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些呼之将出的秘密
那些呼之将出的秘密
微風從窗外絲絲縷縷的滲入，帶來大雨過後清新的涼意。我輕輕地伸出手，有柔和的風從我的指尖拂過，像絲綢劃過指尖般的柔滑。我揚起嘴唇，看着一片微黃的落葉掉落掌心，心底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帶來一抹細微的悸動。
……
“怎麽會知道我在那裏？”
“因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攸得睜大雙眸，“是我當作妹妹的親人。”我垂下雙眸，被突然提起的心髒又“砰”的一聲掉落了原地。
“為什麽突然去接我。”
聲音依舊溫柔如水。
“傻丫頭，因為擔心你啊！”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薄薄的嘴唇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幹嘛突然改變主意，不再躲我？”
“傻丫頭。”他微微笑得更深了，“我想你不見我會更好。”
“那，你會因為我說的話而生氣嗎？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個動不動就發脾氣的糟糕女孩？”
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藍藍一點也不糟糕，藍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孩，是我即使放棄生命也想要保護的人，我又怎麽會生藍藍的氣呢？”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
“因為，你是我妹妹啊！是我最愛的妹妹！”
“妹妹？”只是妹妹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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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張開雙臂将我納入懷中。他的胸膛寬厚而又溫暖，于是，整個世界都變得靜悄悄的，只有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在我的耳畔一聲又一聲的回響，那麽的安心……
“如果不想坐家裏的車子，那便不要坐了吧。如果想要打工，那就去打工吧。但是，不要離開這個家，就把這裏當作你的家，好嗎？”
“……好。”
……
“家？”我輕聲低喃，慢慢張開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歆，你喜歡家嗎？喜歡那個溫柔寵溺的家人嗎？喜歡他的笑容，難過他的蹙眉，心疼他的疲憊嗎？這就是有了親人的感覺嗎？這就是有了家人的感覺嗎？”
可是我的問話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回答，我奇怪的轉過臉，卻看見這小妮子正趴在桌子上，一幅沒精打采的模樣。
“小歆？小歆？小歆？”
連喊了三聲都沒有反應，我有些擔心的皺緊了眉頭。正準備再喊她時，她卻怏怏的開了口。
“我昨晚拉肚子，拉得都快虛脫了。”
“拉肚子？怎麽會——”我突然打住，想起我們昨天中午一起狂吃狂喝的場景，“是……昨天中午吃的那些東西嗎？”
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模樣讓我的心裏倍感愧疚。
“小歆……”
“哈哈，沒事啦！昨天哥哥去藥店買藥給我吃了，又不眠不休的照顧了我一夜，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還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呵呵，藍藍，不要擔心啦！”她很快坐起了身，拍拍我的肩膀，甜美如花的笑容就這樣綻放在我的眼前，好似她真的很好似的。
“咦？難怪我昨天晚上看到班長匆匆跑到我家藥店買藥，連傘都沒打渾身淋得濕透了，買了藥，招呼也沒跟我打，就十萬火急的跑進雨幕中，鑽進車裏，一眨眼就跑得沒影了！原來是他的愛妹生病啦！難怪呢！”
前排的徐莉莉聽到我們的談話，回過頭恍然大悟道。現在是自習課的時間，學習的人寥寥無幾，談話的學生卻是很多，盡管聲音壓得很低，因講話的人很多，還是讓班級變得很是吵鬧。奇怪的是，今天并沒有人來制止。
“昨天晚上，下雨了嗎？”小歆低聲問道。
“是啊，下的很大呢！你不知道嗎？”
小歆沉默了，擡眼看向第二排的位置，只見那颀長的身子正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哥哥……”
“付梓歆，你哥哥對你真好！要是我也有這樣的哥哥就好了！就算沒有男朋友，有了這樣一位好哥哥，那我可就一生足矣！唉……”徐莉莉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在紙上刷刷的寫着什麽。
“小歆……”看着她望着梓辛哥失神的模樣，我擔心的喚着她的名字。
“藍藍……”她沒有轉頭，依舊看着那個彎曲着脊背好似睡得香甜的男子，“如果一個男人一直寵着你，順着你，只要是你喜歡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會想辦法滿足你，只為了換來你的一個笑容……而你，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心髒的某一處也會因他的笑容而抑制不住的瘋狂的跳動着，喜悅着；或是因他一個不經意的蹙眉，心髒的某一處就會空蕩蕩的難過——”
