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着張隽那邊“乒乒乓乓”地沖下去了，蘇煜才沖王騰點了點頭。
王騰右手握緊了錘子，左手拉住了門栓。門外的喪屍似乎感覺到有“食物”要送上門了，撞門撞得更是厲害。
“我開門了！”
王騰猛地拉開了門栓，三只喪屍發出渴望般的“嗬嗬”聲，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王騰心裏一橫，一錘就砸向了其中一個，但那一下只砸在了它的肩上，導致它那半條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胳膊，果斷地脫離了身子。
它似乎瞬間就認準了這個讓自己“殘疾”了的家夥，張着嘴就咬上去。
“對準頭部啊！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啊！”
戴甜甜雖然這樣說着，腳下卻是一個勁兒的後退，背抵着鐵門，伸出右手胡亂放着水。這些水沒有對喪屍們造成傷害，一點兒攻擊力也沒有，就像是小孩子玩水槍時的攻擊似的。
而這個“水的釋放者”，無疑成了剩下兩個喪屍的圍攻對象，戴甜甜忍不住想要尖叫，卻看到那兩個喪屍的腦袋被蘇煜從後面利落地切開了。
與此同時，王騰那邊兒的喪屍也終于被他一手掐住了脖子，另一只手狠狠砸開了他的腦袋。
事情發生在一分鐘內，卻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解決了。甄虞雙手緊握着小刀，卻有些微微發抖。她甚至比不上戴甜甜那麽勇敢地放出水流來……
——不行，已經決定了要努力，怎麽可以輸給自己的軟弱？！
“沒關系的，甄虞，加油。”蘇煜輕飄飄地扶住她的肩說道。
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哦……因為等會兒他會一對一，好好的教教她。
“呼，吓死我了……謝謝你啊，蘇煜。”
戴甜甜順順氣，笑嘻嘻地往蘇煜身邊兒湊，還轉了轉眼睛，偷瞄着甄虞，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甄虞，你可得勇敢一點兒啊！可別拖後腿……诶，對了，蘇煜你剛剛的動作看起來好酷，練過的？”
“……”
甄虞發抖的手一頓，握緊刀柄的手用力的泛白。
她本想回答她一句“我會勇敢起來的”，一擡眼卻看見戴甜甜完全沒有要聽她回答似的，問完蘇煜，就一臉“小女生崇拜男神”的表情看着蘇煜。
“算是吧……”
蘇煜回答的有氣無力的，率先走出了那扇門，“最後出來的人把門帶上。”
王騰最後一個出來，他揮了揮錘子上的血，輕輕掩上了門。而戴甜甜則一個勁兒的往蘇煜和甄虞的中間擠。
沒有電梯，自然只能夠走樓梯。此刻，樓梯間越是安靜，就越是讓人心頭感覺不安。放輕的腳步聲還是傳出了輕微的“噠噠”聲，仿佛和心跳聲打在了同一個節奏似的。
“嗬，嗬……”
一路上，不少落單的喪屍在牆角裏啃食着它們捕食的“食物”，連蘇煜幹淨利落地砍下它們半個腦袋，還是完全沒有察覺。
蘇煜的動作太過熟練，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王騰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詢問什麽，但始終看着他的背影，還是沒能夠問出口來。
到達了蘇煜和甄虞很熟悉的第五層，蘇煜忽而開口道：“王騰，你和戴甜甜先去食堂裏探探路，我和甄虞有東西要拿，一會兒和你們彙合。”
“恩。”王騰點點頭，但戴甜甜卻有些不情不願，“蘇煜，我們也一起去吧！不就是拿東西，我們等你啊！”
“不了，還要找一會兒。”
蘇煜說完，便拉着甄虞的手，散步般走進了五層的那扇門。
“蘇煜！”
戴甜甜跺跺腳，想要追上去，卻發現他們進去後，那扇門就被從裏面鎖上了。
