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徐家姐妹
徐謹之預料的不錯,下午徐家姐妹四個便結伴過來了。好在林沛菡上午經過短暫的休息精神狀況還不錯,要不然也沒那個精力招待她們。現在整個徐家正在準備年下的東西,姑娘都是嬌客,就算有什麽事兒都不會讓她們幹。
徐安妮不喜歡林沛菡,因此她便借口沒來,只有徐安娴和底下的幾個妹妹過來了。因為二太太舍不得外孫子霖哥兒,所以徐安娴要一直住到臘月二十九,嫡姐這麽做,從小生長在嫡姐光環下的徐安芳也就順勢留下了。徐安娴是個大氣明快的女子,她只比徐慎之小兩歲,名正言順的徐家嫡長女,已經結婚七八年了,現在膝下有一個六歲的兒子,最是得徐二太太的喜歡。
徐安芳是前年剛成的親,算起來現在仍舊是個新媳婦兒,相對于婆家來說當然是自小生活的娘家更舒服,因此就順勢留下了。不過和徐安娴的張揚明快相比,徐安芳和徐安菲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就要低調很多了。
徐家雖然是新家庭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卻很講規矩,三個嫡出的孩子,徐安娴大氣明朗,徐安娜舉止有度,徐安妮也別有一番嬌俏可愛。相對的三個庶女就要差多了。林沛菡還聽說幾個孫女出嫁的時候因為嫡庶的原因老太太出的嫁妝就不一樣。
徐家姐妹四個是王心柔領來的,但是林沛菡正在屋裏坐着給徐老太太繡抹額,王心柔一進來就笑着說道:“他們幾個非要來看你這個新嫂子,我就帶她們過來了。沛菡我就把他們幾個交給你了,我這都忙死了,可沒時間領着他們玩兒。”王心柔笑着說道。
林沛菡連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站起來說道:“歡迎歡迎,蘭兒快給幾位小姐和大少奶奶端茶來。”說了茶茶林沛菡又想起徐安娜在這兒便說道:“二爺還存着一些咖啡,大家要不要嘗嘗?”
“不管是茶還是咖啡我都不喝了,你好好招待幾位妹妹就行,母親還等着我呢。”王心柔最近也是真的忙,說完也不待林沛菡挽留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徐安娴倒是首先說道:“我喝茶就行,我始終喝不慣咖啡那個味兒,感覺比中藥還要難喝。至于小三你就給她一杯溫水就行,別的她都不能喝。”徐安娴這話一出口,徐安芳的臉就紅了。
林沛菡會意,看來徐安芳是懷孕了,不過看樣子月份還淺,幾乎看不出什麽來。“那兩位妹妹呢?”林沛菡溫和一笑說道。其實主要是問徐安娜。
“我喝咖啡吧,加些牛奶和糖。”徐安娜矜持的說道。徐安菲也笑起來:“二哥哥的咖啡一定是從大不列颠帶回來的,我可得喝一杯。他剛回來的時候我們都追着他要,他也只給了一點兒,後來就說沒有了,原來還有存貨呢,還是二嫂更親我們。”徐安菲的嘴甜的不得了,哄得徐沛菡都忍不住露了一個笑容出來。
“小五這張嘴啊永遠都是這樣,甜的不得了,二弟妹你可別被她給哄暈了頭,連我媽整天都被哄得暈頭轉向的呢。”徐安娴笑着說道。正說着蘭兒端着茶和咖啡過來了,徐安娜喝了一口,忍不住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徐安菲卻并不是那麽喜歡,忍不住苦巴着一張臉。
“好了,咖啡喝也喝過了,二弟妹不如支一桌麻将咱們玩會兒,我也給我們家霖哥兒贏點兒壓歲錢。”幾個人坐在這裏也是相顧無言,徐安娴便提議道。
既然徐安娴這麽說了,麻将桌子當然也就支了起來,徐安娜不樂意玩兒這個,就在一邊兒坐着看,徐家三姐妹和林沛菡四個人玩兒。林沛菡屬于會但卻不怎麽精通的狀态,哪裏能跟徐安娴這種整天把打麻将當成樂趣的人相比,不一會兒就輸了不少。
徐安娴樂的不行,直說:“趕明兒可得讓霖哥兒給你這個小舅母好好的磕個頭,這壓歲錢可夠厚了。”
幾個人正鬧呢,徐謹之進來了,見幾個人正在打麻将便笑着說道:“你們玩兒的還挺樂呵,怎麽誰贏了?”
