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瑟合鳴

第6章

由于大殿是修煉的地方，塔松又很随意坐在王座上就能冥想不需要睡覺，只有一個小房間收拾出來給葉清離住了，房間裏的床足夠大，他們兩個人又小，索性就直接睡在一起了。

葉清離下床把衣服穿好，遞給莫離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樣卻小了一號的衣服： “老師拿回來的空山弟子服飾。”

塔松站在大殿的正中央，眉頭緊鎖，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這倒是把剛出來的葉清離吓到了，他小跑到塔松的身邊， “老師，老師？”

“喔，清離你們醒了。”塔松回過神，看着穿戴整齊的葉清離和莫離。

突然，葉清離體內的真元再次暴動，還未真正開始修煉的莫離被葉清離的真元波及到驟然壓力劇增，塔松立即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葉清離，手指搭上他的脈搏，這一搭可把塔松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葉清離的真元在他的經脈內亂竄，顯然現在十二歲的身體經受不起晉升的力量，若是繼續放任真元流竄，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會爆體而亡！

塔松當機立斷，扶着葉清離盤腿坐下，元氣湧動流入他的經脈內平複暴動的真元，再将真元悉數壓制回丹田內，整個過程中從二人身體內散發出的元氣可是逼苦了莫離。

他剛凝聚成元丹，甚至不知道如何修煉，兩股強勁的元氣交叉布滿在整個大殿讓他寸步難行，血液上湧，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單膝着地，右手捂着心口，這種姿勢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圍繞在他身遭的壓力才開始緩緩變小。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塔松收回手，看着有些虛弱的葉清離，眉頭微皺。

“我沒事了，多謝老師。”葉清離起身虛行了一禮，走到快要堅持不住的莫離身邊将他扶了起來。

“咳， ”塔松清了清嗓音，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本座這幾日考慮了一下，決定收莫離為徒，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這就像個重磅炸彈扔進了莫離平靜如水的心中，他猛然擡起頭，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葉清離，葉清離也是被塔松這一決定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能被塔松看中并收入門下，這無疑是對莫離百利而無一害，他自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怎麽，吓傻了？還不快叫師父。 ” 葉清離捏了捏莫離的耳朵，輕笑着提醒他。

莫離立刻反應過來，當即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徒兒多謝師父。”

對一個出生便相當于是孤兒，從小到大一直被欺負的孩子來講，現在簡直就像是活在夢裏似的，這種被關懷的感覺讓他感覺那麽幸福。

聽到莫離那一聲師父，塔松笑了，揮了揮手，六年前任憑葉清離挑選的兵器庫再次出現， “既然你都喊師父了，那師父也不能太小氣了，來，随便挑一件你覺得趁手的吧。 ”塔松說完便懶懶地躺在他的專屬王座上，單手撐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看着莫離挑兵器。

莫離和葉清離一樣，一時間迷茫了，他沒用過什麽兵器，而且這兵器庫裏的兵器也太多了，看得他眼花缭亂，幾乎他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兵器，擺在正中偏後的一把黑劍，在莫離經過它身旁時閃過一抹紅色的亮光。

莫離停住腳步，站在桌子旁邊仔細的觀察着支架上的劍，劍鞘是純黑的，細看就能發現上邊古老幽暗的紋路，雖然完全沒有規律可循，聯合接起來卻有一種詭異的美感，劍柄向下有一個不是太明顯的彎曲弧度，用手握住非常舒服。莫離握着劍柄緩緩地抽出劍刃，距離劍柄大約兩寸的地方刻着兩個字——“ 枭殁 ” 。

塔松微眯起眼睛看着莫離拿着枭殁劍出來，心裏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這把劍勾起他深藏在心中的回憶，盡管這些回憶都不是太好，枭殁劍選擇莫離為主，昔揚劍則選擇了葉清離，他突然有些期待，将來這兩個孩子到底能到達哪種高度？

“不愧是本座的徒弟，還挺有眼光嘛。”塔松收起兵器庫，也收起不經意的惆悵。

撫摸着光滑的劍鞘，他的唇角挂着微笑，對于這把劍，他有些愛不釋手，低頭行禮，“ 徒兒謝過師父。 ”

塔松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站起身走下臺階，徑直走到葉清離面前， “你知不知道你身體現在的情況？”

葉清離微垂了眼睑，并未說話。

“你的元丹已經到了極限，本座的壓制也最多持續一年，突破往往是機遇與危險并存，很明顯你現在的身體完全無法承受突破，所以真元才會暴動，一旦你壓制不住它們，元丹會自動破碎，而你，也會徹底消失在這人世間。”

莫離雖然聽不懂塔松說的是什麽，但他聽明白了葉清離或許會死亡，頓時有些緊張。

葉清離平靜的擡起頭看着塔松， “ 學生明白。 ”

塔松越過他走到大殿中央的煉丹爐前，以前葉清離一直認為那個煉丹爐只是個擺設，卻不曾想塔松從中取出一顆丹藥， “臨淵的內丹是強健體魄的最佳補品，本座用一些特別的草藥融合了十五顆臨淵的內丹特制出來的丹藥，能在一年之內強化你的肉身和經脈，一年後，憑你十三歲的身軀，也是可以突破了。”

葉清離接過丹藥直接吞下，頓時一股暖流自丹田開始向經脈流淌，原本蠢蠢欲動的真元也都奇跡般地平和下來，塔松用了哪幾種草藥他不清楚，但是十五顆臨淵內丹是怎麽來的，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好了，本座先去睡一會兒。”塔松看着葉清離吃下丹藥，打了個哈欠便慢悠悠地往回走， “唔，對了，小清離，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莫離把兵器庫裏的所有兵器都記住，這可是他的第一堂課。”

葉清離有些無語，雖然這堂課他也上過，但塔松如此偷懶的行為還是讓他有些無力，記兵器是很費神識的，同樣也是鍛煉神識的好辦法，用塔松的話來說那就是，只有見識的夠多，以後遇見敵人了就不會慌亂，勝算大了些就不會輕易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