“走吧，戴甜甜。”
王騰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他看的出來，蘇煜偶爾會狂熱般地偷偷看着甄虞，那種眼神熾熱的有些可怕。
而戴甜甜還想擠入這樣的他們倆之間……只能說，戴甜甜實在是被蘇煜的臉和他的實力迷惑了，看不清人家早就心有所屬了。
“……恩。”戴甜甜無奈地應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來。
她的異能還不太熟悉，在蘇煜這個戰鬥力爆表的人不在的情況下，還是要拿着武器比較安全。她怎麽可能會看不出蘇煜看甄虞時的露骨眼神，她只是覺得……甄虞能做到的，她也可以，她和蘇煜站在一起更配。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完全沒有想過蘇煜做事兒會這麽絕……罷了罷了，那就先找食物吧！免得被張隽他們把好的都拿光了！
***
五樓是蘇煜一直住的地方，也是甄虞最為熟悉的地方，看着自己曾經一并照顧的隔壁張大爺的屋子門敞開着，而且地上還拖着一條長長的血跡。
這麽一看便知他估計是遭遇不測了。這會兒，甄虞倒是希望張大爺真的修仙成功，去當散仙什麽的就好了。
“對了，蘇煜，你要找什麽東西？”
這層樓的喪屍看起來并不多，但似乎有些太過于安靜了。甄虞警惕地握着刀，四處張望着，謹防哪裏冒出個喪屍來。
“唔……找喪屍。”他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然後看到甄虞回頭看他，才勾勾唇補了一句，“剛剛，開玩笑的。”
對嘛……找什麽喪屍啊？躲還來不及呢！
甄虞心裏嘀咕着，并未發覺話題被蘇煜一句話給輕易帶偏了，沒有再追問他來這兒找什麽。
蘇煜發散出精神力，十秒鐘後，嘴角不露痕跡地彎了彎。
其實吧……他還真的是來找喪屍的！
這層的某一間屋子裏，關着一個變異了的二階喪屍，它似乎剛剛進化完畢，暫時還沒能醒過來的樣子。而他，要去拿它腦袋裏的晶核。
“嗬嗬嗬嗬——”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只喪屍，看到蘇煜和甄虞後，興奮地發出嘶喊聲，朝着他們搖晃着走過來。
“才一只？”正好拿來給甄虞教學……
蘇煜快步走到甄虞身後，一只手環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則抓住了她拿刀的手，小聲貼在她耳邊喃喃道：“害怕麽？”
“有一點兒……蘇煜，那邊又有一只，不，三只！”
甄虞看着它走過來，原本應該是完整的臉有一大半被啃食了，露出皮膚下的肌肉組織，整個身體散發出死亡的味道。
而遠處的拐角，又有三只喪屍，仿佛排着隊來領餐似的，朝這邊兒走來。
“初期的喪屍行動遲緩，視力不好，主要靠聲音和血的味道來辨別……不過是力氣大一點兒，你可以通過快速破壞它們的腦袋以殺掉它們。”
蘇煜說着，微微側臉，鼻尖幾乎蹭過了她的臉。甄虞……還真的是很緊張呢！手雖然抖得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但身體十分的僵硬。
他緊抓着甄虞的手，等待那個喪屍走到跟前，才帶着她的動作一刀戳進了喪屍的腦袋裏……拔出刀有些費勁，蘇煜暗想着一會兒給甄虞換個菜刀才好。
就這樣，他帶着甄虞殺掉了視野範圍內的四只喪屍，而這種成功，也讓甄虞漸漸淡定了下來。
蘇煜的眸子一瞥……好了，時間到了，來點兒課外實踐教學吧！
蘇煜推開了一扇門，裏面有一個女性喪屍正在角落裏進餐，他猛地一甩，将甄虞甩進房間裏，然後從外面鎖上了門。
甄虞被這麽猛地丢在地上，整個人懵了兩秒，但看到那個喪屍看見她後，搖搖晃晃準備站起來時，她的心裏更是涼了半截……
“蘇煜！蘇煜！你這是幹什麽？”