蘭兒他們幾個丫鬟也都在一邊兒湊熱鬧,見徐謹之進來,蘭兒便首先說道:“姑爺,咱們二奶奶都快把家底兒都輸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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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謹之你媳婦兒如果再輸下去恐怕今年過年你們都沒法過了。”徐安娴晃晃手裏厚厚的一沓零錢笑着說道。
徐安菲也輸了一些,不過到底沒有林沛菡輸得多,聽徐安娴這麽說也抿着嘴直笑。
“這麽不争氣啊,”徐謹之往林沛菡那裏探了探身子,呼出的氣體正好噴在林沛菡的脖子上,讓她忍不住有些不自在,就跟座位上放着釘子似的。徐謹之倒是絲毫不在意,直接趴在林沛菡椅子的後背上指導她該怎麽出牌。時不時的還伸手排列一下牌的順序,顯然一副新婚小夫妻的親密樣子。
被徐謹之指導着,不一會兒林沛菡就贏了幾把大的,雖然還是輸了,但是好在輸的不是那麽難看了。
“不行,不行,謹之你別在這兒指揮了,你再指揮我們霖哥兒的壓歲錢都沒了。”徐安娴說道。
“這可不行,我怎麽也不能看着你們欺負我媳婦兒吧。”徐謹之說道。“胡了,快點兒掏錢。”也是巧了,正說着林沛菡又胡了。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二哥二嫂你們兩口子合着夥兒欺負我們,我攢下這點兒私房錢可不容易。”徐安菲起身,把牌劃拉到了一起笑着說道。
“就是,我們霖哥兒也不容易呢,我知道了謹之你這是嫌我們礙眼了,走吧,大家去我那兒坐坐,別在這礙人家新婚小夫妻的眼了。”徐安娴站起來拉着徐安芳和徐安菲說道。“省的讓咱們謹之可着勁兒的算計咱們這點兒零花錢。”
徐安娴就帶着幾個妹妹鬧哄哄的出去了,倒不是為別的,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徐安娴也不敢出來太久,霖哥兒雖然很喜歡跟着徐梁氏玩兒,但是時間長了看不到她也會找。至于許安娜早坐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自身的教養讓她做不出中途離席的事情恐怕早走了。
以前徐謹之屋裏就只有聽差的,平時遇到什麽最多是徐王氏那裏的夏兒過來幫把手,等到林沛菡嫁進來帶着蘭兒,屋裏的事情便都交給蘭兒管了,最多是遇到不懂得事情請夏兒幫把手,蘭兒雖然這才是來徐家的第二天,但是卻絲毫不見生疏,手腳利索的把東西收拾好,就自發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小夫妻。
林沛菡手裏拿着那些零錢數着玩兒,其實倒不是對這些錢感興趣,就是不知道跟徐謹之說什麽,倆人之間以前的交流便很少,現在雖然變成了最親密的關系,但是仍舊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還數你那幾個錢呢,等以後把咱們兩個的財政大權都交給二奶奶管了那得數到什麽時候。”徐謹之見林沛菡寧願看那些零錢也不願意看他便笑着說道。徐二爺平時端着的時候面上還一本正經,但是現在是在家裏,面對的又是自己媳婦兒,一笑那雙桃花眼都勾人的很。
“二爺把家裏的財政大權教給我難不成就不怕我把你管得緊的不行,連出去應酬的錢都沒了?”林沛菡似笑非笑的說道,徐謹之如果把錢交給她她是絕對不會推辭的。她手裏攥着錢,徐二爺以後愛去哪玩兒就去哪玩去。
“那是當然,以後二奶奶直接從管家那裏領錢就是了,咱們家二奶奶掌家。”女人天生就愛掌管家裏的錢,尤其是男人的私房錢。徐謹之并沒有留私房錢的打算,再說跟徐家并沒有分家他每個月的那點兒月錢跟林沛菡大筆的陪嫁比起來真的連個零頭都算不上。猶記得當初見到林沛菡的嫁妝單子的時候他的震驚,原諒他是從寸土寸金的地方來的土包子吧,動不動就一千畝地什麽的簡直閃瞎了他的眼。相對來說那些銀行的存單倒不是那麽引人注意了。說到底那只是個數字而已。
林沛菡見徐謹之這麽說也沒推辭,不過她知道這也掐不住徐謹之,一個月二百塊錢的月錢算什麽,徐王氏已經說了當初徐謹之才回來的時候家裏就給了他整整七千塊錢的零花錢,這筆錢就夠他花很久了。即使是普通的小康家庭大半輩子也不見得能存夠這個數。
其實林沛菡還真是冤枉徐謹之了,他這半年可花了不少錢,上海北京兩處跑,還專門到一些家化廠裏做過調查,這些哪裏不要錢。前不久他看中了一塊兒地做工廠,五千塊錢砸了出去,現在手裏真的是空空如也了。如果只知道林沛菡這麽想他一定高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