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生意的企圖
“阿拉西姆子爵和湯因比先生在讨論他們新的商業計劃嗎？”單獨和茜茜小姐見面，姬尼娅一見面就問出了這麽算是親密人才能夠說的話來。
“商人不是任何時候都是如此的嗎？”茜茜如此回應着姬尼娅女王陛下。
“我以為他們會更加享受一下生活，”姬尼娅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紅茶舉着杯子和茜茜說道，然後茜茜自己走過來就着桌上的茶具給自己也泡了一杯。
“做生意也是他們獲得樂趣的一種方式，陛下。”茜茜聳了聳肩膀，“也許他們就是那種天生的商人。”
“是嗎？”女王陛下随口回應了一聲。
“是的，雖然這樣的人很多時候都被貴族們瞧不起。”茜茜說道。
“呵，可沒有這樣的事情呢！”姬尼娅端起杯子來，像是掩飾一樣又喝了一口茶，“這一次非常感謝湯因比先生，就我而言，本來是好奇湯因比先生妻子的容貌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沒有把夫人帶在身邊。”
“您這樣說到讓我慚愧了，”茜茜低下了頭來。
“哦，不，我并無冒犯你的意思。”女王陛下急忙解釋道。
“沒關系，”茜茜擡起頭來嘴角還挂着微笑，“不過也許克裏斯汀娜也許真的比我更适合做別人的妻子。”
“克裏斯汀娜，那是湯因比先生妻子的名字嗎？”姬尼娅像是好奇地問道，“真想見見她呢！”
“果然還是克裏斯汀娜比較受歡迎一點，我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是很讨厭？”茜茜問道，這讓姬尼娅一下子覺得頭痛不應該挑起這個話題。
“也許并非如此，只是未曾見過的人總是勾起人的好奇心不是嗎？”女王陛下放下了杯子，“更何況你應該只在意阿拉西姆子爵的看法不是嗎？”
“他的看法啊……呵呵。”茜茜的話語讓姬尼娅不禁覺得好奇同時浮想聯翩，“算了，他的看法并不重要就是了。”
盡管好奇但是女王陛下也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追問下去，“茜茜小姐，我很想向你了解一下，如果持續保持向克羅齊亞輸入糧食，保持相當大的量，湯因比先生能夠做到嗎？”
茜茜在聽到女王陛下的問話的一瞬間就冒出了這樣一個疑問，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直接去問湯因比或者阿拉西姆嗎？為什麽要來問自己呢？在帶着疑問的目光下，姬尼娅女王陛下閃過一絲不安地神情。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呢！”茜茜笑着說道。
“茜茜小姐！”姬尼娅女王陛下握住了茜茜的手叫着她的名字道，“請你告訴我好嗎？”她緊緊盯着茜茜的眼睛，熾熱的目光裏面呆着一絲懇請的表情，“你一定知道的，我如果問阿拉西姆子爵或者是湯因比先生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告訴我實話的。”
茜茜算是明白女王陛下的心思了，女王陛下大概也是害怕這兩個過于商人頭腦的家夥和自己扯皮了，“但是你怎麽就認為我是一個善良的不會欺騙小蘿莉的好人呢？”茜茜有些無奈了。
“這是一件非常大的貿易呢！”阿拉西姆說到。
“這是一件非常大的貿易呢！”湯因比先生鹦鹉學舌般地重複道。
“阿拉西姆先生，湯因比先生，我相信這對于你們來說實際上是不成問題的。”女王陛下坐在座位上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坐在她對面的茜茜同樣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達克此時此刻坐在旁邊目光緊緊盯在阿拉西姆和湯因比的身上。
茜茜小姐實在是忍受不住女王陛下柔情的攻勢，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在這種情況下采用什麽樣子的對策，于是她采取了最簡單的對策，經過計算報出了一個看上去似乎非常合理的數字，這個數字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從孟菲斯采購糧食然後轉運到克羅齊亞來，整個數據在采購、運輸、漂沒各個環節都保持着合理的水準，不會讓人懷疑這些糧食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孟菲斯以前在亞歷山大大帝的時候就以後勤基地著稱，神聖卡夏帝國時期更是號稱帝國的面包籃子，姬尼娅女王陛下和克羅齊亞的國王陛下就又都不會懷疑這些糧食的來路。于是在茜茜作為一個好人告知了姬尼娅女王陛下這個作為參考的數據之後，姬尼娅女王陛下就找來了自己的顧問達克，同時叫來了阿拉西姆子爵和湯因比先生，開始詢問他們能夠保持怎樣的對克羅齊亞的糧食供應水平。
