然在校園裏面走了一圈，又跑到操場的東邊坐下，然後又站起來，因為那個時間剛剛好就是他們放學的時間。

教學樓門口陸陸續續的有人群出來，林然在人群中尋找着自己的目标，卻沒有找到。陳楓就站在林然的身邊，仔細的看着林然的表情變化，看他皺起眉頭，嘴巴也逐漸撅起，這些不自覺的小動作，顯然是不高興的模樣。

陳楓淺笑，人此時此刻就站在你的旁邊，卻看不見，還找什麽呢……

學生也走的差不多了，卻遲遲未見陳楓露面，林然心裏着急呀，卻仍舊面不改色。

等到王剛已經不耐煩的時候，林然卻突然來了精神。而一直都“潛伏”在林然身邊的陳楓，則是更加的不鎮定。

只見不遠處，身穿校服的“陳楓”緩步走出來。林然原本略微冷漠的面容，一下子就變得莫名嬌羞，甚至有些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