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娃将這前前後後聽個明白。
這件事說來好笑,可仔細想來,倒也心酸的慌。若不是有鐵蛋又通天的本事,狗娃攤上這樣的事情,那就如同菜板上的一塊魚肉。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這件事,你也無須多想了。此外,雲煙的事你怎麽看?”鐵蛋是有些在意這個的。
“雲爺?”狗娃反應了一下,才想到鐵蛋是指雲煙說的那一番話,“這有什麽嗎?雲煙話說的沒錯。他是你的下人,又是難得的忠心不二之人,全心全意為你着想,這樣的忠仆世間少有。他不是你,也不是我。他只是在冷靜的分辨怎樣對你最好。”
狗娃從來都是一個思想單純的一個人。當然,他也不傻,反而看事情,比大多數人都要通透。
難得他這樣想。
鐵蛋還是解釋了一句:“他的做法确實過分。我也罰過他了。他是不喜歡你,不過他不是一個因為這種事就難為你的人。當時,府裏頭的管家忽然開始調查我的這幾個藥堂,打着的,還是幫忙照看的旗號。畢竟我不在,管家對家族其他産業有所涉獵,想要看一看名正言順。雲煙他不好明目張膽的送走你,怕這裏的夥計裏頭有人會被管家收買。所以才會出言不遜,說了些話讓你自行離去。”
狗娃哪裏知道這一遭。這件事複雜就複雜在管家忽然插手這件事上。雖說不見得會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可若是被他們發現了狗娃的存在終究不是好事。
所以,送走狗娃是最好的辦法。雲煙的做法是過分了,不過初心并不壞。
鐵蛋繼續道:“東郭兄,自然也是他請來了。也難為他主動登門去找東郭兄了。你不知道這小雲煙,天生的倔驢脾氣。想來若不是現在發生了這一檔子事,雲煙這輩子也不會主動過去。你也算是他們二人中間的功臣了。”
狗娃早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不一般:“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這個咱們以後慢慢說。”
鐵蛋吃了口茶,對狗娃眨了眨眼睛:“不是說好了要讓我幫你取名字嗎?”
狗娃這才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我家好幾代都沒正經去名字了。我也想知道,如果是大哥,會給我什麽樣的名字。”
鐵蛋單手撐着下巴,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着狗娃:“按理說,你我平輩,取名這種事我還不夠格。不過若是作為你的夫君,給你取個小字還是可行的。同樣的,你也可以給我取一個。”
“小字?”狗娃有些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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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手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畫了畫。
“名字名字,自然就是由名和字組成的。而姓氏中,姓和氏也是兩回事。只是現如今沒人在意那個了。就拿我的名字來講。我叫白青争。姓白,青争就是我的名。我剛成年哪兒,爹從寺廟中給我求來了字,叫子非,所以我全名,可被稱為白青争子非。字可以跟名字相關。也可以獨立取一個。嗯……你可以當他是小名。”
“這麽說,你已經有字了。”狗娃道。
“不用在意那個,若是真想不明白,就當時給我取個別號吧。”鐵道笑道。
“那……大哥,我叫什麽?”狗娃腦袋湊近了些,認真的看着鐵蛋。
鐵蛋喉嚨動了動。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咱們當初相遇,是你把我留下的。自那以後,我便時時注意着你,直到有了跟你攜手一生的念頭。我不是個會取名字的人,只是單純回顧你我二人的過去……叫你拾念怎麽樣?撿拾的拾,思念的念。拾念,念念。啧,這名字越聽越有味道。”
“十年?”狗娃反映了一下。
鐵蛋自己也沒注意有這個諧音,聽他這麽一說,直接笑出了聲。
“十年,這個寓意也好。咱們未來,是要過去一個又一個十年的。只此一生,再無所求。”鐵蛋自己都被這個名字蘇到了,伸手講鐵蛋抱進懷裏。
狗娃臉上發熱,道:“這名字真好。”
“那以後沒人,我就叫你念念。”鐵蛋蹭着狗娃發頂的頭發,“該你了。”
狗娃哪裏會取什麽名字。回抱住鐵蛋,想了半晌。
“我相信,大爺您是老天爺賜給我的,你從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到現在,一直都十分重要。我不大會取名字。既然你說是小名,那邊稱你做仙兒怎麽樣?”
“……”取名廢這種事,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要是旁的名字倒也算了,只是這名字,配上鐵蛋的姓氏就有些怪異了:“額……好是很好。只是我姓白。白仙兒聽着,怎麽像是刺猬精?”
