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引子(一)
三年前,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倒算安詳。看情形應是夏天,村口一個荷塘中粉色的荷花正在盛開。
斜陽殘照,紅霞滿天,倒別有一番情趣。可對那些每天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鄉下人,他們是根本不會也無心欣賞這迷人的景色的。
村口荷瑭邊三三兩兩荷鋤而歸的農人,正趕着牛羊,喲喝着向村內走去。有的人家房頂已經向上冒着縷縷炊煙。
荷塘邊那家農戶的柴門,突然慢慢打開。一個長相清秀可人,長發披肩,身着淺蘭色粗布衫的少女從裏面出來。
“雅南呀,這麽晚還要上山采藥?”一個路過正趕着羊的大嬸看到她出來擡頭笑問。
少女腰中挂着個怪異的袋子,背上背着竹筐,查看了下全身的裝備,輕笑和老人搭讪。“是呀,王嬸。我娘剛才給人看病,一味草藥不夠,讓我快去弄些回來。”
說着,就向山上走去。
“天快黑了,快去弄吧。盡量早回,別讓你娘久等。”大嬸好心提醒着,趕着羊繼續往家走。
少女背着竹筐腳步輕松走在山邊小路上。
她叫柳雅南,當朝宰相府的三小姐。娘親身份低微,曾是現相府大夫人的陪嫁丫頭,被宰相後來收了房才有的她。
雖為小姐夫人,母女兩卻過着清苦的日子。年少她就跟着娘親還有一老仆人孫媽一起住在鄉下。只因娘親和她在相府不被重視,娘親就帶着她依仗自己懂得的醫術,出來相府到鄉村給人看病為生。
母女兩在這一住就是十多年。雖然清苦,倒還算安逸。對于那些付不起診金的人,她們不但分文不要,還慷慨贈藥。為此贏得全村人的尊敬和愛戴。
路過人多的山腳,慢慢向上。
“呵。終于找到了。”擡頭看到前面不遠處自己需要的草藥正迎風搖曳,雅南欣喜地說。連忙抓着旁邊的枝蔓手抓腳攀向上攀登。
終于找到那些草藥,可意外地發現這些草藥生長在一處峭壁邊。
“唉,這樣夠不着,”蹲下身子想去采摘,發現手指只離那草藥寸許。下面就是峭壁,旁邊只有一些長草。連棵可以固定身體的小樹都沒。
擡眼看了下微微有點黃昏的天色,想要到別處找。又不知道到底會找多久才能再找到。
“算了,試試看。到別處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娘親等着用呢。”看着眼皮下,自己已找了許久才找到的草藥,她輕淡地說。
把身後的竹筐往後放了放,慢慢腳步前移。手伸長向下試圖抓到那從草藥。另外一只手只有無奈地抓着身邊的長草防止自己掉下去。
“該死,還差點點,”她用力前伸,還是少了點距離。無奈咬牙說,腳顫抖着向下又挪了挪,手再次向前伸去。
“哈,終于夠到了。”手指終于觸到那需要的草藥。她欣喜輕笑,手猛然用力。終于采到那把草藥,正想慢慢收回腳時。
不料身體一個不穩,腳下打滑。
“不好,”心中暗驚,她驚叫着,連忙回手去抓。可是旁邊的長草,根本不能承受她的體重。
伴随着一聲尖叫,她連人帶草藥齊向下滾去。旁邊的草和土都被蹭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連同她的竹筐也跟着連滾帶跳滾下去。
等她幽幽醒來,也不知什麽時辰。只是看到頭頂上的月光透過樹影斜照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疑惑起身,發現只有手腳擦破了點皮,其他地方倒沒有受到什麽重傷。
“怎麽上去呢?現在天黑路遠,我該怎麽辦?”無助看了下四周,她确定自己掉在一處大樹林中。跟前不遠處,正是那高高的峭壁。
“哞”一聲狼叫聲傳來,襯托得這夜更加恐怖。她不由害怕地哆嗦了下。
“不行,必須得找個地方藏身,要不狼到了,就完了。”默默想着,她抓着身邊放草藥的竹筐背上,小心向前方走去。
