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妥協（5）
昏曉結果照片看，照片上是個男子穿着白大褂站在柳樹下。
男子長得說不上好看，但是也不難看，好在身材不錯，高高大大的，也算是養眼的。
“姑娘，我知道你家是開公司的，有錢。我家呢，雖然不開公司，但是條件也不是太差，我小兒子名下有兩處房産三處商鋪，而且，他現在馬上就要升為外科副主任醫師了。姑娘，您看要不要考慮下？”朝牆上的老式挂鐘看一眼，老太太說，“我兒子待會就倒班回來了。”
十分鐘後，昏曉看到了老太太的兒子。
老太太的兒子本人比照片上好看點，而且挺愛笑的，看到昏曉是一個勁的笑，昏曉對他的好感瞬間上升。
老太太兒子叫陸棠。這陸棠不僅愛笑，還特有禮貌彬彬有禮，而且做得一手好菜，中午頭裏，老太太非得讓昏曉留在她家吃飯，是陸棠下得廚。
等吃了飯，老太太讓陸棠送昏曉下了樓。
陸棠年長昏曉四歲，現在已經三十歲了。三十歲的男人，已經沒有多少談情說愛的雅興了，陸棠送昏曉下樓時說話也倒是開門見山頗為直率：“林小姐，如果您對我印象還可以，不如我們試着接觸下聊一聊？”
昏曉也不矯情，點頭：“可以。”
兩人相互留了聯系方式後，昏曉開車離去。
昏曉下午下了班，想了想，去了趟醫院。一來是看看林奚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二來是告訴葉文玲，別再唠叨她了，她現在正在跟一個很有前途的醫生試着交往。
昏曉到了醫院時，林奚病房的門是虛掩着的，昏曉站在門口，聽到病房裏傳來了林奚好久沒有過的爽朗笑聲，推開門進去，昏曉看到江離止竟然在病房裏跟林奚聊天。
看到江離止，昏曉就沒好臉色。把買來的水果什麽的放桌上，昏曉退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這剛坐下，就聽葉文玲誇贊起了江離止，說他懂事，說什麽感謝江離止來看林奚什麽的。昏曉知道葉文玲誇贊江離止無非就是撮合她跟江離止。不以為意的冷笑一下，昏曉打斷葉文玲的話，開口：“媽，告訴你個事兒，有人給我介紹了個醫生男朋友，三十歲，馬上就要升副主任醫師了，可謂前途光明。而且，家境也不錯，本市人，兩處房産三處商鋪。那位醫生待人接物都不錯，對我也有感覺，我正在跟他試着了解交往中。”頓了頓，昏曉繼續說，“爸爸的公司，我會自己努力打理好的，以後可以的話，會請職業經理人。”
昏曉說完，屋子裏突然就沉寂了下來，葉文玲看江離止，見他全身好似僵住，臉色蒼白。過了一會，葉文玲聽江離止說：“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叔叔阿姨，我就先離開了。”江離止的聲音不知怎麽的略帶點沙啞與顫音，葉文玲聽了，莫名有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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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昏曉來醫院時，路過一家花店買了束花，等江離止走後，林昏曉走到桌前放花瓶的地方取出裏面的花丢進垃圾桶，換上了她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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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昏曉毫不客氣的丢掉花瓶裏的花，葉文玲憤怒：“我說林昏曉，你真是個敗家玩意，沒看到你丢掉的那束花是新買的嗎？那是離止來時帶來的，你怎麽說丢就丢？而且，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麽，離止哪裏不好，你怎麽就不能跟離止交往試試。”
林昏曉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擺弄着花瓶插花。
葉文玲見她沉默，只覺得管不了她了，生氣的摔門而去，給林奚買飯去了。
等葉文玲走後，昏曉看看垃圾桶裏的花，突然有點不認識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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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時候，時間過的很快。
昏曉跟陸棠交往了一周了，覺得陸棠這人還算不錯，做什麽都面面俱到，挺無可挑剔的。昏曉覺得，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年年底，她可能會跟陸棠結婚，從此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
也好，平平淡淡的也好。
醫生說林奚身體已經好轉，過個一兩周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昏曉不想林奚出院回公司時看到公司正在慢慢衰敗，只能拼了勁的努力，做着最後的掙紮。