東北五大保家仙,分別是狐黃白柳灰。這白指的就是刺猬。
狗娃臉上更紅了。練練道錯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給你縮小一下範圍吧。我給你取名拾念,那你也給我取個帶拾字的吧,只當是情侶名字。”
“那……拾仙兒行嗎?”白拾仙兒,這回不像刺猬精了。
好歹比白仙兒好多了。
“拾仙兒?這是把我撿回家了。”鐵蛋獎勵的在狗娃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麽有悟性的媳婦兒,上哪兒找去?
“這名字好聽。”狗娃盯着一張紅臉兒,笑容直達眼底,“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大哥。”
事實上,相比之下,鐵蛋更喜歡他叫。
鐵蛋低頭,呼吸打在狗娃的臉上:“那就多叫給我聽,”
“大哥。”
“嗯。”
“大哥!”
“我在。”
“大哥!”
鐵蛋忍不住,低頭吻住了這張讓自己滿意極了的嘴唇。
這一個吻發展的情況,比鐵蛋想象的還要失控。他不是個那麽開放的人,并不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以進展的那麽快。
可當他找回一點理智的時候,人已經壓在了狗娃的身上。
“大哥……”狗娃發現二人的姿勢,有些無措。
鐵蛋感受着空氣中彌漫的愈發炙熱的呼吸聲,有些害怕吓到他,卻又舍不得放棄這極好的氣氛。
“還記得你曾問我男人與男人做夫妻,都要怎麽做嗎?”鐵蛋聲音放低,狗娃為了聽清湊得更近了一些。
“記得。”狗娃心裏發虛,卻又帶着隐隐的期待。
“我答應你,等你滿十八歲以後再告訴你。你現在生辰已過。告訴我,你想學嗎?”
狗娃喉嚨發癢,眼瞧着鐵蛋哪一張精致俊朗的臉,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超乎二人的預料和想象了。
折騰了大半宿,鐵蛋醒過來時候,第一件事竟然是用被子蒙住了臉。
自己竟然真的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
這也太對不起狗娃了。狗娃沒拒絕沒錯。可萬一狗娃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呢?以他喜歡自輕自賤的自卑性格,這種事不是做不出來。
而且,天知道狗娃對他的感情,是處于喜歡,還是單純的崇拜。
這兩者之間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可實質上卻是南轅北轍。
白青争啊白青争,你怎麽也幹起這般糊塗事了。
鐵蛋還在心底盤算着後面事情該如何解決,便聽見身邊有聲音。這昨晚被折騰的不清的人兒要醒了。
鐵蛋心裏慌得一批,只得眯着眼睛裝睡。
他倒是想多了。狗娃乏的厲害,轉了個身繼續睡了。
這一覺,直到接近中午狗娃才醒過來。
期間有人上來送茶飯,鐵蛋套上衣服将茶飯接了,只說自己要跟陳二爺讨論藥膳的問題,外人不得偷窺,禁止讓其他人上這二樓。
也沒人覺得不對,雖說最近的人命案跟藥膳無關,可當初傳的滿城風雨的,都在說是藥膳吃死了人。後面要是在想做這個藥膳生意,可不就是要好好考量一下嗎?
狗娃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人,眯着眼睛反映了一會兒意識才開始回爐,身後偏下部位尴尬的感覺并不好受。反應過來以後,直接用被子包住自己,偷偷露出一雙眼睛,看了看房間周圍,才在桌子前瞧見正看着窗外街道的鐵蛋。
“大哥。”狗娃開口,聲音有些啞。
鐵蛋忙轉過頭,瞧着狗娃這幅樣子有些好笑。蹲在床前,将狗娃的小腦袋從被子裏挖出來:“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狗娃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怎麽樣。
鐵蛋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在狗娃醒來以前,他已經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塗抹了藥膏。昨晚他雖失去理智,但也算不得粗暴,并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鐵蛋回過頭,拿了盞茶回來喂給狗娃:“今天就別下床了,有什麽事可跟我說。”
聽此言狗娃就要起來:“這怎麽行?”
鐵蛋将人按回被窩裏頭,給他掖好被子:“忘記昨晚的事了?”
狗娃耳朵尖都紅了:“記得……可我沒那麽嬌氣。”
“跟嬌氣沒關系。終究是我害得你。”鐵蛋又拿了粥來,連帶着小菜一塊擺到床邊去喂狗娃,“昨日是我沖動了,拉着你幹了這糊塗事。不過既然事已成。我便要對你負責,你也要對我負責。常言道夫妻一體。咱們既然有了夫妻之實,自然從此以後不分彼此。此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起對我客氣,我倒是更想看你跟我撒嬌。”
作者有話要說: 啧啧啧啧~~~
白鐵蛋兒啊白鐵蛋兒,虧你還有羞恥之心