“付梓歆，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彎腰正要撿東西的姜昆突然直起身，大聲喊道。于是，頃刻間，全班變得安靜下來。而我明顯看到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身影猛地一顫，便又很快恢複平靜。五秒鐘的靜谧後，四樓的三年八班突然傳來一陣哄笑聲，随之，一個幹淨的男音響起，“安靜！”瞬間，班級變得鴉雀無聲。之後很久很久，直到下課都沒有人說話。
在付梓辛站起身喊話的瞬間，我看到他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嘴唇也幹燥開裂，好似生病的模樣。在這期間，小歆一直注視着他，眼神中透漏出的痛苦心疼那麽深刻。
她一直緊緊地咬着下唇，在下課鈴打過的一秒後，她匆匆離開座位，來到第二排梓辛哥的位子上，擡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跟他說着什麽。第一次，我看到梓辛哥甩開她的手，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小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眼眶中蓄滿了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受控制的流下來。而後，就在眼淚快要掉下來的一瞬間，小歆捂住眼睛很快跑離了教室。
這一場插曲，除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注意。
“小歆……”我擔憂地輕喃。
在座位上愣了幾秒後，我很快的站起身，向着教室外面跑去。一道白色的身影拐過牆角消失不見。我很快跟了上去，因為距離很遠的緣故，直到她沖進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裏，我都沒有再看見她的身影。
順着一條小徑，我走進了樹林裏。試探的輕喚了幾聲小歆的名字，可是回答我的只是那空蕩蕩的回音，在林間靜靜的回響。
突然有說話聲從前方傳來，聲音不是很大，可是還是清楚的被我聽到。循着聲音我向着前方走去。
“哥哥，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樹林裏，枝葉很繁茂，有着絲絲縷縷的光線從罅隙間灑落，在穿着白衣的男生女生的身上，投下的光暈美麗而又迷人。
“我沒事。”男生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什麽感情波動。
“哥哥……是在生氣嗎？”
“沒有。”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有着一種窒息的沉悶在婉轉流動。風透過樹縫，他們的衣角便翻飛舞動起來，好看得像是一幅畫。
許久，女生突然上前抓住男生的手臂，眼眶中泛着絲絲淚光。
“哥哥在生氣。”肯定的語氣，“哥哥是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說的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在生氣，是嗎？”
“我說過了，我沒有生氣。”
他狠狠的一甩臂，女生不慎被他的蠻力摔落在地。
“小歆！”
男生慌張的蹲下身，為自己失控的行為懊惱不已。卻在低下頭時，看到她蓄滿淚水的雙眸時，驚愕、心疼、愧疚交織在他深邃的黑眸裏。
“哥哥，告訴小歆，你生氣，是因為小歆嗎？是小歆讓你感到麻煩了嗎？還是哥哥開始讨厭小歆——”
“沒有！沒有讨厭！小歆是哥哥心中最重要的人，哥哥怎麽舍得讨厭小歆呢！”輕拂去她臉上的淚珠，他的聲音低柔而又好聽，“我生氣是因為小歆有了自己的心事，小歆有了自己的秘密，可是卻不願意再告訴哥哥……我以為，在小歆的心中，哥哥已經不再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在小歆心中一直都是那麽的重要！哪怕是忘記了全部，可是小歆一直都沒有忘記哥哥，一直都是那麽的喜歡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他突然懊惱的低吼道。
“哥哥……”
“……”
男生深深的望着地上的女生，眼神複雜難懂。良久他伸手輕擡起女生的下颌，低下首，吻上了女生的嘴唇，溫柔的輾轉纏綿……
我捂住嘴巴，驚愕得瞪大雙眸。腦海裏突然響起在教室裏的那段談話。“……如果一個男人一直寵着你，順着你，只要是你喜歡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會想辦法滿足你，只為了換來你的一個笑容……而你，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心髒的某一處也會因他的笑容而抑制不住的瘋狂的跳動着，喜悅着；或是因他一個不經意的蹙眉，心髒的某一處就會空蕩蕩的難過——”
小歆……愛着梓辛哥……梓辛哥也愛着小歆……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他們……他們是兄妹啊！？
“嘶……喂——”
我慌忙捂住被我踩到腳的人的嘴巴。擡頭時，卻看到了那張自大無理的臉。我愣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咬緊下唇，連拉帶拽的把他帶到了別處，不過在這期間，他倒是異常的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