現在已經下班了，昏曉還在加班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曉擡頭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格子間，格子間裏已經空空蕩蕩的了，員工們都陸陸續續的下班回家去了。
看格子間裏的燈未熄滅，昏曉起身出門關了燈。
燈一關，昏曉眼前一黑，只覺得身邊瞬間一片靜谧，靜的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在黑暗處呆了一會，昏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忙碌。
剛忙了會，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了手機。
昏曉最近特忙，心情不是很好，對陌生號碼是下意識的厭煩，因為這些陌生號碼大多是推銷的，不是賣房的，就是賣保險的，要麽就是賣醫療器械的。昏曉本不想接的，但是看着手機锲而不舍的響，昏曉只得接起。
“林昏曉，我是江離止，我有點事想跟你談，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
昏曉沒想到是江離止，愣了愣，轉瞬，拒絕：“我沒空，很忙。”
“你不下來，那我現在上去找你。”
昏曉煩躁的蹙了蹙眉，招呼都沒打，特沒禮貌的挂了電話，拎起外套穿好下了樓。
外面竟然在下雨，昏曉下樓後看到江離止穿着筆挺精致的西裝，人摸狗樣的正站在大廈門口等她。
“那是江離止吧？看本人長的比雜志上拍的還要好看好多啊。”
“江離止是誰？”
“你不知道江離止是誰？天吶，咱們東城最大的連鎖酒店家的少東家啊。聽說現在他還沒女朋友呢。”
“沒女朋友怎麽了？沒女朋友你也撈不着啊。”
“哎呀，讨厭，要不要說的這麽直白。”
兩個女孩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聽着她們的議論，昏曉疾步走到江離止身邊，朝着大廈對面的咖啡屋指了指：“去那邊談吧。”說話間，昏曉已經大步朝對面走去。
對面這家咖啡屋裏的咖啡比普通的咖啡店裏的咖啡在價錢上要貴上一倍多，這價錢貴了，自然客也就少了。久而久之，這家店就成了很多人談生意聊私事的好去處。
這家店有上好的藍山咖啡，坐下後，兩人各自點了一杯藍山後，昏曉看江離止：“有什麽事快說，我很忙的。”說話間，很不禮貌的拿出手機刷着屏。
江離止看她，很平靜的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資料袋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她面前。
昏曉疑惑的看看江離止，放下手機拿起資料袋打開來看，看到裏面是一沓照片。
是陸棠跟一個女人的照片，看起來倆人關系應該不一般，因為每張照片裏，倆人的動作跟姿勢都很親昵。
昏曉翻着一張張的照片，擡頭看江離止：“你什麽意思？”
“照片裏那個女人跟陸棠在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科室，那個女人今年29歲，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但是陸棠好像很喜歡她，那個女人好像也很喜歡陸棠，倆人私底下偷偷交往了大概一年了...”江離止還沒說完，就被昏曉不客氣的打斷了，“江先生什麽時候成了私家偵探了？”
江離止沒接她話茬，而是又遞給昏曉一頁紙，昏曉看一眼，薄薄的a4紙上，寫着偌大的五個字：婚姻協議書。
“林昏曉，我們兩個做個交易吧。”江離止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的，“你現在被你媽催婚，我也被我媽催婚，不如我們兩個協議結婚，我們結婚了，彼此耳邊也就清靜了。”
林昏曉冷笑：“你想的倒是不錯，但是我嫁給誰都不可能嫁給你。”
“別先着急把話說的那麽死。你應該先看一下結婚協議的內容，考慮一下再答複我也不遲。”這家咖啡店環境清雅，不遠處的鋼琴旁一姑娘正在叮叮咚咚的彈琴，彈得德彪西的《月光》，目光在姑娘身上停頓片刻，江離止補充，“林小姐，林叔過幾天應該就出院了，我想以林叔的性格跟事業心，出院後，他一定會去公司視察工作，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客戶流失嚴重，員工流失也嚴重，如果林叔看到公司這樣，你說他會不會很難承受？如果你同意簽署結婚協議，我會幫你經營打理公司，讓它良性發展下去。”
“你調查我？”
江離止沒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昏曉，看着她像個小朋友一樣對他橫眉冷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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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離止聊完從咖啡館出來後，想着江離止說的陸棠跟一個已婚婦女保持地下情關系一年之久了，昏曉摸出手機給陸棠打了電話含蓄問及了這件事，在聽到陸棠閃爍其詞吞吞吐吐的應答時，昏曉心底一沉，知道江離止沒騙她。
“陸醫生，我們也許不合适，不要再聯系了吧。”說完，昏曉挂了電話，拉黑了陸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