她記得清楚,以前采藥時發現這裏有個山洞。想到這些加快步伐向山洞走去。
“唉,裏面有人。”剛進入山洞就發現一個人正躺在地上,他的身邊還有堆柴火在“哔暴”地燃燒着,奇怪的是他只是躺在地上沒動。
怪異地放下草藥筐,她走向那人。
“咿,你受傷了。”看到那人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淩亂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她驚呼了聲。旁邊扔着一把長刀,上面還粘染着已經幹枯的血跡。
顯然這人是和人争鬥時受的傷,她可不認為他會和狼鬥時受傷,因為看他現在傷勢嚴重的樣子,如果和狼鬥,恐怕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打量了他。是個男人,還算年輕的臉上帶着和他年齡不相符的冰冷,僵硬。正側躺在地上睡着,胸前明顯的起伏,她認定他只是傷勢嚴重昏睡過去。
和娘親從小給人治病對于包紮傷口這些她還微微在行。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他手臂上明顯有幾處刀傷,肩膀上也有。好在沒中要害。
“唉,受傷不輕。看來得快點制血包紮,要不就真的危險了。”喃喃說着,她連忙起身抓過一邊的草藥筐,在裏面找了點制血的藥。
蹲下來,用腰間插着的小匕首慢慢隔去他手臂上的衣服。邊用口大嚼草藥,邊為他制血,忙碌着為他包紮傷口。
忙了一大會,終于包好他的傷,她才微微松了口氣。坐在旁邊的火堆邊看着他,猜測着他曾遭遇過什麽。
不知道多久,那人眼皮慢慢動了動,睜開冰冷的眸子。
“你醒了?”看他醒來,她欣喜地說。連忙過去扶他靠着旁邊的洞壁坐起來。
“恩,水,水,水……”男人陰冷的眸子掃視了她一眼。淡淡輕哼聲,算是打招呼,接着眼睛又無力閉上,靠着石洞壁虛弱地輕喊着。
“哦,水,水來了,來了,快,”聽他這樣喊,雅南連忙起身從腰間取下水袋。打開湊近他嘴邊喂他小心喝下。
那男人只是靠着牆壁粗聲喘息着。半晌他毫無感情的聲音才傳過來。“你為我包的傷?”
他說完,冰冷地眸子睜開定定看着她。
“是呀,我采藥失足掉到這裏,剛進來,就見到你。你又是誰?怎麽會在這裏受傷?”看他神情好多了,她才略微放心,淡笑看着他,問着心中的疑問
“那麽說是我的恩人了?”男人并沒回答她的話,反而目光怪異看着她淡問。胸口依然氣息不平的樣子。
“恩人?恩,可以說……啊,你幹嗎?”很奇怪他的傷勢并不嚴重,怎麽看起來好象很不舒服的樣子。對于他的話,她微微愕然,還是點頭回答。那知道剛要說是,他竟然一把抱住她就向地上壓去。
“你,你幹嗎?快放開我,放開我……”被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看着他微微閉眼好象壓抑什麽的樣子。只有十四歲,但她還是知道現在氣息比較危險。
不由舉着雙手抵着他的xiong口,邊喊叫着,掙紮着,試圖推開他。
“幹嗎?你說呢?丫頭。既然是我恩人就救人救到底,看你模樣還算周正,我就勉為其難。沒辦法,這裏只有你,只好将就一下,”
男人輕笑着看着她喃喃說。壓抑着的氣息更加急促。說着,頭猛然向她臉上湊去。
“你!神經病,救了你不但不感謝,還這樣對我!”聽他說着這樣冰冷無情又古怪的話,她不由惱怒了。
驚叫一聲,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雖然她不否認他的臉孔确實很俊美,但這樣的行為,心中已認定他是那種登徒子,更是不屑。
怒聲說着,用力一個巴掌向他臉上狠狠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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