甄虞後背抵着門，左手不死心地猛拍着門，而蘇煜在外面一聲不吭，只釋放着精神力注意着裏面的動向。一旦甄虞真的有危險，他還是會救她的，但他希望她不要讓他有機會這麽做……
——好了，甄虞，現在你只能靠自己了！該教的，他都教了……所以，自己邁出第一步吧！
蘇煜垂着頭輕輕地微笑着，甄虞現在這種恐懼，卻又強迫着自己集中注意力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
“嗬嗬！嗬嗬！”
女喪屍終于還是走到了距離甄虞不到五步的地方，發出陣陣吼叫。
而甄虞也終于靜下來心來，仔仔細細地回想着蘇煜和自己說過的話。
“初期的喪屍行動遲緩，視力不好，主要靠聲音和血的味道來辨別……不過是力氣大一點兒，你可以通過快速破壞它們的腦袋以殺掉它們。”
動作遲緩，視力不好……就是這個！甄虞開始邁開了自己的步子，一刻也不停下地快走着。而女喪屍也如蘇煜所說那般，半天才轉過身子。
和女喪屍兜兜轉轉了兩分鐘有餘，甄虞終于決定從她的身後發起了攻勢！她猛地将女喪屍從後面撲在了地上，雙腿壓住她的胳膊，左手按住了她的脖子……
第一刀劃進去的時候，感覺和剛剛蘇煜在自己身後時的感覺一樣，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位置不專業，女喪屍的頭還在遲緩地晃動着。
這種明明刀已經刺進去了，而喪屍卻沒完全死透的感覺，就像是平日裏明明用紙按死了一只蟲子，一松開紙它卻沿着你的手爬上來的感覺是差不多的……
這種糟糕的感覺，讓甄虞的腦子裏仿佛有某根神經斷掉了，尖叫着對着女喪屍還會動的頭連捅了十幾下。
“夠了，甄虞。”
在她捅到第十八下的時候，蘇煜沖進來抓住了她的手。找回理智的甄虞茫然地低頭看看身下的女喪屍，發覺她的腦袋就像個碎裂的石膏球體……
甄虞重重的踹氣，看了看自己滿手的血，和地上女喪屍殘缺的頭部，忍不住快步跑到一邊兒嘔吐了起來。吐着吐着，她不自覺地流着眼淚，心裏就像是被石頭塞上了似的，很難受。
——末世的世界，真的好可怕。
蘇煜也不慌張，只靠着牆，等待她第一次獵殺了喪屍後，平靜心情後再繼續。而甄虞，意外地只讓他等了三分鐘。
“甄虞，你做的很好。”
蘇煜從空間裏拿出幹淨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嘴，又拿出一小瓶礦泉水給她涮了口。見她的眼神還有些放空，他就抽了張濕紙巾，細細的擦拭着她染上了血的十指。
“蘇煜……”
甄虞呆了好久，才終于又喊出了蘇煜的名字。
起初，她有些難以置信……
他竟然真的就這麽扔她進去，萬一被吃了呢？！可思考片刻，她就都想清楚了。蘇煜這麽做，無非是為了鍛煉她，他快節奏，且強制性的幫她邁出了自己遲遲邁不出的第一步。
“休息好了？”
蘇煜丢掉了手中的濕紙巾，将甄虞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最終對自己的“傑作”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恩。”甄虞點點頭回答道。
不知為何，現在的她對上蘇煜，總覺得自己弱爆了是怎麽回事？！
“那麽……繼續吧！”
蘇煜起身，又拉起她說道。
“好！”那時的她，還以為蘇煜所言，是繼續向前走。
可是還沒走一會兒，她就發覺蘇煜的意思是……繼續這種将她甩進有喪屍的屋子裏，不停地訓練！
第二次，第三次，是沒什麽防備被甩了進去……
可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過去了……甄虞發現自己根本拼不過蘇煜的力氣！！！無論自己殺掉喪屍後的反應如何，他總是這麽不知疲倦地進行着“清潔”自己的工作。
然後，他會拉着她的手走兩步，順手甩進下一間屋子。
被又一次甩進屋子裏的甄虞的內心，此刻是崩潰的。
——蘇煜，求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