“請恕我直言，女王陛下，”阿拉西姆皺了皺眉頭狠狠瞪了茜茜一眼，“您說的數據我們确實有可能達到，不過這件事情幾乎并不像是正常的生意那麽簡單，先不說成本投入多大，是否會造成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單單是這麽大的交易量，您認為克羅齊亞哪個商家有這麽大的胃口吃下來？”
湯因比也攤開了手，“更何況我們這算是在打壓克羅齊亞本土的糧食商人和農民，這種事情絕非我們能夠做的。”
從另外一個世界的例子就可以看出，一個國家的農業市場是多麽重要，可以說是關系到了國家的安全，美國的農夫為什麽能夠拿那麽高的補貼？中國為什麽不開放糧食市場？這裏面牽扯到的絕非僅僅是吃飯和消費的問題，即使是這樣的封建的社會裏，這樣龐大的商業計劃，即使國王陛下再腦殘，也不會仔細去思考一下這樣做的後果，現在并不是克羅齊亞發生了大地震，他們需要國際救援，更何況這些糧食還是要付錢的。
“我會就這麽問題和克羅齊國王陛下以及戴貝托公爵說得，”姬尼娅女王陛下點點頭說道，“當然，這也并不是要求你們一定要做到什麽，畢竟這只是作為我們能夠拿出來交換的一個籌碼而已，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克羅齊亞的選擇，我只是說如果他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和要求的話，你們也要做到。”姬尼娅女王說着站了起來，“就是馬普華耶也需要囤積糧食應付情況……”
姬尼娅含糊不清吐出的情況這個詞包括戰争之後的生産恢複，戰争導致了糧食減産，因此即使沒有面臨災荒，馬普華耶也要做好糧食囤積的準備，更何況是在将來有可能會出現戰争的情況下，所以囤積糧食絕對是明智的行為。
上位者有自己的思考，即使是非常年輕的上位者，他們所策劃的作為維護自己的利益交換的籌碼在很多時候并不需要征求籌碼的意志，那麽僅僅是上位者覺得這樣可行了就足夠了。因此阿拉西姆先生張了張嘴還是忍住沒有把之前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實際上克羅齊亞并非是糧食短缺，而是克羅齊亞的貴族們有意在超高糧價等等，這些話說出來不用堅強的證據證明的話根本不能夠讓在場的人相信，而讓在場的人相信的話，又不得不表現出自己過于驚人的一面，這就好像要給對方講解相對論發現對方一點物理知識都沒有不得不從伽利略講起來一樣，所以阿拉西姆先生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撇了撇嘴。
況且，姬尼娅女王陛下并不需要知道克羅齊亞目前的狀況是怎麽樣的，她只需要知道克羅齊和戴貝托對她的交換條件是否滿意和感興趣，實際情況并非作為真理存在于上位者的意志之中。姬妮娅女王那個陛下所在意的也僅僅是自己的國家，替別人的國家操心這種事情他才沒有心思做呢，她也還是一個孩子。
“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最重要還是看克羅齊國王和戴貝托公爵的态度。”達克先生的話更加堅定了姬尼娅的想法，“從戴貝托公爵一再關注我們禮單上的糧食我就知道他們目前看重的事物是什麽。”
“當然，他們看重的事物是食物。”湯因比小聲講到，作為笑話，阿拉西姆先生牽動了一下嘴角。
“我們更要注意的是瑞多利亞可能會許給克羅齊亞的條件，如果比我們還豐厚的話，那就非常不妙了。”達克先生繼續深化自己的想法。
“他們面臨着北方的作戰的話，應該擠不出糧食來的。”姬尼娅女王陛下說道，“因此，我們，”她看了看板着臉的阿拉西姆和湯因比先生，“幸好有阿拉西姆子爵和湯因比先生你們，”女王陛下抿了抿自己的嘴角，“非常感謝你們。”
無論怎麽看，在這件事情上馬普華耶的決策者都有一點自以為是，不過阿拉西姆對着湯因比攤了攤手并不準備就此滔滔不絕用連編累牍的話語說服他們。因為：首先，最後做出抉擇的是克羅齊亞，這說不定是馬普華耶的一廂情願而已，克羅齊亞可能會直接拒絕掉；其次，克羅齊亞答應了，那麽收購糧食的事情即使不是國家承擔責任也會是大貴族們來接手，那麽販賣糧食就不用考慮出售的問題，那麽就只會賺錢，對于這點，阿拉西姆和湯因比先生才不會拒絕呢！
至于克羅齊亞本地從事糧食零售業的貴族們又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如果這個決定是國王陛下和戴貝托公爵做出的話。阿拉西姆先生摸了摸鼻子，看向了湯因比先生。
“好吧，就少賺一點吧，四十倍就四十倍吧！”湯因比先生的咕嚕足夠讓所有的資本家忍不住想要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