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眶的淚沒地方收留
我的感受/除你之外再多人懂都沒用
說句再見說了不回頭
我的感受/我自己痛不再奢望你會懂
——《長途》
唐今謠微微一笑，立馬改口：“哦，好。”
就在此時，莊玊青走了進來，非常巧合的和她對視了。
唐今謠：“……”
她唇角弧度一瞬掉下來，默默轉回身，和言知憶刷卡付錢。
“喏，你的。”唐今謠把冰激淩遞到身旁的人面前，目光突然間晃了下。
……
謝阡陌呢？剛才不還是站在這裏嗎？
怎麽變成莊玊青了。
結果，就在她猶豫的瞬間，莊玊青就把冰激淩接了過去。
“這個不是給你……”言知憶見狀就說了句，卻被唐今謠擡手一攔。
不過兩秒時間，她又刷了一盒自己手裏的同款雪糕，塞到莊玊青另一只手中：“剛才那個給謝阡陌，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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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玊青垂眸掃了眼，情緒平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這一回，唐今謠果斷的追了上去，追問他：“那你還生氣嗎？”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他眼皮聳拉着反問她。
“沒生氣那你剛才幹什麽瞪我，忽然掉頭就走！”唐今謠立馬反嗆回去，秉持着輸人不輸陣的精神，擡手指了指，“還，還接受我的冰激淩。”
“因為你給我了。”莊玊青在她面前站立，撕開包裝袋，啓唇咬了了口，提醒她，“再不吃就化了。”
“哦——”唐今謠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索性拿着冰激淩吃起來，甜笑着感慨道：“還是奶糕最好吃了。”
剛好陸煙岚走過來，莊玊青直接把那一盒冰激淩塞到她懷中，淡淡道：“謝阡陌在打籃球，你把這個交給他，謝謝。”
陸煙岚頓了瞬，拿着雪糕走開了。
唐今謠聞言忽然擡眸，瞪大眼看莊玊青。
“看什麽？”他狹長的眼睛忽而投向她看。
“原來你也是會說謝謝的啊。”她一臉認真。
莊玊青：“……”
沒過兩秒，她就轉移了話題。
“對了，聽說謝阡陌的運動細胞很厲害的，羽毛球比賽你有把握贏嗎？”
“為什麽沒有。”他不以為然。
“因為他很厲害啊。”
“我更厲害。”
唐今謠：“……”這把你厲害的。
“這次比賽我會全力以赴的。”她偷瞄了莊玊青一眼，有點心虛的咬了口雪糕，含糊不清道：“所以你也別來給我“補課”了，反正你也不教我。”
“什麽叫反正我也不教你。”他挑眉瞄了她一瞬。
“都是我自學的。”
“所以沒有起色。”
“那你教我啊！”不知怎的，她突然有點激動，差點就把手中的雪糕怼莊玊青身上。
莊玊青快速後退開一步，冷漠撇開視線。
而後，唐今謠忽然就聽到了身邊的一些聲音。
女同學A：“那不是莊玊青嗎？他身邊的人是唐今謠？他們兩個不是不和嗎，什麽時候變成能一起吃雪糕的關系了。”
女同學B：“聽說莊玊青昨天拒絕了理科班一名女生，他拒絕那個女生的理由不會是……因為唐今謠吧。”
女同學C：“男生不都喜歡好看的嗎，莊玊青怎麽會喜歡唐今謠，他又不瞎。”
女同學D：“如果莊玊青這樣的天才就喜歡傻的怎麽辦，互補啊。”
唐今謠：“……”這就太過分了吧，不好不好。
聽到這裏，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擡腿就要走向那幾個八卦的女生。
結果，一個高大的身影先她一步過去，擋在她身前。
“你們在說什麽。”莊玊青冷眼看着她們。
“不……我們其實在……”那個女生想要解釋什麽，下一秒卻被他瞬間打斷。
“我喜歡誰，還不用你們來指指點點。有說別人閑話的時間，不如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考到語文學年第一，或是——”說到這裏，他淡淡向後瞥了眼，神情依舊不羁冷傲，“想想如何寫出模範作文，複印後發到學年每一個人手中。”
唐今謠微微擡眸，與她目光輕擦過一瞬，心下慕名一動。
他這是……在為她出面嗎。
模範作文？那說的不就是唐今謠嗎。
想到這裏，另一個女生搶着辯解，生怕被他“誤會”了一樣：“莊玊青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嘲笑誰的意思。”
“你是誰？”莊玊青側頭盯着那名女生。
“我是——”
那個女生還沒說完，莊玊青不耐收了眼，滿不在意的截斷她的話：“不必說了，沒有什麽要被記住的理由。”
說完，他潇灑轉過身去，對着唐今謠就是冷淡一句。
“唐今謠，走了。”
五字落下，唐今謠心髒又是猛地劇烈跳起，亂了節拍。
原來剛才說的“打”是打籃球而不是打架嗎？
陸煙岚手裏拿着雪糕站在籃球場上，和身邊的女生一同欣賞男生打籃球。
只不過她是被迫的。
話說這場到底要打到什麽時候。
她指尖動了動，換了另一只手拿雪糕。
有這個時間，都足夠她吃完手裏這一盒再重新買一盒回來了。
所以她在這裏等什麽。
陸煙岚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在籃球場上行動敏捷的少年，莫名心下一動。
下一瞬，被她盯住的少年轉過頭來，與她視線對上。
謝阡陌一瞬丢了手裏的球，右手拽起身上秋衣擦了下臉頰的汗，快步向她走過來。
她下意識退後一步，卻将雪糕遞過去。
這一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的确，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奪目的存在。
謝阡陌額前碎發微濕，身形高瘦，看向她時眼瞳似被汗水浸的發亮，他整個人逆着光，卻像是已代替了那道光。
“給我的？”他腳步停下，眉頭半挑。
“唐今謠給你的。”她眼睛沒看他。
“沒你的份啊。”他語氣中略顯遺憾。
圍在周身處等着聽到第一手八卦的人越來越多，她還是一臉淡定，挑眸看他：“你再不接過去，就歸我了。”
“多謝你特意跑一趟，班長大人。”他垂眼接過來，不着痕跡的睨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幾個男生瞬間圍到他身邊去。
“這女生誰啊？”有人問。
謝阡陌輕笑了聲，打開雪糕盒，漫不經心回了句：“這不顯而易見嗎？”
陸煙岚頭也不回的走掉。
幾個小時後。
“今謠，準備好了嗎。”言知憶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表情嚴肅。
“随時都能出發。”唐今謠鄭重的點了點頭。
三，二，一。
下一瞬，最後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響起。
言知憶和唐今謠兩個人手牽着手，一個箭步沖到門後，背着書包就朝着空無一人的走廊跑下去。
幾乎沒有停頓的，兩個人快步跑出教學樓，肩上的書包來回跳動，直接沖到操場上，與身旁的莊玊青擦肩而過。
謝阡陌一眼就認出了唐今謠，胳膊碰了碰莊玊青，問他。
“诶？那個不是挑戰帖嗎？沒想到她腿那麽短，跑起來還挺快，你說是不是。”
寬大的操場上，只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前面晃動。
莊玊青眼眸一擡，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不是很好對付。”他淡淡回道。
謝阡陌：“……”讓你回答是不是你怎麽還自我發揮了？
由于搶占了先機，唐今謠和言知憶是第一個跑回寝室樓的，兩個人推開寝室門，包還沒來得及卸，拿起床下的盆，接着就往洗漱間跑去。
一層寝室樓裏有差不多八十名女同學，但可供洗漱的位置只有二十個，供不應求。
且洗漱時間只有三十分鐘，十一點寝室就熄燈。而可以用熱水的時間一天裏只有這二十分鐘，過了這個時間，只能用涼水洗漱。
所以每天晚上的洗漱對她們來說都是比賽，是戰争。
去晚了可能就得用涼水洗漱，還有可能排不上號洗漱。
高二的女生住在四樓，每天她們不僅下樓要比速度，爬樓也要比。
唐今謠覺得，每天這個時候她僅有的體育細胞都被激發了，以至于白天精力不足。
兩人達到洗漱間過了半分鐘後，走廊裏才陸陸續續傳來了聲音，變得熱鬧起來。
終于在洗漱間占領了一席之地，言知憶心裏也踏實了，擰開水龍頭接水，帶有審視意味瞧着對面的人，問她：“你和莊玊青什麽時候變成能一起吃冰激淩的關系了。”
“沒有啊，他非得搶謝阡陌的吃，那能讓他得逞嗎？”唐今謠面無波瀾的看回去，思緒被慢慢拼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言知憶：“……”大人有大量不是這麽用的吧。
不過今天，他好像是幫自己解圍了吧。
沒想到一個冰激淩就把他收買了，比想象中容易的多。
想到這裏，唐今謠目光定在一處，拿起手邊的東西，擠了點在自己手心上，擡手就要揉開塗臉上。
下一瞬，言知憶笑着喚她：“今謠——”
“嗯？”她手上動作一緩。
“沒想到你還有用牙膏洗臉的習慣。”
牙膏？不是洗面奶嗎？
她視線一落，下意識蹙眉，趕緊把手上的沫洗掉。
……
還真是牙膏。
“我提到莊玊青，你就想他想到走神了？”言知憶打趣道。
唐今謠重新把洗面奶塗到手上，一邊慢慢揉着臉頰，一邊滿不在乎的回道：“一遇到他就沒什麽好事情，我想他做什麽，自虐嗎？”
察覺有別的女生進來，言知憶壓低了聲音，笑道：“話可別說的那麽絕對哦，你越是否定我越覺得你和他有點事情。”
“你的第六感掉線了吧，他就一注孤生，我可不想大發慈悲的折磨自己去救他。”
“你不是大人有大量嗎？救他姻緣，還是你賺了。”
“我賺什麽了？”
“不是你說的嗎，你們兩個正好是鄰居，他被拜托給你補課。有他輔導你功課，起碼你不會成績倒數了。”
唐今謠：“……”這麽說那我還得謝謝他？
第二天中午，食堂二樓。
陸煙岚端着盤子走在前面轉了一圈，忽然間腳步一停，轉頭換了方向。
錢夢栀走在她身後，她走開後，視線才變得明朗：“沒位置了？”
陸煙岚頭也不回：“嗯，下樓吧。”
“等等—— ”錢夢栀眼眉一壓，語調陡然間變了，“謝阡陌旁邊有位置，走，我們過去。”
“你看錯了，他身邊有人。”陸煙岚加快步伐。
“好不容易有個位置，你還嫌棄上了，過來。”錢夢栀瞧了她一眼，朝着謝阡陌的方向直接走過去了。
“我不過去。”她偷瞄了錢夢栀一眼，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絕對不會去的。
幾秒鐘，陸煙岚在謝阡陌身邊坐下。
錢夢栀笑着看她，主動搭話問：“莊玊青，你們也經常在二樓吃飯嗎？以前很少遇見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